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良树看着她,一动不动,丁青蔓余光去瞟厨房,趁着空档凑到袁良树跟前,轻声表衷心:“男朋友,一个就够了。”
这话很是直白,且足够表明态度。但袁良树并不满意,一把按压在丁青蔓后脑勺,将她往前一带,脑袋一凑,就亲了上去。
丁青蔓吓坏了,又不敢叫,只得拿双手不住敲打他。过了好一会儿,袁良树才将她放开。
不敢再多待,丁青蔓匆匆同何奶奶打了个招呼,灰溜溜逃走了。
第16章
下碗面的功夫,丁青蔓就没了,何奶奶手上没停,目光如炬。
“你是不是吓唬蔓蔓了?”
袁良树一忙完就急着往这里赶,这会是真饿了,大口吸溜着面条。
“我怎么吓唬她了?”
“哼,你别以为我老了,就什么也不知道。”袁良树以为奶奶看出什么来了,从面碗里抬起头看着她,表面一脸镇静。
“上回也是,沏个茶的功夫怎么就两眼红通通的出来,什么也不说就走了。”
何奶奶拿手指作势点了点他:“你啊你......”
袁良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哂笑:“我哪敢吓唬她啊。”
袁良树心道自己恨不得把她小小个揣在兜里,摸一摸,碰一碰,亲一亲。这话还不能跟奶奶说,倒不是自己怕什么,只是怕丁青蔓被人闲话,受委屈。
――
袁良树推开院门时,丁青蔓正背着房间随着音乐扭动,手里不知在忙活啥。村子里的人早睡早起,这会多已准备入睡。音乐声透过小音响,欢快地在房间里跃动,听者亦有所感,口中哼着,头左右摇晃,连带着圆润性感的臀部。
“啊。”丁青蔓突然被人从后面腾空抱起,一脸惊魂未定,吓得叫了一声。
“是我。”
袁良树抱着人一屁股坐在写字台前的凳子上,那是丁青蔓平日里工作的地方。
“怎么不关门,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也不将人放下,就那么搂在怀里。
丁青蔓为了不让自己从他腿上滑落,只得双手环在他的后颈处。那块的头发被修理的短短的,摸上去像被割过的稻穗,有点刺挠,但又忍不住想摸。
“坏人不是被你吓跑了吗?”
袁良树笑,佯装严肃:“那也得注意,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丁青蔓嗯嗯点头,从袁良树身上下来,跑去饭厅,拿了块蛋糕出来,还插着根点燃的蜡烛。
袁良树讶异地挑了下眉:“......你生日?”
“嗯。”
扬起的眉落下,眉头又皱起:“怎么不跟我说?”
丁青蔓将蛋糕小心地放在桌上,有点不好意思地去抚他的眉头:“我自己都忘了,早上碰到涵涵和文伯,才知道今天儿童节。”
“不是故意不跟你说的。”
“我什么都没准备。”袁良树耿耿于怀。
“嗯,所以给我唱个生日歌吧。”
丁青蔓临时起意,想逗他一逗,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唱生日歌是什么样子。袁良树还真唱了,一本正经地将生日歌唱的跟军歌似的,一顿一顿地。
唱完还不忘说:“生日快乐。”
丁青蔓笑:“谢谢。”
蛋糕不大,丁青蔓切了一半下来,将剩余的一半装回盒子里,切下来的那块再一分为二。两人都吃过饭,时间又太晚,不宜吃太多,意思到了就成。
蛋糕四周抹的是鲜奶油,最上面撒了一层巧克力粉,用巧克力碎和草莓做点缀。丁青蔓有一阵子没吃甜食了,用叉子挖着连吃了几口,还伸出殷红的小舌,将嘴角蹭到奶油舔掉,意犹未尽地。
袁良树看着她:“好吃吗?”
他的那份只动过一点,勺子捏在手里要吃不吃的,丁青蔓当他刚吃过饭,暂时吃不下,点点头算作回应。
“我尝尝。”
话刚落,人就扑了上来。房间里凳子只有一个,就是袁良树一直坐着的那张,丁青蔓站在旁边,腰部抵靠在桌子边缘。冷不防被他这么一扑,上半身不自觉往后靠,凹成不自然的曲线,远看像是随风摇摆的柳枝,脆弱而柔软。
袁良树怕她伤着,大手一揽,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两人顿时严丝合缝地紧紧贴在一起,呼吸相缠,胸口起伏。
丁青蔓嘴里满是奶油的味道,连带着舌头也变得香甜。袁良树平时没什么口腹之欲,甜食吃的少,这会却感觉身体里极度缺糖。张开了嘴伸出舌头死死纠缠着丁青蔓的,从唇,到齿,舌,甚至口腔内壁,上颚,全被他来来回回一遍又一遍的舔舐。就像是个尽职巡逻的士兵,不厌其烦地一寸寸巡视着他的领地。
丁青蔓被他亲的连连往后撤,可哪里还有她撤的空间。袁良树怕她被桌子磕到,一手放在她腰处,一手稳稳地扣住她的脑袋,不容她半分推拒。
终于放过她的唇,但并未松开,只是下移,去亲那不堪一折的脖颈,隐隐凸起的锁骨,藏在稀薄衣料里的雪白。
袁良树想起上回带丁青蔓吃火锅,她身穿黑色方领衫,修身的面料紧贴在她身上,胸前的起伏被那群人一览无余。此时独面对他,却裹的如此严实。罪恶因子不觉上涌,最后都化成丁青蔓胸口上那凌乱的牙印,有的还泛着点点血丝。
丁青蔓被他缠的浑身发软,站都站不住,身体像着火一般滚烫燃烧。袁良树搂抱着她坐下,将她困在自己与桌子间的缝隙里。
双手与唇肆意在她身上游走,点燃一处又一处,丁青蔓无力,只能口中哼唧,来疏解那不断升起的渴望。
丁青蔓今天穿的是宽松的长袖衫,夏天到了,料子很轻薄。此时在袁良树搓揉下,皱皱巴巴像团咸菜,摇摇欲坠地挂在身上。袁良树犹不满意,掀起眼前皱巴一团,就要往里钻。
丁青蔓骇一跳,双手牢牢固住袁良树脑袋,大口喘气:“......不......不行。”
一切发生的太快,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袁良树尚处在攻城略地的叫嚣中,热血沸腾,心尖儿颤抖,血液像烧开的水在身体里流动,所过之处皆是燎原。
下身的坚硬告诉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可他并非一个冷酷的弓箭手,眼中只有瞄准目标的快意。他还是人,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丁青蔓的人。
他将丁青蔓紧紧搂住,两人满身是汗,燥热未消,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他们沉重的呼吸,昭示着刚才的激烈。
久久,久久......
袁良树松开了她,将她黏在额头的发丝拨开,手去揩她脸上的汗,他手心也竟是汗,叠加在一起,只让空气变得更加胶着。
“蔓蔓。”
“嗯?”
“小蔓。”
“嗯?”
“阿蔓。”
丁青蔓不再理。
袁良树乐在其中。
“亲爱的。”
“宝贝。”
......
―――
丁青蔓被爸妈接去市里之前一直在乡镇上同爷爷吃住。丁父丁母听人说市里路子多,来钱快,早丁青蔓三年随人提前去了。吃过一些苦,也受了不少委屈。后几经周折,在丁青蔓高中快毕业时同人合伙开了个驾校,到目前为止,已小具规模。
丁父名叫丁国邦,丁家家风宽松,倡导独立自主,也就是俗话说的野生放养。丁青蔓小时是怕他的,大了后便开始没大没小,“老丁”,“丁老头”随着心情乱叫一通。
丁国邦现在大小也算个老板,并不需要成天出没在驾校内,女儿要回来,他早早地就跑去菜场买菜回家做饭。吴丽梅这会还忙着折腾她的店子,顾不上家里。
吴丽梅女士是丁青蔓的妈妈,今年刚满五十。跟着丈夫一块在市里打拼多年,后来丈夫跟人合伙开驾校,一度忙得昏天黑地。那会赶上丁青蔓要高考,她便承担起照顾父女二人的重大责任,一老一少在重压之下不仅没瘦,反而面色红润,愈加圆润。
吴女士几年前迷上钩针和缝纫,给家里大大小小的器具都套了一层壳不说,且尚有一种逐渐蔓延的趋势。丁青蔓过年回家一看,乐得呵呵笑,干脆给吴女士注册账号开了家网店,让她发挥发挥余热。
丁青蔓到家时,老丁同志正在厨间忙活,丁零咣当地,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遭贼了。丁青蔓却早已习惯,一手抱起呜呜叫唤,不停在她脚边蹭的大强。
大强是只狗,四岁的串串,是丁青蔓在小区遛弯时捡到的。除此之外,还有小草,两岁大的狸花猫,此时在笼子里跑上跑下,十分活跃。
丁父丁母一开始是抗拒养宠物的,可奈何刚捡来时,看着实在是可怜又令人心疼。于是,有一就有二,捡到小草时,他们已经能非常自然的接受了。
只是两人对丁青蔓起的名字一直不满意,明明是个可爱的女娃娃,非得叫大强,又把一只公猫取做小草,嫌她书读得多连个名字都不会取。丁青蔓有自己的理由,就好比那红楼梦里王熙凤给女儿巧姐取名一般,只愿两个小家伙好养活就行。
“大强聪明着呢,好像早就知道你要回来,一整天都呆在阳台上,盯着窗外看。”
丁青蔓抱着大强走进厨房。丁父在备菜,看见她走进来,腾出手从冰箱拿出盛着哈密瓜的碗递给她,哈密瓜被切成小块,一口一块很方便。
“少吃点,一会还要吃饭。”
丁青蔓嗯嗯点头,手不停地往嘴里塞,抱着碗和大强去客厅找小草。也不知道是不是捡来的关系,小草好像同别的猫不太一样,并没有大家说的那么高冷,甚至偶尔还很粘人。
第17章
吴丽梅女士赶在开饭前回到了家。自去年在丁青蔓的再次建议下,网店开拓了制作宠物衣服的业务后,客户量蹭蹭往上涨,家里的空间已无法满足。
她便在附近租了个车库,用于日常工作所需,还招募了两个阿姨同她一起,势有一种做大做强的意思。
饭菜上桌,三人洗手坐定,边吃边聊。吴丽梅分享她的网店近况,奇葩客户年年有,每年总有那么几个打破吴女士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丁青蔓乐得呵呵笑,差点没被呛着,忙喝水去顺。
吴丽梅觉得饭桌上继续此话题有风险,吃了两口菜,说:“前阵子我在街上碰到蒋易文妈妈,听她说蒋易文也回来了,在中心大厦那边找了份工作。”
蒋易文是她中学时代最好的朋友,那会两人频繁在两家间来回蹦Q,连带着家长也熟识起来。只是时移势易,两人有几年不怎么联系了。
冷不防听到记忆深处的名字,丁青蔓有种恍惚感,丁国邦在一旁问:“易文不是结婚了吗?好久没听见她消息了,她现在在干什么?”
吴丽梅想了一下:“说是在电视台里面干什么媒体什么的,具体我也说不明白,年轻人的东西,我们哪听得懂。”
蒋易文大学学的是摄影,在电视台里工作也算专业对口。
三人拉拉杂杂一直唠到饭后。往常这时,丁母会跟小区的几个阿姨约着去跳广场舞,又或是忙她的网店生意。丁父近来爱上钓鱼,有时一钓就是大半夜,气得丁母在电话里不停跟丁青蔓抱怨。
丁青蔓难得回来,三人决定一起带着大强去河堤公园散步。河边明晃晃地立着禁止垂钓的警告牌,但总有那不守规则的,躲在暗处,空中偶尔一点猩红,显示他的存在。
丁父频频投去目光,丁青蔓假装不知。吴丽梅在絮叨她的新品,什么花纹颜色,什么材质面料,后知后觉发现丁父总是落在屁股后面。
“你今天怎么走那么慢,平时不都蹭蹭往前窜吗?”吴丽梅疑惑。
丁父作势转头到处看:“走得慢,好消食。”
吴丽梅撇嘴,瞪他:“成天歪理一堆。”
路上碰见几个熟人,逮着吴丽梅一通好聊。丁青蔓在家待的时间少,有的只知吴丽梅有个女儿,但从未见过,于是围着她问这问那,丁青蔓一脸乖巧地叫阿姨叔叔。
温馨的家庭氛围到底没维持多久,三人各自为阵惯了,并不能习惯如此黏糊在一起的场景,各自散了。
走了一路,大强像是累了,懒懒地趴在草丛里。丁青蔓坐在河道旁的凳子上,心里犯嘀咕,今天的袁良树额外安静。正想着,电话就嗡嗡震动了两下,震得她一跳。
是条微信消息。
【问问文文:你回来了?】
【问问文文:有空约一个吗?】
丁青蔓看着消息愣了一会儿,她与蒋易文其实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导致两人感情决裂的争吵或冲突,甚至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两人是否算决裂,抑或是其他。
五年前,那会两人都上大四,虽然在不同的城市,但关系依然亲密如中学时代。蒋易文在大四上学期找到家摄影工作室实习,在那里她结识了一个男人,也就是后来她誓死要与之结婚的人。
那个男人比蒋易文大六岁,是工作室的老板。通过电话,丁青蔓初步建立了对他的印象,不算坏。
蒋易文家里成员关系不好,从小缺爱,渴望他人关心与关怀。丁青蔓怕她涉世未深,被人骗,总是劝诫她小心再小心,蒋易文只当她过于谨慎,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业后两人都没急着找工作,而是回到家乡好好聚了一段时间,跟学生时代放寒暑假一般。两人聊到各自对象,蒋易文说没两句便搪塞了过去,那时丁青蔓自己的感情处在一团糟的状态,也就没有将她的不对劲放在心上。
毕业后大概半年,正值新年。蒋易文没有回来过年,但给丁青蔓打来电话,两人聊了几句,丁青蔓发现她兴致不高便问了嘴。谁知,蒋易文一颗深水炸弹炸的丁青蔓半天没回过神。
“你刚说什么,你要结婚?”丁青蔓弹跳着从床上起身,将手中的薯片扔至一边。
“嗯,日期还没定,先告诉你一下。”
丁青蔓皱眉:“怎么这么突然?之前都没听你提过。”
“就……想结婚了。”
婚礼定在隔年五一,丁青蔓特意多请了两天假,坐了八小时的火车赶去男方老家。蒋易文见到她很高兴,她也是头回来男方家,按照当地习俗,需要住在酒店,说是为了方便迎亲。
晚上,两人自然睡在一处,说着这大半年来的工作与生活。蒋易文毕业后就留在了工作室,同男友一起。
可她看上去并不是很开心,丁青蔓看出她眼底的强颜欢笑。
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文文,你现在……开心吗?”
“文文?”见她不回答,丁青蔓又叫了声。
蒋易文低头沉默,丁青蔓久久得不到回答,凑近看,蒋易文已满脸是泪。她想对丁青蔓笑着说没事,可怎么也说不出来。
待蒋易文情绪平静后,才将事情原委道出。
她与男友的感情并非电话里同丁青蔓说的那般恩爱,早在刚开始不久,她就发现男友手机里总有一些陌生女性的色情图片。蒋易文感情经历简单,平时与男性的接触也仅限于日常沟通,男友跟她说那是网上的图,下载下来解解闷的,她也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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