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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见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买一赠一——曲小蛐【完结】

时间:2024-05-16 17:18:12  作者:曲小蛐【完结】
  红衣少女故意将语气拖得懒慢骄纵。
  慕寒渊眉尾轻抬。
  那人站在她身畔,垂睫下那点小痣色淡而欲:“云幺九,”他就那样清冷望着她,停了几息,似是无奈,声音都放轻了,“…你正经些。”
  声如吻耳,摧人脏腑,惑人心神。
  “…………”
  云摇那点坏心眼一抖,眼神跟着滞了下。
  她本来是很正经的。
  在他开口前。
  “去,去就去。”云摇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察觉承受不住慕寒渊这种完全无意但更要命的撩拨后,她迅速告败,毫不犹豫往旁边躲了。
  反正慕寒渊说他有自己的理由。
  自己捡回来的徒弟,惯着呗。
  在云摇的消极响应下,重入藏龙山腹地秘境一行,便敲定下来。
  宗门小队会议结束,弟子们各自回去准备出发事宜。
  云摇本想在慕寒渊秋后算账前先混进人群,溜之大吉,就冷不防听见了众人头顶,那人清越声音拨开了噪然杂音,独独淌来了她身边。
  “云幺九,你留下。”
  “……”
  乾门弟子们顿时安静悄然,像哑巴小鸡仔一样排队经过停住的云摇两旁。
  只有丁筱讲点义气,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但也就这点了。
  堂内很快便只剩云摇和慕寒渊两人。
  慕寒渊垂眸,袍袖下修竹似的指节舒展,在腰间玉带上缀着的那尾玉琴佩饰上轻轻一拂。
  透明光罩顷刻罩下。
  将房门里外隔绝一空。
  门窗外驻足偷听的弟子们被一股温柔力道轻拂衣袍,跟着很快回神――被发觉了。
  于是一个接一个,灰溜溜地赶忙跑了。
  待慕寒渊做完这一切,转回身来,红衣少女已经自觉落了座,还没什么坐相,懒怠地撑着额靠在圈椅里。
  她拿指尖拨着茶盏,并不看他:“陈青木这些年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哄得你这么劳心劳力,鞠躬尽瘁,不顾安危地给他历练这些后辈弟子?”
  “弟子只是尽所能,匡扶宗门。”
  云摇勾着杯盏轻笑了下:“当初带你回来的时候没看出来,你归属感还挺强。”
  “――”
  那一瞬目光加身。
  云摇几乎觉着自己被灼了下,有些茫然抬头,不知道哪个字惹得慕寒渊情绪起伏。
  “师尊出关后,再未提起当年之事,我以为你早已尽数忘了。”
  云摇顿时心虚:“嗯,有些还是记着的。”
  “不,师尊忘了。”
  “?”
  云摇莫名其妙地抬头,对上了慕寒渊的眼眸。
  这一刹那间,如电光火石擦隙而过,云摇忽然想起了点什么。
  [……跟我回仙域吧,我那儿有一大摊子事以后都没人管,等把你给养大了,就让你卖命好了。]
  云摇晃着金铃的白皙指节间,把玩着茶盏的动作兀地一停。
  “…啊。”
  云摇松开了杯盏,指尖尴尬得挠了挠脸颊,她靠回圈椅内,“是因为我当时说的那句吗?”
  慕寒渊无声望她。
  那双眸子漆如渊海,临之而难辨其深。
  须臾,慕寒渊薄垂了眼,睫尾点痣微熠:“弟子说过,愿为师尊赴死。师尊似乎从未相信。”
  云摇眼皮猛跳了下。
  后来她再回想,坚定认为她这一刻是被慕寒渊美色所惑,要么就是被眉心邪焰迷了心智,以至于那句话未作思索,便疾声脱口:
  “我当然不信――”
  “谁知终有一日,我是不是还会死在你面前?”
第21章 我欲穿花寻路(三)
  直到这句话出口,云摇才忽然意识到,原来她是怨慕寒渊的。
  经历了三百年前那场犹如亲身体历的回忆后,对她来说,身周这一切早已不再是话本了。
  他们是有血有肉,会呼吸,会关慰,会玩笑取乐的活生生的人。而她便是云摇,流血会痛,伤心会难受,亲眼见自己从魔域步步血路带回来的少年,在来日与她分崩离析、反目成仇,更叫她难以接受。
  醒来后她始终逃避去想。
  他们曾生死与共,她将他护在身后,他也为她砥砺拼死,他是唯一一人,陪伴她走过作为云摇的人生里最无望黑暗的那段岁月。
  那为什么会是那样的结局呢。
  你就如此恨我吗?
  后来宗门戮尽,仙域血流成河,而我死在你面前,当真叫你快意余生?
  可这些问不出口。
  只是在听见慕寒渊那句“赴死”之言后,满腔质问不由化作这一句。
  还算平静,假若忽略她话尾那一点颤音。
  而慕寒渊滞停原地,半晌,他才醒神抬眸:
  “…什么?”
  云摇垂眸望着指尖下,雕花木案上刻着的那只孤雀,她默然未语。
  这是慕寒渊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失礼。
  他一步踏出,握住了红衣女子搁在桌案侧的手腕,将人从圈椅里蓦地拉起身。
  动作之剧,叫那顶清冷的银丝莲花冠都颤晃难已。
  四目相对。
  青年俊美面庞上眼尾沁透了血色的艳红,黑眸濯濯,情绪逼人。
  他一字一句声低且哑:“师尊此言,究竟何意?”
  云摇仰起颈,安静望着他。
  三百年过去了,昔日孱弱任人鱼肉的少年,如今早已长成比她还要高许多的青年。
  他这样俯身迫下,气度竟也压得住她了。
  近在咫尺的那双漆眸里落尽了霜雪色,如月流烟渚,一星在水,剔透人心。
  云摇看清了。
  她说了这句话,他震怒,栗然,比她更难过。
  云摇忽然就有点释然。
  也对。
  将乾门满门屠戮的,是话本里的那个慕寒渊,而不是眼前为她一句话便匡扶乾门三百年的青年。
  此刻的慕寒渊对未来将会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他就像三百年前被钉在刑架上的少年“恶鬼”,不该为自己未做过的任何事负罪。
  话本里曾发生过的一切,从她在乾元界醒来开始,就全部都不一样了。
  她一定可以改变结局的……吧?
  “没什么,”云摇从他指间抽手,“我只是说,我总会死在你前面的……毕竟我是师尊嘛。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太惨了,就这一点上,我才不要像太一老头那样凄凉收场。”
  一两句话间,红衣女子神色恢复如常,又是那副懒散倦怠的模样了。
  可方才字句如锥,分明作不得假。
  慕寒渊还欲再问。
  “笃笃。”
  房门叩响。
  丁筱小心翼翼的声音探进来:“寒渊尊,云师叔,弟子们准备好了,何时出发?”
  “――现在,立刻,刻不容缓。”
  云摇一偏身,避过了慕寒渊的衣袂,她没再给他留任何的追问机会,朝门外走去。
  -
  与上回不过间隔数日,云摇等人再一次来到了藏龙山附近。
  只不过不同于之前的荒凉萧瑟,如今藏龙山周遭是大变了模样。
  仙域内数得上名号的仙门基本都派了弟子前来,其中浮玉宫最是贵气,竟在藏龙山外围搬来了一整座临时行宫,供众仙盟所有弟子宿用。
  只见碧阶玉瓦,宝气萦绕,隔着三百里都能见得到行宫顶上仙鹤盘旋、祥云升腾的景象。
  相比之下……
  “我们乾门是一直如此寒酸吗?”云摇真诚地问黏在她身旁的丁筱。
  “哎诶师叔,话不是这样说的,”丁筱摆手,“修行之人本就是苦修,这样作威作福的,多不利修行啊。”
  云摇点了点头:“你要不是这么小声得生怕人家听见,我可能也就信了。”
  “……”
  丁筱凑到云摇耳旁:“浮玉宫背靠众仙盟嘛,家大业大,财大气粗,我们乾门哪能跟人家比?”
  云摇垂眸,拨着金铃手串,语意微凉:“哦,原来众仙盟还是它一宗靠山。难怪三百年里都笼络得住天下修者,坐稳了天下第一仙门的位置。”
  “师叔!您都拜到小师叔祖门下了,可不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叛出师门啊!”丁筱慌忙抱住云摇胳膊,似乎生怕这便宜师叔见钱眼开跑了路。
  云摇回神,抬眸淡哂:“怎么会。”
  丁筱面露喜色:“我就知道师叔您一定不是那种会为财帛所动的人!”
  云摇施施然道:“毕竟未来的乾元道子还是我徒――师兄,只待来日他登了那无上尊位,区区一个浮玉宫算什么,我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对吧?”
  丁筱:“……”
  丁筱:“?”
  不知是不是这一句惹得慕寒渊注意,在一队弟子最前,他正与浮玉宫临时行宫外的众仙盟执事说着什么,此时却忽然回眸,淡淡扫过云摇身畔。
  丁筱后背莫名一凉。
  她怎么觉着,寒渊尊虽气度端方雅润如常,但眼神却格外在她抱着云幺九师叔的手上,多停留了一息?
  ……应该是错觉吧??
  好在那道清霁身影很快便被一人挡住了――
  “今日入秘境名额已满,还请乾门道友在行宫内休整一夜。为诸位安排的行宫宿处已备好,请道友们随我来。”一名浮玉宫弟子模样的青年笑容可掬地拦在乾门弟子前,向行宫一侧抬手示意。
  弟子中有人问:“那寒渊尊他?”
  “寒渊尊贵为乾元道子继任者,自然是居行宫十三楼之首的凌霄阁,”那名弟子微微昂首,“也当是我浮玉宫第一上宾。”
  周遭弟子或是艳羡不已,或是与有荣焉,唯独云摇松了口气。
  不在一起便是最好。
  一方面,她忧慕寒渊再问起她之前失言。
  另一方面,自离七情之海后邪焰忽然发作,使她走火入魔差点酿成大祸不说,眉心封禁似乎也有日渐松动的征兆。如今已然得知这师徒之契的本质,解契是难了,保险起见,她得先离慕寒渊越远越好……
  然而云摇还未想完,就觉眉心焰力忽动。
  她眼皮轻跳了下,抬眸,果然――
  慕寒渊已经近前了。
  ……仙界的寻踪蝶都没这么好用。
  “云幺九。”慕寒渊在一丈外停住,只站在那儿,便是一派玄默渊懿气度。
  浮玉宫弟子闻声,立即转身作揖:“给寒渊尊见礼。”
  “免礼。”
  慕寒渊抬手一拂,将人托起,眼神转向云摇:“请师妹移步,随我赴凌霄阁。”
  “?”云摇反手牵住丁筱要松开她的手,“我刚刚答应丁筱师侄,待会陪她练剑。”
  丁筱:“??”
  谁能告诉她骗寒渊尊和忤逆师叔哪个死法更惨?
  慕寒渊却并未质询,只淡淡望了云摇一眼:“所为非私,陈见雪此刻在行宫内,一位化神境的散修道友不久前为救她而神魂受创,请师妹出手,配合我为他诊治。”
  云摇哽住。
  她倒是想再找借口,可神魂创伤非高境修者不能疗愈,人命关天,推脱都难。
  须臾后。
  云摇走在此处行宫最高的楼阁间。
  隔着丈余,身前那人莲花冠清束着如缎墨发,宽袍广袖,长身玉挺,又由廊阁两边云雾仙山映衬着,更像是哪位仙界神君行于此间了。
  云摇想了半路,这会才得出结论:“所以你如此急切地来藏龙山,是为了替你的陈见雪小师妹,救她的救命恩人?”
  “?”
  在前领路的众仙盟执事好险没回过头来。
  他只礼节性地竖起了耳尖。
  慕寒渊淡声道:“我说过,师妹只有一人。”
  云摇当没听见,捏了捏垂在肩发下的发带小花:“而且,她和她的救命恩人,现在还住在你的行宫宿处的厢楼里?”
  “……”
  云摇:“今晚她不会还要照顾他吧?”
  “……”
  云摇:“这你能忍?”
  “…………”
  慕寒渊能忍,但走在前面的众仙盟执事大概是快忍不住了,那人几度频频作回头状,却又在转到一半时生生给自己克制着薅了回去。
  于是在云摇再次开口前,慕寒渊终归停身。
  他冷淡回眸。
  云摇笑吟吟地仰脸对上去:
  不耐烦了是吧?不耐烦了就放了她然后换一个人嘛。
  反正以寒渊尊的身份,在众仙盟分裂他和乾门意图如此明显的态势下,他在浮玉宫一呼百应是可以预见的事情――找个化神境以上的修者为人疗伤,绝非难事。
  所谓君子可欺之以方,云摇料定如此行事,慕寒渊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红衣少女正得意着,却见慕寒渊垂眸,他修长指节微曲起,在束腰玉带下一拂,便勾起了那柄悯生所化的玉琴佩饰。
  “师妹之前所赠白绸,便替作它的流苏,如何?”
  ……白绸?
  不可遏止地,云摇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刚用这白绸犯下的恶行。
  红衣少女僵住笑容。
  慕寒渊垂手,勾抬回眸:“师妹可还有话要问?”
  云摇:“………………”
  云摇:“?”
  算你狠。
  -
  直等到在慕寒渊行宫宿处的这场疗愈结束,云摇才发现,自己还是被慕寒渊“骗”了――
  以他琴道造诣,根本不需要她搭手帮忙。
  然而来都来了,她又不好不告而别,只能一个人无聊至极地站在玉质屏风前的内殿角落,听一会儿慕寒渊抚琴之音,或瞥两眼那边纱幔垂帷后,陈见雪与榻上倚栏而坐的那名青年的侧影。
  方才进来时,两边已互通了身份姓名。
  救了陈见雪一命的是个散修,无门无派不说,还有个相当孤家寡人的名,叫厉无欢。
  云摇属实被这自带煞气的名字震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她第一眼瞥见那名苍白孱弱却还勾着散漫笑意的青年,就总觉着对方有些似曾相识。
  然而从慕寒渊这一首琴曲弹起,她苦思冥想,也没能从神魂记忆里翻出半点对方存在过的痕迹。
  那可能就是,长得太好看了吧。
  美人总叫人似曾相识。
  不过和琴桌后那位雪袍墨发,如山巅之雪、江上清月,仙人容仪的寒渊尊完全不是一种类型。
  厉无欢的眉眼间有种逼人的野性,偏又不太正经。
  方才倚榻咳血他也能勾几分薄笑,是个即便站在面前,也看不透在想什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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