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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见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买一赠一——曲小蛐【完结】

时间:2024-05-16 17:18:12  作者:曲小蛐【完结】
  高僧一顿,念了声佛号。
  “请寒渊尊与这位女施主,暂且移步到别院休息。”
  两人应声转身后,高僧像是生怕云摇没听明白,又多追了一句:“在正灵仪式没有完成前,还请这位女施主不要在佛堂周围露面了,免惹剑灵再生邪性。”
  云摇试图辩解:“它应该不会……”
  偏就在这一瞬,像是要呼应高僧此番言论,重重弦音与金光困锁的阵中,狗腿龙吟剑哼哼唧唧地往外钻,十分努力地朝云摇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恋恋不舍又摇尾乞怜的哀鸣。
  众僧人诵经声停顿了下,没听见似的继续。
  云摇:“…………”
  仙界乾元两辈子加起来没这么丢人过。
  告辞。
  -
  为龙吟剑正灵并非易事,渡化进程刚过半,月圆入塔之日就已经到了。
  入夜前,寺中的小沙弥就来到两位外客的宿处别院,言称师祖有请。
  彼时慕寒渊已去了佛堂,助僧人们为龙吟剑正灵,云摇想了想,只给他留了一道剑讯,就叫小沙弥在前带路,领她去见大和尚了。
  寺中清静,夜里更是不闻声。
  云摇跟得有些无聊,跟小沙弥打听:“红尘佛子醒了吗?”
  “尚未。师祖说,佛子此次自封神魂入鬼狱,于本源损伤厉害,须静室内闭关十日方可出关。”
  “那他夜间的修行怎么办?”
  “夜间修行?”小沙弥茫然,“我等对佛子的修行并不了解,只有师祖常与佛子相谈,师祖应当能处置。”
  “……”
  话虽如此,但大和尚也说得清楚。
  鬼身佛一经修成,今生之内便是“夜夜以魂身入鬼狱”“百鬼噬魂,烈火烹身”,至死不得幸免。
  想来如今红尘佛子神魂有伤,自封鬼狱,夜里那些怨鬼亡魂只会变本加厉地折磨他……
  想起这个,云摇就忍不住蹙眉。
  她是局外人,也就无法评判,燕踏雪在成为红尘佛子之前,为了三师姐而所做下的这个选择是对是错。不过只以修心的师妹身份,云摇还是感激他的。
  至少修心师姐那百年里,虽然依旧古板木讷,但她也绝非为了情爱便一蹶不振不理俗世的人,正相反,那些年她与师父和师兄妹们相处得不失和乐。
  而百年后……终归也算,死得其所。
  如此偿还了前世孽债,师姐应该,可以有来世了吧?
  云摇想着,慢慢松解了心底郁结的难过,舒出口气来。
  “如此,以后我便不叫他秃…驴……”
  面颊刚浮上笑意的红裙女子忽地僵住了身。
  “施主?”小沙弥闻身后没了脚步声,茫然回身。
  而云摇此刻满脑袋内只有无数回声。
  秃驴。
  驴。
  毛驴。
  [此驴与我有缘。]
  妖僧捻着佛珠,慈眉善目的神色犹在眼前。
  世人皆知红尘佛子的往生目,能窥人前世。
  那头毛驴不会就是……
  想想记忆里那个古板肃穆,永远在她们吵闹的声音里做一丝不苟捧着书卷的背景板的三师姐。
  云摇的脸绿了。
  小沙弥正奇怪这位施主为何停住了,还未询问,就被云摇上前一步攥住了手腕:“我带来的那头……不对,那位毛驴呢?”
  “女施、施主!”
  小沙弥惊涨得脸色微红,慌忙退开,低声念着阿弥陀佛:“也由师祖安排在佛子的静室旁了。”
  云摇:“……”
  完了。
  真是师姐。
  云摇转身就走:“我先去你们佛子的静室一趟。”
  “施主不可!”小沙弥慌得三步并一步,跑着拦在了云摇身前,还生怕她又拉他手腕,往后缩了缩,“施主,师祖说了,月圆之日不能耽误半刻,还请施主先随我去见师祖。”
  云摇梗了下,无意识地抬手摸了摸眉心。
  ……也罢。
  解决不了终焉火种这个三界祸害,别说毛驴了,整个乾元界都剩不下几个活物。
  “好吧,那还是先去见你们师祖。”
  见小沙弥长松了口气的模样,云摇问:“不过你们总是师祖师祖地喊,你们师祖法号是什么,怎么从没听你们提过?就连梵天寺外,似乎也没几人知道他的存在。”
  小沙弥犹豫了下:“我等不是不提,实是不知。”
  “不知?”云摇莫名看他。
  “是,只知道自入寺时,师祖便已经在了,”小沙弥恭敬地合掌,“住持曾说过,师祖是守塔人,与我们都不同。”
  “守塔人……”
  云摇记得红尘佛子也曾提过,大和尚一生只做一件事,便是守塔。
  如今看来,他所守的便是他说的轮回塔了。
  对这神秘的轮回塔,云摇少有地起了好奇心――
  若真按大和尚所说,此塔能封禁终焉火种,那完全已经是仙界神器巅顶的存在了。
  这样一件神器,又怎么会落到乾元界的。
  说起来,乾元界明明是三千小世界之一,她在此间,却是以仙格催动,也无法沟通仙界,难道这里当真有什么她还没有发现的秘密么?
  思虑之下,云摇催着小沙弥,去到了大和尚居住的后山竹林里。
  “……塔呢?”
  小沙弥告退后,云摇打量着浑然没有多出一物的身周,发出了虔诚的疑问。
  大和尚睁开眼:“轮回之塔无形有质,待月圆之时,自会显影月下。”
  云摇听得蹙眉:“只一刹那?”
  “是,只一刹那。”大和尚重新合目,“但云施主不必担心,我既应许,自会送施主入塔。”
  既然大和尚做了保证,云摇也不再费心。
  她在准备好的蒲团上坐下,正要学着大和尚的模样,闭目入定,就忽见大和尚捏印的指节微弹起一道金光,徐徐降落到她面前。
  从金色光团一瓣瓣绽开,竟然是一朵有形无质的灿金色莲花。
  云摇盯着它,眼皮一跳:“……佛前金莲?”
  大和尚恍若未闻。
  云摇却不可能再装看不见了,她下意识地捏紧指节,惯于耷拉着的眼皮绷紧了,睫尾微颤,眼神少有地肃起逼人的压迫感:“佛前金莲,只生在西方佛陀界内,佛陀座前,聆听佛法万年也未必能化生一朵……这是仙界之物。”
  大和尚依然没睁眼:“我听不懂施主在说什么。这只是待施主离开轮回塔后,用来封存终焉火种的‘容器’。”
  云摇:“…………”
  说好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呢,这梵天寺里怎么都是些这么不正经的和尚??
  “之前你提起终焉,我还只道是妖僧口不严,将终焉火种告知给你了,现在我才明白,”云摇蹙眉,“你分明原本就知道终焉火种的存在,不然那一日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施主是说哪一句?”
  “――”
  云摇一顿。
  耳边却早已再次响起大和尚的那句警语。
  [他们,便是你与终焉的前车之鉴。]
  云摇攥拳:“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来自仙界?”
  大和尚终于睁开了眼:“这个问题,于施主而言,重要吗?”
  “……”
  见云摇不言,大和尚又道:“无论我来自哪里,无论我说了什么,施主都一定坚持入轮回塔吧?我所说的,能够改变施主的想法吗?”
  云摇默然许久,摇头:“我只信我自己选的。”
  “那便是了,你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否则,我们也不会在这方乾元界相见了。”大和尚说着,竟是头一回笑了,他望着云摇的眼神里,多上了一分看故人的怅惘,“距离轮回塔开启已不足盏茶,请施主稍安。”
  “入塔后,你会失去与今生有关的全部记忆,历经前世中,最惨烈沉痛的轮回之死。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方能将你眉心的终焉火种彻底剔除,封入这盏金莲中。”
  云摇下意识僵声问:“……前世?”
  便是她飞升成小仙云摇前,被仙沐之礼洗去的那段记忆吗?
  不知为何。
  听见这句,她竟从骨子里生出一声恐惧的栗然,仿佛那段失去的黑暗记忆里藏着无比可怖的深渊巨口,会将她所希冀所寄予的一切全都吞噬。
  “不要……”
  素月流天,一座无形有质的金色光塔忽然从月下显影。
  云摇眼前清光大盛。
  来不及挣扎。
  她神魂一沉,轰地,便跌入了一片烟水茫茫里。
  ――
  “哗啦。”
  水声间,云摇倏地睁开了眼。
  身处似乎是一片山林间,目之所及满是暖融融的温泉水色,月流烟渚,雾气浮在水面之上,将她眼前的一切都模糊影绰。
  眉心疼得厉害,浑身经脉也胀痛,像是刚经历了一番灵力的暴走。
  云摇闭上眼,捏住眉心用力揉了揉。
  这是哪里。
  她是谁……来着。
  记忆沉入神魂中,片刻,云摇才全想起来了。
  她是云摇,乾门如今的小师叔祖,刚结束了三百年的闭关,在前几日出了关。
  出关那日,三百年前被她封禁在天山之巅、威慑众仙盟的奈何剑,在全仙域掀起了一阵彻天裂地的清鸣,然后当着众仙盟一众仙门长老的面,撕碎了三座封禁大阵,裂空而去。
  曳着数十丈长的金色尾光,一路招摇地回了乾门。
  约等于向整个仙魔两域宣告――
  三百年前的修真界第一人,乾门云摇,今日出关了。
  乾门上下兴奋不已,整个仙域这几日都在聊她当年一剑压魔域的丰功伟绩,各家仙门派来求见试探的长老弟子们也是络绎不绝,快要磨平了乾门的山头。
  然而众人所不知的是,她此次出关,其实是眉心禁了三百年的恶鬼相本体再封印不住,她感应到己身生死大劫将至,于是强行破关。
  她要为乾门今后拔除祸患,近乎是一心求死而来。
  强召奈何剑是为震慑,还加重了她的内伤,于是强撑着坚持过整座乾门为她出关准备的迎沐大典,回到天悬峰时,已经是千钧一发的危急状态了。
  恶鬼相汹涌磅礴的灵力在她眉心间冲撞得识海欲裂,令她痛不欲生,终致走火入魔。
  而她走火入魔前的最后意识似乎是……
  洞府外的叩门声。
  天悬峰是她属峰,即便是掌门陈青木也不敢擅入,而那道声音似乎喊了她一句。
  ……师尊?
  云摇眼皮忽跳了下,心神不宁。
  对修仙之人,这种心血来潮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直觉,而更近乎于一种预警了。
  可是后面发生了什么?
  她为何全然不记得了?
  云摇眉凌得像一柄刚开刃的薄剑,带点戾气地挑起几分,她以手点眉心,施术想要寻回。
  然而费尽工夫,也只找到了一点零碎的画面――
  她看见身前,什么人修长漂亮的臂骨探出雪白袍袖,透着如玉的冷色。然而染着红蔻的纤细手指蓦地伸出,狠狠攥住了那人的腕骨。
  被递来的茶盏打翻。
  溅脏了那袭雪白的,片尘不染的袍子。
  烛火摇曳。
  滚烫的水与温凉的玉。
  挣扎与束缚。
  还有……
  “!”
  云摇忽地睁开了眼。
  她面色绯红,眼眸如乌黑的琉璃珠,浸着圜转的惊、恼、怒。
  云摇起身,涂着红寇的指尖一勾,挂在旁边低压下来的树枝上的衣衫无风自动,薄薄一层,如蝉翼地覆过她月下的婀娜玉影。
  温泉湖面上的水雾,被她挥袖,顷刻流雾散尽。
  云摇垂手便要飞身离开。
  只是雾色散去的最后一息,面前如画卷徐徐展开。
  一览无余。
  不远处的青石旁,靠着一道清孤身影。
  那人只披了一件雪白的单衣,此刻也半松半解,被这片温泉的水湿透,浸露着如冰如玉的肌骨。
  莲花束冠解开了,束冠的簪羽还被云摇捏在掌心。他松散的乌发长垂,如大片迤逦的墨,更衬得青年唇红眸乌,眉目如画,写意风流。
  只是此刻,漆黑睫下望着她的眼神,却浸着冰霜似的冷。
  云摇迟滞半晌,涩声:“你……”
  话音未落。
  “师尊要做便做,”慕寒渊被催得发红的眼角瞥下,漠然而隐忍地望着她,“…还是要像方才一样,逼我求你才行?”
  “――”云摇僵住,“?”
第43章 人间寒暑任轮回(二)
  云摇僵停在水雾袅袅的温泉中。
  他说,方才?
  方才发生了什么?
  尽管眼前与脑海里的一切都在指向唯一一个可能,云摇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然而随着慕寒渊的话声,神魂里那些汹涌而至的记忆碎片开始清晰起来,她所忆起的每个画面,几乎都能一一与面前青年的神情、反应、眼神所对应。
  每一桩都昭示着她不久前做了多么丧尽天良的恶事。
  一抹艳极的绯红拂过云摇的面颊,水色氤氲间,难以分辨是惊赧还是恼怒。
  慕寒渊近在她身前的那个眼神太过凌冽,偏眼尾点金似的小痣都被染上动情的艳色。
  清冷若冰霜的眼眸,和截然相反的,不作反抗只能只能任她欺负的模样――两人之间的水雾都被这画面里的极致反差绷成了一把拉满弦的弓。
  【反正已经酿成大错……】
  【酿一次,与酿千千万万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云摇听得识海深处响起了不知源头的蛊惑人心的低声,如魔音灌魂,理智都被撕扯出将断的锐鸣。
  她按定了眉心,以灵力灌入,总算稍清明了些。云摇垂下手,徒劳地张了张口。
  解释么?
  孽已铸成,又能如何解释――
  是我不该封你的恶鬼相、累及自身,还是我后悔救你了?
  她已是将死之人,最多不过半载,苦心维系那些名节于她而言又有何用呢。
  便叫他恨她好了。
  这样,还能助她完成出关所欲为之事。
  “师尊还在犹豫什么。”身前那道清冷得极具辨识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
  云摇下意识回眸,对上了慕寒渊的眼睛。
  他肤色约是天生的冷白,自三百年前她救下他时便是。只是此刻眼尾被情欲沾染,早已浸透了红,殷殷如指尖抹开的淡血,又如艳迤逦的一扇雀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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