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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相依——隐倾云【完结】

时间:2024-05-17 17:21:14  作者:隐倾云【完结】
  孟棠偏过头低低咳了两声。
  二人虽意外宋沉烟这副模样,但她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严镇走近半蹲下,二指夹着烟,有意无意戳向那壮汉眼睛,“我可不记得宋家有你们这号人。”
  他手背拍拍那壮汉脸颊,慢悠悠吐出一口烟,全喷在壮汉脸上,“想活命,就把你知道的都吐干净。”
  眯缝眼壮汉吞吞吐吐,大刘一脚踏上他肩膀,“叽歪个什么劲?不会说人话?”
  大刘还没使出手段,逼供还没开始,眯缝眼就全招了。
  他絮絮叨叨组织语言,非说宋家文是青衣门大五哥的亲儿子,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保护文仔安全。
  宋沉烟沉默了好一会,迟疑问:“你有什么凭证?”
  “有!有!”眯缝眼怕挨打,反应奇快无比,他伸手到胳肢窝里掏出一把白毛,恭恭敬敬双手呈上。
  宋沉烟蹙眉躲开,嫌弃道:“什么狗毛?”
第93章 阿文身世
  青衣门本是港地“和盛”的堂口之一,二十年前独立出来自成一派。
  最初靠跑码头跑运输糊口,后来发展报刊亭香烟铺,再之后是歌舞厅酒吧娱乐场,经济腾飞时代更迭,终于上了岸,有了几条街的铺面,做合法生意搞起物流公司。
  话事人原名霍武,因在门中排行第五,人称大五哥。他有8个儿子,均被仇家报复不得善终,眼见家里的宝座无人继承,终于想起前些年一夜风流似乎留下一子,追查至今。
  眯缝眼跪在地上,手里捧着那把白毛,念念有词:“这、这不是狗毛,这是大五哥的头……头、头发,可、可以……去验验验……”
  眯缝眼竟然是个结巴,说话别提多费劲了。
  严镇掸掉烟灰,退开一步,“你们验过?”
  “验……验验……验了!他就、就是小文仔!”
  严镇使了个眼神,大刘拽起眯缝眼往墙角扔,咚一声闷响,眯缝眼缩鼻子掉眼泪嗷嗷叫。
  大刘骂:“早些年干什么去了?以前怎么不找?见孩子大了就想摘桃?”
  宋沉烟对眯缝眼的话一句也不信,但万一真替阿文找到亲生父母,也是件好事。可这什么青衣门不是正当出处,她不想阿文因此惹上任何麻烦与危险。
  她左右徘徊,没有说话。
  孟棠意会她心中所想,不紧不慢道:“这事先查实了真假,再考虑说与不说。”
  宋沉烟定下心,“到时候认或不认,让阿文自己决定。”
  眯缝眼着急起来咋咋呼呼,又结巴说不清楚,几人半晌才听明白。
  青衣门原是世袭制,老子的交椅留给儿子坐。
  但大五哥8个儿子全被仇家暗杀,无人接替。
  他当年杀老大上位,如今外面喊起口号:杀大五哥做话事人!
  这句话宣传广告般,白纸红字贴满大街小巷,还被编成唱曲谱上音乐,连他的泊车小弟都当成歌词挂在嘴边,眼神不经意瞟向他时,也是精光四射。
  大五哥年纪大了胆子变小,吓得大半年不敢出门。
  他认了一帮牛鬼蛇神做干儿子,封他们做青衣门的小头目,眼下正斗得你死我活,都等着渔翁得利,帮派内乱得像油锅。
  最后老前辈出来说话,谁找到堂口信物,谁就是下一届话事人。
  小头目们听了这话,纷纷跑到内地来寻宝。
  这宝贝是一根木雕,名为寻龙杖。
  当年原也在大五哥手里,他一夜风流,宝物被女人偷走。
  后来也找过信物,抓住那女人拷问得知,寻龙杖和孩子被她包在一起藏在火车座椅底下,后来去哪了她也不知道。
  大五哥一怒之下将女人剁得稀碎,信物丢就丢了,儿子他有好几个,也就不了了之。
  如今被逼到份上,不得不找,还引来一帮邪祟对阿文不利。
  若认回儿子,话事人位置还在大五哥手中,若认不回儿子也不打紧,找到寻龙杖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那女人是阿文亲妈?”
  宋沉烟听得头皮发麻,连声质问:“你们究竟是寻宝还是寻人?”
  这问话不需要答案。
  眯缝眼自知说漏嘴,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不敢再说话。
  大刘一脚将壮汉踹到墙角,啐道:“一帮下三滥!”
  面前之人尤为可恨,宋沉烟眼尾微抽小脸紧绷,冷声道:“回去告诉你们管事的,阿文是我宋家的人。若再敢来纠缠,来一个灭一个,统统拌到混凝土里填地基!”
  大刘抓住壮汉后脖子,提鸡仔般将人扔出去,放走前又特意威胁了一番,吓得眯缝眼壮汉屁滚尿流。
  孟棠与严镇达成合作,一方面严密保护姐弟两人安全,另一方面各自派人去查实真假。
  天罗地网的探子布出去,不过几日,查到大量信息。
  严镇又带人走了一趟云烟镇,在阿文原来那间塌掉的土屋中寻找,沿着塌方的滑坡挖了好几天,终于在一只腐朽木箱中找到寻龙杖。
  此物由千年沉香木制成,造型古朴份量沉重,约一尺来长三指粗细,通身褐紫色,雕花精美繁复,很有岁月痕迹。
  “那帮饭桶就是找这玩意儿?”严镇叼着烟嗤笑,捏在手中把玩一番扔在一旁。
  孟棠的人赴港重新取样,检测出的DNA对比也有结果,阿文的确是大五哥亲生子。
  暮雨楼重新启动也查到重要信息,十五年前,青衣门替沙吞的杀手组织运过武器和违禁品。这条线索很隐蔽,若不是青衣门内斗,小头目互相揭短举报,这种陈年旧事也查不出来。
  宋沉烟陷入两难。
  她不可能让阿文认贼作父,但青衣门与沙吞有关,由此入手或是除掉沙吞的机会。
  甚至此事如何让阿文知晓,她都不忍心开口。难道要告诉他,你的父亲在找你,他只是为了寻宝,他没有真心想认你,他杀了你的母亲。
  这太残忍,这样的真相,宋沉烟说不出口。
  阿文艰难长大,她说过让他今后人生只有坦途,她要信守承诺。
  大五哥这样的亲人,不认也罢。
  可她究竟有没有资格替他做决定?
  宋沉烟心事重重,摇摆不定,又怕被看出端倪,一连几日避开阿文,待在暮雨楼等消息查线索,回家总是半夜。
  夜色迷蒙,月光清冷,玄关处一片漆黑。
  宋沉烟走到二楼转角停下脚步,扶着楼梯栏杆迟疑片刻,还是担心阿文伤势,继续上三楼。
  三楼暗处出来两名保镖,见是她,点头示意后又退回原处,没有发出一点响动。
  宋沉烟轻轻推门进入阿文房间。
  房间夜灯昏黄,十位保镖尽忠职守端正围坐在床前。
  阿文人高腿长趴在床上,寝被搭在腰际,肩宽背阔赤着上半身,后背蜜色肌肤缠着白纱布,肌理线条流畅,大长腿搭在床沿。
  这床是那年宋沉烟为他挑选的儿童床,一米二宽,床头软靠是只米老鼠,敲两下还会闪灯。
  阿文埋在粉红迪士尼公主寝被中,身体舒展开,比床还长。
  这才几年,长这么大个了?
  宋沉烟有些出神,便宜阿姐做得虎头蛇尾,她忽感内疚,走近轻拍他背脊,温柔道:“阿姐明天给你换张大床。”
  阿文唰地弹起来,卷起被子遮住饱胀胸膛,揉了揉头发,细长眼眸星子般亮起,惊喜道:“阿姐!”他有好几天没见过她。
  阿姐总是早出晚归,面色阴郁气息凌厉。他怕惹她不开心,只能听她的话,乖乖待着不敢烦她。
  “嗯。”宋沉烟神情柔和,在床沿坐下,“让我看看伤,好些了吗?”
  “已经没事了。”阿文乖巧转身解开胸前绷带,放心将后背创伤暴露给她。
  宋沉烟眉头蹙起,指尖小心碰触伤处纱布,轻声问:“今天换药了吗?”
  “宋小姐,晚上8点换……”旁边端坐的保镖开口应答。
  阿文回头,眼眸微微眯起刮了他一眼,又飞快扫视一圈保镖,放出一个快滚的眼神,吐出两字:“出去。”
  宋家文是自愿被他们守着关在家里,只为让宋沉烟安心。
  那回话的保镖战战兢兢站起,想说什么又闭嘴。他试过,真动起手来,这十人加起来都打不过宋家这位小公子。
  保镖也是聪明人,扬手示意其他人,二话不说带头退了出去。
  宋沉烟对这一切没有察觉,心里反复思索青衣门,惦记怎么除掉沙吞,手上又专注阿文伤口,只以为他还没换药,小心翼翼揭那纱布。
  阿文回过头细细看她,阿姐温柔高贵,是天底下最美丽的人。自大哥走后,她再也没有笑过,好像她的魂魄也随他消散,她的眼里多了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她就在眼前,却离他很远。
  他也难过,他的难过是双重的,既伤心失去大哥,也心疼阿姐失魂落魄。
  年轻人身强力壮恢复迅速,伤口已拆线,新肌生长很快就会愈合。
  宋沉烟细致替他换了药,沉默不语离开,走前连一句晚安都忘记说,手机和车钥匙也落在他房间。
  她神情恍惚,宋家文看在眼里,但没有开口问,心中猜测或许与这次遇袭有关。
  他又等了一会,轻手轻脚下楼找孟棠。
  孟棠神情自若考察他功课,着意问询政治经济学和国际关系,只字不提去盛京的事,还准备尽早送他返校,让他提前选好专业预备申硕。
  这就更怪异了。
  不久前,孟棠还希望他留在家中陪伴宋沉烟。
  宋家文没有得到任何信息,无奈又焦心,在二楼书房团团转圈。
  夜黑风高,不敢吵醒阿姐,只得悄悄跑去暮雨楼找严镇,结果镇哥也不告诉他,还虎着一张脸,指了几个人送他回家。
  阿文回忆那几人样貌特征,打算私下去找赵睿,刚走到暮雨楼前竹林,从暗处窜出一人抱住他的腿,嘴里大喊:“文仔!”
  那人五大三粗眯缝眼,穿着身土红夹克衫,污渍满身,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正是青衣门那个眯缝眼壮汉,他回去传话被毒打一顿,又被大五哥派过来,说不找到寻龙杖和阿文,就将他剁碎喂鱼。
  他没日没夜蹲守好几天,又怕被严镇的人捉住拌了混凝土,每天朝日出东方磕三个响头,虔诚祈祷阿文出现,老天有眼,还真被他盼来了,眯缝眼顿时哭得眼睛红肿,连眯缝也没了。
  宋家文瞧此人面熟,疑窦丛生,揪住他衣领,“你说清楚。”
  眯缝眼心里苦,看见阿文和亲人似的,抱住他死都不放,也不结巴了,飞快地将事情挑重点说了。
  眯缝眼说完,又掏出那把白毛。
第94章 父子相认
  宋家文返回暮雨楼。
  严镇被他磨得没办法,只得如实相告。
  真相不亚于满级地震,宋家文心中震荡,往年岁月从眼前闪过,那土庙旁的窝棚,墙面开裂四处漏风,他衣食没有着落靠别人施舍,唯一的阿婆和老屋都被山石滑坡吞噬。
  宋家文呼吸凝滞,高大身形站立不稳砸向石墙,他没有抬手阻挡,额头紧贴墙壁汉白玉雕花,冰凉剔透,像刀锋割在脸上。
  原来他也有父母啊,他幼时设想过自己的父母是怎样的人,他知道自己是被人拐卖来的,还没来得及卖出去遭遇泥石流,被人贩子挂在树枝苟活下来,阿婆将他捡回去养大。
  父母失去孩子,一定很着急痛苦吧,小阿文也想过要找,登记过信息却再也没有音讯。
  宋家文握住那根寻龙杖冷笑,眼里的泪滴落下来,浸入沉香木中,渗透不见。
  他心中麻痹又疼痛。
  如果不是阿姐带他出深山,他现在恐怕不知道在哪里卖苦力。不会有机会受教育,不会有机会获得宋氏资助,更何谈这崭新的人生。
  他的一切,都是宋沉烟和宋子浮给的,大哥和阿姐教导他爱护他,让他拥有人世间最为珍贵的家和情感。
  宋家文忽然明白阿姐心中所想,他收拾情绪,收起信物如常回家,坐在二楼书房等天亮。
  宋沉烟早晨开门,便见阿文站在房间门口。
  曾经的他瘦小腼腆,身高只到她肩膀。现在反过来,他像一座山挡在面前,面容平静,细长眼眸藏住所有情绪,五官深邃气质内敛沉稳,身形壮阔气势力拔山河,她的前额只齐他肩膀,阳光挡在他身后。
  宋沉烟愣了愣。
  宋家文凝视她,郑重道:“阿姐,我要与青衣门那人相认。”
  他不说父亲,不说名字,只说那人。
  宋沉烟来不及思索,有些焦急抓住他手腕,“不,那不是什么好人。青衣门也不是正经营生,你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
  “我知道。”
  “阿文,你也要离开我?”如果阿文也要走,她身边就再也没有亲人。宋沉烟这一刻没有任何想法,她只是本能地害怕失去。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这句话,宋子浮也说过。
  宋沉烟心中警钟大作,杏眸圆瞪渐渐布上血丝,她警觉道:“你要做什么?我不许你走。”
  宋家文整夜未眠,声音疲惫喑哑,“这事不解决,宋家永无宁日,让我去了结他们。阿姐不用担心,孟棠和暮雨楼都会保障我安全。”
  他微微倾身靠近,眼神柔和眷恋,深深看她,慢声道:“阿姐,你早点动身去盛京,那里海景很美。”那里也很安全,你要照顾好自己。
  她从他眼中读懂那句未说出口的话,心中忽然明了。
  阿文一向聪慧,她能想到利用青衣门和沙吞搭上线,难道阿文想不到?他想她心中所想,要做她未做之事。
  宋沉烟攥紧他手臂,思索片刻,忽然说道:“寡不敌众,我再加二十名保镖,你确定能走得了?”
  “……”
  宋家文一口气没喘匀,阿姐这是什么脑回路?
  “阿姐……”他无奈。
  “你那点小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宋沉烟眼波流转,乜他一眼退开一步,让他进房间,她赶紧关上门。
  宋家文心里砰地漏掉一拍,这还是他长大后第一次进阿姐房间。她的房间温柔静谧,有一种淡淡的馨香,安神又甜蜜,是他记忆中女神的香气。
  他乖乖跟着阿姐往里走,站在床尾竟有些无所适从。
  宋沉烟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自顾自去衣帽间换下睡衣,又去浴室洗漱,擦面霜时才想起他来,出来蹙眉看向他,似乎很难理解道:“你傻站着干什么?”
  “那……那我应该怎么做?”宋家文脑子一秒钟转了一千个想法。
  难道是他想的那样,真的吗?这不可能吧?他忽然想抽自己两巴掌。
  宋沉烟叹了口气,指了指窗前软榻,“你去那坐着,我一会有话和你说。”
  “哦。”语气里有淡淡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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