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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摇——盛晚风【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13 14:40:12  作者:盛晚风【完结+番外】
  宁遇道:“放心,好多了。”
  他像以前一样摸了摸云映的头,腕骨冷白,像通透的白玉,他笑着道:“你怎么总关心我的身体啊,我哪里有那么弱。”
  云映低声道:“好了就好。”
  宁遇为什么会是赫峥的弟弟,为什么他半点不跟她透露,那次落水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问题很重要吗,是的,很重要。
  但是相比之下,宁遇还活着,是最重要的。
  不管怎么样,她想让他活着。
  说完这些,云映又再次想起赫峥来,她回头看了看,**转角处寂静一片,只有微风吹过来,凋谢的花瓣掉落在青石板上。
  宁遇问:“怎么了?”
  云映如实道:“赫峥让我等他。”
  “他还没有过来。”
  宁遇薄唇轻抿。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正如他们都不会再回到裕颊山一样,可能他们也不会再回到那片寂静的山野,那个狭小的书房。
  宁遇问:“那你要等他吗?”
  云映道:“得等。”
  气氛顿了片刻,宁遇笑了起来,他叹了口气道:“不过皇宫的确不是什么叙旧的好地方啊。”
  他朝退了一步,然后望着她道:“既然这样,来日方长,我们先出去吧。”
  云映嗯了一声,她确实不能跟宁遇说太久,不然待会赫峥来了找不到她。
  在宁遇离开之后,云映问:“你住在哪里?”
  她有点害怕,就这么一走她以后又见不到他了。
  宁遇道:“云山路的知春巷,小映,你不用来找我。如果有机会,我会去找你的。”
  回到那片石径,宁遇告别她后,云映便一个人现在那等,她也没有试图再去那个凉亭,距离赫峥离开,已经过了有快两刻钟,他应该快回来了。
  晴空之上,薄云挡住太阳。
  不远处隐约可见宫女太监匆匆走过,东角门始终空无一人。
  她站了一会,又看向了亭子,心想要不还是去坐一会吧。
  正犹豫时,东角门出现了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赫峥站在她不远处,定定的望着她。
第51章 兔子
  云映朝赫峥走过去, 男人的脸色没有比方才好看多少,她就这样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
  赫峥拉住她的手, 掌心灼热,紧紧的握着她。
  云映跟在他身边任他拉着, 没有挣脱,但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主动搂住他的手臂。
  她甚至没有轻轻跟他抱怨一句为什么要这么久。
  她当然不会,她求之不得, 兴许今日若不是知道他会回来, 她会直接跟宁遇一起出宫。
  出宫之后她会去哪?
  她还会认为这里是她的家吗,她会直接跟宁遇走吧。
  赫峥唇角紧绷, 握着她的手越发的紧。
  他一句话没有跟她说, 只是沉默着带她出了宫。
  直到坐上马车, 云映才慢慢把目光从窗外收回, 看向了身侧的赫峥。
  她道:“夫君。”
  赫峥原本绷紧手指动了动, 他没有去看她。
  她又说:“对不起。”
  赫峥阖了阖眼, 喉结滚动, 无数讥讽的话堆嗓间,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忍着不去看她, 似乎这样就能显现出他才不在意她喜欢谁, 更不在意她跟宁遇的关系。
  他能够坦荡说出, 他只是赫峥,而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这句话。不让她发现他因她而觉得难过,是他最后的遮羞布。
  云映料到他不会理自己, 这句话说完之后, 也没有再出声。
  一路无言, 直到马车停在赫家门口。
  赫峥率先下了马车, 等云映提着裙摆跳下来的时候,赫峥已经进了府,未曾回头看她一眼。
  云映自己一个人回到房间,赫峥不在。
  泠春今日没有随同她一起入宫,见云映回来,连忙道:“姑娘,奴婢听说朝野休假三天,您怎么没跟姑爷一起回来?”
  云映摇了摇头,道:“他可能去书房了吧。”
  泠春敏锐的察觉到云映的反应好像有些不对,她轻声道:“姑娘,你不高兴吗?”
  云映坐在红木椅上,她摇头道:“没有。”
  “我只是有点……”
  她没有把话说完,而是问:“今年的探花,是叫宁遇吗?”
  她之前因为赫峥的缘故,对赫延传言中的另一个孩子印象算不得好,也不想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费神,所以她没有怎么主动打听过他的事。
  这个消息还是几天前不知听谁提了一嘴,这会才想起来。
  泠春嗯了一声,她站在云映面前道:“奴婢听说这位探花郎就是赫阁老流落在外的那个儿子。”
  她感慨道:“您还别说,他还真不愧是赫阁老的儿子,那可是钦点探花郎。听说他自幼长在山野,能有这般出息,恐不是一般人。”
  云映嗯了一声,轻声道:“他确实很厉害。”
  泠春道:“不过秋水斋已经翻新完毕有几天了,这个宁公子怎么还没搬进来。”
  云映也不知道宁遇是怎么想的。
  她今日只来的及匆匆跟他说几句话,有许多事尚且还没来得及问他。
  如今知道那个孩子就是宁遇,她心里便有了几分微妙的变化。无关于对错,只是觉得命运弄人,她跟宁遇从小在一个地方长大,自然是知道他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与旁的孩子不同,宁遇小时候很少出去玩,他总是坐在那一块大大的书桌前,偶尔望着窗外出神,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看书写字。
  他十一二岁的时候,身边有一位两鬓发白的夫子,后来不过三年,老人就不知是走了还是死了,此后便没人教宁遇读书。
  裕颊山没有像样的夫子,只有很远的村镇里一名老秀才,宁遇大多数都是自己一个人看,一个人理解。他的小叔每次去村镇,都会带一摞书回来,那会云映还小,她偷偷瞧着,觉得看书是件非常高尚又了不起的事。
  就连她讨厌的阮乔,在翻书时,她都觉得可爱几分。
  宁遇的身体不太好,他的房间里常常有股药香,听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一年四季都在喝着养身体的药,他的日子也并不富裕。在那场恩怨里,不管对谁来说,他的出生都是一个错误。
  “姑娘,您今日怎么突然问起这位公子了?”
  云映低眉道:“我在宴上看见他了。”
  泠春好奇道:“奴婢听说,探花郎历来风流倜傥,这位宁公子可如传言中那么好看?”
  云映道:“好看的。”
  她思索片刻,又如实补充:“非常好看。”
  泠春问:“那比起姑爷呢?”
  云映抿住唇,没有立即回答。
  泠春自己摇了摇头,念叨道:“呸呸呸我在说什么,定然是姑爷最好看。”
  云映却问:“为什么?”
  泠春愣了下,且不说赫峥那张冰冷俊美的脸在上京如何出名,就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云映眼里,定然没人比得上赫峥。
  她迟疑道:“……您不觉得吗?”
  他们俩之间没什么好比的,云映摇了摇头道:“罢了,不说这个。”
  她有午睡的习惯,每日一到点就会困难,今日流了不少眼泪,眼睛干涩,更是难受。
  “你下去吧,我睡一会。”
  泠春出去以后,云映脱了外衫,然后把袖中藏着的小兔子拿出来,放在床头的小几上。
  她躺下,与小兔子面对面。
  小兔子仍然耷拉着耳朵,瘫坐在她面前,一副苦恼模样。
  云映看着看着,然后伸出手,把耷拉在前面的兔子耳朵挑到后面去,让它看起来精神一些。
  但这草显然不听她的话,隔了一会,又自己回来了。
  云映没再试图弄回去,而是用指尖不停的拨弄着这毛茸茸的狗尾巴草,隔了一会,她翘起唇角,脸庞带了几分笑意,和生死比起来,旁的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他来了京城,他的书也没有白读。
  生死之别后。
  她又见到了他。
  日暮四合,天际黑暗吞噬晚霞。
  云映睁开眼睛时,房内已经一片昏暗。
  她没料到自己会睡那么久,慢吞吞的从榻上起身,穿上鞋子想去燃灯。
  正是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云映精神了几分,她坐在床边没有动弹。
  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赫峥走进来,天色暗淡,房内亦未燃灯,云映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进门后径直走向了他平日办公的长条案,低头从里面翻找着什么,没有跟她说话。
  初才睡醒,云映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在沉默中道:“……你下午出门了吗?”
  等了许久,赫峥没有理她。
  她抿了下唇,然后又在沉寂中道:“那你用晚膳了吗,我们可以一起。”
  “你一下午都没有回房间,我以为你又出去了。”
  赫峥停下动作,回头看她,神色晦暗道:“你想说的只有这些吗?”
  云映绷住唇角,一言不发的坐着。
  黑暗中,男人眼眸泛红,这一下午他试图去思考跟她关系,可是他半点静不下心。
  只要眼睛一闭就是她跟宁遇站在一起的模样。
  他也没法去想为什么,头脑混沌,胸口像破了一个洞。
  放下手里的东西,朝云映走过来。云映往后仰了下身子,莫名有些畏惧。
  她轻声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赫峥冷笑一声,他倾身看她,腰间还是那块玉鱼坠,此刻悬在他们俩之间。
  玉鱼轻轻晃动,赫峥面无表情的盯了一眼,随即突然间抬手,狠狠将这块坠子扯下来。
  云映心神一紧,冰凉的玉即刻紧紧贴上她的脸颊,男人脸色阴沉在她耳边质问道:“这是送我的吗?”
  云映被冰的肩头颤了一下,她刚想说是,赫峥便收回手,玉坠被他扔在床里,他赶在云映说话之前道:“不是。”
  “……云映,你真的很恶心。”
  云映手指蜷紧,抓住了床褥,那块玉佩静静的躺在床角,差点掉在地上。
  她跟赫峥相处时,除了最开始,其实很少会想起宁遇,也很少会想起裕颊山。
  以前她初才见赫峥时,想见他是为了记住宁遇的样子。
  后来她们成亲,她每天都能看见他。
  但是她最后仍然没有记住宁遇的模样。
  她渐渐想不起他们有什么不同,七分相似在她眼里成了十分,直到今天宁遇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才突然发现,他们其实并不那么像。
  赫峥是个冷峻又不苟言笑的人,那天她觉得这只翻滚的小鱼很可爱,正是因为这种反差,所以她好奇赫峥带上它的模样,心血来潮送给了他。
  但她没有为自己辩解。
  又一次默认。
  赫峥单手撑着床榻,漆黑的双眸盯着她。
  他一点也不想见她,这一下午他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自取其辱的又回到了这个房间。
  他以为自己会冷静一些,可是一看见她,他就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笑话。
  到底凭什么。
  他问:“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云映避开他的目光,道:“是朋友。”
  “你会管你的朋友叫哥哥吗?”
  云映道:“是朋友。”
  她顿了顿,突然不想在跟赫峥撒谎,她张开唇,在他面前说出了她从未言之于口的秘密:“但是我喜欢他。”
  房内寂静片刻。
  赫峥没有回答。
  天色越发的暗,即便咫尺之距她仍然看不清赫峥的神情。
  半晌,赫峥轻声问她:“那我们呢?”
  云映松开被攥在手里的被褥,骨节泛白,眉头紧蹙,一时并未出声。
  她没有很认真去思考过这个问题。
  今天她理所当然的跟他回家,然后跟平常一样午睡,下意识认为赫峥会在晚上回来。
  但是当一切摆在明面上时,她又必须去思考。
  今时不同往日,她没有了再继续纠缠下去的理由。
  当初她接近他,跟他成亲,然后折磨他到现在,这对赫峥来说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所以她在他面前从来都如履薄冰,也从没有哪一刻是有底气的。
  没有人愿意当一个替代品,赫峥本来就讨厌她,这一次后,他恐怕再不想见到她了。
  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赫峥能过的好一些。
  她低声道:“对不起。”
  “但是我不知道我除了道歉还能做什么,你想让我做什么也可以直说。”
  赫峥并未应答。
  云映轻轻呼出一口气,终于下了决心,在黑暗中开口道:“其他的就算了吧,你可以休——”
  剩下的话被赫峥堵在了唇齿间,他急促的咬上了她的唇,云映吃痛轻呼一声张开了唇,赫峥立即探入她的口中,云映伸手想推开他,但赫峥轻易就扣住了她的手。
  压抑着暴怒的情绪,他将她按在床榻上,吻的凶狠又急促,云映想别开脸,赫峥却就势吻上她的耳垂。
  她觉得很痒,肩膀缩了一下,想说不要。
  男人声音阴鸷,他继续吻她,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的脸庞沾到了冰凉的水渍,紧接着就听见赫峥声音低哑道:“你喜欢他。”
  “你说过你喜欢我。”
  从此以后,他只要照镜子就会想起那个庶子,想起他的爱人喜欢他,是因为他有一张与庶弟相似的脸庞,他喉结滚动,轻声道:
  “我为什么会遇见你,你知不知道,被你喜欢真是一件令人作呕的事。”
  习惯黑暗以后,房间内的东西渐渐能瞧出轮廓来,云映听见又清脆的一声声响,她知道是小鱼掉在地上。
  床榻不高,想必没有碎。
  碎了也没关系,反正不贵。
  混乱之中,云映好几次想说话,都被赫峥吻住,他问了她,又不想让她回答。
  云映不懂,赫峥应该是最希望跟她分开的才是,以前她猜想,他跟她不分开兴许是为了云赫两家的脸面,但是这一次,他定然不会再容忍她。
  罗衫半褪,他显然没什么耐心,一声布帛碎裂声后云映身上一凉,藕粉的小衣紧紧包裹着雪白的身体。
  云映倒吸一口冷气,她终于腾出手来,用一只手搂着自己的肩膀,蹙眉拒绝道:“我不要。”
  赫峥动作缓了几分,有力的臂膀撑在她身侧,他的唇滑过她的脸庞,声音却没有半点温和,他道:“因为他回来了,所以你要去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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