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可琳李京屹他俩月底三十号结婚,在意大利科莫湖办婚礼,叫你去。”左柯让见她穿的一次性拖鞋,心里冒出个问号,估计是不喜欢他给她准备的那双拖鞋,又释然,瞧回她眼睛:“说今天太晚了怕打扰你,邀请函明儿发你。”
把自己关在阳台的二哈一个不经意看到邬思黎,耷拉的尾巴瞬间扬起,自己打开阳台门飞跑出来。
它对自己的体格没个概念,邬思黎这次又没制止它,欢呼着去扑她,邬思黎被冲的踉跄后退,左柯让及时揽住她腰,眉头一皱就要发作,邬思黎转过脸亲他下巴,垂下的手在二哈脑袋上挠,两边都安抚着。
邬思黎就靠在左柯让胸前:“那我送什么礼物比较好,份子随多少?”
气还没生起来就被打散,左柯让注意力顺着邬思黎转移:“送居可琳就成,包首饰啥的,李京屹你甭管份子钱也甭给,我们这圈人都不兴随份子。”
爱人的拥抱有治愈功能。
邬思黎今天没什么厌烦的事情,但窝在左柯让怀里就很舒服,她后仰枕着他肩膀:“要去几天?”
出国办婚礼,那就不是一两天能完事的。
邬思黎薄背紧贴他胸膛,有一缕发丝扰人心神的钻进他衣领,搔着他锁骨,卷翘睫毛,挺俏鼻尖,他的角度将这些尽收眼底,左柯让稍微一低头就能吻到她唇。
薄弱的意志力消磨殆尽。
他抵抗不住诱.惑,缓慢垂下脖颈,嗓音放轻:“一个礼拜吧,差不多。”
明明是在正常讨论着与别人有关的话题,气氛却逐渐浓郁。
于是,对视,接吻。
水到渠成。
左柯让手托住邬思黎的脸,她掌心覆在他手背,他另只手还搂着她腰。
就这么交.颈厮.磨着。
本来要分解差不多的酒精在此刻又倏然加重,邬思黎触感被调动到最大化,左柯让不需要酒精催化,他什么状态下跟邬思黎亲.热都能特投入。
两人情绪越发高涨之际,邬思黎撤退,抓下他捧着她脸的手,脸红嘴红,声若蚊呐:“我想洗澡。”
刚才吃饭,他们在包厢里自己烤串来着,新风系统不断换气,衣服头发也难免沾到味道,而且她又在外工作一天,时隔四年的第一次不能太潦草。
左柯让这次是真没听清,他弯腰:“嗯?”
他耳垂殷红,邬思黎觉得好可爱,凑近用唇尖一碰,小声重复:“我想去洗澡。”
她想到上次喝酒,保证:“我这次没喝多,没事的。”
左柯让箍着她腰的手一紧,又松开:“好。”
……
带邬思黎去的主卧浴室,换洗衣物给她找好,浴室门关上,左柯让站门外愣了会儿神,磨砂玻璃上映出轮廓,邬思黎脱掉裙子,他垂眸摸摸鼻尖,折回客厅,坐沙发上接着走神。
这房子隔音一绝,但滴滴答答的流水仿佛近在耳边,听得人燥热。
过会儿,左柯让一拍膝盖,起身去客卧浴室冲凉。
邬思黎洗完澡头发照常吹到半干,卧室客厅都没看到左柯让,听见客卧有动静,循着找过去,客卧门敞开,里间浴室有水声,她敲两下门:“左柯让?”
水声没停,也没人回应。
邬思黎第二次叫他:“阿让?”
左柯让回话,嗓子哑:“去外面等我会儿。”
“哦。”
有点纳闷他为什么又洗一次。
出门去接她前不是才洗过么。
对这间公寓邬思黎一点都不陌生,闲得没事干逛了一圈,左柯让还没结束,邬思黎看眼墙上的挂钟,怎么时间比她还要久。
邬思黎等得紧张,二哈头顶那块皮都要被她挠秃,有点口渴,跑去厨房找水喝,冰箱最上一层摆满科罗娜,她拿下一瓶,启子撬开瓶盖,灌嘴里两口,左柯让人就擦着头发出现在厨房门口。
眉梢一扬:“干什么呢?”
邬思黎心虚背过手,啤酒藏在身后:“没干什么。”
像个犯错的小学生立在冰箱旁边。
左柯让被她逗笑,走近她,在后面拉出她胳膊:“偷喝酒呢。”
“没有偷喝。”邬思黎干巴巴辩解:“我就是有点渴……”
“喝就喝呗。”左柯让捏捏她脸:“一会儿我陪你喝。”
复又挑起她还湿哒哒的发尾:“又吹一半。”
“太长了。”邬思黎苦恼皱脸:“太麻烦了。”
每次洗完澡打理头发的过程都好漫长。
她没那个耐性,顺带疑惑起左柯让比她还嫌麻烦,怎么就那么爱拾掇她。
左柯让抽走她握着的罐装啤酒撂在一旁台面,牵起她手到主卧浴室,找出吹风机,把人拉到身前,细致地边吹边用手指卷着她长发固形。
手法比理发店Tony老师还要娴熟。
镜子里左柯让高出邬思黎一个头,体型能将她完全挡住。
他洗完澡换了身衣服。
无袖黑色背心加同色运动短裤,大臂肌肉张弛有度,像是刚在运动场上下来的热血少年,神采蓬勃。
邬思黎很吃左柯让的脸和身材。
她从来没泄露过这个秘密。
邹念桐评价她很对,她就是闷骚型。
一眨不眨盯着镜子里的他们,她穿一条白色睡裙,一黑一白相得益彰。
这个画面四年间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
左柯让偶尔会同她讲他那些朋友们的八卦,谁为谁挡刀啊,谁为惹谁心疼故意出车祸用苦肉计啊,一个比一个精彩。
她和左柯让之间没有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生离死别,爱意杂糅在每个日常琐碎中。
是生活中微不足道的每一环,所以处处都是回忆。
啪――
头发吹干,吹风机关闭。
邬思黎身体一转,面对他,两手搭在他腰间,扬起脑袋亲他一口。
左柯让拎着她歪斜的睡衣领口扶正:“看电影么?”
“现在吗?”邬思黎有点懵,看眼窗外深幽夜色:“太晚了吧?“”
左柯让歪头:“在家里,不晚。”
京北这套公寓也是左柯让他舅舅送的,十五岁生日礼物。
他舅舅一大爱好就是给他还有表哥陆明霁到处卖房,生怕他们俩出门在外没地方住。
公寓里有专门一间放映厅,视觉音效都巨棒,第一次用是有年暑假他在宁城回来,司琮也他们来找他玩,杜思勉得知有放映厅,吵吵着要试用,还说他那有部顶好的片子,就是缺个播放器。
左柯让也没多想,他又不是小气鬼,哥们要看个电影能有什么不满足的,领着几人到放映厅,杜思勉连接好他手机投屏,男女嗷嗷浪.叫的声音当即响彻整个放映厅。
弄得左柯让巨几把无语。
青春期躁动的时候,对这种事感兴趣挺正常,左柯让也不是没看过这种片,但他都当口水剧看,太无聊,勾不起他任何兴致。
杜思勉那誉为顶级的片子播不到五分钟,他人直接躺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次进,就现在。
左柯让拿了一打啤酒,洗了点水果端进去,邬思黎坐在占据放映厅三分之一面积的沙发床边选电影。
她有选择困难症,挑来挑去,选取框定格在男女主角相拥,轮船船头铺满一半封面的那部。
“看这个?”
左柯让在剥葡萄,乜一眼屏幕――
《泰坦尼克号》
“行。”
葡萄肉递到邬思黎嘴边:“吃么?”
邬思黎点播放键,张开嘴,葡萄喂进嘴里,她阖唇吮住他指尖。
左柯让剥第二颗,喂自己,含了下邬思黎碰过的地方。
超经典的一部片子,内地多次重映,俩人还都是第一次看。
边吃水果边喝酒,再碰个杯。
邬思黎喜欢灌一大口,再一小口一小口往下咽,左柯让视线就从屏幕移到她脸上,支着太阳穴,伸出手指去戳她圆滚滚的撑圆的腮帮。
酒液溢出口腔,邬思黎忙弯着手接在嘴下。
咽干净后瞪左柯让:“你干嘛?”
左柯让不知悔改,还戳,邬思黎一巴掌拍在他手背,啪一声脆响,人就老实了。
就称心如意了,就爽了。
懒怠笑着,剥好荔枝喂她:“对不起咯。”
邬思黎又甩他一记眼刀,荔枝拿走自己塞嘴里。
连着剥五六颗,左柯让才又获得亲手投喂邬思黎的资格。
聚餐时就喝过酒,两瓶啤酒下肚,还搭配着水果在吃,还喝得很慢,邬思黎依旧醉了。
腕骨并在一起,双手托腮,眯愣着眼强行要看完这部电影。
她睫毛一闪一闪的,左柯让又欠登一样拨两下:“困了就睡,明天再看。”
邬思黎咕哝着不行不行,要有始有终,轻拍拍自己的脸,努力清醒。
轮船沉海的高潮片段已经过去,露丝趴在唯一的木板上,杰克泡在冰冷的海水里。
他说:“赌赢那张船票,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
邬思黎就顺势倒向左柯让,问他:“你最幸运的事情是什么?”
语毕,困倦再也遏制不住。
左柯让关掉投影,放映厅陷入黑暗中,打横抱起邬思黎回卧室。
人一沾到床,翻个身找到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他关灯也上床,从后面抱住邬思黎,唇贴着她肩骨,情不自禁叼起一小块肉在齿间碾.磨,松开后印下一枚吻.痕。
最幸运的事情是什么?
是外公和爷爷争夺他的抚养权接他去宁城。
然后他在人潮汹涌的车站见到邬思黎。
姑娘白白净净,嗓音也好听,柔声向他道歉。
他便同赢得船票的电影男主一样,由此遇见一生挚爱。
*
一觉睡到自然醒。
二哈趴在她露在被子外的手边,左柯让背对着她坐在床边的懒人沙发上,笔电搁在大腿,界面是一分为二,密密麻麻的文献资料和3D设计图纸。
邬思黎勾勾手指,二哈脑袋一抬一落,就挪到她掌心。
她没出声,默默看着左柯让忙碌。
她这次可没断片,所有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昨晚一直在被他带着节奏,现下一回想,看电影那一提议那一环节莫名突兀。
就好像左柯让在故意拖延她,拖到她喝醉,拖到她睡觉。
她在沪市飞回来找他那晚,在浴室洗漱完她吻他,他以要上班为由拒绝她。
今天周末,这个借口不能再用,就耗她精力。
就非忍着,就非憋着。
倒不是邬思黎非要跟他做,就是他瞻前又顾后,她都替他累得慌。
鼓了鼓脸腮,安静不下去,脚伸出被子踢在他后背。
“醒了?”左柯让敲下一串数字,保存文件,合上电脑回身:“饿不饿?”
“不饿。”
气都气饱了。
他可太能装了。
她是真的很怀念以前那个肆无忌惮的左柯让。
然后肚子就很不给面地咕噜一下。
左柯让笑:“真不饿?”
他语调上扬:“那不吃了?”
邬思黎不想理他,被子蒙过头顶,眼不见为净。
左柯让笑弧加深,撑坐起身,隔着被子拍她:“起来吃饭了,别饿坏了再。”
……
跟着左柯让,邬思黎从来不用考虑吃饭的问题。
他不会做饭归不会做,但发掘美食能力一流。
餐桌上一水宁城特色菜,样样都是她爱吃的。
左柯让拆开双附赠的木筷,横放在碟盘,拖鞋声由远及近,他撩眼:“过来尝尝,宁城咱俩常去那家店在京北开了分店。”
邬思黎坐到椅子上,一勺糖芋苗就喂来。
她含住勺子,边嚼边嗯嗯回应好吃。
客厅挂钟时针指向数字一,分针在□□中间。
一个上午邬思黎就这么睡过去,未免太浪费。
以往俩人周末都是左柯让安排,现在他还在别扭着,指望不上,邬思黎正好还有件正事没办:“你下午有事吗?”
“没。”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他还能有什么其他事要干?
“那你陪我去看看车吧。”邬思黎捏着勺柄搅合着糖芋苗:“我想买辆车,又不懂。”
左柯让想说他车随便她开,怕引起她反感,点额:“好。”
时间不早,吃完饭收拾好俩人就出门。
邬思黎不要贷款,买车预算在二十到二十五,最多不超过三十。
车于她就是个代步工具,什么都一样开,只是太过便宜的她担心质量问题。
之前一起车祸新闻,高速路上五车连撞,损坏最为严重的是辆万把块的小轿车。
搞清她需求,左柯让就有个初步构想,开车载着邬思黎去往城南。
车这玩意体积不小,一家店又不可能只展示一辆,城南有片郊区专门划出来,十几家4S店都汇聚于此。
车停在露天停车场,下车。
今儿太阳巨晒,照得人睁不开眼,左柯让走到邬思黎身边,一棒球帽扣她头顶。
邬思黎扶正帽檐,扭头。
人鼻梁上架着副黑超,单手揣兜,逼王范儿十足。
收起他会不会热的多余忧虑,邬思黎把两边头发别到耳后。
手刚牵在一起,一女声插进来――
“左柯让?”
邬思黎最先找到声音来源,一怔。
是四年前在左继坤婚礼上,见到的那位他替左柯让挑选的联姻对象。
蒋希瑶在隔壁车上下来:“真是你,没认错。”
左柯让不咸不淡:“好巧。”
“你来这儿干嘛?”蒋希瑶就一十万个为什么,上一个问题问完下一个又来,她扫一眼邬思黎:“这你女朋友?”
有点眼熟。
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不过不重要。
他俩手牵着手十指紧扣,无形的亲密浑然一体。
瞎子才看不出他们有事。
“你好。”蒋希瑶伸手:“我是左柯让――”
她意味深长一停顿,使坏:“他前妻。”
第42章
左柯让墨镜后的眉头紧皱, 唇线扯直,语气贼冲:“你有病吗蒋希瑶。”
他这人没啥绅士风度,不是那种看对方是个女性就会留情面的性格, 也就是不动手,脾气上来无差别攻击, 上下嘴皮一碰就能把人怼哭。
比如四年前找蒋希瑶解决联姻那事, 她不尊重邬思黎,他就立即翻脸。
一旦涉及他自身利益亦或是在乎的人,他一律没个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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