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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姐姐？】
An：【好。】
姜姜姜姜：【真乖，不早了，睡吧。】
An：【嗯，早点休息。】
……
最近planet各个部门都在开始忙新端游的研发，据说是两位boss大学时就开始计划了，最近才出了雏形。
但这和实习生就没什么关系，姜永宁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窝在转椅里，看着宋岚对着密密麻麻的编码发愣。
宋岚：“郡主，你说我会不会这几个月就秃了？”
宋岚原本对自己的外貌相当自信，也的确有那个自信的资本。但也经不起两个多月来姜永宁一直和他讲像他这样上班头脑风暴搞程序，下班不眠不休打游戏容易掉发的洗脑发言。
姜永宁勾勾手示意宋岚凑过来，宋岚恭敬地献上了他的脑袋。
姜永宁揪着他两个耳朵仔细观察了一下发顶，“啵”地一声抽出嘴里的棒棒糖，安慰道：“现在还是挺浓密的，没事，你这发量算多的，掉几撮头发看不出来，顶多稀疏一点点。”
宋岚：“我谢谢你。”
还不如不安慰，什么叫掉几撮头发，稀疏一点点？头发成撮地掉还能行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侃大山，还聊到了防脱洗发水的使用感，大山还没侃完，秦婉拿着一套资料塞进姜永宁怀里：“把这个看完，周五去见投资商。”
姜永宁瞄了一眼封面，印着新游戏的标记，笑嘻嘻地说：“秦姐要带我参与这个项目吗？”
难道上次写的宣传方案太好，能破格参与这个项目？
还没等姜永宁脑瓜子里把自己夸一转，秦婉白了她一眼：“想太多，等你过了实习期再说。就是带你去旁听让你学习学习的。”
这也不错，能给机会学习，说明工作表现得到了认可。
姜永宁握着秦婉的手：“行！感谢秦姐厚爱，周五我能蹭秦姐的车车一起去不？”
秦婉真挚地回握住她的手，目光怜爱：“我不去，你和两位boss去。”
姜永宁瞬间石化：“我也不去行不行？我那天不舒服。”
秦婉拍了下她的脑袋：“未卜先知啊？还那天不舒服。跟着去呗，表现好点，实习分高呀郡主。”
姜永宁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开始认真看新游戏的资料。反正就是全程跟着听，也不用干啥，表现得认真些，带个纸笔奋笔疾书，记录下各位大佬的发言，假装颇为受益的样子，说不定能在两位boss面前捞回点因为说坏话被扣掉的印象分。
连着几天姜永宁一头扎在新游戏的资料里，如果目光如炬是真实的，资料大概不止烧穿了洞，可能已经成了一抔灰。
周四宋岚带着她体验了一把新游戏，打打杀杀挺刺激，也是竞技类的，规模还挺大。技能复杂多变，用起来不带重样的倒是挺爽，有的角色某个技能能压制其他角色的某个技能，这就还考验玩家反应力和谋略能力。
像，太像了。
跟打麻将似的，剑拔弩张，计算着桌上出了啥牌牌，再推算对方有啥大招，是要咋个胡法，简直头脑风暴啊。
就是缺了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是什么。过程很有意思，但结束混战后又有些空虚。
临下班，宋岚拉着姜永宁站起来，后退一步，垂头目光由上至下，又从下而上地打量了她好几回。
女孩个子小小，一头柔顺偏棕的长发，圆溜溜的杏眼眨巴着，睫毛浓密且长，鼻子挺翘，唇形好看，颜值优越。
她穿着宽大的黑色t恤，t恤胸口处有个小口袋，印着维尼熊。衣服齐整地扎在淡色的牛仔短裤里，看不出任何属于成年女性的线条。
宋岚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样子。
姜永宁背起了包包，下班准备完毕，朝宋岚做出一副“快说，别挡着老娘下班”的样子。
宋岚终于开了口：“你明天穿什么去？”
不是他想多管闲事，而是这傻子实习两个多月，还真没穿过像样的职业装。
第13章 第十三颗小星星
宋岚这么一问，一言惊醒梦中人。她真没想过着装问题。
planet工作氛围十分自由，除了几个天天西装革履的，大家都是怎么舒服怎么穿，还有好几个游戏开发的哥们天天穿着短袖和大裤衩，踩着拖鞋就来上班了，还有位大哥的拖鞋是粉色hellokitty。可谓是个性到了极致。
姜永宁也被这优秀的工作氛围感染了，上班的第一天就穿了短袖短裤，多舒服啊！就一直就按自己穿衣习惯来了。
明天要见投资商，是正式场合，穿着随意的确不太合适。但是姜永宁之前的工作也是天天穿得挺职业，正装嘛，还是有几套的。除了姜妈妈在姜永宁毕业时送的那套上千，其余的都是姜永宁在某宝上参考买家评价，精挑细选出来的性价比最高的。
明天还是穿妈妈送的那套吧。平时都舍不得穿，但正式场合还是能撑撑场面的。
姜永宁抱了抱拳：“多谢岚兄提点，我明天穿我妈送的一套正装。”
行，这傻子还真是不提醒就忘记了。
宋岚决定好人做到底，再提点一句：“鞋子呢？”
姜永宁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单鞋，杏色平底，百搭还舒服，也能搭配正装，回应道：“就我现在这双啊，完美。”
宋岚有些无语，只能再提醒：“你这身高像个初中生。踩个高跟鞋啊！女生不都有吗？”
“这个真没有，毕业面试时穿过一次，差点痛到当场去世，就那个脚趾头都挤一块儿了超痛，”姜永宁回忆起那双鞋还有些难受，“简直泯灭人性。”
宋岚只能把话挑明：“你知道你不穿的话会是个怎样的画面吗？”
姜永宁：“啊？”
宋岚用手衡量着她的头顶到自己的直线距离，正到胸口上面一些：“你一五八，江总一八五，徐总一八三。”
“嗯？”姜永宁没太明白，等着他的下半句，“所以呢？”
“所以你明天跟他俩一起就跟爹妈带着女儿似的。”
“……”
……
晚上姜永宁还在想着宋岚的话，顺着那个思路想象一下，穿着西装的高大男人牵着另一个男人……不对，两个穿着西装的高大男人并排走着，后头跟着个小姑娘。
画面还挺和谐美好。
也许是因为第二天就要跟两位掌握自己生死的boss出门有些紧张，睡前脑子里不断想象着明天的情形，又时而回放着宋岚的话营造出的画面。
辗转反侧好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入睡了，还做了梦，梦里江景和徐以安两人在前边走着，她在后面跟着。
前面的人并肩走着走着，姜永宁在后面除了两个高大身躯压下黑黑的一片阴影，什么也看不见。他们忽然停下来，两人同时侧身，阳光从他们中间穿过落在了后头女孩的身上。
忽然重见光明，她有些不适，阳光像是有魔法般，笼罩着她，她的身子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像只小蚂蚁一样，抬头居然连两个人的鞋底都看不全面。
面前的两人就像格列佛游记里大人国的巨人。
“郡主，起床了，”温离颜轻轻拍了拍床上那一小团，“今天不是要见投资商吗？早点起，我来帮你化个妆。”
姜永宁几乎是被吓醒的，梦里也不知是谁的铮亮的皮鞋就被抬起，正要朝她落下。
姜永宁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像个树懒一样动作迟缓地坐起来，抱住温离颜哼哼唧唧：“好险啊。”
温离颜觉得好笑，拍了拍她的背，耐心地等她清醒。
趿拉着拖鞋洗漱完，吃了早饭，姜永宁快速换上了妈妈买的衣服。在温离颜和薛恬的“改造”下，终于显出了几分职场人的气质。
背上小包包出门的时候，犹豫片刻，姜永宁还是借了薛恬的一双高跟鞋。正好她俩鞋码一样。
按秦姐通知的时间，九点在planet大楼门口等。姜永宁提前了半个小时，在一楼跟保安叔叔借了张椅子，坐着吹着空调，翻开资料继续看。虽然她全程只是跟着去听，顺便在一旁做个简单的会议记录，但多了解些总没错。
九点时，一辆黑色SUV正正停在了大楼门口。姜永宁一路小跑过去，想着一会儿见面要怎么打招呼，是先向徐总打招呼还是先向江总打招呼？上车后坐哪儿？是坐徐总的后面还是江总的后面？
姜永宁脑子里飞速思索了一遍，按宋岚的话说，两人关系好，那先跟谁打招呼应该都没事儿，坐谁后面也应该没事儿。
不是姜永宁想太多，之前待的那个公司，领导啥啥不会，架子还挺大。有一回姜永宁遇着他和自己部门上级一起，习惯性先叫了部门上级，再叫的领导，结果被叫去训话说不懂称呼的先后顺序，简直离谱。
跑到车前，姜永宁开口喊了一声：“江总早上好，徐总早上好。”
只是这座位，怎么你俩一个板着张脸地坐驾驶座，一个面无表情地坐后座正中间？说好的好的跟一对儿似的呢？而且怎么会有人喜欢坐车后排的正中间？
姜永宁扯起一个标准的职场人笑脸，低头透过车窗，江景面无表情地朝她点了点头。
呵，一如既往地生人勿近。
女孩今天化了淡妆还扎起了马尾，偏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蕴着淡淡光圈，露出纤细柔弱的脖颈。奶白的衬衫配着长度恰好的黑色鱼尾裙，踩着银色的高跟鞋小跑过来有些吃力的样子。
可爱又带着些小成熟。
徐以安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上车。”
姜永宁原本打算坐副驾驶，毕竟江景直接管秦姐，秦姐管自己，实习生考评时最后去留的决定权也在他。这么算起来江景才是手握自己生杀大权的人。
她手已经搭在了副驾驶座上，准备开门时又鬼使神差地偷瞄了一眼。
算了，不行，这位气场太强了，坐他旁边压力太大。
姜永宁还是麻溜地绕过车尾，坐在了后头。
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出发了。
5分钟过去了，车内一片沉寂。
10分钟过去了，车内一片沉寂。
15分钟过去了，车内，还是一片沉寂。
第14章 第十四颗小星星
姜永宁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气氛冷得让人有些绝望。就这15分钟过去了，一句话都没搭上的俩人到底怎么看出来好的跟一对儿似的的？
算了，不说话也好，沉默是金。大家一起闷声发大财吧。
姜永宁没敢看两人，只能若无其事地盯着窗户发呆。
林立的高楼和路旁的花草树木随着车的前行不断往后倒，车窗上渐渐出现细密的雨丝。早上还是大太阳的，不过半个小时，天空像是三岁的孩童说变脸就变脸似的，翻起了一层层的乌云，逐渐吞噬了白色的棉花糖块儿。
南方的夏季雨水充足，有梅雨季节的阴雨连绵，也有普通时候的细雨蒙蒙，经常还会有猝不及防的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往往突然的大雨后还能看见绚烂的彩虹。
车窗上细密的雨丝逐渐汇聚，融合在一起成了豆大的水珠落下。滴滴答答的雨声开始有节奏地响起，温柔地敲打着耳膜。
女孩侧着身整张脸都快贴到车窗上，抿着唇时而抬头看看天，时而平视看路边，像鸟儿的幼崽在窝里伸着头好奇地四处张望。然后眼皮开始不由自主地打起架来。
意识逐渐模糊，姜永宁开始晃晃悠悠往旁边倒。
徐以安：“……”
他下意识地伸手抵住了她的脑袋，托着她的脸，一手轻轻把她侧着的身子转回来，让她靠在座位上睡得舒服些。
外头雷声隆隆，姜永宁头靠在徐以安肩上，微微皱着眉头，虽是夏天，暴雨还是让空气降了温，她穿着透气的白衬衫和裙子，睡梦中身体不由地向徐以安那边缩了缩。
隔着两层衣料感受到女孩柔软的触感，徐以安僵了一瞬。
江景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后头的场景，啧了一声，徐以安回过神来，食指抵住嘴唇：“嘘。”
江景：“……”
外头雷声这么大都没把这姑娘吵醒，我这啧一声还不行了？
徐以安小声说：“空调开高点。”
江景顺从地点点头。
徐以安看了看肩上睡着的人，眉头还是微微皱着。想了想，又小声说：“脱衣服。”
江景：“？”
你他妈有事儿吗？你怎么不自己脱？
倒不是徐以安不想脱外套，而是姜永宁的头就靠着他的肩，压着外套呢，这让他怎么脱？
等红灯时，江景认命地脱了外套递过去。徐以安接过，轻轻地披在女孩身上。
车内恢复一片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握着的手机阴森森的铃声响起，姜永宁一个激灵弹了起来，条件性反射地按下绿色的接听按钮：“江总又怎么了？”
“……”
驾驶座上某人一顿，什么叫江总又怎么了？
秦婉：“他没怎么啊，我打电话来问问你，你上次那个甜蜜再恋宣传方案的电子版存电脑哪儿了，公司决定采用了。”
姜永宁松了口气：“宋岚知道放哪儿。”
秦婉：“噢，行，那我问他。对了，你跟他们见投资商没出什么状况吧？”
他……们……？
这沉寂的氛围，舒服的皮座，不是车上又是哪儿……姜永宁的意识回笼了，回复完秦婉，挂了电话。
啊，大爷的，原来她还在车上啊。
原本盖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滑落到了腿上，她刚才好像还靠着徐以安的肩来着……
姜永宁悄咪咪地看了下旁边，徐以安靠在车座上，一只手闲闲地转着手机，神情平和。很好，这位boss好像没有气她睡觉还拿他当枕头。
她又悄咪咪地侧过身子偷偷看驾驶座上的人的表情，看不到啊，再侧一侧，还是看不到啊。
姜永宁没想到车突然转弯，原本侧着的身子突然失了重心，下意识一手拍在了徐以安的大腿上，撑住稳了稳身子。
还……挺结实？
徐以安静静地看着眼前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瓜朝他这边越凑越近，越凑越近，随着车辆转弯，这个脑袋瓜猛地偏了偏。
然后凉凉的柔软触感从腿上传来，却让他有些燥热。
徐以安：“……”
江景：“……”
像被烫到似的，找回重心后，姜永宁猛地收回手，把身子缩回了自己的座位，又挪了挪屁股，整个人紧紧贴在了车门上，还把搭近中间座的裙摆也一把抽了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她犹豫片刻，把滑落盖在腿上的西装外套扬开，小心翼翼地盖在徐以安的腿上。好像在说“我没想摸你，没有馋你身子，你放心，别怕。”
徐以安：“？”
江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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