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勾勾——”纯纯比出手指,龙绍祥哭笑不得只好照做,她欢欣地念着。“打勾勾呀打勾勾,说谎的是小猪。”
龙绍祥宁愿他是猪也不想和她靠近,上帝啊!她真的臭气冲天……
果然纯纯听话地坐下,手却不放心的拉住他的衣角,楚楚可怜的姿态害他不忍拂袖而去。“我问你话,你要据实的回答我。”见鬼,他为何没法拒绝她?
“好。爸爸问!”纯纯笑盈盈地晃着腿,拍拍椅子说。“它好软喔,坐起来好舒服,叫什么?”
“沙发。”龙绍祥说。
“那……那边那个呢?”纯纯指着墙上的挂钟。
“那是时钟。”龙绍祥又说。
“时钟?我晓得,是看几点钟用的对不对?”纯纯兴冲冲地笑问。
“对。”龙绍祥开始怀疑这女孩的智商,慢着……“是我要问你问题,怎么反变成你问我呢?”
“不知道也,我问你就答了嘛!”纯纯无辜地努着嘴。
她的话使龙绍麒窃笑,向来是习惯被女人百般讨好但本身爱宠女人的龙绍祥竟有如此异常的表现,他想这女孩他是捡对喽!
“这样啊……哎呀,我差点又被你把话题移开了。”龙绍祥扒梳一下黑黝齐肩的长发。“你有家人吗?”
“有!爸爸和妈妈。”纯纯昂着下巴骄傲道。
“爸爸叫什么名字?”嗯,这是好的开始,龙绍祥点着头。
“叫‘爸爸’。”纯纯很得意地说。
龙绍祥险些摔跤,一旁的楚楚无奈的插话。“当初我们问的时候也是这个答案。”
“妈妈呢?”龙绍祥再问。
“叫‘妈妈’。”纯纯笑脸不减。
龙绍祥却快笑不出来。“那你的名字呢?”
“女儿。”纯纯自豪得不得了。
“女儿?”这个名字有点怪。
“对呀!爸爸都这样叫我的。”纯纯喜眉笑眼。
“什么?”玩了半天原来是鸡同鸭讲,龙绍祥怎能不气丧。“我的意思是……唉!算了——”
“你的意思是‘唉——算啦’那是什么意思呢?”纯纯歪着小脸问。
“我……那是……”龙绍祥张着嘴巴,眼见纯纯很专心地也半张口等着他的下文,他真的想吐血,这女人不是智障便是知识水平太低……摇摇头,他认为多说无益。“好,你就叫纯纯吧!”我看是“蠢蠢”!
“好,爸爸说什么就是什么。”纯纯乐孜孜地用手穿过他的指间反握他的手。
“我不是你爸爸!”龙绍祥讶异她这小小的动作居然能引起他体内的骚乱。
“你是!”纯纯咕哝。
“我哪那么命好有这么大的女儿。”看到龙绍麒做的手势,他转问:“对了,你几岁?你‘原先’的爸爸呢?”
“不晓得,爸爸睡着后就醒不来了,丢下我一个人和妈妈住,结果妈妈也睡着了,我怎么叫他们,他们都不肯醒来……”纯纯渐渐泣不成声。
她不懂“死”!龙绍祥心疼,下意识他揽过她垂在胸前的头。“乖——不哭。有我这个爸爸陪你。”莫名其妙!他怎会说出这莫名其妙的话……心疼?他会心疼?都怪这莫名其妙的女“狒狒”,短短不到六十分钟的时间,她已搅得他抓狂。
他光顾着沉思,没注意到龙绍麒高深莫测的眼神,和牵着楚楚悄然离去。
“真的?爸爸不骗我?”纯纯抬起被泪水划清好几条线的秽面。
“对,不过你真得彻底洗个澡,你身上的味道令人不敢苟同!”龙绍祥皱着眉头。“张妈,带纯纯小姐去大洗吧!”
张妈躲在门边老久,一听他的呼唤即小碎步跑来,刚才那些话一字不漏全听进去了,对纯纯的遭遇早已天马行空地做出一系列的幻想,若是少爷再不叫她,她也会忍不住地发挥她的母爱,将纯纯打扮成天仙。
“没问题,祥少爷,你放心交给我……喔!麒少爷和大少奶奶出去玩,麟少爷回公司,他们要我告诉你一声。”张妈拍胸脯。
“咦?”经她一说,龙绍祥才发觉大厅仅剩他一人……瞧!认识纯纯不到半天,她便成功地破坏他原有的敏锐度与沉稳。
张妈接着搬出她在龙家四十年的威严吩咐着:“小翠、春花过来帮忙,夏菊去放洗澡水。”
闻令的三个女佣霎时开始行动,张妈和颜悦色地拉住纯纯的手。“来,跟张妈去洗澡澡,我保准你一身的污垢全部清洁溜溜!”
纯纯笑意蓦然消失,她警戒的缩脚蹲到沙发上,蜷曲着身躯藏到龙绍祥的背后。“爸爸——”
听出她的惶恐,龙绍祥安抚地摩挲她的脸。“跟张妈去,我们三兄弟从小就是她帮忙洗澡的,你别怕。”见她摇头,他装出生气的语调。“这么任性,爸爸不喜欢,你若不洗干净我就不理你!”
“嗯呜……”纯纯发出小动物的哀呜,畏怯的星眸漾着泪光,龙绍祥差点失控地想吻上她的眼睑。
噢!他是太久没近女色了吗?不对!昨天才跟某名模约会,夜里两人自有几番云雨巫山……她的身材、“功夫”和热情真不是盖的,所以症结不在此……“你洗完后,我一定陪你。”
“一定喔!”他温柔中夹着不容反抗的意味,纯纯只有乖乖地跟着张妈去,她己失去相依为命的爸爸,后来伴着她的“假妈妈”猩猩也弃她而独自“睡觉”去了,若这唯一让她有“爸爸”安全感的人……他们叫他“祥”——若不理睬她,那她真的一无所有了,她不要孤零零一个人,她不要!
“一定!”龙绍祥没回头地挥挥手,他必须先理清这堆杂七杂八的思绪……那是他从未对任何异性产生的饥渴。
***
俗话说得好,剪不断理还乱。龙绍祥不懂腹中源源不绝的热浪所为何来,他现在只想冲个冷水澡。
念头方转,浴室传来野兽般的吼声,并配着阵阵喧嚷做间奏,他不用想亦知麻烦又来了,叹口气,他举步冲去——
但见二十坪大的浴室,几个人包括张妈正绕着半径两公尺的按摩浴池追着纯纯跑,眼看就要围剿成功,她龇牙咧嘴发出恐怖的虎啸,成功地吓退他人好几步,她则得逞藉机往反方向溜,众人复抓逐她,然后她再吓她们,然后她们再……情况不断的循环。
“你给我过来!”张妈人老气衰,几圈下来已气喘吁吁。
纯纯做了个大鬼脸。“我不要洗澡,我讨厌洗澡。”转身,她往前跑,正巧撞进站在门口观战片刻的龙绍祥怀里。
“爸爸!”她惊呼。
“祥少爷?”其他人全一身湿漉和泡沫的愣在原地。
“你似乎很不乖?”龙绍祥握住纯纯的双臂冷峻地睨着她半湿的模样。
“我……”纯纯心虚地嘟囔,说话的声音也没刚才的顽劣。“讨厌……洗澡嘛!”
“是吗?”龙绍祥将她摔入池里。
“祥少爷?”张妈愕然,他这么粗鲁地对女人真是少见。
“你们全出去,我来帮她洗。”龙绍祥悻悻地卷出衣袖。
“这……”张妈本想提醒他对方可是位活鲜的黄花大闺女,由他这个大男生来动手洗澡恐怕有些……“那个”,但一碰上他凌厉的鹰眼,话就不中用的自动缩回,急忙率领众女佣闪出浴室。
此时纯纯已游到池子的另一角,泪珠在眼眶打滚。“坏爸爸!臭爸爸!”
“坏的是你,臭的也是你!”龙绍祥滑下满是玫瑰花香的泡泡浴池中。
“你不要过来!”纯纯面有惧色地阻止他,爸爸的样子好凶喔。
“你是要自己洗或是要我帮你洗?”龙绍祥的态度硬得很。
“我不要洗,你走开,你是坏爸爸!”纯纯坚决不洗,她向右,他便向右,她向左,他便向左,见他越来越近且比她更坚决,她忌惮地欲朝池上爬。
“由不得你不洗!”龙绍祥抓住她的脚踝,将她从岸边往水中拉。
“放开我!我不要!”纯纯力气当然没他大,挣扎没两下就被他拖入水底,在喝了好几口水之后,终于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猛吸空气中的氧气,她咳出呛鼻的水并尝试爬回岸上。
龙绍祥没有给她机会,他毫不留情地撕破她的衣服,硬把她的头往水里浸。“你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
“救命呀!”纯纯背对着他舞着手乱踢乱叫。
“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龙绍祥扣住她的腰,挪出一手暴躁地将洗发精倒在她污秽凌杂的长发。“看你这一头,又乱又打结,不知几年没洗,说不定里面还藏有跳蚤咧……”
“我不要洗、我不要洗!”纯纯使劲想挣脱出他的怀抱。
龙绍祥充耳不闻,两人各说各话。“我今天不将你洗干净我就不姓龙!”他倒下半瓶的沐浴乳在她背上、手上乱搓。
“我、不、要!”纯纯嚎啕大哭。
“住口!”他咆哮。“你要是敢再动一下,我会狠狠地揍你屁股!”
纯纯愣了愣,大哭猝然止住,她抽抽噎噎的反抓住他钳制在腰间的壮臂,龙绍祥敛容。“早这样不就不必受罪吗?”他的大手在她身上用力到处搓。“瞧你脏得水都变成黑色……”
他的牢骚乍息,由她肩头往前下伸的巨掌刷然停摆——
刚才他是气疯了,竟忘了男女有别!而今他掌中那“团”浑圆坚实的“球体”,在在表明纯纯不是小女孩……暖流刹那间于他血管中奔窜,窜得他心荡神摇无法思考。天啊!他太熟悉这种痛觉叫……情欲!
慢慢地他抽离她的身,沙哑和僵硬声音吐露出他翻搅的欲念。“你……我……咳……我请张妈继续帮你……”
语毕,他义无反顾地……逃之夭夭。
第2章
龙绍祥足足泡了二十分钟的冷水才退去炙热的欲火,穿好衣服步出房门,手中那股触感却依旧残留,他低头望着自己的右掌,脑海竟瞬起遐思,他甚至可以想像出她诱人犯罪的胸部姣好曲线……
“我这是在干什么?”他拍着双颊。“她应该洗得差不多了吧!”
才走到楼梯,他便瞥到楼下客厅再度上演一场“野女追捕战”。
“不要跑,乖,把洋装穿上……”张妈苦口婆心地劝着,手中一边拿的是衣裳,一边拿的是女性的内衣裤,另三名女仆各据一方伺机而动。
“我不要穿!”纯纯全裸地踩在中间位置的沙发上,重要部位于黑缎似的及膝自然髻发中若隐若现,弹性十足的麦色健康肌肤和修长均匀的双腿令人胡思乱想,龙绍祥但觉鼻孔就要喷血了。
“拜托啦!”张妈只差没跪下。
“我不要,这样比较舒服。”纯纯似小袋鼠般地在各沙发上跳来跳去,跳得众人的头和眼跟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动。
同时也跳得龙绍祥面孔铁青,她的舒服会造成他的不舒服,倘若让其他人分享到这幅旖旎春色,他会让那些“其他人”更不舒服。“你非穿不可!”
听到他的声音,所有的人皆抬头望他,纯纯马上绽开纯真的笑容,在他还不及细观她时已砰砰砰地跳上楼抱住他。“爸爸——我洗好了耶!”
“乖!”龙绍祥的笑在她水汪汪的墨瞳里迷失!
他作梦也想不到藏于脏污下的她有张沉鱼落雁的花容月貌!浓浓的柳叶眉和排扇的长睫毛,挺俏的直鼻和丰满性感的丹唇,美艳却不失清纯,柔媚里夹着天真,五官细致得像是不小心坠入凡尘的精灵,古典的神韵中又添了些叛逆,浅笑时高雅得像名画里的贵妇,使他禁不住想裹在掌心呵护。
“你怎么啦?”纯纯我见犹怜地溢着笑。
“我……”他眼尖瞄到小张人在厅口,正准备进入厅堂,龙绍祥不自觉保护和霸气地搂紧她大喝。“小张不准动!”
吓得小张不知做错啥事,真的站在原地不敢动,苦哉他停于半空中半跨开的脚和微举的手,待龙绍祥事后想起叫他离开时已发抖到麻痹。
龙绍祥迅速打横抱起纯纯入他的房间,找出他的衬衫帮她套上,心中咒骂刚洗的冷水澡是白搭!“做为女孩子,身体不能让他人随便看见,你懂吗?”
“不懂!”纯纯狐疑地偏着头。
“你爸爸没有教过你吗?”龙绍祥攒眉。
“没有呀!”纯纯脑袋偏向另一边。
“你……”龙绍祥欲哭无泪,那是什么样的爸爸啊!忖量有人看过她的身子,他勃然怒气冲天。要不是张妈的敲门打断,他有可能捏碎手中不晓得何时握住的玻璃杯。
“祥少爷,她的内衣……”张妈唯唯诺诺地问。
“你进来帮她穿吧!”龙绍祥打开门走出去。
岂料门未阖上,纯纯已叫闹地喊着。“你走开,我要爸爸!爸爸别走!”然后她跃上他的背部以手脚向前束住他不放。“我不要她、我不要她!”
“总不能我帮你穿吧?”龙绍祥失声,但想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他退而求其次。“好吧!我在屋内陪你,你自己穿。”面向张妈,他只能搔搔头。“交给我了。”
“祥少爷,你别对她太凶,她肯定是长久生活在落后的非洲,所以什么都不明白。”张妈临走前叮咛。
“是。”龙绍祥莫可奈何地坐上床沿,硬扳开她的长手长腿。
张妈忍笑的退出房间,照顾祥少爷这么多年,她第一回 瞧见他以占有的眼神盯着一个异性看……搞不好继麒少爷之后,龙家又会多一位三少奶奶哩!
***
龙绍祥不知所措地注视手中的女用内衣裤!
素有“女性终结者”之称的名导和小开的他,今天竟会不知所措?自他懂事有女人起,被他双手脱卸的亵衣数都数不清,经验丰富到仅以目测便能道出对方的尺寸、大小和内衣厂牌!现在却……想来这位精灵是上帝遣使下凡惩罚他的。
抑制压她上床的冲动,他将内衣丢给她。“穿上吧!”
“这是什么?”纯纯问,注意力一下复被水床所吸引。“这叫床对不对?爸爸以前教过我。哇!好软、好冰、好好睡喔!”她全身延伸成一直线,玉体横陈地卧在床上滚来滚去。
他赶紧拉起她。“没错,这是床。”她非得这样折磨他吗?“这叫内衣,穿在所有衣服里面的,你穿上以后再去玩床,OK?”
“是吗?”纯纯拎着胸罩的肩带翻前翻后地研究。
“快点,我等你。”龙绍祥闭眼摔坐进贵妃椅,强迫思维转到别处。
但是纯纯连续的咭咭怪笑让他不得不睁眼,这一睁令他啼笑皆非。
原来纯纯幼年即随着父亲在东非肯亚的偏僻山区成长,生活一切从简,不是用兽皮便是用树叶来遮体,因此甭提是穿了,她土到连见都没见过这些玩意,所以她以咸蛋超人之姿把内裤套在脸上,晶莹剔透的皓眸适巧在两个裤洞里眨巴着,胸衣则被她当发箍绑在发顶。“好可爱唷!”
“不是那样穿。”杀了我吧,龙绍祥暗叫。爱作怪的美国歌手玛丹娜望之亦该自叹弗如啊!
褪去她头上的“道具”,他脱掉她的衬衫,娉婷胴体展现无遗,害他一向自豪的控制力面临瓦解,可是纯纯大方和信任的面对,令他惭愧得直咽唾液,倏然打消帮她穿衣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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