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亲手杀死妻女这件事情存疑,但是纵火自杀这件事,有四个目击证人。”
“分别是川岛先生,黑岩先生,清水先生,龟山先生。其中龟山先生已经于两年前去世,今天还会在公民馆举办他三周年继承的法事。”
“刚好就有四个目击证人?他们怎么会恰好都出现那里?”抚子觉得这中间不对劲。
柯南看了眼她苍白的脸色,替抚子将空的餐盒收走:“抚子姐姐,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这个案子,就交给我。”
“我一定会把那个躲在黑暗中,鬼鬼祟祟不敢现身的人找出来的!”
抚子确实也还有些使不上劲。
“那都拜托给柯南了。”
柯南很忙,又陪了抚子一会儿之后,就去了公民馆。
浅井成实过来给抚子做检查:“三春小姐的身体底子不是很好,平时要好好养一养呢。”
“平时其实还挺注意的,只是之前坐船顶多是晕船,我没想到这次会发烧。”
“三春小姐是来月影岛观光旅游的吗?”
“也……算吧。”抚子觉得这也算个好借口,“听说月影岛这边海边风景很好,有很好看的贝壳,生鲜也很便宜。我喜欢吃鱼。”
“虽然生鲜很好吃,但是三春小姐近一周内最好还是不要吃噢。毕竟刚发过烧,这对身体不太好。”
“那三春小姐你好好休息养一养精神吧,我不打扰你了。”
等浅井成实也离开,病房里变得寂静无比。
抚子迷迷糊糊又睡过去,醒来的时候是十二点,发现柯南仍然没有回来。
打电话过去,也没有人接。
抚子有些担心,翻身下床,换上衣服往公民馆那边走去。
出了医院,寒风刮过来,她不由得抱紧双臂。
两边的路灯都没亮,抚子庆幸值班的保安叔叔借给了她一个手电筒。手电筒照出笔直的光线,她在忐忑中前进。
“第一个路口左拐,第二个路口右拐……”
抚子走到一半突然停住,身前的手电筒往身后照去。
没人。
“是我的错觉?可是明明就感觉有人跟着我……”
抚子咬咬唇,不由得加快步伐。
在她没看见的地方,有一道高大的身影,一直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当看到公民馆亮着的灯光时,抚子长舒一口气。温暖的灯光,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
她小跑着过去。
公民馆内有些混乱,所有人都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很是嘈杂。
“三春小姐?你怎么过来了?”浅井成实发现了抚子,马上走过来。
“我半夜醒来没发现柯南,电话也没接,就想过来看一看,出什么事了吗?”
“是川岛先生死了。”
抚子一下就想到那封神秘的私信,这就是里面提到的‘消失的影子’吗?
“柯南……真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呢,虽然年纪小小,可是思考问题比很多大人都有条理,说出来的推测也有理有据。以后说不定能成为一个名侦探。”
抚子听见浅井成实的夸奖,不免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柯南确实非常聪明。”
“三春小姐不好奇其他的事情吗?比如说这里的诅咒啊什么的。几乎来过的每一个人都问过呢。”浅井成实给抚子倒了一杯热水。
抚子喝了一口之后,就一直握在手上,从中汲取温暖。
“我对这些倒是不太好奇,我不怎么相信诅咒鬼怪之类的东西,我想,这都是人为编造的,”她轻声,“就我了解过的类似于诅咒的传说,大多都是某些人为了掩盖一些秘密,而故意散出来的。”
浅井成实的目光微闪,附和着说:“确实是这样呢。”
突然,抚子又抬起头。
她目光落在一处拐角,那里却并没有人。
“三春小姐,怎么了吗?”
“噢,没什么。”她只是,感觉有人在看她。
虽然已经报警,但是夜晚海上风浪大,刑警要早一点才能到。
来参加法事的宾客很是不满,有不少都吵嚷着离开,说第二天需要做笔录再过来。
没一会儿,公民馆里的人就散得七七八八。
抚子才终于看见柯南。
他正在死者死亡的那间房间里,捏着下巴一派沉思。
抚子走进去,打量着那架钢琴,戴上手套之后,随手按了几个键。
“十二年都没人弹的琴,居然还能保持这个音准么?”
这点柯南也注意到了:“我猜测,这些年应该一直有人在暗中调试保养这架钢琴。”
“很矛盾啊,按理来说有这种诡异可怕的传说,应该不会有人靠近这架钢琴才是,怎么还会有人偷偷摸摸保养钢琴,”抚子忍不住用手轻轻地在钢琴各个地方敲着,“难道这架钢琴很特别?”
“比如说在这黑色的漆下,是闪耀着金光的金子?”抚子面上跃跃欲试,看起来想将钢琴的一角刮开,看看是不是“钢琴藏金”。
柯南有些无奈:“那是不可能的啊,如果是金子做的钢琴,是不会有这种琴音的,这就是一架普通的钢琴而已。”
抚子继续执着地“敲敲敲”,突然敲到某个地方的时候,发现声音不对。
柯南立刻冲过来,他在声音异样的地方敲了敲:“有空腔音,底下好像是空的。”
他蹲在地上钻进钢琴底下敲了敲,找到空腔音最大的地方认真观察:“这里有很细的缝,好像是能打开的!”
柯南找到那块空板,用力往上一推,板子就被抬起来了。他有些兴奋,不知道这里面能否找到索凶的证据。
他伸手掏了掏,从里面掏出来一包装着奶粉状东西的塑封袋。
柯南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难道是……”□□?
抚子也蹲下身子,从另一头钻进来。她没打开袋子,只是隔着袋子轻嗅:“应该不会错了,就是□□。”
当早上目暮十三带着他的手下抵达月影岛之后,听到的消息就是杀人案可能变成杀人+走私案。
看见抚子的目暮十三:“……”
抚子不好意思地小幅度摆手:“目暮警官,又见面了。”
“最近一段时间,和三春小姐见面的频率明显提高了啊。”高木涉毫无所觉地说着让人尴尬的话。
目暮十三咳嗽两声:“高木老弟,你先去收集笔录吧。”
“昨天晚上负责尸检的是哪一位?”
浅井成实举起手:“是我。”
目暮开始了解情况,柯南在一边不断补充细节。抚子和他交代了几句之后,反而离开了公民馆。
她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确信,有一个人一直在暗中盯着她。
公民馆进进出出的人太多,她不方便找人,得给那人现身的机会。
抚子出了公民馆,朝着海边走去。
她感受到身后的那道视线,仍会时不时扫过来。
现在是早晨六点,陆陆续续有岛民起床出门。有的去赶海,有的去买菜。路上碰上抚子,都会热情的打招呼。
即便他们不认识。
一对母子从抚子身边经过,儿子兴奋地大叫:“妈妈!那个大哥哥是长头发,好酷啊!”
“我也想留长头发!”
母亲回答得很是敷衍:“嗯嗯嗯,你想留就留吧。”
抚子眼睛微瞪。
长发男人?
那个曾经出现在工藤宅的人吗?
她猛地一回头,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人。
他嘴里叼着一根烟,目光不闪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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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月影岛——结果
这是一条坡道。
抚子站在坡底,长发男人站在坡上。
察觉自己被发现了,他一步一步缓缓走下来。
直到在抚子面前站定。
抚子目光警惕,没有开口。
虽然是长发,但是这个男人和当时在工藤宅外的男人长相并不一样。身高似乎有些相近,但这个人的气势,更强劲。……
“为什么一直不回去。”
男人的话让抚子有些错愕,她茫然道:“回哪里去?”
银发的男人往前一步,两人距离缩短,抚子感觉对方的压迫力甚至让自己有些呼吸不畅。
“boss这些年一直在找你。”
“他已经原谅你了。”
抚子越来越懵,跟不上说话的节奏:“等、等一下。Boss是谁?他为什么要原谅我?”
银发男人皱起眉头:“你想和boss断绝父女关系?”
“父女关系?!”
抚子下意识地提高声音,引来周围人驻足观望。
银发男人似乎很讨厌其他人的视线,突然伸手抓住抚子的手腕,把她往无人的树林里带。
抚子原本想挣扎,想到这个陌生男人说的话,又忍住了。
男人拉着女人到完全无人的地方,将她抵在树干上,锁死了能离开的方向。
看到女人皱眉,他丢掉了烟,用力踩灭。
他声音非常冷酷:“你已经忘记boss的手段了?他不会同意你断绝关系。”
抚子背后是凹凸粗糙的树干,她强忍着不适还得问面前的人:“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你确定没有认错人吗?”
她又在装傻。
从小到大,一如既往。
如果是组织里那些蠢货,他可以用枪抵着他们的头,让他们说出令他满意的话。
可对她不能。
无论是身份,还是私情。
抚子总觉得面前这个冷酷男人,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我不确定你是不是认错了人,又或许我们见过,但是我现在失去了十岁之前的记忆,我不认识你。”
男人没想到会听见这个答案。
“失忆?你又在玩什么。”
“我没有骗人,”虽说没有必要和陌生人说太多,可是抚子还是把游轮失事自己失忆的事情说了出来,“医院记录不会骗人。”
男人眉头顿时皱得死死的。
她确实有不一样的地方。
——看他的眼神,少了恶心厌恶。
“那就跟我回去,组织里有各种人才,可以帮你恢复记忆。”
抚子脱口而出:“我不要,我不跟你走。”
“记忆有没有都无所谓。”那并不影响她现在的生活。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出声警告。
“你既然不想回去,那就离月影岛远一点。”
“月影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抚子陡然脸色一变,“人是你杀的。”
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转到这里,男人皱眉:“我没杀人。”
或者说还没来得及杀人。
月影岛是组织重要的生产根据地,他收到消息说有人偷货另卖,才特地过来抓叛徒。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
她和小时候长得没有区别。
他才能一眼就认出她。
“总之既然你不想回去,那就像之前一样,躲得远远的。”
“永远都不要出现。”
抚子觉得这话简直越来越听不懂了,她小声抱怨:“你是什么谜语人吗?每句话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下要我回去,一下要我离得远远的。”
同样是突然出现,“疑似故人”的人,她会警惕安室透,却莫名觉得眼前的人可信、值得亲近。
就像是笃定——他绝不会伤害她。
抚子突然往前迈了一步。
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你是我的谁?”
男人皱眉。
抚子仰着头,直视着男人的那双眼睛。
然后等到了一个她下辈子都不可能考虑的回答。
“童养夫。”
抚子瞬间豆豆眼,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什、什么夫?”
男人用非常镇定的声音又一次重复。
“童养夫。”
……这个看起来曾若无其事地杀死过很多人的男人,怎么能跟童养夫这样的词扯上关系?
他完全就是那种,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人啊!
如果他真的没骗人的话,那个boss,所谓的她的父亲,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能让这个银发男人认下这个身份?
这个词对抚子的冲击实在太大,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男人还想说些什么,旁边传来一阵猫叫。
那是暗号。
意味着叛徒被抓到。
想到那群背叛组织的人,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寒芒。
他毫不留情,转身就走。
抚子伸手去抓他的衣服,衣角却只是从指尖滑走。
“你是谁!”
逆着光,那身影很快消失。
只有如蛇一般阴冷的声音随风传过来。
“GIN。”
琴酒?有人会用酒名做名字?
走到无人的街道,一个戴着帽子的墨镜胖男突然走出来:“大哥,那是大小姐吧?Boss不是一直在找大小姐,我们看到人不带回去没关系吗?”
琴酒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伏特加没得到回答,不敢再开口。
【大哥好奇怪。】
【明明一直在找大小姐,怎么找到了人又不带回去。】
【听说大小姐是因为讨厌大哥,所以小时候才会偷跑出去。难道大哥在担心大小姐还是不喜欢他?】
【可是两个人刚刚靠得很近啊。】他一直在偷看,看得很清楚啊。
“伏特加,收起你脑子里那些愚蠢的想法。”
伏特加顿时什么也不敢想了。
抚子整个人都呆愣愣的,一直回到公民馆都没能缓过劲来。
“童养夫……这也太奇怪了吧。”
“三春小姐?你在说什么奇怪?”做完笔录的浅田成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疑惑地看向抚子。
抚子想,同为女性,听听浅田医生的看法。
“浅田医生,我有一个朋友……嗯,她有一个童养夫——或者说可能有一个童养夫,”她纠结得脸都皱在一块儿,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措辞,“她这个童养夫气势很强,看起来是那种不会像任何人低头的人。”
“我朋友她很好奇,这种人为什么会答应她的家人,同意当童养夫。”
这个关系有点绕,但是浅田成实还是捋明白了:“三春小姐是好奇,为什么这个人会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
抚子点头,然后又赶紧摇头:“不是我好奇,是我朋友,是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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