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够缺德的,开人家隔壁抢生意,真有你的。”
周江野舔了舔唇,抬手饮下了酒杯里的酒后微微挑眉:“新品?”
入口微酸带着涩意,回味甘甜香醇有柠檬的清香,倒是很适合女孩子。
“不是,你重点不应该在那两位身上?”
周江野目光紧盯着吧台前坐在高脚凳上,举止优雅的女人身上。
她单是撩了一下头发,都让周江野觉得她在勾人犯罪,女人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媚态,却又不是刻意谄媚。
周江野深邃的眸子暗了暗,那种想要把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的想法又窜了出来,他舔了舔唇,迈腿走向吧台。
*
“风格也就这样嘛,大同小异。”南絮打量着酒吧内的景象,不屑的吐槽。
她今天没开张,本来是要开的,开了半个小时没什么人,就关了,拉着鹿苑来夜夜笙歌一探究竟。
“人们都会对新的东西产生一种新鲜感,所以不是漫酌的问题,而是大家对新鲜事物的好奇。”鹿苑抿了一口面前的特调。
说句实在的,人家这调酒师调出来的酒确实比漫酌的调酒师手艺好,而且酒吧的氛围弥漫着令人沉醉迷离的暧昧气息。
空气中流淌着那种很让人上头的气味,就像被下了迷香,一旦沾染很容易让人沦陷进去。
这家店的老板很会抓住年轻人狂热激情的心,完好的刺激他们内心的躁动。
南絮心里门清,人家这装修和意境确实比她那好,但还是嘴硬。
“切,不就是抓住了年轻人内心浮动的欲望吗。”南絮一口闷掉了酒杯里的酒:“去跳舞吗?”
鹿苑撩了一下头发,语气略显疲倦:“你去吧,我今天忙了一天,累。”
“行,那你别乱跑,乖乖等我。”
鹿苑笑着点头。
南絮前脚刚走,鹿苑就察觉身侧的高脚凳被人拉开,一道身影坐了过来,伴随而来是一阵淡淡的沉香气味。不过她并没有刻意看过去。
来吧台无非是来喝酒,她轻阖了阖眼皮,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轻轻摇晃着酒杯里的酒。
她有点犯困了,今天起得早,在工作室忙活了一天,然后又赶去赛车场看南絮比赛,接着又来酒吧这里。
困意上头,眼神涣散。
音乐声渐渐淡了下来,随之她听到身侧的男人对调酒师开口:“帮我调一杯和她一样的,谢谢。”
鹿苑晃酒杯的手微顿了一下,男人低磁的声音很好听,不疾不徐的钻进她的耳中,令她上头。
鹿苑撑着下巴的手没有放下,她微微歪头,引入眼帘的是男人绝好的侧脸,下颌骨的线条比她的人生规划还要清晰。
她盯着看了数秒,莫名觉得在哪见过。
“这样盯着别人看,是不是不太礼貌?”
周江野忽然转头看向鹿苑,清冷磁性的声音扑面而来,鹿苑愣了一瞬,眼前的人是赛场第二名和她无意间对视,打招呼的人。
此时,昏暗的光线下,男人正半倚着桌沿,深邃的眸正紧盯着鹿苑。
那双桃花眼深情的让鹿苑差点以为这是她哪里惹得情债。
鹿苑不动声色敛去眼底的情绪,视线落在手中的酒杯上,淡淡开口:“你也看回来了,我们扯平了。”
女人声音清清冷冷,不似一般小女人那种软甜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感,别有一番魅力,这样的声音很容易令他上瘾。
周江野脸上挂着笑,从看向她时,视线就未曾从她身上移开一秒,他紧盯着鹿苑的侧颜。
他不禁感叹,眼前的女人过分完美。
“所以这位先生现在的目光,是不是也很不礼貌?”
鹿苑说话时并未看向周江野,只是那道炙热的目光太过浓烈,她不想忽略都不行。
“嗯,确实是,但是……看美女不犯法吧?”
周江野调整了姿势,面向鹿苑,手掌托腮,动作更加明目张胆,他饶有兴趣的盯着鹿苑绝美的容颜。
她不仅正面好看的无可挑剔,侧面也是杀得他心都乱了。
鹿苑弯唇:“不犯法,你也很好看。”
周江野眼皮狠狠一跳,头一次,头一次被人夸好看?
好看这词用在他身上确实有点虚的意味。
“你是懂用词的。”周江野收回视线,拿起调酒师递过来的酒,浅尝了一口。
鹿苑不动声色浅笑了一下,眉骨微抬,眼底眸光潋滟,那眼神,像是捕到了猎物。
没错,她喜欢好看的男人,成年人的爱情,不要搞什么暗流涌动的暧昧,看上了就试着接触了解,只看不接触,都感觉对不起自己。
难道要等老了才来感叹没有好好利用年轻做完自己随心想做的事?
那就太迟了。
当然这只是鹿苑自己的看法,可能会有人觉得她三观不正,但她觉得,她是为自己而活,不是为了别人。
南絮在舞池大老远就看到鹿苑身边坐了一个人,但是距离太远,加上灯光昏暗,看不清是男是女,更别提是帅是丑,目测不会多丑。
不过依照她家鹿鹿的性格,要是丑的,早就被她打发走了。
也有可能是她想多了,人家就是单纯的想坐美女边上喝点小酒,这酒不就更好喝了。
南絮下来舞池是看到身边的位置空了她才过来,蹦迪蹦的太过疯狂,此时南絮胸口起伏不定,她坐下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不怕被人下药,有她家鹿鹿在,她放心。
“刚才你旁边有男人。”南絮平稳了呼吸,一脸不怀好意的问。
鹿苑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视线盯着杯中的暗红色特调。
“啧,帅的。”
“嗯,帅的。”
“可惜,联系方式没加。”
鹿苑白了她一眼:“知道的太多不是件好事。”
“你还想谋杀不成?”
鹿苑轻笑,尝了一口方才那个人离开时让调酒师给她新调的酒。
入口是淡淡的香味,而后是果味的清甜,让人有种青春期怦然心动的感觉。
怦然心动……
*
鹿苑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说实在的她家有门禁,但是她一次也没遵循过。
她不是什么备受宠爱在家人娇惯下成长的千金小姐,她是鹿家人人都厌弃的私生女。
鹿家人不喜欢她,她倒也不在意,毕竟她不是为了他们而活,至于这些人能避开就避开,免得给自己惹不痛快。
其实鹿苑不屑于自己是不是盛京鹿家的千金,她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当年是鹿闻郅骗了许慧敏,一边和她好着,却一直隐瞒他已婚的事。
直到她的母亲偶然间遇到他们夫妻恩爱的场面而那个时候鹿闻郅的妻子也怀着孕,许慧敏当时怀着孕但是月份已经大了,她一时急火攻心导致早产。
后来是许慧敏逼鹿闻郅把鹿苑带回鹿家,鹿闻郅逼不得已,以养女的身份把鹿苑带回了鹿家。
可鹿苑是鹿闻郅亲生女儿的身份,在她八岁那年也就是许慧敏去世那年被鹿家人知晓,被盛京人尽皆知。
鹿苑听着他们一句接一句的谩骂,才知道,原来是许慧敏把鹿闻郅的行为曝光了出去。
鹿苑当时年纪小,但是也听懂了她不是鹿闻郅的养女而是亲生女儿,但是没有太明白妈妈为什么这么做。
后来她才懂,是许慧敏利用了她,报复了鹿闻郅,这一步,搅的鹿家多年不得安宁,鹿闻郅夫妻感情破裂。
老夫人,鹿闻郅,鹿家的所有人都把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在了鹿苑的身上。
可她自始至终又做错了什么?
从出生就被当做报复的工具,鹿苑……她也不想啊。
当时程家出事,欠下一大笔违约金和赔偿金,鹿家为了利益,拿捏住了程家,他们召开了发布会,澄清了这件事,并且伪造了鹿苑和程疏的亲子鉴定,称鹿苑是程疏的女儿,许慧敏给鹿闻郅下药,所以发生了他不可控的事。
编出许慧敏偷走了他们的女儿,后来抱着孩子回来说鹿苑是他们的孩子,鹿闻郅还拿出了鹿苑刚回到鹿家时和他做的亲子鉴定证明。
所以孩子的确是鹿闻郅,但不是许慧敏的,而是她偷的鹿闻郅和程疏的孩子。
真是好算计。
成年后,鹿苑的性子就开始越发清冷,不在乎任何人对她的看法,只在乎自己开不开心,快不快乐,因为童年似乎没有快乐过,同时她也遇到了和她一样随心随意的南絮。
但是南絮和她不同,南絮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从小被家人捧在手心长大,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能得到家里人的支持,随心所欲,鹿苑很羡慕,很羡慕她的家庭。
不过,鹿苑还有姥姥疼,姥姥和南絮,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她好的人。
鹿苑抬眸扫了一眼漆黑一片的客厅,她换了鞋,打开手机借着亮光走向三楼,黑暗中她清冷面庞上的忧郁无人可见。
她刚走上二楼,静逸的楼道里传来开门声,紧接着“啪”的一声,灯被打开,瞬间照亮了整个二楼。
鹿苑不适的抬手遮在眼前。
“鹿苑。”
男人醇厚低沉的声音蓦地在鹿苑身后响起。
鹿苑脚步顿住,回头看向鹿祈安。
她天生的冷面,透着凉薄,脸上有笑意时方才柔和一些,而此时她眼神淡漠清冷的观望着鹿祈安。
鹿祈安很少见她笑,说实话他是真的不待见她这副张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永远都是一副清高的模样。
“有事吗?”
女人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波澜。
“这么晚回来,去哪了?”鹿祈安看着她微微皱眉,女人身上的酒味很重。
鹿苑低声嗤笑的声音浅浅响起。
“你似乎管的过多了。”
“你就是这么和你大哥说话的?”鹿祈安皱着眉,要不是眼前这个女人,他一家人也不会多年来未曾好好在一起吃过一顿团圆饭!
“我不记得我有哥哥。”
“鹿苑,别忘了你姓鹿,住在鹿家一天你就是鹿家人,别做丢了鹿家脸面的事!”
“鹿祈安,你别忘了,是你的家人求我留下的。”鹿苑勾了勾唇,头也不回的上了三楼。
鹿祈安盯着她的背影,眸光沉冷,鹿苑是那种骨子里由内到外都媚的令男人把持不住的女人。
和她一起长大,所以鹿祈安清楚明白她还真不是装的。
鹿苑回到房间锁上门,踢掉脚上的鞋子,边走边解着旗袍上的盘扣,等她走到浴室时,旗袍已被她脱在了浴室门外。
她赤着脚进了浴室,隐约还能在玻璃门上看到浴室里女人曼妙的身形,没多久浴室内雾气蔓延,吞没了里面所有的美好景象。
半个小时后,鹿苑披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冷白的肌肤上颗颗粒粒的水珠缓缓滑落,她走到化妆镜前,拿出吹风机吹干了头发,这时身上也基本干了,她裸着酮体把自己塞进了被窝里。
没错啊,她喜欢果睡,喜欢清晨半梦半醒时,将被子夹在双腿间的舒适。
试问,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清晨身体放松时的舒适感。
答案,是没有吧。
第3章 嫉妒我啊?
国庆节。
这几日,陈雪兰的工作室忙得厉害,每天都有好几个人来订旗袍,陈雪兰年纪大了,手脚就慢一些,店里只有鹿苑和陈雪兰两个人,所以鹿苑也会和她们说好,成品需要一些时间。
鹿苑身上的每一件都是她自己做的,成年后她就一直跟着陈雪兰在工作室帮忙,并且学习。
鹿苑毕竟年轻,有想法,陈雪兰教她手艺,后来她做出来的旗袍,基本都是改良款,更符合当代年轻人和富家太太子女们的审美观。
每一件旗袍量身定做,完美的勾勒出女性最美的身形。
昨天就因为国庆原因,很多外地慕名而来太太们来订做旗袍,鹿苑和陈雪兰忙活了一天。
今天想必也不例外,鹿苑伸了个懒腰,身上的被褥随着她的动作只盖住身体的重要部位,末尾,一截细白的小腿露在空气中,脚踝纤细,红润的足尖上每一个脚趾上都涂着红色的指甲油,散发着诱人的魅惑。
细软的腰在被褥里微微弯起,纤细的手臂抬高伸直,露出胸前一大片美好,白皙如玉的肌肤,每一处都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鹿苑从床上缓缓坐起,掀开被褥赤着脚下床,她的房间里通屋铺了地毯,就连浴室也铺了防滑地毯,因为她喜欢光脚下地,这种感觉会让她觉得有种前所未有自在感。
曼妙的酮体随着空气而流动,试衣间里,鹿苑挑了一件墨绿色旗袍改良版高开叉旗袍,一条肉色丝袜套在腿上,朦胧又魅惑。
一头长卷发随意的散在背后,妆容精致,骨子里的风情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楼下餐厅。
鹿苑刚走过来,就看到老太太摔筷子的举动。
“整天穿的跟个小妖精一样,鹿家家风都被你给败光了!”
鹿祈安被惊艳到了,不得不说,鹿苑每天都会刷新他的视觉冲击,他都觉得他现在的眼光越来越高了,一般的女人他都看不上了。
鹿闻郅眉头紧皱,到底是一句话也没说。
鹿安宁那嫉妒的眼神都快溢出来了。
鹿苑勾唇,她就喜欢这一家子看不惯又不能赶她走的样子。
“我看,你该不会是出去卖了吧,整天不着家,每次出去都穿的跟个女支一样,半夜三更回来,难怪你整天包包首饰名牌不断。”鹿安宁戳着盘子里的煎蛋,语气嘲讽。
鹿苑弯唇轻笑,眸中不带丝毫波澜。
“鹿安宁,你嫉妒我啊?”
鹿安宁动作一顿,抬眸瞪着鹿苑:“开什么玩笑,我会嫉妒一只野鸡?”
“谁知道你被多少人包养了,不想回来,干脆别回来了,脏了我们家!”鹿安宁气急败坏。
鹿苑倒也不恼,拉开鹿安宁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嗯,我回不回来无所谓,你先问问你的奶奶和父亲,希不希望我离开。”
老太太被鹿苑气的说不出话,没错,当初为了鹿家,他们必须让鹿苑留下,并且伪造亲子鉴定,让她成为了程疏和鹿闻郅的女儿,程家当时出事,需要赔付一大笔违约金和赔偿金,所以程疏才答应了,不然还真拿捏不住程疏和程家。
当年的事情闹得太大,尽管过去这么多年,但还是挡不住别人议论纷纷的嘴。
鹿闻郅面色一僵,抬眸怒视着鹿苑,冷声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哪一点像我鹿家的血脉!”
鹿苑脸上的表情倏然沉了下来:“你弄错了,我没有母亲,更没有父亲,我留在这里,一半是你们的虚荣心非要我留下,一半是我留下故意给你们添堵的。”
“看不出来吗?”鹿苑勾唇,冷冷凝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各位,最好对我客气点,不然我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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