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薇默了默,微微蹙起眉头:“出什么事了嘛?”
“你不用知道。”周江野只是提醒她,别乱说话即可。
宋时薇抿了抿唇,确实,他们的事她无需知道:“我知道了,我不会问的。”
周江野嗯了一声,转身下楼,离开清居,上了车后,他靠在驾驶座皱着眉闭上了眼。
他也喝了不少酒,又因今天发生的事,此时头痛的厉害,良久才睁开眼,正当他准备启动车子离开时,手机消息提示音响了起来。
周江野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消息,是鹿苑发来的。
【你睡了吗?】
看到鹿苑二字,周江野以内的阴霾也在缓缓消散,他没回复,而是直接打了语音电话,接着连上蓝牙耳机,驱车离开。
电话打出去几秒就被接通。
“怎么还没睡?”
周江野沙哑的嗓音传入鹿苑耳中,鹿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今天周江野必定是有急事才匆匆给她只发了三个字的消息。
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鹿苑一直担心到现在,想着等周江野联系她,但是一直没有等到,实在放心不下这才给他发了消息。
“今天是出什么事了吗?我担心你,所以睡不着。”
鹿苑身上穿着一身粉色长款外披睡衣,里面是一件白色吊带裙,房间有暖气,不冷,但是只穿吊带裙还是有些凉的。
“傻瓜,我能有什么事,不要胡思乱想。”周江野柔声安慰。
“没事当然是最好了。”话音刚落剧院就听到鸣笛的声音:“你在开车吗?”
“嗯。”
周江野嗯了一声,到了拐角口,本来准备回鹿苑的,他临时变了道:“我去找你。”
鹿苑愣了一瞬:“好…”
半小时后。
周江野到了。
门口他看到了鹿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
夜里寒风习习,她紧了紧身上的外披,看到了周江野的车停在了马路边,接着就看到男人下了车大步流星朝她走来,一边走一边脱掉了身上大衣。
走近她后将大衣披在了她身上:“怎么站在门口等。”
男人皱眉将她拥进怀里,另一只手握住她冰凉的手,两步进了屋。
“我刚下来。”鹿苑笑了一下。
“你这是刚下来?”进了屋关上门,周江野神色无奈又沉肃。
鹿苑浑身上下凉如冰棱子,还冻的瑟瑟发抖。
“你喝酒了?”
她闻得清楚,是酒味而且很浓烈,显然喝了不少。
周江野眸光黯了一瞬,沉声道:“嗯,喝了一些。”
“我去给你煮醒酒汤,喝了舒服些。”鹿苑说着就踱步往厨房走,她从前爱去酒吧,所以陈雪兰就经常给她做。
鹿苑也从她那知道如何熬这醒酒汤。
但是还未走两步就被男人从背后抱住,紧接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喷洒在她颈窝里,语气低哑:“鹿鹿,我可以借宿一晚吗?”
鹿苑微微偏头,周江野高挺的鼻尖正好抵在她嫩软的脸颊上,他喝了不少酒,住处离这里又远,鹿苑确实也不太放心他开车回去。
“可以,你这样回去我也不放心。”鹿苑答应了下来。
男人笑了一声,轻轻在她颈窝里蹭了蹭,薄唇随着动作在她颈部娇软的肌肤上深深浅浅的剐蹭。
有些痒,鹿苑缩了缩脖子,声音软绵绵的:“先上楼吧,姥姥若是夜起看到不太好。”
周江野闷闷的嗯了一声,也不知这人真是醉了还是装的,明明方才来时还看上去没事人一样大步流星朝她走来。
这会却小半个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鹿苑搀扶着他上楼,怕动静过大,全程小心谨慎。
“周江野,你故意的吧?”
男人歪头看了一眼有些吃力的女人,不动声色的将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减少了一些,语气颇为可怜:“鹿鹿,我不舒服~”
鹿苑歪头看了他一眼,周江野皱着眉表情痛苦,看上去确实像是很不舒服。
“你哪里不舒服?”鹿苑扶着他赶忙回了自己房间。
“我哪里都不舒服。”
将周江野扶到床上,鹿苑去洗手间接了温水,用湿毛巾帮他擦拭。
“我去给你煮醒酒汤,你喝了就会舒服些。”鹿苑说着就要走,手腕上忽然一股蛮力将她拉了回来。
鹿苑猝不及防,趴进了周江野的怀里。
“不用了,陪我待会。”
男人的大手扣在她的腰上,就这么闭眸躺在床上抱着鹿苑。
鹿苑以为他是喝了酒难受所以才想着给他煮个醒酒汤,喝了会好受一些:“很快的,你喝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周江野缓缓睁开猩红的眼眸,偏头看向一脸心疼的鹿苑,他侧过身将鹿苑紧紧拥在怀里,仿若不将她抱紧些,下一秒她就会离开他一般。
鹿苑被他抱的太紧,微微皱眉,有些喘不上气:“阿野,你抱的太紧了,我…喘不上气。”
周江野闻声,圈着她的力道松了些:“抱歉。”
鹿苑喘息了几声,故意平稳后抬眸看着周江野:“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要是愿意,可以说给我听,我当你的倾听者。”
周江野,往上起了一些,靠在床头重新抱着鹿苑,他现在不确定江晏清知道这些后会如何。
江延川给他的两个选择,他一个都不会选,可若不选,他又担心江延川对鹿苑下手。
想到这,周江野锐利的眼眸泛着寒光。
第139章 她是我的命。
“你要不想说,也没关系,我陪着你。”鹿苑往他怀里钻了钻。
周江野没说话,不是不愿意告诉她,只是希望他的女孩无忧无虑便好,一切的一切,他能解决。
他不语,鹿苑便也没问,这一夜不仅周江野失眠,鹿苑也跟着失眠。
天蒙蒙亮时,鹿苑才睡着。
周江野没叫醒她,留了字条在床头柜上,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
楼下,陈雪兰起得早,周江野一下来就看到了她:“姥姥。”
陈雪兰看到周江野先是愣了一下,看到他是从楼上下来,心里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过来吃些早餐吧。”
“不用了姥姥,我还有事得赶紧回去了,鹿鹿刚睡,让她多睡会。”
陈雪兰点了点头,在周江野走到门口时,她叫住了他:“周小子,鹿鹿这孩子命不好,真心对她的人少之又少,姥姥不图别的,只图有个能真心实意对她好,呵护她的人。”
周江野脚步顿住回头看向坐在桌边不紧不慢吃着早餐的年迈老人。
“你……能这般对她吗?”陈雪兰缓缓抬眸。
周江野眸光诚挚的看着陈雪兰:“姥姥,我周江野这辈子头一遭这么认真的对待一个人,她是我的命,我自然是将她放在心上,您放心,有我在的一天,就不会让她受委屈。”
陈雪兰眼眶一点点泛红,她笑了一下:“漂亮话谁都会说,姥姥要的可不是你嘴上说说。”
周江野笑了一声:“我明白。”
周江野离开鹿苑这里,先是打电话去了清居。
让他们注意着江晏清的动向,有什么问题即刻打电话给他。
而他自己回了鹿苑后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其实说白了他早就脱离江家了,从他自己创业,自己赚钱买了房,没有花江延川一分钱,俱乐部从一开始的租的小门面到现在一手创立起来的大型俱乐部。
虽他赛车界车神的名头不如江氏二少爷这名头来的有地位,但他甚至不稀罕这个所谓的二少爷。
那么,要不要,也无所谓了。
鹿苑中午才醒,醒来身边已经没人,不难猜,应该是有事离开了。
她轻轻揉了揉眼角,坐起身从床头拿手机时,瞥见了床头柜上的纸条,她伸手拿了过来。
“还有事,所以先走了,今天天气不好,要多穿些,不然我会心疼的。”
鹿苑看着字条,字如其人,龙飞凤舞,张扬且随性。
她拿着手机给周江野发了一个“好”字。
而后起床进了浴室。
年初七。
锦程。
“听说了吗,总裁算上今天四天没去总公司了,周一的股东大会都没去开,还是临时董事长去的。”
小木在公司最八卦,小道消息大道消息也来的快,不知道她从哪听来的,之前说是她朋友在总公司上班,总而言之就是消息灵通。
黎笙路过他们身后就听到这句话。
总公司总裁,那就是江晏清。
黎笙脚步顿在原地。
“我听说是出事了,咱们总公司是哪家企业都没有透露,我朋友也不告诉我,说是领导说过不允许透露,不过我朋友说,是咱们公司可是大企业。”小木摸着下巴,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似在思考。
“盛京最有钱有势的是江氏,你们说我们总公司会不会是江氏啊!”小木忽然震惊的开口。
“我去,你别说,就咱公司这神通广大的本事,还真有可能。”
黎笙听了一会也没在听到重点,干脆走过去询问:“你们说总裁出什么事了?”
“笙笙,你也这么八卦啊。”小木走过去挽上她的手臂。
“出什么事了?”
“我也是听说的,总裁四天没去公司了,这几天都是董事长亲自在总公司顶着,而且听闻这董事长的神色也不太对,大概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小木将自己所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
黎笙皱眉嗯了一声,而后离开,去了茶水间。
茶水间这会没人,她拿着手机翻到江晏清的电话,这个号码她存了这么多年,一直未曾删掉,他订婚时她给他打过一通电话,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看看他有没有换号码。
没想到真的打通了。
黎笙犹豫了许久,这才下定决心般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黎笙以为没人接的时候,电话忽然被接通,听筒里传来男人嘶哑低沉的声音:“喂。”
黎笙指尖微微收紧,她想问他发生了何事,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如今又有什么资格知道呢?
“不说话我挂了。”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男人淡漠的声音沉沉传来。
“别挂……”黎笙慌忙开口。
“我……我是黎笙。”
江晏清沉默了两秒才缓缓开口:“我知道,。”
不仅黎笙未曾删了他的号码,江晏清也同样没有删掉她的号码。
备注也未曾改过“笙笙。”
“有事吗?”
黎笙在他那句“我知道”中愣住了神,又在他极淡的声音中回过了神。
“我听说……你这几天没有去公司。”黎笙磕磕巴巴的问了一句。
但是江晏清却久久没有回复。
方才听他的声音也很哑很疲惫该不会是……
“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紧张担心的口吻。
嘴比脑子快。
想到那一层时还没多想就已经问出了口。
黎笙的心跳也逐渐加快,忽然觉得她不该问的。
“黎笙,你在担心我吗?”
江晏清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些许期待。
黎笙一顿,紧张的攥着衣角:“我……”
“你醒了。”宋时薇端着一碗粥上来,刚进屋就看到江晏清靠床头打电话。
黎笙本就紧张的不知该如何回答,猛然听到一道女声,她要说的话也被扼杀在喉咙里。
电话中的声音戛然而止,江晏清看了一眼,不知何时电话已经被挂断,他不悦的皱起眉森冷的眸子看向直接闯进来的宋时薇。
宋时薇猝不及防撞进他冷如寒潭的眼眸,手一抖,碗直接掉在了地上,陶瓷碎渣飞溅,锋利无比。
家里因为有暖气不冷,宋时薇穿的少,腿上的薄款丝袜被碎渣划破,一股刺痛传来,鲜红血液渗透而出。
第140章 不属于你的,不要也罢。
宋时薇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江晏清冷眸沉沉的看着她,还是陈莉进来打破了这僵局。
“我再去称一碗,待会让佣人送上来顺便打扫一下。”说完她又看向了宋时薇,表情哪还有对待江晏清时的温柔。
“宋小姐,你的腿伤了,我扶你下楼处理伤口。”陈莉扶住还在发愣的宋时薇。
江晏清淡漠的眼眸瞥了一眼宋时薇的腿。
宋时薇回过神,对陈莉点了点头,方才江晏清的目光锐利锋芒,简直要将她杀了一般。
所以电话里的人定是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
楼下。
陈莉蹲在地上,先是拿剪刀剪开了宋时薇腿上的连脚袜,而后拿出棉签沾了药水消毒清洗:“宋小姐没必要在大少爷面前这般如此。”
宋时薇垂眸看着专注给她擦药的女人:“陈管家什么意思,不妨直言。”
“你觉得大少爷最近常住家里,又是主动献殷勤又是这般让他注意到你,怜惜你……”
“闭嘴!”宋时薇冷声打断陈莉的话。
“我说的不对吗?大少爷心里没你,你这几日比从前殷勤的紧,难道不是引起大少爷的注意?”陈莉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宋时薇。
宋时薇笑了一声,她坐在沙发上,手肘撑在扶手上,抬眸淡淡的看着陈莉冷声道:“陈莉,你什么心思,我不是看不出来,这么气急败坏,是怕我把他抢了去?”
“你胡说什么!”陈莉紧紧攥着衣角。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知肚明。”宋时薇放下抵在凳子上的脚,:“不用你帮忙了,忙去吧,对了,提醒你一句,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做……白日梦。”
陈莉看着宋时薇眸光从一开始的平淡到此刻像是淬上了毒药!
楼上。
江晏清捏着手机,这手机久久都未曾在响过,他打了两次过去,也都被挂断,最后直接关机。
男人靠在沙发上蹙眉阖眼,刚闭上眼手机忽然响起,他抬眸以为是黎笙打的,看到来电显示后直接关了声音将手机扔在一旁。
这几日公司没少给他打电话,周清雾也打了不少,他只接了一次,周江野也打过,聊了两句他便挂了,后来凡是和江氏有关的人和事再打来电话,他通通视若无睹。
这些年所有的努力不过都是为了能让江延川认可,同时能让自己有话语权,有能力去保护他所在乎的人。
可是忽然觉得他所有的努力就像个笑话,哪怕他有了话语权,江延川仍旧不可能会认可他,所以做这一切意义何在?
江晏清起身离开卧室,直接去了酒窖,酒窖里一排排的酒柜放了很多各式各样的酒,红酒,白酒,啤酒,黄酒,金酒,兰姆酒等等,陈年老酒也不少,甚至还有市面上没有卖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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