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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花娘子——绿色毛衣【完结】

时间:2024-05-13 14:53:53  作者:绿色毛衣【完结】
  “李婶,你快回去吧,换门我找人来弄就好了。还好早上有你陪我,不然我两眼一抹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盼盼白着脸,强勾起笑道。
  “邻里邻居的,互相帮帮忙应该的。快中午了,我先回家做饭了,一会你上我那吃。”
  “今天不做生意,早上我做的那些没人吃,我热热吃几个就好,婶子你再带回去几个。”说着从后厨包了几个饼出来。
  见她坚决,李婶不强求,叹了口气,拿着饼回家了。
  等把门换好正午已过,门口总于恢复到原样了。
  盼盼一点胃口都没有,把门关好,回到房间,直接躺倒在床上。
  抱着被子,里面断断续续发出呜嘤嘤的哭声。
  盼盼不想哭的,可是眼泪自己跑出来了。她也分不清这眼泪是因为肚子痛流出来的,还是因为被泼了狗血流出来的......
  可是哭着哭着,盼盼莫名觉得委屈起来。她好不容易出来,来到十里镇,这里是她第二个有家感觉的地方。她现在她的家,她的苦心经营无缘无故就被人糟蹋了。
  她想姐姐,她想娘了......
  眼泪跑出来马上又被棉被吸了去,没一会,被子上一滩水渍。床上渐渐没了声音,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几声哭过后的抽噎。
  估计睡了一个时辰还不知道是两个时辰,盼盼被拍门声吵醒的。
  开了门,发现门外是邹胥。
  “今天不营业,你明天再来吧。”因为哭久了,声音有些沙哑。
  把门阖上时,一只大手抵住了门,侧身进来。
  盼盼瞪着眼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正要请他出去,不料邹胥先开了口。
  “你先去洗把脸。”
  不用照镜子,盼盼也想象的出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她现在是脑疼眼酸,脸上还有压在被子上的睡印,身上衣服皱巴巴的,真是要多丑有多丑,。
  盼盼看着镜子里的人,叹了口气,潘盼盼你怎么把自己糟蹋成这样.....
  绞了块毛巾敷在核桃眼上,直到消下去些,她才出去。
  小镇丁大点地方,有什么风吹草动,镇上的人很快就知道了。但邹胥天天虎着一张脸,就差写着生人勿近,庸人勿扰八个大字了。自然没人和他讲这件事,可以说他是少数不知情人数之一。其他和他一样不知情的估计只有聋子和年事已高的老人了吧。
  邹胥下午听见一品豆花店被人恶意泼了狗血的事,马上关了店门就赶过来了。结果就看到整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小女人顶着两个核桃眼过来开门。人怏怏的,无精打采,看起来比她和野男人说话还要戳眼睛。
  想到这件事的始俑者,邹胥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控制的冷意。
  盼盼出来时,邹胥还在站在哪里。
  “你来做什么?”没好气的问道。
  如果这男人敢说是来看热闹的,即使打不过,她也要把他赶出去。
  他听见这事不过脑子就跑过来了,听她问起,他才发现他过来是干嘛呢?
  握拳轻咳两声:“......看看你。”
  “好了,你现在看到了,就走吧。”盼盼毫不留情的下达驱逐令。
  早上的事,现在才来,鉴定完毕,是个假好心的。
  邹胥装聋作哑,站在院中像个扎根的大树,一动不动。
  盼盼也是无语了,问他来干什么嘛,又不说,让他走吧,又不走。他是来拉着她在外面吹冷风吗?她的肚子哟。
  “你开店以来有没有得罪过人?”沉默了半刻,邹胥率先问道。
  “没有,来我店里的客人都很礼貌,没有人闹事。”只有你最奇怪。
  斟酌了半响,邹胥开口道:“你最近注意点安全,睡觉前门都锁好。”说完也不用盼盼赶,径直出了院子。
  这男人好像真的在担心她,不是虚情假意......
  早说嘛,她就请他吃完豆花再走了。
  盼盼在院子里站了会,又到厨房忙活去了。早上她做到一半就被拉走了,面团子现在已经硬邦邦的了,锅里还有炸焦了的油条,都只能浪费了。
  随意炒了李婶送来的萝卜,又吃了一大碗饭,全身暖洋洋的,肚子也舒服了。然后烧了一锅热水把早上的脏裤子被套给洗了。
  忙完一切,看着又恢复原样一样干净的家,心里舒畅了不少。
  坏人自有天罚,她现在还是多研究研究早点的种类,所吸引点顾客才实际。
  也不知道今天的事有没有影响到生意......
第27章
  还好这件事并未对店里的生意带来很大影响,这一两个月,一品豆花香积累了不少固定的老顾客。
  隔天开门的时候,盼盼收到了不少客人们的问候,这让她感动不已,心窝子暖暖的。
  “多谢父老乡亲的光临和关怀,本店自开业以来还好有你们相伴,才能走到今天。大伙今天多吃点,今天的早点只收一半的价钱!”盼盼大声宣布道。
  “好啊!”
  “多谢小掌柜了!”
  “掌柜的,这边再来两碗甜豆花!”
  听到她这么说,客人都拍手叫好,呼啦啦又点了一堆,反正便宜,吃不完也带回去给孩子吃!
  盼盼这下可忙得要飞起来了,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没有落下。肚子还有一点点疼,但可以忽略。
  “我还担心你今天生意不好做的,没想到这么火爆啊。”李婶见她一人忙不过来,便过来搭把手。
  她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哇啦啦的人声了。
  “是啊,都是乡亲们赏脸。”盼盼抹好桌子,直起发酸的腰,感慨道。
  “那是自然,我住了几十年,这里住的都是好人哪。”李婶自豪满满,“不过你做的早点也的确好吃,特别是豆花,尝着味道比其他家的还要香甜。”
  听到李婶这么夸,盼盼有些不好意思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一般的豆花是用黄豆磨碎了做,我只是在里面多加了几种豆子,所以味道有些不同。”
  “还能这样呀,你脑袋瓜还真好使,怎么想出这个法子来了。”
  中午,盼盼留了李婶吃了顿饭。
  李婶尝着她的手艺夸不绝口,“你做早点有一手,做菜水平去开饭店也够啦。”
  盼盼夹了块韭黄放到她碗里,“那就多吃点,你想吃我的菜,什么时候都可以到我这儿来。”
  “那我不就成母蝗虫了嘛!”说完还做了个蝗虫的样子。
  说完,两人都笑了出来。
  之后几天,泼狗血的事再也没有发生,盼盼以为这件事算完了,也不再纠结,更加用心的经营起来。
  邹胥还是在往常的时间来吃豆花,还是一贯的沉默。问三句才慢吞吞的回一句,接触长了盼盼也知道他的脾性。虽然他不都回答,但是盼盼还是乐于说个不停。
  “你是不是这两天没睡好呀?你这里都青了。”边说边指着自己的眼下,画了个圈。
  两人熟起来后,盼盼干脆抱着账本坐在邹胥对面算账,这样还能省一个煤油灯。还有一个好处是,邹胥看一眼就很容易找出她哪算错了。有他在旁边,她算账也有底气了。
  潘盼盼的小算盘打的哗哗响。
  “还好。”邹胥神情淡淡,专注的吃着碗里的豆花。
  这家伙就是死鸭子嘴硬,还好有她这么体贴的朋友,“我这有几个泡脚的药包,你拿回去,睡前泡上一会,有助于睡眠。”
  盼盼到柜台下翻出上次楚子哥送来的,她这几天事情多,都快忘记它了。里面有十包,盼盼拿出五包分给邹胥。
  邹胥抬眸扫了一眼药包,这不就是上次那男人拿给她的东西嘛,还这么宝贝的藏着呀。
  邹胥扔下勺子,拿起桌上的药包,复而长手一伸,把另外五包也捞到手里。
  拿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挑了挑眉,“这药包我收了,这钱呢,你也别找了。”说完,扬长而去。
  看着桌上的银子,盼盼头上的筋跳了两下。这男人真会蹬鼻子上脸哈!
  邹胥看着就心烦,当然不会用这个药包,一回到家就扔了邹老太。
  邹老太一头雾水的接过孙子抛过来的东西,凑到鼻子下闻了闻,“这啥呀?怎么闻着像是药啊?胥儿你生病了吗?”
  “泡脚药包,你夜里睡不安稳,睡前泡泡。”
  邹老太一听,脸上笑出花来,嘴上却说:“年纪大了都有这毛病,下次别费这个钱。”
  邹胥道:“这别人给的,你就泡着吧。”
  又是别人啊,邹老太放下药包,凑上去问道:“是上次送你回来的那个吗?”
  想到上次他竟然会死皮赖脸要她送,邹胥笑笑,轻轻嗯了声。
  见自家孙子表情,邹老太更来劲了,“是个姑娘家吧。”
  姑娘?呵呵不是,是个小寡妇。
  邹胥收起表情,开口道:“我先回房了。”
  邹老太见孙子上一秒还高兴来着,下一秒就.变了脸,难道是她真的想多了?邹老太拿不准了。
  邹胥走到门口,转头道:“她人不错,下次给你介绍。”
  邹老太落下的心又提起来,看来是个姑娘!
  邹胥很少夸人,并不是因为十里镇好人少,而是其实是他愿意接触的人很少。邹老太上次听见自己孙子说人家好,还是半年前要去人家姑娘家里提亲的时候呢。
  邹老太喜滋滋的看着药包,心里盘算着到底是十里镇哪家姑娘。
  李家的?不是吧,那丫头又懒又不勤快,她都瞧不上,胥儿应该不会那么没眼光。吴家的?那家好啊,就是性子有点娇,胥儿喜欢这样的嘛。
  邹老太想了一圈也没确定邹胥到底看上了哪家的,正要放弃时,突然想到,一般不是小伙子下雨送人家姑娘回家的吗?怎么到她孙子就反了呢?再联想到她刚才问他是不是姑娘家时候的表情,邹老太有些站不稳了。
  造孽啊!她当年宁可饿死也不该让孙儿去参军的啊!他们老邹家可怎么办啊!儿子!媳妇!我愧对你们啊!
  邹胥不知道邹老太的想法,回到房里合衣就睡了。
  他这几日的确正如潘盼盼说的睡不好......
  凌晨,十里镇悄静静,静到可以清晰的听到枯叶被风吹起摩擦地面的声音。
  在黑夜的笼罩下,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畏畏缩缩的领着桶来到一品豆花香前。
  “臭婆娘,叫你坏我生意,看我不搞死你!”他原本以为上次泼过狗血后,她的店晦气的没人去了,但是隔天人反多不少。倒是他的摊子自此这个寡妇来了后,一日不如一日,做的东西卖不掉,只能喂猪!
  你生意好一次,我就泼一次!
  男子神色疯狂,走到门前,拎起桶就想泼。不料一只大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让他动弹不得......
  男子顺着手望去,手的主人脸色冷肃,一双眼如寒星,盯着就让人不寒而栗,背后披着的墨发被风吹的爪牙舞张,活像地狱里走出来的阎王。
  男子吓得手里的桶一落,忙跪下求饶:“大侠,大侠......饶命啊!你要钱吗?我有很多钱的,你放我回去,我全拿来孝敬您.......不要杀我啊!不要杀我!”
  “上次的也是你弄的。”薄唇轻起,声音如九玄寒冰,冰入刺骨。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人证物证俱在,知晓瞒不过去,男子打着自己耳光道:“是小的该死,一时鬼迷心窍,大侠你就饶我一次吧......”
  “你是该死!”邹胥松开手,道。
  男子以为放过自己了,忙磕头道:“谢谢大侠大量,谢......”谢字还没说出口,领子就被拎了起来,腹中狠狠一痛。
  这哪是人啊,徒手就把他给拎起来了!
  邹胥又在不容易看出但揍起来特别疼的地方加上几拳才松开了手。
  男子落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疼的直发抖。怕又被揍,忍着不敢喊痛。
  “......大侠......我这下可以走了吧......”
  邹胥收回手,命令道:“跟我来。”
  男子不敢反抗,忍着痛爬起来跟在后面。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做生意被人抢,干坏事被人揍,嘶,真他妈的疼。
  盼盼还在梦乡就被一阵敲门声给闹醒了,这个点谁会来找她啊,不会又是邹胥吧......盼盼赶紧套好衣服,跑出去开门。
  还真是邹胥......
  把她药包全抢走了,现在还来骚扰她!盼盼正要发作,突然瞥见他的衣摆处沾了血,忙把他拉到院中,紧张的问道:“你怎么?是不是受伤了?”
  邹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他的衣摆上沾了刚才的狗血。
  也不反驳,只道:“给你送了个人来。”继而往后冷着嗓子往后喊道:“还不过来。”
  盼盼往门口仔细一瞧,原来还有一个人。在阴影里,看不甚清。
  男子被邹胥一吼,屁滚尿流的滚了进来,知道那男人是为小寡妇打不平来了,趴在地上就嚎道:“潘掌柜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见小寡妇一脸疑惑,邹胥好心解释道:“他就是上次泼你狗血的人。”
  盼盼的睡意彻底没了,盯着地上的男人不可思议道:“上次是你干的?”
  “是我......是我糊涂,潘掌柜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次吧。”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也是开早摊的,自从您来了之后......我的日子越发不好过,......才动了坏心思。”男子趴在地上羞愧的说道。
  “你想怎么处理他?”不耐烦这个龌蹉的男人,邹胥问道。
  “报官!”想到那天的惨状,盼盼就气的牙根痒痒。
  一听到要把他送去见官,男子就慌张起来,蹲过监狱他还怎么做生意啊。忙跪着向前拉住盼盼的脚哭道:“不要啊,不要报官!我愿意赔钱,不要送我见官啊,家里还有一大家子等我养,小的现在还没断奶呢......”
  邹胥见他死皮赖脸还动手动脚的,眉头越皱越紧。一把把盼盼拉到身边,“你先回屋,等到天亮了,我送他去。”
  盼盼看着地上哭的鼻涕眼泪哗哗往下流的男人,想了想,叹口气道:“算了吧,这男人可恨,但是家里的小孩无辜。”
  “......随你。”
  “谢谢掌柜,谢谢掌柜!”男子听见还有转机,感恩戴德道。
  “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上次你弄的血沾到我门上,害的我不得不换门,旧的那扇九成新,也不跟你涨价,原价一两半赔我就好。新的那扇算你一两好了,再加上那天我没开业,我的......”盼盼从前堂抱着算珠,边讲边算,最后算珠一晃,笑眯眯的看着地上的男人道:“一共九两五钱,你给我十两就好。”
  地上的男子忘记了哭泣:“......”这寡妇是不是根本就没想把他送官呀,十里银子!简直是敲诈啊!
  邹胥:“......”谁说她算不好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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