太久没有接吻了。
久到陌生,可一相触,又如此熟悉。
陈敬搂着倪清嘉,手心的热度透过衣服抵达她的皮肤。
倪清嘉痒到发酥,在他怀里动了动,被他掐着腰禁锢住。
身体不能动,手可以。
细细摸着他的下颌骨,流连至脖颈,指尖覆上那块小骨头。
摩挲,挑逗。
因着她的动作,陈敬吻得更深,扶着倪清嘉的后脑勺,沉迷地夺取她的呼吸。
她的唇太软,宛若甜润的布丁,怎么尝,都不满足。
陈敬太想她了。
吻到后面,仍然不舍地一下下啄着她的唇。
不想分开,再多亲一会儿。
然而倪清嘉快喘不过气,咬了咬他的舌头,让他放开。
陈敬吃痛得闷哼一声,还是要吻。
似要把那段空白期的吻,全要回来。
直到倪清嘉拧了下他的腰,他才委委屈屈地离开她的唇。
倪清嘉靠在陈敬肩窝上小口喘气,满脸通红。大脑一片空白,手已本能抚摸着他的锁骨。
后知后觉感到不妥,想动,陈敬不肯放人。
倪清嘉小声说:“这是还你上次帮的忙……”
闻言,陈敬低了头,贪恋地蹭着她的脸颊,附在她耳边道:“欠了这么久,没有利息吗?”
倪清嘉耳根滚烫,顺着他的话问:“什么利息……”
陈敬没有马上回答,眉眼极尽温柔,带着笑意含住倪清嘉莹润小巧的耳垂。
舌头舔了舔那块软肉。
倪清嘉蓦然一抖,推他:“你、干嘛……”
力气很小,根本不像拒绝,倪清嘉自己都感觉好像撒娇玩情趣,羞耻得全身都烧了起来。
陈敬贴着她的耳垂,低低地出声。
近到倪清嘉耳周的气流微震,一阵麻意后才听清他的话。
“……再亲一次,可以吗?”
倪清嘉脑子很乱,理不清现在的状况,他们是什么关系,可以不可以接吻,这样做对不对、好不好?
但潜意识告诉她,跟着陈敬走,总是没错的。
陈敬比她聪明,陈敬会告诉她答案
倪清嘉点了点头。
本就距离咫尺的唇便向她压了过来。
一点一点描摹着她唇瓣的轮廓,浅浅地吮吸。
倪清嘉主动仰着脖子回吻陈敬,抱着他,整个人快要挂在他身上。
陈敬喜欢倪清嘉粘着他,任由她的舌头滑入他的口中,向他探寻,向他索取、
陈敬给以更浓烈地回应。
有种难以名状的情愫悄无声息地弥漫在两人中间,是潜藏已久的欲念,深沉得像一片海洋。
渐渐淹没理智,抛弃顾虑。
在这一刻,只想拥有彼此。
这时,走廊上传来几声谈笑,忽地惊扰了他们。
愈发接近的脚步,如同催促这个吻结束。
陈敬发觉怀里人瑟缩了下,但也没有停止吻他。
难舍难分之时,谁都不想先放开。
陈敬搂着倪清嘉,半推着她进了厕所。
厕所前几天刚洗过,还算干净。
倪清嘉被按在隔间的木门上,接着吻。
狭小的空间,近乎封闭,暗沉得只有缝隙中透出微光。
尽管仍只是接吻,却和在外面全然不同。
呼吸变得沉重,津液交融声更加清晰,一举一动牵起的微小感受都被无限放大。
倪清嘉的双手肆意徘徊在陈敬身上,摸不够,也吻不够。
外头的几人早已经过离开,陈敬缓缓松开她的唇,分开几秒,又凑近啄一下。
倪清嘉没拒绝,紧密地抱住陈敬。
身体紧贴,气息交汇,周遭的温度急剧上升。
倪清嘉喘着气,直视陈敬的眼睛,嗓音发哑:“我问你,是不是故意勾我?”
陈敬吻她一下,干脆地承认:“是。”
“暑假那次呢?”
“也是。”
倪清嘉凝眸,他的眼太诚挚,话语也直接。看着看着,她忽然笑了。
郁烦多日的心结,全都因他一句话解开。
陈敬都不怕,她怕什么。
倪清嘉踮起脚尖,唇送到他唇边,轻吻了下,低语:“陈敬,这次是你招惹我的。”
陈敬听出她的深意,一颗心剧烈地跳动,昏暗中注视着她漆黑的眸,颤着音:“嗯。”
隔间上下的空隙中照进一缕微光,投在灰暗的墙上,如同尘沙里开出瑰丽的花。
陈敬又想亲她,摘了眼镜递给倪清嘉。
倪清嘉顺手接过。
一递一接的动作太过流畅自然,两人皆是一愣。
有些习惯,即使分开那么久,依旧没有变。
情意在,默契也在。
陈敬望见倪清嘉湿漉漉的眸,好似盈着点点星光。
揽她进怀,讨好地亲一亲,问道:“……我们是不是和好了?”
他得要一个明确的回答。
“没和好。”背后冰冷的门板被倪清嘉的体温灼热,“你没有和我表白。”
陈敬舒了一口气,放开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倪清嘉,我喜欢你。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你。”
“做我女朋友,可以吗?”
第34章 小狗
“喂,哪有人在厕所表白的。”倪清嘉嘴上嫌弃,唇角却扬起,“一点也不浪漫。”
陈敬摸了摸鼻子,觉得她说得有理。
倪清嘉捏捏陈敬的腰:“不过看在你今天表现出色的份上,我就考虑考虑吧。”
陈敬低头问:“考虑多久?”
“嗯……”倪清嘉装作思考的模样,“反正过几天给你答复。”
陈敬说:“好。”
倪清嘉倒不是想吊着陈敬,只是她认为当下的情况,很不适合作为她和陈敬第二次恋情的开端。
第一次在一起,就是一个不正经的开始,没能有好结果。
这次,又是类似的场景。
缘分和感情这ʟᴇxɪ种看不见的虚物,有时候真的很玄学。
她怕同样的开始,又会有同样的结果。倪清嘉不想重蹈覆辙,她想好好和陈敬谈久一点恋爱。
给他们一点时间,让她和陈敬都认真思考一番,然后等他正式浪漫的表白。
*
第二天,是运动会的最后一天。
上午进行一些项目的决赛,下午是颁奖仪式和教职工运动会。
两项和倪清嘉全没关系,她得以在教室偷懒,手机都玩没电了。去陈敬班级找他,没见到人,只有几个安安静静的学霸在看书,她也不敢进去问。
倪清嘉回到自己教室,隔壁班的同学也在,两个班的十几个闲人正在商量着要不要一起出去唱个歌。
赵宇格问倪清嘉:“唱歌来不?”
倪清嘉随口道:“再说吧。”
“再说?”赵宇格拍了拍桌子,“这可是高三最后的狂欢!”
倪清嘉寻思着下午没什么事,陈敬找不到人,薛淼淼早就弃她而去回家追剧了。苦闷的高三,是得找点乐子告别颓靡的生活,不然往后一个多学期得多难熬。
“行。”倪清嘉同意,“都有谁?”
赵宇格指了指周围七八个同学,有男有女,又挤眉弄眼地挑起另一话头:“诶,你觉得我最近有什么变化?”
倪清嘉翘着二郎腿瞥他一眼:“变胖了。”
赵宇格很无语:“姐,我这是肌肉,肌肉!”
“我这个月一直在健身。”赵宇格向倪清嘉展示他的健身成果,“怎么样,看着还行吧。”
嘚瑟完还邀请倪清嘉上手品鉴:“你试试,结实得很。”
倪清嘉嘴角抽搐:“能把你衣服先放下来吗?”
赵宇格急于证明自己已摆脱排骨行列:“别不好意思啊,都是自己人。”
倪清嘉白他一眼,随手掐了下他的腰。
赵宇格“诶哟”一声跳开。
倪清嘉悠悠评价:“也就那样。”
心中暗想:还是陈敬的好摸。
赵宇格不服气地和倪清嘉讨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不可开交。
两人皆没注意到走廊上静静伫立的一个人。
陈敬牙都快压碎了。
垂着手,掌心捏了块奖牌,是刚刚在操场上拿的。
因为想到去年运动会,倪清嘉脖子上挂着全班的奖牌拍了张照,笑得很开心。他想她应该挺喜欢奖牌的。
她脖子上其中有一块是他的,那时候陈敬还没能有理由送给她,所以今年拿到后便想给她。
可陈敬一过来,就看到倪清嘉摸其他男生的腰。
他的脚步一下停住,脸色僵硬。
她和别人怎样打打闹闹,只要不过火,陈敬全能忍下。
但摸腰,绝对不行。
陈敬太了解倪清嘉,她对腰有执念。
每次亲热,她总要掐着他的腰。那种被她按着酥酥麻麻的感受,陈敬想起来身体会不自觉绷紧。
然而此时,她摸了别人的腰。
陈敬偷偷打量那个男生,隔壁班的,他虽然不熟,暗地里其实有观察过他。
他和倪清嘉来往没有很频繁,关系倒一直不错。
正因如此,陈敬醋得要疯。
走廊忽地起了一阵风,陈敬在风中转身离开,衣摆被吹得微微扬起。
他需要一点时间消化情绪。
倪清嘉完全不知晓陈敬的到来,问几个同学什么时候去唱歌,她手机没电了,需要扫个充电宝。
赵宇格拍板:“现在呗,一会儿天黑了。”
众人赞同,纷纷收拾东西出门。
有几人要去上厕所,大部队分成两拨人,倪清嘉走在最前头。
那一头,陈敬椅子没坐热,再次走出教室。
气归气,醋归醋,奖牌还是要送的。
偏偏教室已经空无一人,陈敬看见厕所回来的赵宇格匆匆下楼的身影,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是出校门的方向。
方才在走廊有听到零星的几个词,陈敬大致猜到他们要去干嘛。
她要和那么多男生去唱歌,还有那个她摸过腰的人。
陈敬好不容易下去的情绪又上来了。
明明昨天还在他怀里和他亲亲抱抱,今天和别人出去玩,都不和他报备一声,甚至连条消息也没发。
即便他现在还不算她的男朋友,陈敬认为他们已互通过心意,只差倪清嘉最后一个点头,她怎么也该对他负责。
不应该,又丢下他。
陈敬清楚自己不该想这么多,那只会让他想占有她的念头变得愈发强烈。
可是陈敬切身经历过倪清嘉的变心速度,她可以前一天和他接吻拥抱,一起回家,第二天立刻对他提出分手。
陈敬没法不多想。
那种心脏几欲撕裂的感受,他不想再体验一遍。
因为在意,越发患得患失。
一路跟着赵宇格到了 KTV。
他们一行人在大厅等人,陈敬看到了倪清嘉。倪清嘉让赵宇格给她扫了个充电宝,陈敬没细想这个行为,只在乎倪清嘉摸到了赵宇格的胳膊。
他面色寒彻,目光幽沉,似隐匿黑暗的猎手。
她穿的还是昨天那条裙子,此刻,陈敬只想将它脱下。
*
倪清嘉跟着大部队进了包厢。
手机终于充上电,倪清嘉开机,有一条薛淼淼给她发来的电视剧安利。
倪清嘉回以一张 KTV 的图片。
同学喊她点歌,倪清嘉挑了首热门金曲。
人多话筒少,她的歌在最下面,一时半会儿轮不到。
两个男生对唱起《狼的诱惑》,演绎现实版鬼哭狼嚎,全是感情,毫无技巧。
倪清嘉备受折磨,借口上厕所出去躲避躲避。
推开包厢的门,她低头玩手机,给陈敬发消息。
“晚上……”
才打两个字,身旁倏地有只手将她拽进隔壁包厢。
力道大得她手机都快掉落,倪清嘉惊呼出声,余音被一张热唇堵回喉咙。
“唔……”
熟悉的气息教她认出了眼前人。
“陈……”
仅发出个单音,嘴唇被陈敬全然封住,一句话也没法说。
陈敬把倪清嘉的手机丢向沙发,将她按到门边的墙上,不管不顾地亲吻她。
他的欲望,他的委屈,早就从分手那天开始积聚。
他本以为所有的忍受要到头了,她又给他当头一棒。
倪清嘉总是这样。
昨天还在亲他,今天却能摸别人的腰,和别人走。
怒火烧尽意识,醋意快冲碎理智。
陈敬压着倪清嘉深吻,撕咬着她的唇,舌头攻占她的领域。
要让她沾染上自己的津液,似要用这种方式标记证明,她是他的所有物。
吮到她舌根发麻,两瓣软唇湿透,仍不过瘾。
陈敬什么时候这么凶吻过她,倪清嘉很不适应,没空去想陈敬为什么出现在这。
包厢里没开灯,只有荧幕发出的泠泠白光映照整个空间。冷色调的微光落在陈敬侧脸,惨白疏离,凌厉的脸庞轮廓如同尖锐的刀锋。
倪清嘉偏过头躲他的唇。
这个吻让她体会不到情意,明明他的唇是热的,可她分明能感受到他的心如寒霜禁锢。
这个吻,不是他爱意的表达,更像是惩罚,占有,变相地侵犯。
她不喜欢。
倪清嘉抬手推搡陈敬,“……不要这样亲。”
陈敬吻了个空,紧紧箍住她不听话的手,把她钉在墙上,五指收紧,似要捏碎她的腕骨。
陈敬下了狠劲,倪清嘉的脉搏被他攥在手里,手腕像上了铁铐。
“痛啊。”倪清嘉挣扎着踹他的膝盖,“你发什么神经。”
陈敬闷闷叫了一声,欺身压住她乱动的腿。
一双眼隐匿昏暗中瑟瑟颤抖,陈敬抓着她的手放在左胸口,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喉咙紧涩得吞咽口水都困难。
良久才哽咽道:“有我痛吗……”
倪清嘉怔住。
通过手下那颗跳动的心脏,她仿佛看见一个破碎的灵魂。
她不明白陈敬想干什么,为什么这样,但她知道,他在生气。
这是她认识陈敬以来他第一次发火,沉默的火山,原来比烈焰还要烫人。
“你……”倪清嘉一出声,又被陈敬凶狠地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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