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楚拧起眉心:“那你有这种顾虑可以跟我说一下,我们可以商量着来啊,为什么直接就赶走沈酌言呢?”
裴渊噎了噎,语气温柔地跟她道歉:“好,是我不好,你别生我气,我过于武断没跟你商量着来,但我也是怕你留下沈酌言啊。”
她态度坚决:“没错,我就是要留下沈酌言,我除了沈酌言谁都不要,因为他人品很好,还是保镖比赛里的第一名,我把我的行程给他,我很放心!”
沈酌言呼吸一滞,没想到她会这么夸她,连忙垂眸遮掩自己的欢喜。
电话那边的裴渊却好像应激了,一口气甩出好几个问题:“那我呢?我就不好了?你在我面前夸别人?你还想不想留下沈酌言了?”
裴渊平静地威胁她:“乔楚楚,你再夸他一句,我就让他真的滚蛋。”
乔楚楚:“……我只是在跟你说沈酌言身为保镖的专业能力问题。”
裴渊态度放软:“可我这么做也是出于担心你,你知道我看到视频的时候我有多着急吗?”
她眉心一皱,终于发现了重点:“视频?什么视频?”
“就是你车子被人包围的视频。”裴渊解释:“我看到沈酌言跟他们打架了,我这就发给你。”
乔楚楚打开裴渊视频。
视频录得很清晰。
却没有车流的鸣笛声。
似乎是处理过背景音。
她觉得这个角度很奇怪,好像故意设套把她圈进来,录制视频给裴渊看。
裴渊也说:“发短信的是个陌生人,我也知道这个人肯定是不怀好意,但沈酌言确实是招惹了是非,我不能让你有风险,所以让沈酌言离开的时候,我也已经找人顶班过去了。”
乔楚楚咬住下唇,仔细盯着手机上的画面:“这人肯定是想要挑拨离间。”
想着想着,她脑海灵光乍现:“我知道是谁录的视频了!”
乔楚楚风风火火坐上电动车:“我这就去找他!”
裴渊:“?”
沈酌言:“?”
乔楚楚挂断电话,拍了一下车座,对沈酌言道:“你赶紧上来!”
沈酌言一怔,跑到她身后乖乖坐好。
乔楚楚启动电动车,很不高兴地跟他复盘:“你是我的保镖,得事事以我为主,以后不许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他乖乖点头,被她追赶的激动心情还萦绕在心中,不好意思地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乔楚楚哼了哼:“你说你去找朋友,我仔细一想,你没有朋友,就知道你在撒谎了。”
沈酌言一怔。
乔楚楚回头看他:“你的朋友只有我一个,对吧?”
沈酌言的眼睛迸发细碎光亮,抓着后面的手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衣角:“嗯,你真了解我。”
她得意地仰起头:“那是!~别的不说,我天生观察力就很好!要不当初我也不会观察到没有人乐意跟你同桌,主动邀请你跟我一起同桌了。”
沈酌言想起那一幕,忍不住笑起来:“我这辈子第二开心的事情,就是跟你做同桌。”
乔楚楚好奇:“那第一开心的呢?”
“能像现在这样跟你朝夕相处。”沈酌言的声音淹没在车子的鸣笛声里:“24小时全天无休息的跟你在一起,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乔楚楚没听见,表情逐渐变得严肃:“马上要到了,我要好好问问这个叶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沈酌言回神,谨慎点头:“好。”
-
季晏川无聊地站在路边,看了眼时间。
真是的。
好不容易把沈酌言弄走了,乔楚楚反而还去追了。
一个便宜保镖有什么值得追的啊。
他放眼望去,却见乔楚楚急吼吼地骑着电动车对着他开过来。
她后面还坐了个沈酌言。
季晏川先是一怔,却又连忙堆起笑意走向她:“乔小姐!”
乔楚楚按住刹车,从车子上下来,气势汹汹走到他面前:“给我哥的视频是不是你录的?!”
季晏川一怔,矢口否认:“不是我,怎么会是我?”
她脸色大变,手指向他:“哈!我果然把你给炸出来了,我还没说是什么视频呢,你就忙着否认,还说不是你!”
第253章 季晏川,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会挑拨离间的绿茶
正常人听到不知情的冤枉,第一反应就是茫然。
起码要问一句什么视频吧!
但这家伙开口就说不是他!
简直就是个蠢货,陷害人还没长脑袋!
季晏川不知所措地后退几步,张口结舌:“真、真不是我!我很冤枉啊,你怎么就怀疑到我身上了?!”
他心里慌得要死。
怎么就知道是他了?!
他捂住心口,一副掏心掏肺说实话的样子:“我不知道什么视频,你冤枉我了呀。”
乔楚楚冷笑:“好,你就否认吧,我懂你,我以前也是个绿茶。”
季晏川:“?”
她神色凛然,也不想给他辩解的机会:“我不管你们母子两个到底是什么目的,以后我们就禁止交易,你们别靠近我,我也不靠近你,我话说的很明白了,请不要再来打扰我!”
季晏川脸色一变,抓住她的手:“乔小姐。”
乔楚楚用力挣开!
季晏川被打到眼镜,墨镜被甩下半边!
他脸色大变,慌张戴上墨镜!
站在他对面的沈酌言却是看得一清二楚,脸倏地沉了:“季晏川?!”
乔楚楚一怔,看向季晏川。
季晏川慌张地捂着墨镜,转身要走。
她横到他面前,上手扒他:“来,别遮遮掩掩的,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季晏川连连后退:“我不是季晏川,我不是!”
她将他的墨镜狠狠拽下,露出他本来的面目,瞪圆了眼睛:“季晏川?!真是你!你竟然换了个身份骗我!!”
季晏川缄默,感觉好像被扒光了衣服,有种无处躲无处藏的尴尬。
他只得将口罩摘到下巴上,露出了他全部的模样,表情凝重而深沉:“没错,是我。”
乔楚楚抬手把他口罩揪回去。
季晏川:“?”
他薅下来。
乔楚楚揪上去。
他再薅下来!
乔楚楚再给他揪上去!
“我不想看你的脸!”
季晏川:“……”
他眉心紧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狗,眼巴巴看着她。
乔楚楚被他这表情恶心到了:“明明挑拨离间的是你,想要让我哥赶走沈酌言的人也是你,为什么你还能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啊?”
季晏川一噎,梗着脖子不觉得自己有错:“我也是为了你好啊,你想想看,沈酌言连那种事情都能干,万一他伤害你呢?!”
乔楚楚眯眼反问:“沈家人是不是你叫来的?”
季晏川嘴硬:“不是,是沈酌言自己招惹来的麻烦,跟我没关系。”
乔楚楚没说话。
她平静地看着他。
季晏川被她盯得心虚,缓慢低下头,避开她的注视。
她唇边溢出一声冷笑:“季晏川,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会挑拨离间的绿茶。”
夏雪纯都没挑拨离间过。
他是第一个。
她转身就走。
季晏川又抓住她的手:“等一下!”
乔楚楚反手挣开:“你没完了是吧?!”
季晏川后退几步,反而委屈:“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啊!就因为我有未婚妻的时候跟别的女人拥抱了吗?这也不行吗?林清还没说什么呢!”
乔楚楚荒谬地笑了,刚想跟他骂起来,手机收到了两条消息。
齐小佳:「夏雪纯被放出来了,因为证据不足,那帮小混混咬死了说不是夏雪纯安排的埋伏在我家里,夏雪纯不知情。」
「我现在很害怕……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来报复我,我担心我回家的时候,他们就不是强暴我了,而是直接杀了我。」
她表情陡然变得凝重,转身就走。
季晏川横到她面前不让走:“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沈酌言拦住他,沉声警告:“别靠近了!”
季晏川不服,还想接近乔楚楚:“我对你态度是差了点,我是找人侮辱你了,可我已经道歉了啊!我跟你认错还不行吗?!你想要什么你可以跟我说,我尽我所能的补偿给你不行吗?!”
沈酌言越听脸越黑,狠狠磨了磨后槽牙,很想给他一拳。
季晏川浑然不知,扯着嗓子喊:“乔楚楚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乔楚楚终于回头看向他:“你为什么要我原谅你?你喜欢我?”
季晏川一愣,大声否认:“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人啊?我只是这一辈子就没被人讨厌过,我想让你不讨厌我,你的讨厌让我不舒服了!”
她神情冷漠:“既然不喜欢我,那我的原谅重要吗?你以为你买东西就能讨好我,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两个人家世相当,你买得起的东西我会买不起吗?你那点补偿算什么补偿?”
季晏川怔忪,张了张嘴,竟是不知该说什么。
乔楚楚径直上了车:“冒充陌生人接近我,还骗我说你姓叶,你可真是烂透了,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浪费。”
季晏川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乔楚楚离去的车子扯着嗓子喊:“你跟别的男人就能骑电动车追,跟我就没有时间浪费,我总有一天能让你骑着电动车追着我跑!”
他的保镖走到他身边,无语道:“为什么一定要骑电动车啊少爷,您就不能有点追求,让她用腿追吗?”
季晏川跳起来邦邦给保镖几拳:“闭嘴闭嘴闭嘴!”
保镖:“……好的少爷。”
季晏川急火火地上了车:“追!我要看看她又要去找哪个男人!!”
保镖:“好的少爷。”
-
另一边的乔楚楚拨通了齐小佳的电话:“你收到钱了吧?”
齐小佳的声音都在抖:“我收到了。”
她道:“那你有没有关系不错的亲戚什么的?可以借你住一阵子?”
齐小佳闷闷嗯了一声:“我有个姥姥姥爷,夏雪纯没去过,我可以去找他们,可我父母还在医院。”
乔楚楚把手机开免提,给微生凛发消息,打算从他手里聘几个人帮忙:“我这就找人护送你去你姥姥家,你在医院的父母你不用担心,我也会找人帮忙照看的,毕竟他们在ICU,不会有人混进去的。”
齐小佳松了口气:“谢谢你。”
但她也很内疚:“对不起啊,我没有把夏雪纯锤死。”
乔楚楚不在意:“本来也没想锤死,她又不傻,既然都已经做了这种事情,肯定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而且现在已经很好了,女主气运转移到了她头上,夏雪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第254章 没电待机中的时聿
相比之下,季晏川才是真正让她畏手畏脚的人。
他一个念头她都不能忤逆。
但她也算是被系统用痛苦驯服过的人,季晏川和剧本这种小打小闹对她来说不算什么,还是先干正事儿吧。
她挂断电话,找了几个女保镖去陪着齐小佳后,有些疲惫地靠在车座上:“今天还有什么行程来着?”
沈酌言看了眼行程表:“有一个叫云穗的老夫人邀请你去参加茶会,就在一个小时后。”
乔楚楚反应了一下。
哦对。
上次慈善晚会的时候,她当众怼了王如棠,当时所有人都在观望,就只有一位夫人跟她一起怼王如棠。
那个夫人就叫云穗。
王如棠被一群记者追着跑,落荒而逃的样子火遍全网,原本被誉为艺术殿堂级人物的她彻底塌房,风评已经无法挽回了。
云穗也是一个极其有名气的大佬,王如棠一掉,她就被顺势顶了上来,接替王如棠的位置,拿下了王如棠的一大半资源。
其实她也想坐云穗的位置。
可惜她太年轻,就算是名气和实力都有,资历不够也是坐不得的。
但云穗在她生病那两天给她打过电话,大意就是要培养她成为下一个接班人,有想要跟她打好关系的意思。
她是相信的。
云穗无儿无女,有一个经商的丈夫,还有一个病恹恹的孙子。
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不是绘画的。
而且听说她孙子生病很严重,还是检查不出来的那种,动不动就昏迷好几天。
乔楚楚嘶了一声,忍不住嘀咕:“这个虚弱的孙子,我怎么感觉很熟悉呢?”
沈酌言疑惑:“什么很熟悉?”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有点像是时聿,但应该不是吧?】
沈酌言:“……”
时聿?时聿又是谁?
-
云穗坐在时聿的床边,怜惜地看着瘦弱的他。
时聿从拍卖会那天回来,他又昏迷了三天四夜。
医院跑了好几次,查不出病因,时聿的器官还在持续衰竭。
因为用什么药都没用,时聿也不喜欢待在医院做无用功,所以就送回家里了。
医生已经暗示她可以准备后事了。
云穗啜泣着给时聿掖了掖被角:“时聿,你才二十五岁,你不能走啊,你应该好好活下来,奶奶和爷爷已经失去了你的爸爸妈妈,奶奶不能再失去你了呀!”
管家轻轻敲响房门:“夫人,乔小姐来了。”
云穗擦了擦眼泪,拢着披肩坐直身体:“让乔小姐进来吧。”
乔楚楚进入房间,看到这卧室装潢眼前一亮。
刚才的季晏川家极尽奢华,而云穗夫人的家却是古典的中式风。
乐器柜里面挂着很多乐器。
琵琶古筝还有古琴都被擦得一尘不染,空气里面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每一处细节都是这房间主人的品味。
乔楚楚看到床上躺着个人,礼貌地避开目光:“云夫人。”
云穗回头冲她一笑:“你来啦。”
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站起来示意乔楚楚坐到另一边:“来,坐这儿。”
乔楚楚顺从落座,将自己准备好的上等茶叶送上:“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所以给您带了茶叶,希望您喜欢。”
她又错开眼看向床上躺着的人:“那位是……”
“我孙子。”云穗难言失落:“与你年纪相仿,但你估计不认识他,他一直都在家自学,他叫时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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