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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撩门阀公子后——青山问我【完结】

时间:2024-05-22 23:13:21  作者:青山问我【完结】
  而始作俑者却没有自知之明,还紧贴着她不放。
  她手上加了点力气,故意道:“……是这里想了吗?”
  谢昀被她的手捏着要害,浑身一震,虽痛但更多的是快。意直冲后腰,让他欲。罢不能。
  他重重呼了口气,才喘道:
  “是,它想你继续,不。要。停……”他又再次擒住罗纨之的唇,深深吻了进。去。
  水荡起又荡落,溢出了桶壁,化作了一场雨,断断续续撒在野草地上。
  一场雨后,建康又潮又热。
  蝉鸣渐噪,叫响了酷暑。
  自从登基后,皇甫倓一改从前温和谦让的态度,大力扶持他的母族齐家,快速填补了陆家留下的位置,同时也稳固了自己的地位。
  谢家树大根深,屹立不倒。
  皇甫倓倚重谢公就像是先帝一样,但是不同在于他并不是把事情全权交给谢公处理,只是事事会询问他的意见,一副虚心学习的态度。
  世家之中,或喜或忧。
  喜得是新帝比先帝更有主见,忧得也是新帝比先帝更有主见。
  聪明的帝王总是比蠢笨的更加难控制。
  若不是陆家野心太大,欲以野种取代先帝,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导致两王相争,最终一胜一死,皇甫氏就只剩下他这一个继承人,让人别无选择。
  好在皇甫倓还没有正妃,只有一位侧妃。
  他们还有很多机会。
  就在外边紧锣密鼓准备给新帝充盈后宫时,内宫之中的齐妃还气定神闲。
  旁边伺候的宫婢是从潜邸一直跟随在齐娴身边的旧人,主子未来的位份也是她在宫中的地位,所以她急道:“娘娘,按道理如今该为娘娘选封号、位分了,但外边迟迟没有动静,娘娘也不催一催。”
  齐娴与皇帝的纠缠、分合她都看在眼里,觉得以皇帝对她的心意,封一个贵妃不在话下。
  贵妃仅次于皇后,那也是极大的荣宠。
  齐娴提笔正在临帖。
  她的才学远不如那些生于世家、长于世家的女郎,这段时间勤学苦练也只能算是入了门,要等让人看入眼,只怕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娘娘!”宫婢心急如焚,“外面都在商量着要给陛下立后选妃,早日开枝散叶……”
  宫婢实在是不懂,齐娴既然有这样的好的机缘,偏偏不肯抓住,承了恩宠也要避子汤,这件事让还是成海王的陛下都发了好大一通火。
  她真心实意劝道:“娘娘要早做打算啊!”
  齐娴写完最后一个字,搁下笔,提起纸自己欣赏,边笑道:“我能有什么打算,这些事都听陛下安排就是……”
  她话音才落,珠帘“辟啪”一声响,头戴通天冠、身着朝服的皇甫倓满脸怒容大步走进来,宫婢见状,连忙俯趴在地上,颤颤巍巍。
  “出去!”
  宫婢忙不迭爬起身,劫后余生般急步逃了出去,脑后只听见皇甫倓的怒问:“那帮老东西让我娶旁人,你就这样不在意?”
  即便做了皇帝,他们之间好似还维持着从前的相处状态,未曾变过。
  宫婢不知道该喜该忧,面色复杂地出了去。
  齐娴把纸挪下了一些,打量皇甫倓不善的脸色,缓声道:“陛下要立后,册四妃,不是祖宗规矩吗?你冲我生什么气?”
  话音一顿,她又仿佛自言自语道:“不过也是,我好歹是你身边的旧人,你立后也罢,纳新人也好,至少把我的位份先提上去……总不能让我在宫里不明不白的……”
  皇甫倓猛的一拍桌子,“齐娴!我扶持齐家不仅仅因为那是我的母族。”
  他冷笑一声,“当我母妃被困在北胡时,他们何曾有人想过要把她与我救出来,没有人还记得我们母子俩……我要他们,是因为我想让你能够堂堂正正站在我身边。”
  齐娴弯了弯唇,笑道:“陛下做了皇帝怎么变得天真了,我做皇后对你有什么好处?就如陛下所言,齐家与陛下关系并不紧密,我与他们更是形同陌路,陛下要想站稳脚跟,急需更强盛的妻族。”
  皇甫倓知道齐娴说得全是道理,他何尝不明白,只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
  齐娴如今这番冷静的模样让他的心也逐渐变得冰凉。
  “陛下要我做皇后,并不会给我带来好处,反而是害了我,毕竟我不像陆皇后,身后还有靠山……”可即便有靠山,陆皇后一样不能善始善终。
  齐娴看得明白。
  这个位置不是她想坐就能够坐稳。
  何况,眼下更重要的事情在于……
  齐娴绕过书案,走到皇甫倓身边,仰头望着他:“陛下若真想补偿我,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皇甫倓抿紧唇,半晌后才问:“何事?”
  语气里已经有了允可的松动。
  齐娴眼睛一亮,道:“我兄长现在有兵力万人,不亚于一支正规军队,可居无定所,只能四处飘零,若是陛下能够给他们一个身份,我与兄长定会感谢陛下的恩情。”
  皇甫倓思忖后道:“齐赫半月前驰援戈阳,痛击了北胡前锋,斩杀了北胡大将,如此功劳,封他为流民帅也不为过,我再让出淮北之地给他驻扎,如此,他也可以沿河而下,前来看望你。”
  “多谢陛下!”齐娴好似高兴地依偎进他怀里,心里却在沉思。
  淮北?
  北胡现在的兵力聚集地,其中最多的一处就在江口以北,如今还是骠骑卫将军守卫着。
  皇甫倓这个时候要兄长过去,是想做什么?
  皇甫倓双手环住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脸色凝重复杂。
  齐赫可用并且好用,但是他始终不会是他能够倚重的刀。
  半月后,北胡王庭。
  信鹰带来了噩耗,赫拔都当场拔出黄金弯刀,劈开了眼前的镶金桌几,冷笑道:“一支流民队能把正规队打得落花流水?你们太令本王失望了!”
  “王上恕罪!那帮人阵法诡谲,犹如鬼魅一样,而且还带来了新型的捆马索,对付我们的马阵效果显著,一旦马没有作用了,我方的战力便大不如前啊!”
  北地的民族皆以马为代步工具,无论生产还是战斗,马就好像是他们另外的腿。
  绊住腿,就失去了前进的能力。
  “区区一个奉马奴居然能够坐上大晋的皇位,还给本王送上了这样一份大礼!”赫拔都把弯刀指着下臣的鼻尖,做出指示:“立刻把军队后撤到平河。”
  他不能平白无故消耗掉自己的兵力。
  这边军报刚刚呈完,另一边又有密探来叩首,“王上,我们安插在安南、长临、武临等十处的寨子都给拔除,据报是谢家苍卫干的。”
  赫拔都将弯刀往肩上一抗,抬脚踩着桌几的木堆,身子往前倾,寒着嗓音道:“谢家?”
  “是王上,错不了!”
  “好极了,他们一个两个是要踩着本王的脸往上爬了?”赫拔都将弯刀又挥了下来,寒光刺眼,跪着的下臣一个激灵,皆埋头听从他的吩咐。
  “他们晋人不是讲究礼尚往来,那我也要送他们一份大礼才是。”
  天气逐日炎热,安南城也犹如蒸笼一般。
  罗纨之与谢昀整理好行装,带上几名侍卫打算去荆州一趟。
  严峤在那边,罗纨之要过去与他商议事情。
  她不能放下手头的生意。
  谢昀把她送上玉龙驹的马背,仍不确定般问她道:“说好了,我们这次回来就成亲?”
  罗纨之看旁边还有人在,伸脚踢了踢他,没眼看他的笑脸,压低声音道:“知道了,能不能别再问了,你都问了一百遍了!”
  “我’年纪大‘经不起你再耽搁了。”
  “你哪里年纪大了!休要胡说。”罗纨之立刻反驳他。
  旁边的孙媪、廖叔都人忍不住露出笑意。
  霍十郎把手往后脑勺上一盘,情真意切地叹了句:“老天爷,我今日真是开了眼。”
第95章 算计
  旅途漫长,但是罗纨之却不觉枯燥乏味。
  各地风土人情远比书上记载的还要丰富多彩。
  加上有谢昀这活书库作陪,着实让罗纨之大长见识。
  与严峤汇合后,她更没有时间无聊。
  不断地甄选商品、对比价格再商定路线就占去了她十之七八的时间,时常要到深夜才能回到客栈的屋子休息。
  至于谢昀平日忙些什么,她都顾不上,只知道霍十郎天天跟着他。
  这日天已擦黑,她打着哈欠回屋,就见谢昀穿着月白色的寝衣,肩头披散着墨黑的长发,坐在床榻上靠着隐囊,低头看书。
  油灯的光线稳定,暖光投在他半边脸颊上,尤显得他的肌肤像是上好的脂玉,润泽有光。
  虽然灯下美人的画面特别赏心悦目,不过罗纨之没有力气站着继续欣赏,心中感叹了一声郎君难养,但是她也养得不赖后,就转到屏风后快速梳洗,再翻过谢昀支起挡路的腿,自顾自卷起一床被子躺进里侧准备睡觉,只懒洋洋交代一声:“出去前记得熄灯。”
  他们的屋子是紧挨着的,原本是方便照应,现在只方便了他窜门。
  谢昀被忽视得彻底,放下书盯着女郎的后脑勺半晌,才伸手摸到她的脑袋上,揉了两把,“头发还没干,怎么就睡上了床?”
  罗纨之还把脑袋努力往被子里钻了钻,咕哝了句:“这是我的屋,我的床……”
  言外之意是让他别管。
  谢昀抬身下床。
  罗纨之以为他离开了,不想没一会脚步声就转了回来。
  谢昀拿来干巾开始绞她的湿发。
  罗纨之眼皮都抬不起,便没有出声阻止,等他换了几条干巾,头发也半干后,她就在半睡半醒中夸道:“好三郎,醒来再给买糖吃……”
  “醒来?等不到醒来,我现在要吃。”谢昀有些蛮不讲理,俯身在她耳边道。
  罗纨之迷迷糊糊撑开半只眼:“现在?”
  谢昀把她抱在身上,用指腹梳开她的发根,按摩她发紧的头皮,罗纨之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衣料细腻单薄,透出体温,让她觉得既温暖又可靠。
  灵活有力的手指沿着她的颈骨轻捏。
  僵直的脖颈得到了放松,疲劳一点一点被抚去,那手却没有就此打住,反而开始在她身上煽风点火。
  罗纨之两手不知不觉圈住谢昀的脖颈,她轻轻叮咛了声,裙下已经被他结实的手臂撑了起来。
  那勤劳的手指忙完了上头,忙下头。
  “呜……嗯。”罗纨之紧闭眼,雪腮渐染红霞,艳丽无比。她将下巴也搁在谢昀的颈窝里,止不住的娇声轻喘,好似已经忘却了周遭的环境。
  半个时辰过去,罗纨之身体是精神了,只是意识还飞在九霄云外,久久拽不回来。
  谢昀把她的腿放在肩上,润。湿的轻吻不断落下,她翕动的小口浸满了晶莹的琼汁仙液。
  “谢昀!”她惊呼一声,又软下嗓音求饶:“真的不。行了……”
  谢昀拿开她遮挡的小手,吻了吻她的手背,笑道:“好,帮你弄干净就睡觉。”
  “弄干净”又反反覆覆弄了大半个时辰,最后罗纨之也没能把谢昀赶出去,反而被抱在怀里,一觉睡到正午,醒来时腰尤其酸,睁眼才看见是谢昀的手臂还压着她。
  谢昀看着精瘦,长得也不是那五大三粗的人,只是骨骼肌肉就是沉,倘若他没有在她身上撑起身,非要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罗纨之用力推开他沉甸甸的手臂,揉了揉可怜的腰,转眸瞪了眼。
  他倒是还睡着,帐子里光线不明,只能依稀看见脸部的轮廓和五官的位置。
  罗纨之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他的脸颊,小声道:“缠人鬼。”
  想来是这几日她太忙,以至于“冷落”了他,才让他这么换着花样磨人。
  罗纨之叹了口气,又挤进谢昀的怀中,闭上眼,干脆偷懒一天陪陪他好了。
  客栈外人声渐沸,屋子里却依然安静一片,帐子里女郎呼吸轻缓,重归梦乡,郎君唇角弯弯,把人圈在怀里,心满意足。
  饱睡一顿,直到午后两人才洗漱换衣,外出用饭。
  听侍卫说严峤今日带着人去了城外的集会上收货,罗纨之也想去看看热闹,就邀谢昀与自己一道。
  谢昀欣然同意。
  两人没有套车,直接骑了马出城。
  夏日的灿阳倾泻大地,热浪扑面,唯有马跑动的风能够带来一丝凉意。
  这里每月都有两次集会,方便四周的村民商户把山货、存粮、毛皮或者别处收来的物品拿出来售卖,以换取钱帛或交换必需品。
  罗纨之注意到了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孤零零守着自己的地摊,上面整齐码放着些瓜果蔬菜或是手工做的竹篮子,却无人问津。
  罗纨之见他们实在可怜,便把他们的东西自掏腰包收了,再把谢昀安顿在一个茶摊上歇脚。
  让他看自己怎么赚钱。
  把瓜果和竹篮子以颜色大小重新打乱搭配完,罗纨之摘下幕篱,开始向路过的人主动兜售。
  出门在外,罗纨之身无华饰又做了伪容,露在外面只有一张不打眼的素脸,但她眼眸明亮,神情自信,声音动听,不少人即便对瓜果和篮子不感兴趣也会停下来听她说什么。
  罗纨之抓住机会,引经据典,侃侃而谈。
  她看的杂书多,夏季食瓜果的好处可以讲一箩筐,加之不同颜色的搭配对应五行,又符合当下人对道玄的推崇,句句都说到人心坎里,仿佛这一筐子瓜果实在是集天地之灵气的极好之物,左右价格也不贵,路过的人都会捎走一篮子。
  那些被她收走瓜果竹篮的摊主站在一边都佩服不已,原本还当这位女郎只是发善心想帮助他们,没想到她是真有本事。
  罗纨之笑脸盈盈,朝不远处的谢昀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谢昀对她回上浅笑。
  正好旁边有个卖花的小童抱着一堆不知名的野花,他把小童叫到身边,交代了几句,给了五枚五铢钱。
  小童满脸高兴,迈开小短腿跑到罗纨之面前,一股脑把花给她,咧开缺了牙的嘴就脆生生道:“女郎,那边的郎君叫我把这些花都给你,还要我给你带一句话,是什么’有美一人,宛如清扬,谢什么……”
  小童搔了搔脑袋,忘词了。
  罗纨之曲膝看着他,柔声道:“是不是‘邂逅相遇,与子皆臧’?”1
  小童直点头,“那郎君一直看着女郎,是不是思慕女郎?”
  罗纨之抿着唇,压着上翘的唇角,“谁知道呢?”
  “我看肯定是!”小童“嘿嘿”笑了两声,才挥了挥小手,一溜烟跑了,
  罗纨之捧着花站起来,朝谢昀弯了眼。
  又有客人到摊子前,罗纨之才收回视线,继续推售自己的“五行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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