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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辛试玉【完结】

时间:2024-05-14 17:22:38  作者:辛试玉【完结】
  陈听澜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微微侧过身子,“娘娘随臣这边来。”
  穿过一条回廊,便可以从侧边看见秦阙的身影,只是她才与陈听澜走到回廊的尽头,秦阙便披着大氅屋内出来了。
  祝蘅枝朝着他屈膝行礼,“妾身问殿下……”
  只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秦阙却先压着眉冷声冷气地问她:“你没事来这里做什么?谁叫你来的?”
  先前祝蘅枝已经从陈听澜口中得知秦阙身体并无碍,是有人蓄意而为,只好与他隔着冷飒的风相望,道:“妾在东宫实在担心殿下,便来探望。”
  秦阙语气中尽是不耐烦:“你管好你自己便是,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若是东宫被人釜底抽薪,孤不会放过你。”
  祝蘅枝站着的地方正是风口,回风很大,但秦阙并没有过来看她抑或是让她进去的打算。
  她听着秦阙的话,心愈来愈凉。
  自己只是担忧他操劳公务,所以来看看他,他非但没有一句温存之言,反倒是先给自己下了“军令”。
  秦阙本来都要转身了,看见祝蘅枝立在原地,又道:“你不自己走,难道还要孤亲自送你吗?”
  祝蘅枝鼻尖突然一酸,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冻的,她想起自己还给秦阙带了缝了好些日子的毛绒护膝,于是交到一边的陈听澜手中,又朝着秦阙的方向扬声:“殿下,妾给您织了一副毛绒护膝,让陈詹事给您送过来,免得受了寒。”
  秦阙并没有转身,“做你该做的事,不用给我绣这些东西,孤不会用,也用不着。”说罢便直接进了屋子。
  祝蘅枝突然想起了方才陈听澜从雪地里捡起来的那只香囊。
  远来,秦阙是意有所指啊。
  她吸了吸鼻子,转头看着陈听澜,颔首:“今日多谢陈詹事带我进来,全我心愿。”
  陈听澜知道依照祝蘅枝的聪明伶俐,想必早已猜出所有的事情。
  一时惶恐,只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娘娘客气了。”
  但祝蘅枝还是问了那个香囊的事情,“陈詹事其实不必哄我,那只香囊是不是殿下不愿意要随手扔掉的?”
  若是秦阙方才没说那番话,陈听澜尚且可以在言语间遮掩遮掩,顾全祝蘅枝的面子,但秦阙都把话说到明面上了,他再说什么都是欲盖弥彰,只好握紧了祝蘅枝递过来的那副绒毛护膝,压低了声音:“娘娘您对殿下的心意,臣看得见,臣也相信,殿下会看得见的。”
  祝蘅枝将他手底下的动作尽收眼底,也听懂了陈听澜的意思——她犯不上对秦阙这么好,秦阙这人本来就是凉薄自私的,有赐婚的名头在,只要她没有什么大错,秦阙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我明白陈詹事的意思了。”祝蘅枝垂下眼看了下陈听澜怀里的那个绒毛护膝,也没有要回去,“殿下若是不愿意留,陈詹事便留着自己用吧,或者顺手给灾民营里的谁也无妨。”
  说完便拢了拢袖子,转身离开了。
  在秦阙面前,时春的确不敢造次,等出了官署的大门上了回东宫的马车后,时春才闷闷道:“娘娘您何苦受着冷来看殿下的脸色,而且当着陈詹事的面,太子殿下,做的未免太过了。”
  祝蘅枝揉了揉受了冻有些泛疼的膝盖,“他素来如此,我们在邺州头一回见到他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的。”
  时春瘪了瘪嘴,“可您毕竟是太子妃,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祝蘅枝手上动作不停,偏过头朝时春惨淡一笑,“我是太子妃,但仅此而已,秦阙爱自己,我现在爱的,也只有自己。”
  她和秦阙之间,一直都是各取所需罢了。
  她为秦阙做这些,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既然是这份貌合神离的面子的产物,即使是秦阙不乐意要,她也要做。
  时春见她态度坚决,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选择缄默。
  祝蘅枝本以为一切顺遂,只需要等到秦阙那边处理安置好就过去了,但她回东宫的次日下午,她屋里另一侍奉的婢女秋莺便着急忙慌地进了她的寝殿,差点摔倒。
  甫一见着她的面,便跪在地上,表情惊恐:“娘娘,大事不好,洒扫那边,有个内侍今晨起来便开始发热,听说身上已经开始起疹子了,好像、好像是疫病。”
  秋莺说完这句,便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祝蘅枝地脸色。
  祝蘅枝脑中紧绷着的弦好似突然就断掉了,“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东宫么?”
  秋莺立刻托盘而出,“是昨日,您与时春姑娘一起出了门后,内宫尚宫局送来了炭火,还是钱掌宫亲自送来的,您不在,我们拦不住,又想着毕竟送内宫送来的东西,想来也不会有问题,便收下了。”
  还是百密一疏。
  祝蘅枝攥紧手继续问:“那些炭火呢?经手的又有谁?还有接触过那个感染了疫病的内侍都和谁接触过,统统给我查清楚!”
  秋莺不敢抬头:“炭火没有入账本,还未曾收进库房里,就在后院杂物堆那边堆着,经手的人不多,都是洒扫上的。”
  祝蘅枝揉了揉眉心,沉声吩咐:“那些炭火,立刻给我丢出去,你带着没碰过那东西的人在后院搭一个棚子,所有接触过那些腌臜东西的,和那个感染了的内侍说过话的,都发配到那个棚子里,把后院给我封死了,任何人,不得靠近。”
  秋莺得了吩咐,立刻着手去办。
  “还有,东宫安然无恙,要是谁敢乱嚼舌根子,立刻杖毙。”
  秋莺抬起头来,看到的一双冰冷的眸子。
  她连声应了。
  时春尚且惊魂未定,待秋莺走了,才扯了扯祝蘅枝的袖子,“娘娘,若是那些人中间有未染上疫病的,这么一来,不是也染上了?”
  “是他们存了侥幸心理,我明明说过,不要内宫送来的一切东西,但他们还是收下了。”祝蘅枝说着将一卷线扔进桌子上的针线篓里,“再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时春缩了缩脖子,她总觉得自家娘娘和太子殿下越来越像了。
  谁知祝蘅枝再次看向她时,脸色又恢复了和煦,“你想想,我们在楚国许多次差点活不下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管我们么?”说着握住了时春的手,“这个世道,本来就是这样。”
  时春神色恍惚,后面祝蘅枝再说什么,她都没有听清楚。
  但意外总是接踵而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祝蘅枝便嗓子哑得说不了话了。
  时春当时就吓住了,想掀开帘子,却被祝蘅枝从里面挡住了。
  祝蘅枝发不出声音,时春只能通过口型来判断她的意思,是让自己戴面纱。
  她匆匆去翻找了面纱,这才敢掀开纱帐。
  祝蘅枝面色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更糟糕的是,她就清醒了这么一阵子,而后又晕了过去。
第25章 有孕
  时春探出指尖碰了下祝蘅枝的额头,滚烫无比,巨大的恐慌一下子就笼罩在了她的头顶。
  她轻轻掀起被褥的一角,将她亵衣的袖子往上推了推,算是松了一口气。
  万幸,还没有起疹子。
  但她转念一想,昨日秋莺来通报的时候,洒扫上的那个内侍不就是早上发的热,下午才发现起的满身疹子么?
  她一时没了辙,往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呼吸颤抖,但是她想起祝蘅枝这几日的命令,不管东宫里面发生了什么,一定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尤其是内宫,可是东宫没有配备太医,要请太医只能去内宫的太医院请,而去内宫,一定绕不开宋淑妃。
  时春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这时秋莺正好在外面叫她:“时春姐姐!娘娘起身了没?”
  她打了个激灵,立刻扬声应道:“起了,你去打盆热水来!”
  秋莺不疑有他,打了热水过来,才要进门,时春又说:“娘娘说把艾草拿出来一些,给各殿里都烧一些。”
  把秋莺支走以后,她进来在铜盆里将干净的巾帕淘洗好,折叠着贴放在祝蘅枝的额头上,又给她擦着手心。
  但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时春能想到的人只有去西直门找太子殿下。
  想当初在邺州的时候,自家娘娘还不是太子妃,太子殿下都能过来看她,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即使太子殿下并不是那么喜欢娘娘,那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想到这里,她从祝蘅枝的妆奁中取出了她的令牌。
  一出门秋莺正在门外,问她早膳传多少的事情。
  她灵机一动,撒了个谎:“娘娘今天起来乏得很,直呼恶心,意思是别传早膳了,也不想被人搅扰。”
  秋莺听着她的描述,怎么感觉都不大对劲,“娘娘可是——”时春立刻给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娘娘怀疑是身上有了,我们也知道,先前殿下天天往我们娘娘跟前跑,夜夜到了下半夜才叫水,但娘娘的意思是,不想先惊动宫里。”
  秋莺也看见了时春手里的令牌,点了点头,“那时春姐姐去吧,我守在门口。”
  时春见秋莺信了自己的谎话,转过身后松了一口气。
  一出了东宫,她便直接前往西直门。
  路上碰见的医官全都关门了,药材铺的药材也都被秦阙收购了救助成片的难民了。
  时春只能去找秦阙。
  当差的不是昨天那个小哥,而是另一个,瞧着面生。
  时春知道秦阙不想见祝蘅枝,只好先拿着她的令牌和小哥说:“太子妃娘娘有事要问陈詹事。”
  小哥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陈詹事?”
  “对,一些关于东宫很要紧的事情。”
  小哥见她语气笃定,于是拿着祝蘅枝的令牌去找了陈听澜。
  不过多时,陈听澜便出来了。
  他看见只有时春一个人,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只好招了招手,让时春进来。
  等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时春才压着哭腔和陈听澜道:“陈詹事,求您和太子殿下说一声,救救我们娘娘。”
  “太子妃娘娘怎么了?是东宫出了什么事吗?”陈听澜一脸着急。
  毕竟在现在这样的时候,秦阙这边最忌讳的就是祸起萧墙,后院失火。
  时春简单地将昨天和今天的事情和陈听澜说了,又补了句:“奴婢也不知道是昨天过来的路上染上的还是回了东宫的事情。”
  陈听澜略微一沉吟,先安抚了时春的情绪,又说:“你且在此地等着,我去找殿下,这么大的事情,殿下不会袖手旁观。”
  时春用帕子擦干了自己的眼泪,朝着陈听澜点了点头。
  秦阙这些日子在西直门处理灾情,也是命人寻了许多医术来,看看能不能从上面找找方子,此时听见陈听澜进来,抬了下眼,看见了他手里攥着的令牌,语气有些不耐烦:“她又来了?告诉她,孤很忙,不见,让她回东宫好好呆着。”
  “不是,是娘娘跟前的婢女来的。”陈听澜颔首。
  秦阙只是“嗯”了下,没有什么表示。
  “那个婢女说,娘娘她,似乎感染了,时疫。”陈听澜立在下首,一壁观察着秦阙的面色一壁说话。
  陈听澜捏着书边的手倏地一下便收紧了,他紧皱着眉头:“什么?”
  陈听澜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太子妃娘娘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怕给殿下惹麻烦,不敢从内宫里请太医,外面的药材又被您收完了。”
  这句话一出,便算是把秦阙的话堵死了。
  就等着问他一句,到底管还是不管了。
  秦阙放下手里的书,拽过一边架子上搭着的大氅,“去把康郎中给我叫过来,回东宫。”
  陈听澜拱了拱手,应了声:“是。”
  时春不会骑马,是一路小跑过来的,但秦阙和陈听澜回东宫,肯定是要骑马的。
  陈听澜看着脸冻得通红的时春,朝她递出了手掌:“时春姑娘,失礼了。”
  说着小臂一用力,便将时春扶上了自己马匹的前面,骑马带她回去。
  时春一路上都不敢睁眼睛,手紧紧握着辔绳。
  感觉过去了很久很久,才到东宫。
  东宫里的下人看见秦阙直接回来,不免惊讶。
  陈听澜知道秦阙留不了多长时间,于是止住了下人,“不必准备什么,殿下很快就走。”
  陈听澜到底是外臣,不好进祝蘅枝的寝殿,便在外面守着。
  秦阙在她殿中的绣桌旁坐了,等着康郎中为祝蘅枝诊断。
  “烦请姑娘让娘娘把手伸出来。”康郎中和时春示意。
  时春已经系好面纱,将祝蘅枝的手从帷帐里伸了出来。
  康郎中把过脉后,倒吸了口冷气,又和时春道:“再看看娘娘身上是否有异常。”
  时春依言拨开祝蘅枝堆在脖颈处的发丝,轻轻将她的衣领往外翻了翻,惊呼出声。
  “娘娘的脖子上起了疹子!”
  秦阙闻言,瞳孔骤缩:“和她说了安安稳稳呆在东宫里,哪里都不要去,偏生不听,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康郎中叹了声,将把脉的腕垫和丝巾放进自己的诊断箱里,走到秦阙跟前,才躬身说:“娘娘她,的确是不慎感染了时疫。”
  他看见秦阙眉心紧蹙,又补充说:“不过看着情况不算特别严重,发现的早,好好用药,便不会有大碍。”
  秦阙点了点头,一边起身一边说:“那你就写方子,该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药。”
  康郎中欲言又止了下,“只是,娘娘现在的身体情况有些特殊。”
  秦阙看着他,同床共枕这么多日子,他倒是不知道祝蘅枝的身体又什么特殊的。
  康郎中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小人刚刚诊出来,娘娘已有一月左右的身孕,只是不太明显,如若正常用药,恐导致流产。”
  即使他不是皇室中人,他也知晓,床上躺着的那位太子妃腹中的是当今大燕的皇长孙,秦阙必然重视。
  秦阙一愣,看向时春:“她有孕了?”
  时春也怔住了,她早上只是同秋莺扯谎,没想到是真得,但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秦阙似乎思索了一阵,“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他身强体健的,等眼下的风波平息了再要孩子也不迟。
  康郎中房子拟完后,已经不见了秦阙的踪影。
  时春千恩万谢地将康郎中送到门口,陈听澜正好也在。
  “殿下还有事情要忙,你将方子给我,我去取了要再送回东宫来。”陈听澜看着时春手里捏着的药方说。
  时春没有多做犹豫。
  毕竟她不会骑马,相比之下,陈听澜脚程快,面子也大,这些日子又对自家娘娘很是照顾,于是便将方子给了陈听澜。
  陈听澜果然说到做到,半个时辰后,他便带着一身冰冷将包好扎成捆的药材带回了东宫送到了时春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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