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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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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洛娜再次见到千手板间时, 后者松松垮垮地穿着四姬给他赶制的和服，略翘的发尾上不断地滴下水珠，在蓝灰色的和服上打出深浅不一的晕渍。像是冒着大雨赶回家的贵族少爷, 让人想象不出他在两个月前，居然是刀尖舔血的忍者。
“你是不是又长胖了。”洛娜的视线往下挪了挪，结果发现堆积掩盖不出千手板间坐下后，体积可观的小肚腩。
面对洛娜的质疑, 千手板间吸了吸肚子，理直气壮道：“纵使是有八块腹肌的男人，也会在坐下的那一刻露出不合时宜的小肚腩。
“是吗？”洛娜喝了茶, 里面加了风干的花瓣，所以有一股草木的清甜：“那你别掐着嗓子说话呀！”
吸腹时的语气绝对称不上好听, 甚至有种男生学女伶的别扭感。
千手板间听了也只是摸了摸鼻子，尽可能地掩饰住尴尬的情绪。
然而在千手兄弟收拾整齐地上门拜访时, 刚坐下的千手柱间就给了失而复得的兄弟一记暴击。
“板间, 你是不是长胖了。”已经有了黑长直雏形的千手柱间一落座, 便向千手板间揶揄道：“你长胖了, 也变白了。”
“噗……”寻常人家见到多日未见的弟弟，大都来一句“你长高了, 也变黑了。”
可是千手板间呢！
他那已经有了层次感的下巴与白皙肤色，令还没来得及感动的千手佛间眉头直跳，握紧的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显然是在克制自己想要给长子一记爆栗的冲动。
坐在末尾的千手扉间见状，也是仔细打量了下千手板间的样子, 结果发现大哥说得没错。即便是穿着宽松的和服, 也不能掩盖千手板间的小肚腩与挡都没法挡的婴儿肥。
面对父兄们的探究眼神, 千手板间只得将微微敞开的衣领子收拢地堪比系了盘口的旗袍, 搞得像是登徒子报以恶意目光的良家少女。
而千手扉间更是注意到父亲的不善目光，但是碍于父子三人的座次，他也不能越过大哥去按住千手佛间的蠢蠢欲动的手臂。
好在千手一族跟宇智波一族都知道洛娜曾是加贺城城主夫人的座上宾，甚至有人猜测她跟大虞院夫人也有亲戚关系，所以当着主人家的面，千手佛间也不好斥责自己没眼色的长子，以免丢了千手家的颜面。
当然，千手佛间不知道的是，千手柱间早在洛娜面前，将一族的面子丢得一干二净，以至于洛娜对千手一族的判断也有了相当微妙的变化。
“犬子，真是受您照顾了。”强压下心中不满的千手佛间向洛娜行了一记大礼，这种老派的硬汉作风令洛娜感到很不自在，于是看向坐在千手佛间之后的千手柱间。后者还是一副傻乎乎的笑容，那黝黑的皮肤配上蟑螂须须般的刘海，令洛娜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了朴实无华的庄稼汉：“你是怎么知道千手板间在我这儿的？”
因为千手板间是被五个宇智波合力捅死的，再加上洛娜跟宇智波一族渊源颇深，所以为了避免令人尴尬的局面，千手板间在养伤的这段时间里，都没出过居馆的大门。
至于使用查克拉一事……
“虽然板间已经很小心地控制查克拉的放出量，但是我作为板间的大哥，怎么可能分辨不出亲弟弟的查克拉。”千手柱间摸了下后脑勺，在刀了千手板间的幼小心灵后，又刀了一旁的父亲与二弟。
“……”压根就没料到自己的三儿子还活着的千手板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位合格的父亲。而最下手的千手扉间再次感受到了他与大哥的差距，决心加强自己的感知力，并为之后，他成为感知力超强的忍者奠定了基础。
“也就是近些天的功夫，我在姬君的居馆里感受到了板间的查克拉。”千手柱间说到这儿，还一脸自豪道：“实不相瞒，第一次意识到板间还活着时，我还以为是自己的被弟弟的死打击到萎靡不振。”
毕竟在千手瓦间下葬后，千手柱间一连五天都没睡好觉，以至于他在出任务时，都会产生瓦间还在，甚至还与他并肩作战的错觉。
最后还是千手佛间用爱的铁拳阻止了千手柱间的浑浑噩噩，斥责道：“你这样子，怎么承担起一族的荣耀。”
千手佛间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但是他比千手柱间经历的更多，又是一族之长，所以没时间为儿子的伤心太久。
“我有七个兄弟，其中的两个夭折，四个战死。”千手佛间将大儿子扇到祠堂的小黑屋里，语带嘲讽道：“要是隔壁的宇智波斑像你一样，整天为弟弟的死哭哭啼啼的，那千手一族还真是走了狗屎运，碰上一个不争气的敌家少族长。“
一听到宇智波斑的名字，千手柱间有了些反应，但还不足以让千手佛间感到满意。
“你知道吗？宇智波家的小儿子在板间出最后一次任务前，被千手和猿飞的忍者截杀于南贺川上。”
“可是宇智波斑呢？”
“在弟弟的葬礼结束后镇定自若地出任务。这么看来，宇智波家的小兔崽子倒比你争气得多，也更像个爷们。”
…………
“在今天之前，我曾数次游荡于居馆的高墙边，祈祷能看见瓦间。”不得不说，千手柱间的语气很有感染力，让人觉得他适合去当说书人。
不过这家伙破坏气氛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正当人们感慨于他对弟弟的情谊时，千手柱间突然画风一变，让洛娜真的很想打他。
“因为这一次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所以我想赌上一把。”千手柱间毫不顾忌洛娜的心情，依旧是那副爽朗至极的模样：“赌赢了就能见到板间，赌输了也只是被姬君骂上一句。”
所以怎么瞧，都是千手柱间的胜利。
“……”感动之情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洛娜想了下被毁坏的大门，平静得令千手板间感到恐惧：“你不怕我迁怒你的族人。”
反应过来的千手佛间就差跟自己的大儿子换下身份，改叫千手柱间为“父亲”。
可是面对洛娜的提问，千手柱间比她想得还要洞察人心：“您不会。”
年轻的少族长十分肯定道：“一个愿意对板间施以援手的人，不会做出没有度量的行为。”
洛娜挑了下眉毛，觉得千手柱间真是个妙人。
不过洛娜有没有不迁怒于千手一族的度量，目前还是个未知数。
但是千手柱间知道女人的小心眼是不可避免的。
尤其是在一姬满眼同情地端上晚饭后，面对自己空空如也的饭桌，以及其他人丰盛的晚饭，千手柱间的心态有些崩溃。
“那个……姬君，您是不是……”给我端错饭了 。
捧起大米饭的千手柱间夹起煮的软烂的白萝卜，然后又看了下千手扉间餐桌上的糖醋肉与烤鱼，忍不住问道：“我是……哪里得罪您了。”
“你猜啊！”迎着千手柱间的目光，洛娜笑眯眯地夹起一块糖醋鸡肉……因为是先炸后烧的鸡腿肉，所以在一层软糯的表皮下，用牛奶与香料水腌制过的鸡肉，再去掉糖醋皮后，还有一层略淡的丰富口味，但又不像鸡胸肉那样过于寡淡。
“嗯！今天的菜肴真是格外美味。”看着千手柱间望梅止渴地扒着白米饭，洛娜的胃口变得比平日里更好。
“扉间……”因为千手板间坐在对面，而千手柱间又不敢向父亲讨食，所以满眼期待地看着二弟……以及他面前的菜肴：“这萝卜连盐巴都没给。”
至于一姬准备的腌蘑菇……
因为木遁的缘故，所以被迫省下兵粮丸的千手柱间表示他在短期内，不想看到任何的蘑菇制品。
眼见长子在用餐时都不安分地左顾右盼，千手佛间终于忍无可忍地嗬斥道：“规矩点，别在姬君面前无礼。”
按理说，擅闯贵族居馆的忍者就是被送去官府，千手一族也不能多说什么，可洛娜不仅不计较千手柱间的失礼之举，还好生招待他们父子三人。纵使千手佛间见多识广，也是第一次遇见如此温和的贵族。
至于洛娜的小心眼……
硬汉派的千手佛间表示男孩子就该糙养，吃点萝卜又不会死人，这不还有大米饭嘛！
遭到父亲训斥的千手柱间只能用眼神示意千手扉间。
被寄予最后希望的千手扉间瞧了眼关注这边的洛娜，在让“板间的救命恩人高兴”与让“大哥高兴”间，果断选择了前者，令千手柱间哀叹他们脆弱如纸的兄弟情。
而对面的千手板间自然意识到大哥的怨念，只是为着洛娜的心里舒坦，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满眼同情地多吃了几碗饭。
不得不说，一姬在招待客人时拿出了八成实力。
再加上与亲人重逢的千手板间心情大好，所以胃口大打开地令千手佛间都为之侧目。
“再来一碗。”第三次加饭的千手板间已经扫空了面前的裁判，而一姬也是见怪不怪地替他添菜，然后加了碗味增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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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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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扉间不清楚板间的忍者上限在哪儿, 但是经过今天的重逢，他可以肯定自己不了解四弟的饭量上限。
尤其是关注小儿子的千手佛间，在千手板间第五次加饭后, 忍不住放下碗筷, 然后强迫自己用不那么生硬的语气说道：“板间, 你……吃那么多真的没问题吗？”
“嗯？没饭了吗？”千手板间一脸懵逼, 显然是脑供血不足道：“我每天都吃真么多啊！”
“……”在来之前就带了薄金, 准备跟洛娜人财两清的千手佛间突然意识到, 他带来的那一点点钱, 估计都结不了千手板间的饭钱。
而且看洛娜的样子，也没指望他们能付清千手板间的医药费。
“虽然这么说有些残忍，但是以千手板间的恢复情况来看, 他已经不合适当一名忍者。”晚饭过后的洛娜与千手父子开诚布公道：“我把他救回时, 身上又五处致命伤。”
因为洛娜没有发电厂, 不能给千手板间拍片子，所以只能根据自己的诊断，画了一张千手板间的伤势图：“心脏, 肝脏, 以及肾脏都险些被破坏。除此外, 他的脖子上还有一道歌喉伤，四肢的筋脉也被毁了一半。”
洛娜翻着千手板间的病例档案，看着千手柱间满脸焦急地拉过幼弟, 就差当场把他扒|光验伤。
“咳咳！”千手佛间右手握拳地抵住下唇，示意千手柱间注意形象。
而被大哥这么一拉扯，千手板间也是死死地握住衣领子, 一副宁死不屈的小媳妇模样。
“姬君, 您接着说。”唯一靠谱的千手扉间盯着洛娜手中的病例, 结果后者直接将半个大拇指厚的病例递给他：“你要不自己看看。”
上面的记录很详细，甚至精细到千手板间的一日三餐，以及每天的身体状况，甚至还画了几个折线统计图来帮助看者更好地理解这些。
然而当千手扉间看见那一骑绝尘的体重图后，他的大拇指在病例上留下深深的掐痕，最后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您说得没错，板间真的不适合当一名忍者。”
“胡说八道。”千手佛间想都不想地嗬斥道：“他是忍者的孩子，怎么可能选择其它职业。”
在这个阶级固定的时代里，不服从子承父业的人，大都是不正经的典范。
千手扉间没说话，而是将板间的病例翻到有图列解释的那张，让千手佛间意识道板间能活下来有多么不易，以及洛娜在这上面花了多少功夫。
“他连提炼查克拉的主要器官都被损坏了，更别提运输查克拉的筋脉也有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千手扉间明白父亲的骄傲，但是他跟千手柱间一样，在经历了瓦间的死亡后，私心里希望板间能从战场上退下，去更为安全的后勤部队，或是接个保护达官贵人的长期任务。
洛娜也适时说道：“您们也勘察过板间被埋伏的地方……宇智波家的忍者会不会对板间手下留情，你也是心里有数。”
不同于对千手佛间心生畏惧的柱间兄弟，洛娜怼起这个面子大过天的老直男，可是没有任何的心理压力：“我给了补了至少六处的经脉割断伤，但是经过缝补的经脉能延迟萎缩就已经称得上万幸了。”你还指望他像正常忍者一样活蹦乱跳？
“因为这些遗留伤，他除了在查克拉的提炼与运输上逊于一般忍者，更是有可能患上肌无力。”洛娜一阵见血道：“你要是打着忍术不行就用体术弥补的念头，那还是省省吧！”
别把她好不容易救回的人又折腾死了。
“嘛……即便板间做不了忍者，也能在族内担任辅助角色。”千手柱间生怕大难不死的弟弟又被送上战场，顺势说道：“要不让板间留下来替姬君打下手。”
千手柱间知道父亲要是执意让板间继续当忍者，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个安全性极高的长期任务。而跟加贺城城主夫人缘分匪浅，又对宇智波一族有恩的人，无疑是最好的冤大头的对象……啊不！是委托人。
况且千手板间在这儿白吃白了近乎三个月，光是想想他的医疗费与食宿费，千手柱间就不是一星半点的头疼。
“要不让板间留下来替姬君工作。”难得与大哥统一战线的千手扉间提议道：“我们总不能赖掉板间的医药费和食宿费，而板间既然是上了战场的人，也没有让父兄或是族人们替他买单的道理。”
大义凛然的千手扉间令千手柱间眼前一亮，随即附和道：“对，就让板间跟着姬君。”
说罢，千手柱间还把一脸懵逼的幼弟推到洛娜面前，搞得像是大宅院里的嬷嬷极力推荐自己的女儿给小姐当侍女：“板间的身体素质再差也比普通人更好，让他干些扫除……啊不！是照顾药材的活计还是很轻松的。”
头脑风暴中的千手柱间想起他跟板间重逢时，对方在大棚里洒水的情况，于是十分机灵地改口道。
千手佛间哪能看不出两个儿子的小心思，但是当着洛娜的面，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毕竟洛娜是催债人，千手父子是还债人。
在这个人民意识较为淳朴的时代里，还没有欠债的成了大爷，催款的变得唯唯诺诺的先例，所以千手佛间在面对洛娜时下意识地矮了一头。
而这也是很多年后，千手兄弟，尤其是千手扉间与洛娜针尖对麦芒时，大都是后者以微弱的优势胜出的主要原因。
“……我怎么觉得让他留在这儿干活是我亏了。”洛娜想了想千手板间的饭量，顺口揶揄了一句，但还是接受了千手柱间的请求。
不过在父子四人离开时，洛娜叫住了千手柱间，找他留了下机体样本。
“你想做什么？”因为洛娜是背着千手佛间干这事，所以放心不下大哥的千手扉间一定要跟过来看看，结果发现了令他惊讶的一幕。
洛娜割掉了千手柱间的一缕头发，然后抽了两百毫升的血液，又从千手柱间的手臂皮肤上刮去样本，将其密封于特种容器中。
“找你大哥拿些救了你弟弟的报酬。”洛娜压根不管千手扉间的如临大敌，随口安抚道：“放心，我只是对千手一族的生命力很感兴趣……没有创造个人工木遁使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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