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上次禅院的交手,老秃驴似乎对她隐着难以忽视的怒意,那种怒意又和萧迟一行的不同,具体怎么个不同法,她又说不出来。
不过老秃驴怎么想又关她何事,拦着她的杀了就是。
只是这会儿她迫切想知道一些事情,她并未下死手,甚至鲜少进攻,所有的动作都只在躲避攻势,她要僧人看着她的眼睛回答她的问题。
终于,让她找着机会,她架起些温和:“小和尚,我问你话呢?”
僧人双手合十在胸前,一声阿弥陀佛之后,眸光平静从她身上略过,他的眼里,她同他不在乎的那些外物一样。
那天他还是会生气的小和尚。
那日的一报她也还没还回去。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阎心扭头盯着那些个老僧,目露狠戾。
老僧垂目不语。
近来确实发生了很多事。
前些日子,他们一直对外甚至是对辈分小些的僧众都口径保持一致,说他们的佛子配合萧迟的计划秘密行动去了,实则他们的佛子一直待在菩提幻境之中受罚。
佛子是神佛的转世,他们可以提点他,却无法教管他,更无法对他作出惩戒这类冒犯之事。
那日,他们联系佛子,告知萧迟有意与他联手对付鬼修,作为报酬是他手里关于金身的线索。
说完,佛子一反常态的沉默,也未问起有关金身的任何话,毫无疑问佛子和鬼修之间又发生了什么,让他们的佛子愈加远的偏离原本的轨迹。
他们问佛子是不是动了凡心。
他说着不曾,却封掉修为,脱掉袈裟,将破一法师的权杖交到了长老手里,而后伏身跪拜。
那是唯一能罚戒佛子的圣物,圣物祭出,问心责身,再无回撤徇私的可能。
“佛子所犯何事?”他们问。
“弟子懈怠修炼。”
话落,是两百丈,没了修为辅助,片刻僧衣后敞已有血渍溢出。
“弟子道心不坚。”
“弟子……妄,语。”
……
随着佛子每一声交代,遵循戒律的惩戒便落了下来,到后来,佛子一身血污,肉粘着衣服,已难站定。
佛子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忏悔、赎罪。
他们想问佛子到底遇到了什么,最终一切疑问阻在那天深夜。
佛子说他要受戒。
不管如何罪业,爱与恨……佛子亲手将那些驱赶在了一处,用火灼烧了干净。
三十日的跪香结束,等再出来,他们眼尖注意到佛子身上的小痣没了,他的面上再也窥探不出任何情绪的泄露。
他们期望的那个只通修行的佛子回来了。
此刻他们的佛子抬步朝修士的方向走了一步,如泉的声音道:“贫僧前来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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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关于我进花市职业进修这件事】
文案:
岁宁是一名主播,常驻绿江位面扮演各类反派,主攻边缘性格型反派,病娇、偏执都是拿手戏,人体分离艺术、反向医学、作死术、死遁等等反派必杀技也均有涉猎
一次意外她不小心被投送到花市位面,开局就是徒弟想欺师灭祖她,师尊想将她囚*禁......
花市网友:非职业选手不看不看
绿江网友:脖子以下又看不了,叉走
同行:他们卖艺反派进花市能干嘛,拿不到积分怕是要被系统清除,惨(没办法积分是命)
只有岁宁一脸淡定细看甚至还有几分兴奋:免费进修,还有这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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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生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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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的声音像是很远又像是很近,飘飘渺渺的像是将人一下子罩住的浓雾,有些闷,令人不能生气。
除魔?
说的是她吗?
阎心收回微微僵直的手指,低头笑了一声,再次抬眸时,空洞的眼底已染上癫狂,她满是侵略性的朝僧人逼近了一步。
“小和尚,你要除的是被你困在浴桶之中的邪魔吗?是被你牵手向下的邪魔,是被你搂身低......”
她拖长着语调,一瞬不瞬凝视着僧人,并未急着将未尽之言补齐,似乎是在给僧人一个迷途知返的机会。
只她言辞暧昧,饶是含糊其词,身后仍立有赤~裸裸的打量在两人之间圈寻。
僧众骚乱要动手阻她胡言乱语,被前排的老僧抬手拦下,众僧就见佛子摘下了手上的木珠手串,随之化作一柄小巧的金刚杵握在手心。
老僧一声道尽悲悯的阿弥陀佛,一众僧众纷纷后退,下一息,高立人前的雪白僧衣无风轻动,金茫刺出,金刚杵贴着僧人修长的右手直劈向鬼修。
佛子垂目而视,身后慈悲法相立显,分明是渡苦厄众生的慈悲姿态,那金芒却是杀伐凌厉,一道刚至,紧接着又是朝鬼修劈山之势的一击,利索直切要害,不见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
僧人分明只杀不渡。
两人之间距离不过寸步,鬼修根本无处可遁,她迎着金芒不见慌张,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白色残骨横亘于身前,金刚杵和残骨“铮”得一声相撞,僧人竟被挡的后退半步。
嗡鸣声回荡,离得近的修士耳道里当即渗出血来,短暂失去听觉。
“哎呀,好怕,小和尚你竟是要杀人灭口吗?”
这个时候阎心还有心思调笑,只她笑的越轻松,残骨的攻势就愈发显得阴煞。
可惜,僧人如那莲花座上的佛像临身,眉眼里早像是泯灭了温度,对她有意的挑衅不见半点反应,连她这人也像是再不过眼一般。
阎心厌恶至极这个眼神,一如厌恶他头顶的那几道戒疤,他以为印上几道戒疤,那日的事就可以堙灭吗?
不过自欺欺人!
“小和尚,真该让所有人见见那日欲~念缠身的你。”她的攻势越发的阴狠,招招对朝僧人的眼睛和发顶。
而僧人,并不避其锋芒,她越是凶狠,他越是凌厉,至阳的金刚杵每一步都克制着鬼修的弱点行走,可见多有观察。
鬼修也不遑多让,总能精准预判僧人的预判,她对他也多有专研。
俩人各自杀意满怀,势要拼个强弱。
若是平常时刻,棋逢对手,伯仲博弈,于任何修士都是件极其享受的事情,此刻却像根越磨越尖利的根刺,扎的阎心哪里都不舒坦。
围观的人沉浸在两人令人眼花缭乱的交锋之中,攻守张弛,好不受教,只渐渐地,他们的眼睛已经跟不上对方的动作,便有修士心闲,现场打起赌来猜最后会是谁赢。
起先佛修一众并不参与,他们对佛子的无条件信任,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输方会是他们的佛子,只后来他们也好奇起来,若是赢,他们的佛子会在多少个回合之内拿下鬼修。
有猜三百个回合之内,有猜四百,还有胆大的直接说一百个回合必赢……
小弟子们窃窃私语着,就在这时,只听站在前头的行止长老忽道:“败局已定。”
那边佛子分明是压着鬼修在打,这会儿还隐隐占了上风,怎会是败局?
弟子不解。
行止眉头紧锁神情肃然,就是压着打才是显现问题。
他们的佛子行事一向沉稳至简如深海之水,他少要人操心,从孩童时期便心性纯粹,难见急躁,如今招式险急,咄咄逼人,分明已是心乱。
“阿弥陀佛……”
老僧睁开有些发黄的眼眸,抬头看向虚空的某处,无奈轻叹,命运还是走至了这一刻。
同老僧一样敏锐的还有阎心,初见之时,他们也有这么一场势均力敌的酣战,那时的小和尚便是危急时刻也始终稳中有序,竟还有空闲给她造一个菩提幻境。
小和尚,你在急什么?
不,她应该问,他到底在回避什么?
阎心心思起伏,眼里越发兴味,于是,她跳脱近身攻守的怪圈,高站屋檐之上,将僧人的身形从上到下描摹,带着恶意和兴味观察起他来。
短短功夫,僧人的追击已紧随其后,他站在廊下,金刚杵卷起旋风,借着风势带起地上的残剑利刃朝阎心攻来。
便是这个间隙,阎心忽而勾起嘴角,她想她抓到了那个漏出——
今日,小和尚还没有碰触过她。
近身攻势,肢体接触再正常不过,可她今日半点记不起来小和尚身上那比旁人要灼热一些的体温。
他在刻意避开她的接触,也刻意避开与她的接触。
一时,阎心像是找到方向的猎手,不再执着将胜利圈在得手时的那一刻,她觉着这种发现同样有趣至极。
她一个假动作迷惑,将一部分修为逼至指尖的部分,趁僧人身边空防,猝不及防闪身到他的跟前,封住他的几处大穴,将他定在原地。
凡人的定身术定不住修士多久,不过,这个时间足够阎心抚上僧人的脸颊,足够她摩挲小痣消失的地方,也足够她用手的血污盖住那碍眼的戒疤。
僧人原本清明无物的眸子染上了异样,惊怒的,暴戾的,阴冷的,晦涩的。
他不再无动于衷。
只那异样在僧人再次睁眼的时候已不见踪迹。
阎心有些得意,因为她看到了。
她的手移到僧人后腰的位置,虚虚贴着,那处就像是一个开关,只消指腹在那处点上几点,小和尚便能全然换一个样子。
她勾着僧人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嘴角处扬起狡黠的笑意,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问:“和尚,你在怕什么?怕我身上长了尖刺,还是怕想起那日?”
僧人终于直视鬼修的视线,此刻,分明已经长好的戒疤又开始疼了,此番,他是来除魔的,除他的心魔。
两百年的岁月里,他从未因什么气急败坏过,也从未因置气冲动行事过,更未因自我怀疑而去自证,自证一切只是外物。
那日,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他并不无辜,他生了障。
他是来除魔的,除他的心魔。
阎心那只预备威胁的手,尚不知僧人在消失不见的时日里,下了何等的决心。
早在她将僧人用清规戒律埋葬好的东西翻出来的时候,便已定下结局。
这魔不得不除!
定身术解开的刹那,僧人杀意汹涌,控制周围可以利用的一切尽数朝鬼修攻去。
阎心早有防备,及时撑开结界,挡住落雨似的各类法器。
和尚无疑是气急败坏的,她猜对了。
就在阎心边防备僧人边思索下一步该如何做的时候,不曾防备身后,那些早被她杀死的人中间有一人站了起来如幽魂走到了她的身后。
等她有所察觉之时,对方手里方锥样的东西已将她的后背划开大大的口子。
是那个假阎岑。
后背仿若剔骨的痛,让阎心眼前短暂失明了片刻,让她根本顾不上僧人正面的攻势,任由金刚杵近至眼前,直贯她眉心而去。
这一来犯,阎心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狠戾的眸子死死盯着僧人,似要借此将这一幕永远记在心头。
可就是这么一个危急时刻,僧人竟悄然收了力道,金刚杵偏了位置,只深深刺进了阎心的肩头。
可阎心对此并未半点庆幸。
鬼气至阴,只有至阳的法器才能在她身上留下伤口,她看着从后背拔出来的利刃,又看看肩上同它八分像的金刚杵,哪里被很重的刺了下,好半晌,她看着僧人声音艰涩嘶哑:“和尚你也会攻心了。”
奇怪,她并不在乎攻略者的攻心,她甚至曾经主动像他们透露起自己在意的点,只为了狩猎好玩。
但此刻,她就是觉得小和尚不行,他有那么多具尸体可以选,就算阎岑是假的,他也不可以用她的脸来杀她。
为什么偏偏和尚不行,她再次想不明白,或许,她想,他是她的东西,该是和她站在一条线上的。
阎心木着一张脸将那金刚杵拔出,意外看到上面还挂了节带肉的骨头。
她无身无肉,先前长出来的一截脊骨也早被她拔了,只留些许的骨刺。
阎心茫然看看那节骨头又看看法器的主人,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僧人依旧记得那日天雷之下,鬼修寻雷剔骨的事,他很轻的蹙了一下眉,亦是不解,就是这时,一股浓重的异香自阎心身上散开,而她常年黑气森绕的脸庞竟透露些粉色,像是活人一般。
阎心嗅着熟悉的味道,手下意识摸向后背,刚刚被“阎岑”划到的地方长着完好的脊骨,也是魅骨。
如那日在天雷之下,阎心身上的鬼气以一个她根本不可控制的速度迅速溃散去,而经历上次一事,哪怕解了魂锁,她也没有恢复到能够招来九天神雷的修为。
一切的发生势不可挡,随着那香味越发渐浓,阎心烫着身子,软倒在地。
那香很快散开传远了去,有人率先认了出来:“是魅。”
那可是好东西,活着可以双修增进修为,用她的血置换全身便可提纯灵根,比洗精伐髓还要管用,就是死了,活人用她的皮可容颜永驻,死人披了都能万年不腐,还有她的眼睛,她的骨头……
总之,全身都是宝贝!
先前就有传闻阎家的两个女儿有魅的血统,竟然是真的。
“这香味这么浓,她要进入发~情期了,于修行大有益处,快抓住她。”
不知是谁第一个起的头。
就是这时,她隐约听到萧迟的声音。
“一箭几雕,佛子不愧是那位的安排,当真不会失手,精彩。”
小和尚啊……
阎心嘴里默念着这几个字,身子便是一阵的抖,她分不清是气疯了,还是欲~潮的影响。
饿狼似的修士围攻而来,叱咤风云的鬼修再无半点傍身的修为,眼下,随意一阵风吹过,也能叫她敏~感的颤~栗,让她忍不住朝欲~望投降,情势直转直下。
眼见着围过来的身影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阎心软着敏感的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朝视野里唯一的一片白走了过去,气息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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