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友,你说那些鬼会不是也是那人捉的?”
笛秋也只不过问问,实则心底早已有了答案。
“看样子是的,若是如此,仙子该如何?”郁印白捻了捻袖子,随后想起那道魔符,心底莫名有点慌。
“自然是将那人绳之以法。”笛秋答得干脆。
倒是小天道的风格。
郁印白也没有那么慌了,抬头望了眼天上,道:“今晚的月亮很漂亮。”
“嗯。”笛秋也看到了。
就是不知道道友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第一次和仙子赏月,这份记忆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郁印白这么说道。
笛秋脱口而出:“怎么会?以后肯定会有更美好的记忆。”
“或许吧。”郁印白的声音很轻,似乎下一秒就能飘散在空中。
还真是可怜的孩子。
笛秋听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伤心。
“等这件事了了,仙子打算做些什么?”
“酌溪的酒天下闻名,我一定要好好尝尝,还要去找一个人。”把簪子送给他。
笛秋在心底默默补充了一句。
这一百个风车估计是完不成了,也不知道道友会不会怪她。
郁印白望了笛秋一眼,黏腻阴冷,像条毒蛇。
笛秋浑身一激灵,那种可怕的感觉又来了,就像她面对的是大反派。
这时有了动静,窸窸窣窣的,有人来了。
打断了笛秋的思绪,她往声音的来处看去,就在不远处,一个墓碑打开了。
这……这不会是诈尸了吧?
笛秋惊讶得眼睛都圆了,生怕错过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这人居然是从墓穴中爬出来的。
难怪城中没有发现踪迹,藏得还真够深的。
她往郁印白身后躲了躲。
意识到她这一举动,郁印白嘴角牵起浅淡的弧度。
来人实力弱,估计只是一个小喽啰,三下两除二便解决掉了。
两人下了密道,经过狭长的甬道后,视线开阔起来。
在他们眼前的是石头砌起的高台,四个角上束着锁链,锁链上黑气萦绕,看上去阴森恐怖。
祭台上浓雾一片,她看到了里面的桑静姝。
祭魂阵,以生魂铸阴灵,上古邪术。
郁印白一眼便看出来了这是什么,笛秋作为天道,也知晓得一清二楚,正因为知道,她更生气。
真是可恶,敢弄出这等违背天理的邪术怎么天雷没把那人劈死。
但碍于现在的身份,两人皆装作不知的样子。
慌乱的脚步声传来,笛秋瞬间警惕起来,郁印白手心翻转,风刃在手中成型。
等那来人靠近,笛秋惊喜到了,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蝶和宋归帆。
他们找了过来,不仅如此,宋归帆背上还驮了个什么东西,凭气息来看,应该是妖。
两人都有些狼狈,估计是刚逃出来的。
“钟师妹,白仙友?”南宫蝶此时看到两人,颇有种大喜过望的样子。
“你们这是怎么了?”
等靠近了,笛秋发现这青鸾羽妖身上有天雷的气息,她稍微想一想便明白了。
难怪这雷没把人劈死,是被人嫁接到了那妖身上。
“长话短说,有人要用邪术炼鬼魂,这妖是被拉去挡天雷的,借此来蒙蔽天道。”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南宫蝶拍了拍身上的灰,眉间朱砂耀眼夺目,一双眸子亮的惊人。
宋归帆把背上的青鸾羽妖放在地上,周身气质清正,即使现在的狼狈也不损他半分容貌。
目光再扫过地上的青鸾羽妖,这妖虽然身上覆盖一层黑色,即坏的因果,但是气息是干净的,说明他并未作恶。
即使那是青鸾羽妖,他们也没有并没有因为对妖痛下杀手,反倒施以援手,不凭一时武断做事,反倒讲究证据。
不错。
笛秋满意点头,甚感欣慰,有种看崽崽长大的感觉。
她答道:“同你们差不多,追查鬼魂便找到了这里。“
郁印白眯了眯眸子,对这两人的出现并不是很欢迎。
宋归帆也看到了郁印白,蹙起眉头,似乎也并不是很想看他出现在这里。
因为心里有这种想法,他又觉得愧疚,不停在劝说自己:这人也没做什么惹人生厌的事,他不应该这样想。
若是他知道这人是郁印白,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
“那幕后主使,是魔修。”宋归帆补了一句。
宋归帆话音刚落,就听一大片的脚步,他们被包围了。
他很快做了决策,“这妖,就麻,烦钟师妹照看了。”
“南宫师姐,白仙友,我们去迎敌,竭力绞杀布阵之人。”
他提出的安排并没有异议。
宋归帆,南宫蝶,白流月的修为都到了元婴,笛秋修为最弱,才金丹中期,由她来照看比较合适。
而这阵法暂时没人能解开,所以最好的方法是先杀了那布阵之人。
“真是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居敢阻挠魔尊大计。”领头的人黑袍从头遮到尾,气息斑驳,鬼气魔气混杂,右手虎口处有一块红斑,是这人没跑了。
他一挥手,大喝道:“来人,把这些人都杀了。”
郁印白看向那黑袍,眼神冰冷,像是在看死人一样。
这人打着魔尊的旗号还真是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
他目光落在笛秋身上,见她神色淡淡,也不知道心底怎么的,就是有些着急,想快点把这些人解决完。
宋归帆眼神波动了一下,随后又稳下心神来,握紧手中的剑。
显然,郁印白确实带给他不小的心里阴影。
南宫蝶则是抬起眸,看上去丝毫没受印象,提剑冲了上去。
两人都冲上去了,郁印白在地上捡了几块石头,加入打斗中,若不是要隐藏实力,他早就将这人给杀了。
黑袍是元婴巅峰的修为,要解决起来还是有点困难,宋归帆和南宫蝶应对得很吃力。
郁印白在周围游走,一直在解决些小喽啰,时不时见缝插针地给黑袍补上一招,阴得很。
黑袍死活都想不明白,他明明快杀掉那两个人了,但总会差一点。
他那双眼睛越来越红,手上的招式越发凌厉起来,有种慌不择路的感觉。
余光中,他看到了笛秋,一个俯身冲了过去。
笛秋还真没想到,自己明明躲这么远了,还能被人给盯上。
郁印白看着黑袍往笛秋那个方向冲,眼底浮现出红血丝,体内嗜血的本性既隐隐有些压不住了。
手中一个石子飞出去,把人打偏了。
南宫蝶和宋归帆见状立刻缠斗了上去,一副势必要把人打死才罢休的架势。
“尔等宵小,既敢妄图伤我同门!”南宫蝶剑指黑袍,衣袂翻飞。
宋归帆没有那么多话,面上表情凛冽,如利刃出鞘,拎着剑往前冲,不停攻击。
郁印白径直来到笛秋身前,看她完好,心中升起一丝庆幸。
还好,这回救下了她。
“你没事吧?”
笛秋看得真切,自是知道这人是郁印白打偏的,看他奋力冲过来的样子,笛秋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没事。”
郁印白看她咧着大白牙笑,傻得不行,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笛秋问:“你不去帮他们?”
“他们也不需要,去了反倒碍事,不如在这陪你。”
郁印白不是个多善良的人,能出手已经是极致了。
笛秋心中淌过一片暖流。
白道友真善良。
--------------------
第88章 第 88 章
=========================
“剑修都这么厉害的吗?”
远处三人缠斗, 衣袂翻飞,只见残影。
山石砰然倒塌,笛秋站在波及不到的区域, 忍不住惊呼一声, 看得目不转睛。
身受重伤且还在昏迷之中的羽妖被放在旁边, 若不是还有一口气,差点都以为他死了。
笛秋将他放好之后, 也没怎么管他,专注地看着宋归帆他们打斗。
宋归帆修为虽差点, 但他剑术超绝, 手中的剑也并非灵剑。
一个元婴中期和元婴初期能把一个元婴巅峰逼到如此已经算是十分厉害了。
不愧是气运之子。
笛秋越看越满意。
若是她没记错, 宋归帆还有只契约灵兽白虎,现在倒是没见它出来。
就在笛秋以为他们一定能解决这个黑袍的时候,变故突生, 宋归帆被一掌拍入阵法之中。
于此同时, 黑袍也被宋归帆刺到要害, 整个人往下坠, 南宫蝶咬牙,还是决定先将黑袍捉住, 攻击越发迅猛, 跟不要命一样。
黑袍被废去元婴,南宫蝶也因为力竭从空中直直掉落。
笛秋赶紧去接人, 虽然她实力“弱”, 接人还是稳稳当当的。
南宫蝶身上满是伤口, 晕倒之前还不忘叮嘱:“快……快去救宋师弟。”
这下好了, 除了青鸾羽妖, 又多了南宫蝶这个伤号, 对了,别把黑袍忘记了。
“白道友,快把坏人给绑了,别让他跑了。”
被小天道使唤了,郁印白没说什么,乖乖干活。
看着黑袍那浑身脏兮兮的样子,郁印白眉目间满是嫌弃,将人绑好,任由他躺在地上,路过的时候,不小心地踩到他的手,黑袍身体小小抽动了一下。
敢打着他的名号做坏事,真是不知死活。
郁印白望向黑袍的眼神媲美毒蛇,在笛秋望来时却又是往日里的温柔和煦。
笛秋那里,两个伤号排排躺着,南宫蝶旁边还躺着一把卷刃的剑,有伤员收留营的感觉了。
郁印白看到剑上盖着的帕子,跟人盖被子一样,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面上浮现出几分笑意。
倒是她会做的事。
他浅笑道:“人绑好了,仙子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等宋师弟出来。”她望向那祭台,宋归帆刚落在地上,看上去不太妙。
小天道想的是,现在她和白流月两个人要带着三个人,还是有点困难,不如等他们醒过来。
笛秋嫌站着累人,席地而坐,她朝郁印白挥了挥小手,露出甜甜的笑,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白道友,估计要等一会了,坐下休息会吧。”
见她巧笑倩兮,郁印白有瞬间晃神,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等着自己,一股甜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他颔首,浅笑着走了过去,坐在她身旁。
笛秋抬眸,看到少年好看的眉眼,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她笼罩,一颗心安定下来。
别说,白道友坐在旁边风都小了不少,叫他坐在旁边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郁印白若是知道笛秋是出于什么目的邀请自己坐下,估计会气得不轻。
“白道友,你会使剑吗?”笛秋是属于话唠的那一类人,总是能找到点话题。
“会一点。”
他的回答实在含糊,幸亏笛秋也只不过是闲聊,不需要什么很准确的答案。
她换了话题:“那你们浮光派有什么好玩的吗?听说,浮光派的枫叶林是出了名的,是不是真的很好看?”
“什么枫叶林?”郁印白皱起眉头,第一次觉自己是如此的孤陋寡闻。
他尝试着补救了一句:“我并不太清楚,若是仙子想知道别的,或许我知道。”
……
果不其然,小天道垂着眼皮,眼中的光淡了一些。
笛秋有点失望,她其实就是想多了解一些好玩的。
郁印白转了转眸子,转而问道:“仙子见识广,知道的东西多,不若同我讲讲?”
听到他的提议,笛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对啊,白道友不知道,她可以给白道友讲啊。
她露出甜甜的小酒窝,笑容灿烂,抬头望向郁印白,就这样望进了他墨色的眸子中,那里面盛满温柔。
脑子里闪过一道光,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人哪里知道得少,怕是觉得她尴尬才这样说吧。
她躲开视线,咬了下唇。
这人好温柔,跟道友一样。
“那我说了哦,白道友可别觉得我话多哦。”
笛秋好好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才继续看向他。
“嗯,不会的。”郁印白低睨了笛秋一眼,沉声答道,透着几分慵懒。
她看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突然手痒了,那个被抛之脑后的想法又冒了上来。
真想把这人留在身边,看看也好。
郁印白感受到笛秋灼热的视线,看了过去,她正盯着自己的喉管发呆,目露疑惑。
“仙子,你在看什么啊?”
“这个,为什么你有,我没有啊?”笛秋指了指郁印白鼓起的喉结处,很是不解地问道。
郁印白下意识动手,如果不是看到笛秋眼里满满的疑惑,他差点以为小天道在占他便宜了。
到了快要动手的时候,他还是收手了,只不过脸色黑得吓人,目光紧紧盯着笛秋,只见她那圆眸干净澄澈,没有丝毫杂质。
他嘴角牵起一抹笑,邪气四溢。
多好的机会啊,引神堕落。
这样想着,他握住笛秋的手腕,引着她的手覆上自己的喉结。
在那一刻,笛秋大脑一片空白,睫毛颤动着,若用个词来形容她,便是不知所措。
远古的洪荒神啊,她做了什么啊?她轻薄了人家啊,摸了他的喉结。
“仙子,你能感受到什么?”郁印白还是第一次看到笛秋这副傻掉的模样,恶趣味得到满足。
小天道从来都是灵动的,他就是很喜欢看她脸上不一样的表情,很有趣。
笛秋喉咙干涩,心里却是在疯狂尖叫。
她能感受到什么?当然他的喉结在手下滚动。
把人吓到就不好了。
郁印白还是有点分寸的,他收回手。
“你……”
“仙子不是想知道吗?我已经告诉你答案了。”他神色倒是坦然。
笛秋很想说,他为什么这么做?但是被他这么一打岔,就忘记了。
至于“白流月”所说的那个答案是什么,她更不明白了。
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什么答案啊?”
“因为我是男人啊。”郁印白温柔含笑。
是这意思吗?她怎么听出点什么别的意思?
笛秋现在就是觉得热,热得转不过弯来,满脑子浆糊,到底是没摸清出郁印白的隐藏含义。
67/96 首页 上一页 65 66 67 68 69 7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