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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失忆更严重了？”
她下意识要远离他。
季时彦脸上笑容慢慢消失：“逗你玩。”
苏妗眸色微转：“开玩笑得有限度，咱们还没有亲密到有孩子的地步，这么喊让我胆战心惊。”
季时彦挑眉：“就这么想要我的孩子？”
苏妗抿了抿唇：“当然。”
三千万呐，足够支付把母亲偷出来的费用了。
“现在不行。”
季时彦摸摸她的头顶。
苏妗偏了偏脑袋，躲开他的触摸。
“要孩子前你最好斋戒半个月。”
她可不想他带着别的女人的细菌碰自己。
“我对俞姗没有非分之想，和她接触只是还人情而已。”
“谢谢季总的解释，但我只相信直觉。”
两人谈话火药味越来越浓。
季时彦看着她还有些憔悴的脸，转身去给她倒了杯水。
“牛明钊说有你外公的东西是骗你的。”
“真的？”
“他在北锦大学上的是成人教育班，去听过苏教授的公开课，你外公可能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外公的死还是自己造成的。
苏妗又有些不舒服了。
“但他会用这个刺激你，肯定是有人指点。”季时彦道。
“他说季堃有军师。”苏妗道，“了解那段过往的只有白家人，但你要说辜玟是季堃的军师，我又有些不信。”
辜玟有心眼，但是没有格局。
最多只会给季堃支点阴招。
没多一会儿医生就来查房了。
苏妗的主治医生已经换成了一个女医生。
季时彦安排人照顾她就去了公司。
等他到办公室的时候，季堃已经在里面等他。
“季总对不起，季副总要进来，我拦不住。”秘书处主任说道。
“一个人都拦不住，你这个主任也不用做了。”
“季总，”史主任很惊讶，“他是集团副总，我怎么能拦他。”
“这也不能，那也不能，你坐上这个位置有什么意义？”
季时彦对她很不满，不只是因为放季堃进入他办公室这件事。
昨天苏妗的账也应该和她算。
“你被开除了，收拾你的东西滚蛋。”
肖勤说完就上前，把她提溜出去。
季堃皮笑肉不笑：“侄子前些天的所作所为很反常，我还以为你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今天这么看，这就是你的风格，你好像又正常了。”
“三叔不用试探我，牛明钊已经送进监狱，没有回转的余地。”季时彦直截了当道。
季堃脸色冷了下来：“牛明钊今天不来上班，财务部今天就停摆，公司马上陷入混乱，责任你能承担？”
“在财务部的问题解决之前，我已经将公司财务给了外包公司，并且会有专业机构上门对财务部的所有业务做逐一审查，”
季时彦话落，季堃眼皮跳了跳。
“审查公司财务是大事，董事会知道吗？”
“三叔的军师一定要保牛明钊？”季时彦笑不达眼底。
季堃愣了愣，随即笑道：
“谁跟你开玩笑说我有军师的？我就是来问问他到底犯了什么事而已。你是公司总裁，用谁不用谁，不全都在你吗？”
讲完，季堃找了个理由离开。
季时彦眸光深邃。
医院。
苏妗已经无碍，正要自行出院，昨晚接诊她的男医生来了。
“我觉得你身边应该准备一瓶这种药。”
他把一个带有维c标签的小药瓶放在床头。
苏妗转眸看向他，有些疑惑。
医生笑道：“里面是帕罗西汀，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苏妗看向他的目光变得警惕起来。
“你没印象了？我是邵义辰呀，你小时候见过我的。”
邵义辰话音刚落，苏妗抬头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扯了一圈，掀翻在地，一只脚还踏了上了他的背。
“又是我外公的学生，骗我就没点新花样？”
苏妗踩得用力，邵义辰闷哼一声，努力撑住地面。
“我是北锦大学少年班的，有次去你家，你摘了一把蛇莓，想吃又怕有毒，就先给我吃了一颗，你还记得吗？”
邵义辰话落，感觉背上的脚轻了一些。
苏静努力在记忆里搜寻。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噢哟，玩得这么刺激吗？”
俞湛站在门口，戏谑地看着他俩。
苏妗赶紧移开脚。
邵义辰儒雅地站了起来，后背的白大褂上留了一只拖鞋印。
“一开始看见你的名字，我以为是同名同姓，但当我看到你和小时候相似的模样，就确定是你了。”
苏妗并没有和他相认的开心。
“大家不熟，我要是你，就当做不认识得好。”
邵义辰：……
俞湛没忍住，笑出了声。
“邵医生，这套追女人的方法过时了。”
邵义辰有点囧。
“你走吧。”苏妗转过身，背对门口。
“苏妗……”
邵义辰还想说点什么，俞湛挑起了眉。
这时，走廊里传来季时彦冷澈澈的声音：“怎么哪里都有你？”
俞湛后背一阵冷，转过身去，目光有点不耐烦。
他晃了晃手上的留置针：“都怪你，都怪你！”
季时彦拧眉：“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那没洗过的木耳茶害我得了肠胃炎，这次住院费你出！”
季时彦的目光在他手背上停了几秒，笑了一声：“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弱，联系肖勤。”
俞湛磨牙。
“你不是他的主治医生。”季时彦傲慢地看向邵义辰。
邵义辰看苏妗不理他，走时叹了口气。
季时彦转眸看向还站在病房门口的俞湛：“非要留在这里讨人嫌？”
俞湛脸上挂着一抹欠揍的笑容。
“妗妗，我没试过这种游戏，看起来很刺激的样子，有空找我玩啊。”
季时彦抬脚要踹他，俞湛溜得飞快。
苏妗默不作声地将床头柜上的药瓶收了起来。
季时彦见她不转过来看自己，心里有点发堵。
“住个院也招蜂引蝶，季太太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吗？”
“我没让你解释为什么看着俞姗笑，大家各管各的，挺好。”苏妗依旧背对他。
季时彦眸色沉了沉：“好，看来你是不想见你妈妈了。”
“什么？”
苏妗转身，男人已经走得连个背影都不给她。
狗东西，又要去哄他。
第44章 要哭不哭地望着他
下午，季时彦在办公室处理文件。
门开一条缝。
带着工作牌的苏妗探了个脑袋进来。
男人没看她，头顶却长了眼睛似的：
“知道你们秘书处的主任为什么被开除吗？”
苏妗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小跑到他跟前，在昨天俞姗蹲过的位置，蹲下。
“时彦哥，我是来看你的呀。”
季时彦拧眉：“东施效颦会让人觉得恶心。”
这瞎子竟然说自己没有俞姗好看。
苏妗咬唇站起，想给他一个大逼兜，但为了见母亲，她只能忍着继续哄他。
“时彦哥哥，我这样顺从，你不喜欢吗？”
苏妗抓起他的领带，晃啊晃。
季时彦被晃得有点眼花。
他当然喜欢，恨不得她是真的这样顺从。
“把这一套留给你别的哥哥，我不喜欢。”
季时彦扯回自己的领带，目光还在文件上，连看也不看的她。
苏妗伸过手去，绕过他的颈脖摸上他后脑勺的发。
他那里的发短短的，扎手，但很舒服。
“这些东西没我有趣。”她要抽走他的手上的文件。
季时彦被她撩得有点痒，但仍清冷无情地拍开她的手：“但比你有价值。”
苏妗坏笑，转了个身坐上他的腿，挤在他和文件中间。
“咱们想干点别的。”
“下去。”
季时彦声音沉冷。
苏妗偏不，娇嫩的手掌在他后脑勺上摩挲。
“人要学会面对真实的自己，就比如现在，你眼底那点欲念呼之欲出，你就该顺从自己的心。”
季时彦半眯起眸子：“这是办公室。”
苏妗凑上去，抵住他的额头。
“上次你不也在办公室把我……”
说着，她含住他的唇角，辗转厮磨。
季时彦浑身僵硬，整个人要跟她一起沉沦的时候，最后一丝理智让他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
男人似笑非笑道：“宝贝儿，换个花样玩才哄得好我。”
“换什么……”
苏妗话没问完，季时彦已将他生气的大兄弟交在她手上……
一个多小时过去，他的气都还没消。
苏妗手臂酸了，两只眼睛红通通的，要哭不哭地望着他求饶。
她毕竟上午才出院，季时彦还算有点人性，握住她的手，一鼓作气消了气。
苏妗心里骂骂咧咧在洗手间了洗好了手，男人已经人模人样的坐在办公桌前继续看那些文件。
“你说可以安排见我妈妈。”苏妗提醒他。
“可以见，”季时彦眸色清冷如初，“但你难道没有一点感谢吗？”
那什么都完事了，还问她要感谢？
“要不……我给你磕一个？”苏妗道。
季时彦放下文件，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唇角微勾。
“磕一个就算了，我更希望你能跪下对我干点别的事。”
苏妗：……
等到和妈妈奔赴自由的那天，一定找个麻袋黑打他。
在办公室吃了晚饭，他们就从楼顶出发了。
季时彦知道好像知道她对水有恐惧，安排直升机出行。
天色已黑，看不见海。
但苏妗还是有点紧张。
季时彦握住她的手：“要吃维生素？”
苏妗想了想，摇头。
那种药副作用大，吃了以后见妈妈时就不够清醒了。
“那你靠着我。”季时彦道。
苏妗不说话，靠上了他的手臂。
这样，身体的确好受了点。
“还有多久？”她小声问道。
季时彦搓揉着她微微出汗的手。
“每次我都跟你说很快，可哪一次是真的很快？”
苏妗：……
总觉得他在开车，但是没有证据。
看她情况好了点，季时彦觉得找对了方法。
“想接吻吗？”他问。
“什么？”
见母亲这么严肃的事，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不正经起来。
“这是直升机上。”苏妗推着已经把她搂在怀里的男人。
“没在直升机上和你浪漫过，试试。”
说着季时彦就要去吻她。
“直升机上没有挡板，你发什么疯？”
苏妗没有在人前表演的癖好。
“没事，他看见了也会当做没看见。”
一个非要亲，一个偏不，两人就一路打闹起来。
苏静那点身体上的不适彻底消失。
快到目的地时，前面师傅说了一声：“快到了。”
两人才停了下来。
没被季时彦占到便宜，但苏妗衣服乱了。
小女人一边嘟嘟囔囔抱怨他，一边整理衣服。
季时彦浅笑着，不时给她搭把手。
直升机降落在草坪，疗养院院长迎了上来。
“季总，都已经打好招呼了，今天晚上值班的都是自己人。”
“有劳了。”季时彦漫不经心道。
“还好天黑前白夫人走了，不然你们这趟行程还得改期。”院长道。
“她来做什么？”苏妗诧异。
院长不说话，季时彦睨了他一眼：“我太太关心她母亲的安全，有什么话你就说。”
“是这样的，最近白家人每周都会来看苏女士一次。有时是白夫人来，有事是她那个跛脚的白大小姐来。每次来过以后，苏女士的情况就会糟糕一些。”
季时彦拧眉：“你这里没有监控？”
“查过了，他们没对苏女士做什么？只是对她说了些话，但我们这里的监控没有录音功能，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再者……”
院长有些迟疑。
“讲。”季时彦一路都牵着苏妗的手。
“按苏女士的情况，她的痴呆症非常严重，甚至连痛感都没有。因此哪怕是他们说些刺激的话，也对她构不成影响。但事实就是她们每来一次，她的情况就更糟。”
苏妗无意识地拽紧了季时彦的手。
“别急，这个岛上有我们自己人，不行再找专家来给她看看。”季时彦安慰道。
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
“要不你在外面等吧，我妈妈的样子有点……”
“没关系，丑女婿总要见丈母娘的。”季时彦笑道。
苏妗看了他两秒。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能陪着自己。
心里对他燃起几分感激。
但下一秒，就听男人说道：
“我要不在旁边，你给丈母娘告状怎么办？”
苏妗：……
第45章 剥一个
苏妗垂眸，做了个深呼吸才推开门走进去。
苏琬正在睡觉。
头发比之前更白了，人比上次见到时瘦了很多，并且两个手背上都是针孔。
苏妗放轻脚步走到床边，给她捻了捻被角，然后轻轻拿起她一只手放在自己手心里。
“妈……”
苏妗看着她短了一截的手指，虽然知道她没有感觉，但无比心痛。
“是我不好，没有能力保护你。”
苏妗落泪，季时彦递上纸巾。
“别让岳母大人看见你哭。”他提醒道。
苏妗点头，擦了眼泪。
这时，苏琬慢慢睁开了眼睛。
或许她已经忘了苏妗，又或许是她已经不能说话。
反正看着眼前这个姑娘，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一会儿她又看看站在旁边的季时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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