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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一道——浮玉山前【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13 14:38:31  作者:浮玉山前【完结+番外】
  屋里整洁,细嗅还能闻到一股清淡的花香。
  褚尧扶额,昨夜那些尴尬痛苦的记忆,此刻浮现在眼前。
  最痛苦的莫过于,他都那样没尊严了,甚至像狗一样跪地求她,让她再怜惜怜惜他。可她依旧那样绝情,甚至,用嫌弃的眼神扫过他。
  可不久前,他们抵死缠绵的时候,她分明说过“爱”。
  他想怨,却又不知该怨什么。
  怨她渣?可他明明早已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怨他自信?可她明明说过,他会是最后一个。
  他感到自己被毁了。仅此一次的初恋,竟落个这样狼狈的下场。
  更可悲的是,他知道,失去她后,他再没有爱上别人的可能了,再没有对情.爱燃起希望的可能了。
  褚尧推门出去。
  院里很静,他想悄悄溜走,就像从没来过那样。
  可终究是不甘心。
  他轻轻推开另一间屋的门。
  门扉斜条缝,不算灿烂的一线日光洒在了掉在地上的被褥上。
  床榻间,那男人睡姿规整,她却八爪鱼似的抱紧那男人。她似条菟丝花,紧紧缠住那根笔直的木杆。
  褚尧的心漏跳几下。
  他很嫉妒。
  他知道,他从没得到过她的信任。就连最相爱那段时间,她都爱把后背留给他,满心警戒。
  但现在,她就这样信任那男人,把她最真实的一面都留给了那男人看。
  倘若他是那男人就好了。
  褚尧盯了须臾,随后阖门,走出了院。
  *
  醒来后,灵愫就搬着小板凳坐在屋檐底下,手撑着脑袋,望着天。
  阁主站在她身旁,“今日天气不好,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还可能会下一场彻夜的暴雨。”
  灵愫笑了笑,“若暴雨能下成,那我今晚就去灭门。”
  她说:“暴雨天行事,不会留下指印脚印。路人也少,不会撞见个不长眼的要去报官抓我。”
  阁主吃惊:“这么快?不再等等?你真的准备好了,胜券在握?”
  灵愫说是。
  她把缝好的卷宗甩阁主怀里,“很狡猾的仇人,哪部分信息都留着,唯独事件起因被扣掉了。当年易家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他们,他们为何痛下杀手,杀了易家三十四口人。这些,通通没有。”
  她叹了口气,“这时就要庆幸杀手阁的保密做得很好,以及,我当初伪装得很好。蔡连那一家,并不知道我就是代号佚。他们一直以为,我只是个不入流的杀手。”
  阁主迅速翻看着卷宗:“你还有很多事都没告诉我。”
  她说不急,“等我杀完仇人,会告诉你所有事情。干完这一票大的,我想我也要学闫弗,金盆洗手,从此隐匿江湖。”
  没人能打得过她,她观众生如蝼蚁。
  那么多年的韬光养晦,为的就是今晚的亮剑时刻。
  等做成事,她终于能自由地活着了。
  想到这里,灵愫忽地心情大好。
  她开始畅想复仇后的自由人生。
  天大地大,无拘无束。再也不用满怀仇恨,再也不会做噩梦,也许就连失忆病都好了。
  那时候她的自由,简直无法想象。
  灵愫晃着阁主的衣袖,“喂,等杀完仇人,一起去苗疆逍遥吧?苗疆是你的老家,这么久没回去,你难道就不想念?”
  阁主的母亲曾是苗疆圣女,后来嫁给中原人老阁主,只是刚生下阁主不久,圣女就死了。老阁主将阁主拉扯到九岁,也得病死了。
  阁主陷入回忆,“算起来,我们已经在中原待了很久了。”
  他到底有多宠她。
  仅仅是因她这一句不着调的话,他就想好了要把阁主之位传给哪位杀手,或者是干脆把杀手阁解散了,他只想跟她一起远走高飞。
  阁主反握住她的手,“行啊,等你办完事,我们就去苗疆。但你答应我,不要惹事。”
  他躬起身,捏住她的脸蛋。
  “答应我,全程保持理智,只杀该杀且能杀的人,不杀不该杀且不能杀的人。”
  说到底,复仇是她的心结。
  他们就算关系再好,他也不能过多干涉。
  所以这次,阁主没多过问,她心里有数就好。
  灵愫笑得灿烂,“我保证,绝不惹是生非。”
  所以现在,她与阁主都在为离开做准备。
  虽然大事在即,事情还没办成,但她心里却异常轻松,就像已经完事了一样。
  下晌,她收到了蔡逯寄来的信,信上说今晚他要去外地办事。
  从前蔡逯就爱向她汇报。出去组局玩,有几男几女,男的几岁女的几岁,各自都是什么身份,事无巨细地写给她看,说给她听。
  现在亦是,尽管他们之间已经断了关系。
  大家都说她对蔡逯有独一份的偏爱,现在她又发现一条原因:因为蔡逯运气好,每次都能碰上她心情好的时候。
  现在她心情好,难得提笔,给他回了信。
  她让他好好处理公事,乖乖的。
  灵愫朝窗外看去,雨势渐大。
  暴雨将至。
  可能以后,她再也不会来盛京了。
  灵愫再提起笔,给众多朋友都写了封信。
  给谢平,给枕风楼楼主,给几个最近联系过的情人,都认真写了封谁看谁落泪的信。
  过去没拿到卷宗时,她是莫大的绝望。如今,她是莫大的欢喜。
  她激动得直接把门窗卸掉,恨不能跑到雨里长啸几声。
  阴天原来那么美丽,雨腥气原来那么好闻,下暴雨原来是那么幸福的一件事。
  阁主赶回家的时候,就看到门窗倒在泥地里,而她傻傻地握着双股剑,眼神痴呆。
  阁主心里蓦地有股不好的预感,扶住她的肩,“冷静,冷静。”
  她毫无察觉地笑笑,“我很冷静啊。”
  她把双股剑与几把短剑和匕首掏给他看,“你瞧,我都准备好了。”
  她说:“我提前踩过点了,蔡连他们一家,住在远郊的一个村里。这时候,估计他们一家还在吃晚膳吧。谁会想到,在这样一个能摧毁一切的暴雨夜里,会有个杀手,去灭他家的门呢。”
  她反过来拍拍阁主的肩,“有点饿,等我回来,再给我做四菜一汤吧。”
  说完话,灵愫头也不回地走了。
  蓑衣不披,伞也不拿,任由暴雨将全身淋湿。
  雨下得乱,风吹得急,在山河飘摇间,她的身影显得那样单薄,却又坚定。
  阁主抹了把脸,把雨水抹去。
  他没看清她脸上的神情。
  倘若他多留心一点,就绝对不会让她走。
  有的人,在沉默中发疯。
  如果他多看一眼,就会知道,她已经疯了。
  *
  济家村。
  地偏路险,但村里却格外温馨。
  家家户户都挂着灯笼,点着暖黄的灯。
  在一片黑暗里,这片光明亮又刺眼。
  灵愫蹬脚发力,利落地上了树。
  她身姿轻盈,飞快穿梭在树林间。
  恰逢雷电轰鸣,一道惊雷把天际劈得青紫。
  雷雨际,躲在树上绝不安全。
  但她顾不上。
  道路泥泞,若走路,她的靴会陷在泥地里。
  树皮划破她的手,她就把血抹到衣裳上,手把剑握得更紧。
  这个时候,有的人家坐在屋里用晚膳,有的在洗头泡脚,有的在读书写字。
  临近时,灵愫拐进了弯弯绕绕的蛇皮巷里。
  贴墙走了几步,耳朵动了动,准确捕捉到了夹在风雨声里的喧闹声。
  蔡连一家还在用膳。
  小孩被雷电吓哭,被妇人抱在怀里安慰。男人们故意逗小孩,把小孩逗得哭声更大。
  再往前走十几步,瞥见某一家的院门,倏地朝外推开。
  蔡连提着灯笼,朝外扒了扒头,确定四周无人后,他朝院里的人说了几句话,随后又关紧了门。
  灵愫把随身携带的一个熏香球打开。
  淋了雨,吹了风,这香的毒性可以发挥到极致。
  她把熏香球扔到了巷里,随后双脚一点,跃到院墙上。再轻盈落地,她就进了院。
  不对,这种出场方式不够张扬。
  她的头疼了起来,眼前闪过一些画面。
  当年,那些死士,是破门而入。
  灵愫又翻出了院,围着院外走了一圈,站在大门口前。
  要把院门踢开。
  “砰——”
  一声巨响划破了院里的安宁。
  刚睡着的小孩,现在又尖声哭得响亮。
  蔡连与家里几位长辈穿上衣裳,彼此张望,还不知怎么回事。
  “是她来了?”一位长辈问。
  蔡连说没事,“就算她来了又如何,一个废柴杀手,难道还能打得过我们一帮大老爷们?”
  他指了指后院,“再说,我们不还有秘密武器嘛。把她杀死,从此就心静了。一个小姑娘而已,别太把她放在心上。”
  然而就在他们放松警惕时,外面又传来一声巨响。
  这一巨响,让院里所有人都猛地警醒。
  蔡连与长辈对视一眼,默契地拿起武器,轻手轻脚朝院门处走去。
  一个水瓮被炸药炸飞,碎瓮片炸得哪里都是。
  有个妇人一时没注意,脚底直接踩中一个竖着朝上的碎瓮片。
  “啊啊啊啊啊!”
  妇人长声尖叫,“我的脚……我的脚……”
  她的脚被扎穿,血淋淋的。
  蔡连手一抖,差点没握住剑。
  他沉声:“是谁……”
  一双无形的手,穿破暴雨,掐紧了所有人的神经。
  院门大开,只见一位身上染血的罗刹女,如鬼魅一般,忽然闪现。
  灵愫歪了歪头,“吃饱了么?”
  她抡起胳膊,剑刃直指对面:“吃饱,就要上路了。”
  她腾空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凑近男人堆。
  她捞住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一手提住他的脑袋,一手将剑架在他的脖颈,手指紧抓剑柄,挥力一抹。
  “噗呲——”
  血浆一瞬炸开。
  无头男顺势倒地,而她的手中,多了个面色惊恐的人头。
  “啊啊啊啊啊!!!”
  所有人在这一瞬炸裂开来。
  到处逃窜,放声尖叫。
  灵愫抬腕一旋,将手中几把锋利刀片迅速射出。出手狠戾,速度极快,甚至能划破雨幕,“铮”地射进三个逃窜之人的眼球、心脏、膝盖。
  在这仨人倒地后,她割下了他们的脑袋。
  眨眼间,她就已解决掉四个人。
  她瞥着那四人的尸身,出声念名,如阎王点卯。
  “蔡仲,雇死士上门。”
  “蔡屏,堵住出口,不放人走。”
  “蔡棋,放火烧尸。”
  “蔡思,在每个人身上都补了几刀,以防有人苟活。”
  她把当年这四个人的罪行念了出来。
  这时,蔡连才知,原来这个罗刹女,就是当年石溪易氏唯一的后人——易灵愫。
  他才知,原来末流杀手是这罗刹女的伪装。
  他轻了敌。
  灵愫抬眼,与蔡连对视:“蔡连,与其父蔡绲,整件事的策划者。”
  蔡连大笑:“不错,正是你大爷!小贱人,你再厉害又如何,难道还能打得过一帮人?”
  灵愫皱眉:“就凭你们几个?”
  蔡连:“我是轻敌,但你又何尝不是。”
  语罢,他吹了声口哨。
  下一瞬,只见二十三位刺客如寒鸦般,自后院涌出。
  刺客将院里剩下的十几口人围紧,蓄势待发。只待一声令下,就会一齐冲向她。
  蔡连盯紧灵愫,“刺客庄最厉害的甲部刺客都聚集在此,你有本事把他们也杀了啊!”
  蔡连心觉胜券在握。
  这世上,除了那个神龙不见首尾的代号佚,最厉害的莫过于甲部刺客。
  这小贱人,合该命绝于此!!!
  蔡连退到刺客身后,朝刺客斥道:“你们还在等什么!给我杀!”
  刺客却白他一眼,“我们只听老大的召令。”
  蔡连咬牙切齿,生怕晚一瞬就会出变数:“那该死的老大在哪?他不是也跟来了么?”
  就在这关键时候,那所谓的老大姗姗来迟。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哪个小娘儿们这么难杀?还要让你大爷我亲自动手?”
  看清来人后,灵愫挑了挑眉。
  “闫弗,原来你是来杀我的啊。”
  原来是她这么难杀,原来这特等任务,正是针对她而来。
  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闫弗打哈欠的动作蓦地顿住。
  抬眼看,见她提着四个脑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她的心机藏在笑眯眯里,而当她不笑时,就说明一场屠杀正在进行。
  她剑指闫弗,“你,要杀我吗?”
  蔡连隐隐感到场面正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他催促闫弗:“喂,拿钱办事,赶紧把她杀了!臭老九,你听见没有!”
  闫弗转过身,看向蔡连。
  他问蔡连:“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知道你惹了个什么人吗?”
  就在蔡连正思考这话是何意时,闫弗却手握成拳,紧接着猛地出拳,砸向蔡连的面门!
  他挥拳迅速,拳风快出残影。他把蔡连打得鼻青脸肿。
  紧接着,他又当胸踢一脚,将蔡连踢飞三尺远!
  “砰!”
  蔡连重重落地。他不可置信,“你疯了?我是雇你来杀她的东家,不是让你来杀我!”
  闫弗揪住他的衣领,“你让老子杀她?你他爹怎么不提前说任务目标!”
  这边,刺客们也一脸懵。
  “老大,那还杀不杀了……”
  闫弗瞪过来,破口大骂:“杀你爹个鸡毛!那是老子的女人!杀,杀,怎么不把老子也一起杀了!”
  刺客们的表情很精彩,看向那女杀手,又看向自家老大。
  噢,原来这罗刹女就是那个令老大念念不忘的女人。
  蔡连这才搞清情况,“你……你们……”
  灵愫就在这时走来。
  刺客默契躲避,而那一圈原本被保护着的人,现在变成了跑进猪圈里待屠宰的牲畜。
  她问那一群牲畜:“见过庄稼汉割稻草吗?”
  她随便选了一头牲畜,揪住头发往上提,让牲畜被迫抬头,露出纤细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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