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就在腰间掏了掏,二次发情的时候若不及时纾解,那股冲撞的潮*欲最后会将她整个撕裂,字面上的撕裂,到最后,经脉尽断是最好的结局。
这个状态之下,什么药都没办法缓解或者压制,连濒死时刻也不行。
阎心不会容许自己沦为一个助长别人修为的工具,她生来是魅,魅在修真界只会是别人的炉鼎,她不会允许她的人生只有这样一个必然的结局。
无数次复生,无数次被逼到绝境,她从未因此妥协过一次。
眼下,不想与人双修就只能生生挨过去。
她手上软得厉害,在腰上摸了一圈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奇怪,她的断肠草怎么不见了?
无药可解,却有药让她在潮欲之中保持一点清醒,那便是断肠草。
断肠草药如其名,一种吃下能叫人肝肠寸断的剧毒,这个过程毒素还会作用脑子让人全程保持清醒感受着内脏腐败的过程。
这个过程差不多是三天,而一次发情期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如此她可以再欲*潮结束之后第一时间护住心脉,这样命可以先保下来,之后哪里有问题,就再想旁的施救的法子。
总之不亚于鬼门关跑一遭。
那手又移去其他地方找,稍一碰触皮肤,就经不住颤*栗软倒在地,酥软的样子随便谁过来都能对她做点什么。
刺鼻的血腥味钻入鼻尖,稍稍让那被情欲缠了起来的脑子转动了一点。
她想起来了,已经不在封家了,断肠草被她烧向封家的一把火全烧了个干净,再也没有适合种断肠草的地方,而她也剔除媚骨,早就不用再随身备着断肠草。
麻烦!
她想着,攥着那柄剑颤巍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打算这样生熬过去。
人想要清醒,总能有办法清醒的,那时,她和姐姐刚到封家,被喂了催长的药,异香扩散,差点被封家主那个老头强迫了去,肮脏的时间,但她熬了下来。
想到这,阎心的嘴角很浅的笑了一下,是有些得意的。
那是为数不多她赢过姐姐,保护姐姐的时候,她不光挨了下来,还差一点将封家主那丑陋的东西斩了下来。
不过那东西也没让他挂多久,她变成鬼修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东西剪了、剁碎,混在门内弟子用来拔升修为的药里,再让他们当着那老东西的面服了下去。
老东西竟然因此走火入魔。
他的修为靠那丑东西提升,腿一张就坐享其成,他自诩爱护后辈,她替他分享,拿去给他忠诚的门徒去用,他为何就不高兴了呢?
她明明帮他做了件大好事!
阎心面上的笑意很快一闪而逝,这会儿,她就像个随时会被瓦解的小木船,卷进催人毁的欲海之中。
恍惚之间,她好像看到一道人影在朝她靠近。
来杀她的?
还是来趁人之危的?
无所谓,她会杀了她们。
阎心的心里如从前一样无畏,可欲海之上,浪稍一卷高,那撑船的剑就已不知丢到了哪里。
船和人一样软的不堪一击,甚至有点屈服于热~潮,迫不及待想要停靠,随便谁,只要能缓解滔天的燥动就行。
阎心谁也杀不了,她连保持清明都很艰难,她倔强撑着,用混沌不清的脑子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应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就在这时,那晃动的身影已到了跟前,脑中传来熟悉的佛音。
那是小和尚故意设来拦她的,是她一靠近就会吵她的佛经,只这会儿那熟到她快免疫的佛经好似换了一个新的,并不吵她,也不让她心烦,就像夏日撒身的清泉。
哪里来的天字一号大傻子不拿她双修提升,也不杀她,在这给她放什么清心咒。
真是个大傻子,在这人吃人的世界,谁会做这种傻事,傻子在这个世道是没有好下场的。
阎心心里嘲着,又哪里被闷撞了一下,原本无助漂泊在欲海,被翻滚巨浪肆意搅动的小船第一次被人加固了一下,在扑来的巨浪之间坚强躲了过去。
清心咒终究杯水车薪,那点加固根本防不住接踵而至的令人溃散的巨浪,小船被浪卷了进去,发出涩人的声响,脆弱难耐寻找靠岸的礁石。
那礁石就在身旁,小木船横冲直撞就要登陆。
礁石却后退了一些。
那礁石也是个傻的吗?
没有修士会拒绝一个好用的炉鼎,没有男人会拒绝送到门口的香肉。
许是热浪实在疯狂,难叫破烂木船始终清醒,保持方向,许是一连遇到了两个傻的让她生了反骨之意,她要揪出那傻子的本相。
她贴了过去捉住对方冰凉的手腕,让对方拢住快要散架的木船。
她本只想故意作对,却不想这下是给木船添了把火,木船不光要散还要着。
第一次,她有些绷不住警戒和防备的心弦,忍不住屈从。
她不受控的带着那?手,要那上面的凉意缓解她的滚烫。
那手却始终后退,只听一声似是无奈又似是后悔的轻叹后,她的耳边是愈加浑厚的佛音。
怎么和小和尚一样的脾性!
她在某个焦灼的闷哼里睁眼,对上了双熟悉的眸子,那双眸子里有过无可撼动的平静,也有被欲浸染后纷乱的杂色。
原来那些傻子都是他。
阎心厌恶挥开对方的手,有些看不懂对方的人设,不懂对方到底在谋求什么。
明明是来攻略她的,明明几次想杀她,又在这克己守礼装什么圣人?
为什么不报复,为什么不趁虚而入,为什么不完成任务杀了她?
机会就摆在眼前。
“小和尚你是不是不行?”她疑惑。
清心咒卡了一下,玄已的脸色一瞬变得有些精彩,这话终究没有回应,清心咒的声音继续响起。
可越念,那欲~海反作对似的兴风作浪起来,阎心体内经脉在一点点的裂开,疼痛和欲~望,不知道哪个更难忍受一些。
阎心忽然欺身上前咬住那只知道念经的嘴,照着那日僧人强势的样子,让在自己身上依葫芦画瓢。
对,她本来也不需要忍,小和尚是她的所有物,所有物和她是一体的,她本该可以对他做什么,也可以让他帮她做什么。
礁石并不配合木船的指挥,反是木船自己涣散了许多,眼看就要彻底沉溺在潮*欲之间,她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回归清醒。
她想,她真是身贱骨头,抵抗到最后还是臣服于欲望,臣服于操控她始终的那些人。
深埋的自我厌弃一旦开始抖落出一点空隙,就再也难以遮掩。
和尚和他的系统这下会嘲笑她的吧。
阎心开始厌恶不可操控的一切,厌恶自己生来的骨血,厌恶走向满盘皆输的局面。潮*欲让她自我厌弃的同时,没有错过让她不堪的机会,她不可控地贴上身边仅有的解药。
更加不堪的是僧人推开了她的靠近,就像是嫌弃一个倒贴货。
阎心脸上火辣辣的烧痛,就在这时,僧人解下染血的腰带蒙在自己的眼睛上,长臂圈紧,将她轻轻拢了进去。
他把掠夺和操控的主位交出,将主动权放在了她的手上。
怀抱温暖,背后是生疏而有节奏的轻抚,淡不可闻的檀香驱散来自过去的陈腐气味,脑中吵人的佛经似乎也是好听的。
礁石褪去遮掩,带木船行至它该去的地方,散架的木船被两指宽的布条扎的紧紧实实。
木船和礁石不通关窍互相试探递进,鬼修闷哼:“和尚,你就是不行。”
木船被迫停住,而后被礁石不客气的一撞,将细碎的话语撞碎在浪声里。
木船起起伏伏,血海之上,最终只剩下水浪拍打的协奏曲,就在这时,远处有齐整的脚步声朝紧贴的两道声影的位置迅速靠了过来。
修士纷纷出走,佛子却迟迟不归,众佛修担心出事,这才出动前来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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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生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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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已一下子听出来了来人,已然浸染红尘的眸子一瞬泄露出来些凝滞和苦涩。
他刚分神,随他沉浮之人就不满在他的戒疤上轻咬了一下,战栗的刺麻感从头顶蹿向尾椎。
克己无情的僧面上泄露喑哑的一声闷哼,不知是谁起了谁的火,上下颠倒,又是狼藉一片。
“咦,佛子的气息就在附近,怎么看不见人在?还有那鬼修呢?不是说状况惨烈?”
脚步声转息到了跟前,僧众扫视一圈不见任何人影,却不知他们脚下,结界之内春光难掩。
向来恶劣的人这会儿像是故意令人发现似的,愈加缠人,愈加不肯放过那些戒疤,百般作弄与刁难。
困于万丈红尘之下的人再无抽离的可能。
“小和尚,看到了吗,他们都在注视着你。”
注视他们不可侵犯的佛子和他们口中的脏邪缠绕在炙热、湿潮的漩涡里,直到污秽难分。
这个时候她依旧坏心眼的提醒僧人他的境地,果真是劣性难改的恶种。
这样下去,结界根本阻挠不了那些佛修长老多久,一切即将包露。
僧人眸光晦暗。
小船被报复性的掀起冲上浮沉的巨浪,小船毫无防备打滚汹涌的浪旋之中,翻来进去,再也无力发出除船体支离破碎之外声音。
这时,他才平静抽手扯过僧衣披在难缠的雪影之上,如流星似的飞身出了结界。
鬼修失去支撑,手无措找东西抓着,动作间一不小心扯动僧人手腕上的佛珠,佛珠哗啦散地。
僧人根本不及也没有精力阻拦,只赶得及在出神识境的时候胡乱分出些法力收拢佛珠。
这一切发声在瞬息之间,僧众无一人发现佛子的离开,他们找寻不到佛子就要去下一个地方,就在这时,行止的脚下忽然踢到了什么。
僧鞋移开,一粒佛珠静静躺在血污之间,润泽的珠子此刻黯淡无光。
这是佛子本命的法器,链接他的心境,法器蒙尘上面还有浓郁的甜香,佛子境界大退,短短时间,必是佛子做了什么损毁了佛心。
能够损毁佛心,不过十戒之内的事情,不杀生、不盗、不淫、不妄语、不酒、不涂饰、不歌舞及旁听、不坐高广大床、不非时食、不蓄金银财宝*,想起佛子那日的自省和戒疤,一时,年迈老僧看着手臂上似烧灼后留下来的裂纹,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那日佛子回来主动受戒,所有施刑的长老皆受到天道的惩罚,那道烧痕便是显证,这便意味着,天道不认为佛子做错,甚至是支持佛子的做法。
若天意征兆的结果会毁了他们的佛子,那他们便是毁身灭道也要抗阻天意。
飞升的大门一日不开,他们的佛子必须老老实实摆在那个位置上。
老僧怒目圆瞪冷道:“追!找到即刻带佛子回地下宫,若有阻拦,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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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质的柜台后面探出一老一小两双眼睛,小心瞄向天字号房间的方向,面上半是惊惧半是好奇。
“爹,第几天了?”
“有三天了吧?”
自三天前的夜里,天字一号房门口多出了片金叶子,门就再也打不开,里头还有令人发热的异香和佛香散出,楼下的房间更是莫名被抖了一地的灰,关键是他们一直守着门口,根本没见人进出。
真是活见鬼了。
“爹,咱要不找个道士过来瞧瞧,我有点害怕。”
那掌柜也怕,灰抖了三天,真怕再睁眼楼就塌了,但人家又给的是金叶子,在这住一年也是足够,可见是个有礼的,哪有邪鬼做这种事。
一大一小干盯着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紧闭了三天的天字一号房忽然从里面打开,只见一个身穿白衣头顶戒疤的僧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僧人模样清朗、眉目慈仁,只是瞄了一眼便觉心境开阔、烦忧消减,掌柜父子齐齐松了口气。
就说不会是闹鬼,就算有,也是高僧怕吓到他们,在房间捉鬼收妖呢。
只是随着僧人的走近,那股飘了三日的异香也愈发的浓了,俩人又不太确定起来,一个出家人身上怎么会有这般浓的女人香?
再觉奇怪和诡异,僧人已经走到了跟前,他声音如朗泉:“店家,请问附近可有什么成衣铺子?”
卖僧衣的成衣铺子?
那是没有的,掌柜正要回应,就听那僧人又补了一句:“女子穿的,偏繁复华丽的那种,最好是红衣多些的。”
掌柜的脸色一时变得有些古怪,但僧人神色正直,询问的语气自然,他们又觉得是自己心脏了,看什么都脏,忙低头给僧人指了一个方向。
僧人谢过便出门而去,掌柜父子正忙着在心里忏悔,楼上的天字一号房房门又开了,一个长相明艳姿态惑人的女子揉着腰肢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也许……他们的心也还不那么脏。
掌柜父子交换了个眼神,再看,那女子已到了跟前在柜台上点了点,目露凶煞:“他同你们说了什么?又往什么地方逃了?”
明眼人都看出面前女子的心情不佳,掌柜也不敢深探那句逃是个什么意思,总觉深想下去,他这生意就要做到头了,觑着女子的神情,掌柜小心将僧人的问话原封不动复述给她。
女子沉默了片刻,忽而牵起笑脸:“你推荐的当真是最好看的成衣铺子?”
掌柜也不知那是不是最好看的,但僧人要求的那般具体,除了嫁衣坊旁的地方也找不到华丽繁复还好看的红衣。
他不及出口,掌柜的儿子已抢先出声:“那是自然,不止我们这,连附近县里的新嫁娘都是从那裁衣的,那僧人替你选的必然差不了。”
掌柜听到最后背后已是汗涔涔的,你听听这话像话吗,有僧人给人选嫁衣的吗,就算有这话是能说出来的吗,没看到面前这个一身血煞,阴晴不定的,这倒霉缺心眼的……
此刻,老掌柜恨不得将儿子塞回娘胎里,那边女子意味不明哼笑了一声,嘀咕道:“原来睡一觉就老实了吗?竟然这么简单。”
“什么?”小掌柜没有听清。
女子已打着哈欠回去楼上,只让和尚再问什么都告诉她。
“这就被哄好了?刚不还担心人逃了?”
小掌柜看着女子离开的方向不解看向他爹。
老掌柜忙去捂他的嘴,瞧见儿子没眼力见的模样,心气不顺将他狠揍了一顿,勒令他这几日都给他闭嘴。
小掌柜委屈,他实话实说,又没说什么不能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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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已离开之后,并没有急着去往掌柜所说的嫁衣坊,反是东拐西拐进了深巷。
“佛子这是去哪?”
“别管了,先跟上吧,佛子在,还怕找不见黑化女配吗。”
说话的正是那几个攻略者,他们将萧迟送出愿念世界再回来的时候,和那些佛修撞了个满怀,佛修们神色匆匆,他们才知佛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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