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还没搞明白他想干嘛,腰部突然被人用力往前一拉。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下一刻就撞进一个冷硬坚实的胸膛,鼻尖瞬间盈满了久违的冰川雪松香味。
他竟是将她整个人从座位里抱了出来,直接坐到了他腿上。
晚晴余惊未定,望着人来人往的窗外一动也不敢动,脑子里白茫茫一片,只能被动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
下一秒,炙热的温度贴上她的嘴唇。
“晚老师,你怎么连接吻都不会?我教过你的。”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时候来的都要猛烈。
是一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
如果她刚才的第一个吻是蜻蜓点水,那他这个吻绝对是狂风暴雨,他疯狂地掠夺着属于她的一切,仿佛要将她吃进身体里。
她的右手被他的左手扣得紧紧的,仿佛世界都被他夺走,嘴唇热得发麻,难以名状的快l感冲击着她的大脑,让她大脑有些缺氧,发晕。
“嗯祁宴……”
她努力地去回吻这个男人,可她再怎么回应,也依旧动作生涩,只能乖乖承受这个格外猛烈的亲吻,简直要无法呼吸了。
“太难了,不想学……唔!”
“换气。”
-
对面。
目睹了一切的傅司郁瞠目欲裂,拳头握得咔咔作响。
终于忍无可忍,一拳打在树上!
他手上滴着血,目光却如同一张怒张的黑网,将车里热吻着的两道身影牢牢固定。
痛恨,愤怒。
车里的两人还在吻着,车灯明亮得连他们脸上陶醉的表情都照得一清二楚,傅司郁双眼血红,整个人都在发抖。
又一拳狠狠打在树上,黄叶落了一地。
这一拳的动静着实不小,那个掌控吻局的男人突然斜看了这边一眼。
沾着绮丽暧昧气息的薄唇勾起嘲弄的笑容。
那抹笑容意味深长,仿佛在说:弱爆了,小辣鸡。
傅司郁费了好大劲才靠着树干撑起沉重的身躯。
寒风肆意在脸上吹刮,他感受不到一丝疼痛,没有什么痛能超过心脏的疼痛。
唇上的温度突然抽去,晚晴双眼朦胧地看着对方。
“怎么了?”
男人声音淡漠镇定,“你学得很快,继续。”
只见他嘴角一翘,扶在她后脑勺的手掌往下滑。
而后,车窗再次升起。
隔绝了所有想象。
“操!”
傅司郁终于忍不住,于大庭广众之下,爆了粗口。
他和家族那些人不一样,他们混黑道时,他还没成年,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给他们递刀子,冷眼看着他们把活生生的人放干血后丢进海里喂鲨鱼。
而在他接手安心社团后,傅氏已在他的经营下洗白为正经企业,暴力和血腥已成为历史,在他二十八年理性精明的人生轨迹中,他一直小心翼翼行事,生怕行差踏错一步便会满盘皆输,直到今天,看到她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亲吻,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之前那种拥有的越多,内心就越空虚的缥缈感觉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他什么都得到了,唯独没有得到过她。
虽是做戏给他那该死的父亲看,可他自己却慢慢深陷其中。
今天,他不只是想掀掉桌子,他还想把自己的整个人生也掀掉!
看着对面漆黑的车窗,傅司郁的嘴唇无法抑制地颤抖。
第一次,除了无端的情绪发泄之外,没有其他的排解方法。
不,有的,还有其他方法。
傅司郁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在哪?”
半个小时之后。
车子停在酒店地下室,苏芜沉默地跟在傅司郁身后,来到最顶层的6606房间。
傅司郁没有插房卡,四下漆黑一片,唯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纱窗洒进来。
苏芜不敢说话也不敢擅自开灯,傅司郁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向来不敢做多余的事情。
房门刚被关上,她就被傅司郁粗暴地扔到床上,压上来发泄一般亲吻她的嘴唇。
苏芜手脚发软,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傅总……”
片刻后傅司郁从她身上起来,冷冷地说:“给你两分钟,将自己洗干净。”
傅司郁的公司在港城也投了几个项目,项目一直都是她在跟进的,接到他的电话时,苏芜正在陪合作方吃饭,尽管她上车前已经喷了香水,想尽力掩盖吃饭时不小心沾染到的烟酒味,但还是扫了他的兴。
苏芜颤巍巍地下床,走进浴室冲洗自己。
水流哗啦啦浇在身上,苏芜默默地闭上了眼。
傅司郁心情不好的时候需要发泄,而她,就是傅司郁发泄的工具。
跟在傅司郁身边3年,苏芜早已习惯了为他这种事。
傅司郁从不会亏待她,因为每次做完后,他都会给她打很多很多的钱,而这种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强迫,从始至终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没人知道她除了是傅司郁的助理之外,还是他的陪床。
浴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傅司郁眉眼之间都蕴藏着怒火,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关掉花洒就将苏芜按到盥洗台前,迫不及待要泄火。
他这回比往日粗暴得多,最后竟将苏芜折腾得晕了过去。
苏芜再次睁开眼时,傅司郁正站在床前穿衣。
他身材很好,结实的肌肉在黑色衬衣底下若隐若现,看起来怒火已经全消了。
听到苏芜醒了,他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苏芜咬牙强忍着疼痛从床上爬起来,她全身都痛,身上也不干净,四肢都是斑斑驳驳的印痕。
但她来不及慢慢清洗了,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她必须得走。
苏芜缓慢穿好衣服,低头走到傅司郁面前。
“傅总,抱歉,我现在就走,今晚的会谈还有下半场,我得要赶过去。”
傅司郁停下扣纽扣的动作,一把钳住她的手,看她手腕上清晰的血痕,以及脖子上的可怖咬痕,冷着嗓子道:“你现在走,是想让他们都看你笑话吗?”
“在这呆着,养好伤再出门。”
傅司郁在港城有房子,但他没带她去过他家,每次做这种事情都是在酒店,而往日不管她被折腾得多惨,多晚,她都是不能留下来陪他一起过夜的。
今晚是个例外,傅司郁也没想到自己狠到直接将她弄晕了过去。
苏芜苦涩地笑了笑,声音轻且无力。
“我没事的傅总,这几个项目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就等验收了,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忙,不能因为我而拖延进度。”
除了工作时间,她私底下都不敢和傅司郁对视,她把头垂得低低的,拉了拉职业衬衫的袖子,将手腕上的血痕盖住。
那是傅司郁用皮带勒她手腕时留下来的。
见傅司郁的扣子没扣好,大片胸膛露了出来,她抬起手,动作虔诚地替他把扣子扣上。
纯黑色衬衫摸上去手感光滑挺括,苏芜用指尖轻轻抚过舒服的面料,想要停留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手中扣子已经扣到最后一枚,再往下就是他强壮的腰身,没有他的同意,她不敢随便碰,在她考虑要不要问他时,傅司郁的手突然扣住了她的下巴。
指尖温度很低,就像他这个人,不甚温柔。
苏芜被迫抬头:“傅总......”
傅司郁手上的力道加重,声音冷冰,“我说了,让你在这儿呆着,等伤好了再出门,听见了吗?”
苏芜被掐得很疼,眼睛渐渐蒙上水雾,“我只是……只是,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闭嘴!”傅司郁耐心告罄,“你什么时候废话这么多了,公司还不至于没了你就运转不下去!”
“苏芜,不要惹怒我,你知道的,我的耐心有限,没工夫陪你在这里发疯。”
苏芜咬住下唇,把眼泪憋了回去,“对不起……”
傅司郁抽出被她握在手心的衣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自己扣上最后一颗扣子,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门嘭的一声被甩上。
苏芜听着他的皮鞋在酒店走廊地板上发出的沉重声响,无声无息地流出了眼泪。
她今年24岁,大学毕业之后就进入傅氏集团给傅司郁当助理。
她知道,以她的履历,是不够资格做总裁助理的,她能面试通过,不过是因为她的眼睛和晚晴有点像而已。
晚晴是他捧在手心娇养的金丝雀,而她,不过是他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苏芜的老家在南方一个偏远的小农村,幸运的是,她学习成绩很好,以全镇第一的成绩考入京城知名大学,毕业之后就去了傅氏上班。
可惜老天不遂人愿,她刚工作不久,老家的母亲就被确诊出癌症。
面对母亲高额的治疗费用,她束手无策,也是在那个时候,她爬上了傅司郁的床。
傅司郁在床上很凶,每次都将她折腾得下不了床,但他很信守承诺,每次他都会给她打一大笔钱用来维持母亲的化疗费用。
她知道,他背负的东西太多,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只有在床上,她才能看到最真实的他。
她从21岁遇见傅司郁,然后以助理和见不得光的身份跟在傅司郁身边3年,多少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都在午夜的梦魇中被黑暗吞噬,而醒来后,面对的依然是无穷无尽的痛苦深渊。
她无数次告诫过自己,他们身份悬殊,她只不过是他发泄的工具而已,不该贪恋其他的什么,更不该滋生任何妄想。
可是,如果不去想就能扼制住爱意的话,那为什么世界上还会有那么多的爱而不得呢?
——————
那边。
接吻教学课程完毕。
晚晴的嘴唇已经红肿不堪,眼眸泛上一层潋滟明亮的水色,唇上铺着一层淡淡的水光,发际线的细小绒毛也沁着湿漉漉的汗珠,像是被迫从情欲里唤醒的小狗狗。
懵懵的、乖乖的、静静的。
祁宴见她这个样子,满意极了,倾身靠前,用手指温柔摩挲她的唇角,嗓音低哑暗沉。
“晚老师,不准再有下次。”
晚晴还懵着,脑袋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头晕中带有一丝醉意,或许是他口中那淡淡的红酒味令她微醺,又或许是她今天确实喝了不少酒。
好奇妙的感觉啊。
第40章 当你的专属司机
太平山顶,白加道53号别墅。
下了车,晚晴跟在他身后,经过花园时,别墅墙角绿被的感应地灯全部亮了。
她随口找了个话题,“祁总,你喝了酒还开车,不怕查酒驾吗?”
祁宴回头看她,“我没喝多少。”
就一口,还是因为她说他那杯看起来更好喝,他才好奇尝了一小口。
晚晴没想那么多,“没喝多少也能测出来,万一您酒驾被抓了,那得多丢脸啊。”
对方忽然停下来,与她平视,语气认真,“那不如以后你当我的司机?”
他凑得很近,鼻尖几乎要贴上她的鼻尖,如此近距离的对视一秒都是煎熬,晚晴下意识屏住呼吸。
她避开他的视线,细声道:“我都不是这个意思……”
似乎是她的反应实在太好笑了,像逗她似的,男人玩味地勾着唇角,“开玩笑的,以后我当你的司机。”
晚晴脑子嗡的一下,她抓紧了行李箱的扶手,放慢脚步,和他拉开一定的距离。
他到底想干什么啊,不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吗?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干嘛呢?
三更半夜的,一言不合就玩语言勾引,这是什么脑回路清奇的霸道总裁?
祁宴还在翘着嘴角看她,眼神带着钩子,笑得不怎么正经,等她走上来,他伸出手,很自然地接过了她的行李箱。
头顶苍穹如幕,周围灯光静谧而柔和,晚晴看着前方高大挺拔的背影,微微一怔。
这个画面似曾相识,上次在半山别墅,也是他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没想到一晃眼,他们已经保持这种关系快一个月了。
这就是被包养的真实体验吗?怎么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到了门口,祁宴输了几个密码,门开了。
没有佣人,也没有保镖,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把她的行李箱轻放在行李架上,再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白色的毛毛拖鞋,弯腰放到她脚边。
“特意给你买的拖鞋,不是粉色的,试试合不合适。”
晚晴低头去看那双拖鞋,嗓音带着一丝错愕:“特意买的?”
“嗯,特意让苏秘书买的。”祁宴淡定地点头。
晚晴想起,上次在他家过夜,她以为那双粉色拖鞋是别的女人穿过的,所以故意说自己不喜欢粉色的拖鞋。
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记住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从大脑蔓延至四肢,酸酸的,涩涩的。
这种被身边的人珍而重之的感觉,和粉丝们对她的那种喜爱是不一样,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偏爱了。
晚晴一动不动的站在鞋柜前,无比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下意识抓了抓裙子,发现自己的裙子也是粉色的。
思考了几秒,她抬起头,“祁总,我那天是故意和你唱反调的,其实我最喜欢粉色。”
在她开口的瞬间,祁宴脸上的笑容明朗了。
他看着她,嘴角勾出愉悦的弧度,转身把那双白色的拖鞋丢进了垃圾桶。
晚晴:“……”
只见他再次打开鞋柜,从最顶格那层抽出一个精美的粉色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双看起来就很柔软舒服的粉色狐狸毛居家拖鞋。
晚晴茫然地看着他。
他的动作很缓慢,拆开鞋子外面那层透明包装膜,还用手指顺了几下狐狸毛的柔滑毛流,像在撸宠物的绒毛。
他脱了西装外套搭在一边,再拉过一张凳子,在她面前蹲下。
脚踝被人握住,晚晴倏地一惊,条件反射地瞪了一下腿,但对方没打算放开她。
“坐。”他指了指身后的凳子。
晚晴照做。
男人抬起她的小腿,一只手轻柔地握住她的小腿根,另一只手捏住鞋子的后跟。
轻轻用力。
白皙幼嫩的脚从高跟鞋里解放出来。
为了搭配这套礼裙,晚晴今天穿的高跟鞋有10厘米高。
她的皮肤本就比一般人要娇嫩,即使鞋子是细腻的羊皮内里,一天下来,也把她的脚后跟刮伤了。
祁宴用指腹揉了揉她发红的脚跟。
按摩了好一会,他才抬头说,“跟我在一起时,不用穿高跟鞋。”
17/69 首页 上一页 15 16 17 18 19 2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