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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擒花(出书版)——柚心【完结】

时间:2024-05-23 14:39:24  作者:柚心【完结】
  “皇上,久违了。”
  望着眼前蓄着八字胡、肤色健朗的汉子,皇帝感慨道:“严老,真的好久不见了。”
  当年负伤在他的马庄住了一个月,两人培养出亦兄亦友的情谊,纵使多年未见,那感觉并未有太大改变。
  “是啊,一晃二十多年了。”
  “这次你带着玉佩前来,是来向朕讨还当年救命之恩吗?”
  皇帝开门见山问。
  汉子也不迂回,答得爽快。“正是。”
  见着他,皇帝仿佛回到末登基时的年少时光,将君臣之礼抛诸脑后。
  “只要朕办得到,一定还你恩情。”皇帝大方允诺。
  闻言,汉子意味深长问:“我说皇上啊,这么多年了,您还没认出我吗?”
  皇帝闻言一愣,一时间懵了。
  “您派人同我买马买了这些年,居然没认出,咱是马王严达啊!”
  “严、严达?”
  严达是天下皆知的漠南马王,而买马之事向来交由臣子处理,他并未留心,当年的恩人兄弟居漠南,拥有一个小小的马庄,且与马王同姓……
  豁然想通,皇帝惊愕地望着眼前的汉子。
  当年严府上下全喊他严老,他也与其他人一样以此称呼,却一直不知,严达才是他的全名啊!
  严达无奈地撇了撇嘴,对于皇帝未想通这一点,感到不可思议。
  他曾想,或许有朝一日皇帝会惊觉,岂知这一等居然等了二十多年,得由他亲自说出,皇帝才恍然大悟。
  惊愕过后,皇帝不解地问:“既是如此,严老您为何百般刁难,不将马卖给朕?”
  “因为你最优秀的臣子拐走我儿子。”他也不隐瞒,坦白心中教他不爽快的事。
  皇帝愣了愣,一时没听懂他说了什么,难得地恍然。
  瞧皇帝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严达心里着实同情。
  看来他被那对打得火热的有情人给扰得劳心,少了精明锐利。
  嘿嘿笑了几声,严达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儿子就是严硕,那个妄想娶你家金枝玉叶的臭小子。”
  听他这么一说,皇帝脸上的神情真是精彩万分。
  “你、你是严硕的爹?”
  严达笑着攀着皇帝的肩。“正是。咱家那个混帐小子跟着你的爱将顾梓雍进了密卫部,这回咱儿便是来替我家那个混帐小子向您讨恩啦!”
  想起几年前顾梓雍拐儿子进密卫部,他恨得牙癢癢一心里有怨,也是因为如此,他就爱刁难朝廷的人,挑明了与皇帝作对。
  可时光荏苒,一晃眼,也是好几年前的往事了。
  经他一点明,皇帝心中迷雾顿散,也赫然惊觉,严硕那小子不只面容神似他爹,连说话的言行举止、身上那股草原男子的豪迈气质,与严达宛如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再想起严硕写在部员簿册上的资料,皇帝脸色铁青,呕得险些没吐血。
  来自漠南,爹是扫马粪的……好个扫马粪!
  心思陷在女儿被人拐走的倜怅、愤怒和不甘当中,他竟没发现这么重要的关键讯息,甚至未联想严硕可能与“库伦扎克”马场有关。
  而严达,是为儿子讨恩而来……
  “想不到咱两人的缘分这么深,如今若要结亲家,何尝不是件好事啊!”
  他求的是严家多个媳婦儿,为严家开枝散叶,而皇帝只要点头允亲,年年有铁血战马进贡,双方皆获利,皆大欢喜!
  闻言,皇帝的表情冷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你讨的恩是要我把女儿嫁给你儿子?”
  由皇帝脸上读出一丝不悦,严达提醒。“皇上,知恩当图报啊!咱儿明白,这门亲事或许是高攀了,但对双方皆有利啊!”
  严达句句说中皇帝的心思,在朝廷急需购进库伦扎克的战马、确实军队战力的当下,该不该顺他的意,成全这门亲事的答案,昭然若揭。
  见皇帝沉着脸思索,严达出声。“皇上……不会想让咱们杵在奉天殿前谈亲事吧?”
  *
  因为严达一句话,皇帝纵有满心不甘,还是不得不移驾到御花园—一谈亲事。
  突然被传唤至御花园,见母妃、严硕与一名中年汉子也在场,赵芙萦惴惴不安。
  这场面……似乎有些不寻常。
  还来不及开口问,严硕一见到保命符——不,是久违的亲亲老爹,便拧起剑眉道:“老爹,您晚了。”
  和顾梓雍谈过后,他早早写信回家同爹交代一切,并请他尽快进京一趟。
  未料,爹竟足足拖了大半个月才抵达京城。
  “不晚、不晚,严格说起来,血渣子从马场到京城,仅用了四日半。”面对儿子的质疑,严达咧嘴笑开,黝黑面皮透着红润,整个人更显豪迈朝气。
  血渣子便是家中马场产的铁血战马,多年来,爱马如命的爹亲总是这么昵称马场里的马。
  “严格说起来仅用了四日半?这是什么意思?”严硕不解地问。
  他悠悠哉哉笑道:“难得进京一趟,咱儿总得好好地、仔仔细细地瞧瞧中原大好风光,是吧?”
  显然,他浑然不将儿子信中焦急的叮嘱搁在心底。
  此举其实有报复之嫌,一为儿子一封信就要他老人家由漠南杀到京城,二为儿子不顾反对抛爹娘、弃马场,加入密卫部。
  新仇旧恨同时涌上,严达便幼稚地以此举乘机泄泄心火。
  深知爹亲的脾性,严硕无言叹了口气。罢了,晚到总比没到好啊!
  赵芙萦由两人话语中猜出汉子的身份,忍不住望向始终沉肃着脸的皇帝。“父皇……这是……”
  “谈你跟严硕的亲事。”皇帝沉着脸,竣声应道。
  “父皇……”赵芙萦惊愕地眨了眨眼,以为自个儿听错了。
  严达闻言纵声大笑,一双眼兴奋得发亮。
  “对对对,今几个咱儿来,就是要谈——”
  “朕还没允。”皇帝一口堵住严达未竟的话。
  话一落,在场几人同时望向皇帝。
  “为什么不允?亲事若成了,往后朝廷与马场也无须分你我,马场的血渣子就是朝廷的血渣子啊!最最最重要的是,知恩当图报啊!”
  对着皇帝扯出一抹灿笑,严达抛出一句恩威并施的话。
  皇帝与宸妃深具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心思因为他的话蠢蠢慾动。
  严达说,马场的血渣子就是朝廷的血渣子……
  该死!他被严达吃得死死的。皇帝暗咒了声,为当年欠下恩情却得用女儿还恩感到懊恼。
  朝廷若能有取之不竭的铁血战马可用,对于强盛国力、扩充疆土便有很大的帮助。
  “朕得好好想想,毕竟,芙儿是朕最疼爱的女儿,这么草率把她嫁了,朕不忍。”
  即便心里早已有了答案,皇帝仍未立刻决定。
  听闻父皇的答案,赵芙萦忧心忡忡地望向严硕,深怕他抬出他爹这张保命符,没能发挥预期功效,功亏一篑。
  察觉她投来的忧心眸光,严硕用眼神示意要她别担心。
  他相信,皇帝最终的答案会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
  命人安排严达住下后,宸妃望着皇帝一脸复杂,忍不住问:“皇上,您还在考虑什么呢?”
  皇帝沉沉地叹了口气,喃喃道:“咱们捧在掌心呵宠的宝贝,嫁给这种男人,真的会幸福吗?”
  想起女儿还是小娃娃时,口齿不清地用嬌甜声音喊着父皇时的可爱模样,深深烙在他心头。
  怎么一眨眼,女儿就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
  “严硕在密卫部,人格品性如何,真要了解不难。再有,人是芙儿自个儿挑的,是好是坏皆由命,就算做爹娘的也干预不了,不是吗?”
  皇帝岂会不懂这道理?只是……当爹的心里不舍啊!
  知道女儿爱上一个密卫部部员时,他表面上震怒,事实上除了严硕,他谁也没训。
  他懂宸妃在女儿遇劫时的考量,前来怪罪,因为即便他贵为皇帝,也无法消弥宫中妃嫔之争,更没闲工夫把心思搁在其他相关人等身上,只做出小惩处,便让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说到底,他满心郁恨失落,全是因女儿长大了……
  心底激蕩起伏了好一会儿,皇帝语重心长地问:“天下人会耻笑朕,为了战血宝马、为了还恩而卖女儿吧?”
  明白皇帝心里哀伤、郁闷,宸妃安抚道:“若有取之不竭的战血宝马来协助我军维护天不太平、稳固疆土,岂非好事?何况臣妾以为,这门亲事是咱们利多些。再说,救命之恩不能不报啊!”
  他哪里会不明白,只是事关女儿,他便陷在前所未有的混乱当中,乱了。
  “女儿得到她要的幸福,皇上得到佳婿、宝马,值得啊!”握住皇帝的手,宸妃眼眶微微发热,感慨道:“皇上,女儿大了,再疼再宠也留不了一辈子。”
  简单一句话教皇帝混乱的心绪清明了,转念一想,确是如此啊!
  “唉。”皇帝如释重负地吁口气。“差人唤他们过来吧!”
  宸妃知道,皇上想通了。
  一开始知晓女儿倾心严硕,她无法同意,认为严硕再怎么优秀也匹配不上女儿,纵使允了婚事,两人身份的悬殊极有可能成为日后夫妻不睦的源由。
  但经过一连串的事件,她感觉到两人坚决的情意,最终还是心软了。
  撇开身份不说,她也只是一个娘亲,天底下有哪个娘亲不愿女儿嫁得幸福呢?
  于是,她这个当娘的,不介意再助女儿一臂之力。
  因为唯有劝服皇上接受这门亲事,女儿才会嫁得安心啊!
  *
  重新回到御花园,得到父皇允亲的决定,赵芙萦绷紧的心弦放松了,激动得直掉眼泪。
  瞧女儿哭得梨花带雨,皇帝的心发酸,心疼至极地恼起自己。
  明明将女儿捧在掌心细心疼宠的是他,伤她最深的竟也是他这个父皇。
  在皇帝万分感叹之时,严硕克制内心的激动,恳切跪地。“谢皇上成全。”
  虽然皇帝允亲是预料中的结果,但真正面临这一刻,他心里的激动难言。
  赵芙萦跟着盈盈一拜。“父皇,儿臣还有一件事想请求。”
  “说吧。”
  “儿臣嫁严硕,不想以公主身份下嫁,不要丰厚嫁妆,不要采邑,希望婚仪一切从简。”
  这是她决定嫁给严硕后便作好的决定。
  这奇怪的要求让皇帝一愕。“为什么?”
  “自古,多少帝女自恃是公主,所以将公婆、夫君视之为‘臣’。儿臣不希望自个儿的身份为严硕带来压力或委屈,只想当严硕最平凡的妻子……”
  手心传来一阵暖意,她垂眸,赫然发现男人的大手坚定覆上,紧紧握住她的。
  凝望着身边嬌滴滴的人儿,严硕眼中隐约有泪光,心头充斥着满满暖意。
  赵芙萦曾经同他说过这个念头,他一直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事至此,她还真的向皇帝表明决心。
  俗话说:“娶婦得公主,无事生官府”,大家都视娶公主是一件既可畏又可怕之事,但他何其有幸,深爱的姑娘并未仗着嬌贵身份向他求予更多疼宠,反而想当他最平凡的妻。
  光是抛弃一切的决心,便能感动他,让他的心激动万分。
  “臣发誓,在臣有生之年,绝对会呵护公主。”
  他的承诺让赵芙萦听得眉开眼笑,唇边蕩着心满意足的笑弧。
  若不是碍于父皇、母妃在面前,她绝对会马上投入他的怀抱。
  见两人间流转的浓情密意,皇帝问:“为了严硕让自己这么委屈,真的不后悔?”
  “不后悔。”她坚定无比地开口。
  迎向女儿倔强无悔的眼神,皇帝不死心地问:“为了他,真的连公主成亲该有的派头都不要?万—他欺负你,怎么办?”
  “儿臣相信,严硕会信守承诺,会用命保护我、爱我、宠我,不会欺负我。”
  再次听到女儿坚定不移的答案,皇帝不再坚持。“好,朕就允了你的心愿。”
  得到父皇的首肯,赵芙萦激动地投入皇帝的怀抱,红着眼眶咽声道:“多谢父皇……”
  抱着女儿,皇帝喉咙一紧,眼角浮现泪光。“父皇千算万算为的都是确保你能幸福,只要你真的幸福、快乐,父皇的心也就安了。”
  有太多公主下嫁却未得到好归宿的前例,他心惶,怕的就是心肝宝贝所嫁非人,受委屈啊!
  “有严硕在儿臣身边相伴,父皇与母妃无须担心。”
  “唉,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你未嫁,整颗心却悬在严硕身上,教朕怎能不吃味啊!”
  “就算嫁了,儿臣最爱的还是父皇。”
  唇畔扬起一朵如蜜的笑花,她一如往昔地撒嬌,用甜死人的话语讨好最疼爱她的男人。
  宸妃坐在皇帝身侧,静静看着父女和好如初,感动的眼泪不停,脸上却挂着温柔笑意。
  她的女儿能得到皇上万般宠爱,是她的福份,亦是女儿的福份啊!
  接着,皇帝敛眉,正色对着严硕道:“朕再说一次,你若敢欺负朕的宝贝女儿,朕绝对不轻饶你。”
  严硕没有丝毫迟疑地应允道:“臣,谨遵陛下圣谕。”
  *
  一个月后,在赵芙萦的坚持下,她与严硕的婚礼没有公主出嫁的奢华,除了热闹,只有女儿将离开爹娘的离情依依。
  婚后数日,严硕带着赵芙萦回漠南拜见父母,顺道再举办一场属于严家的草原婚宴。
  这一日,天朗晴,万里无云的天空碧蓝如洗。
  一望无际的草原,满地是藏在绿意中的不知名野花。
  松开缰绳让马随意吃草,严硕与赵芙萦随兴躺在草地上,看天、看云、看草原上无限好风光。
  “严硕,这里好美、好舒服……”
  不知是否抛开公主头街,少了精致华服、珠玉金钗,她心情放松,整个人吏自在。
  不同于京城殿阁错落的巍峨建筑,眼前自然原始的风光教她心旷神恰。
  “其实四季的阿斯格尔草原各有风情……这样的情景,我偶尔只能在梦里窥见,感觉很不真实。”
  不只赵芙萦被眼前的景致感动,他也陷入久违的震撼当中。
  经他一提,她突然想起一直没机会问出口的疑惑。
  “为什么没告诉我,你爹是漠南马王?”
  严达来到京城提亲之后,她才恍然大悟,初识那日他在大街上稳住马儿情绪才不是施了什么法术,而是他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孩子,深谙与马沟通的门道。
  “不只你不知,除了顾老大,全密卫部没人知道我爹是漠南马王。”
  “为什么?”
  “麻烦。”
  “为什么?”她好奇地圆瞠大眼,忍不住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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