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拿去给之宇看看为何会起火!”福安长公主忙向自己的贴身嬷嬷道。
说着,看向满脸惊恐的清玉郡主,“难不成这花易燃?!”
“母,母亲。”清玉郡主对上福安长公主的目光,心惊胆战。
此刻她能感觉到众夫人小姐都在凝视她,她害怕得声音都发了颤。
忽然她扭头看向沈溪月,怒问道,“是二妹妹对花盆做了什么?!”
“大姐姐慎言!”沈溪月从装出的惊讶回神,毫不客气回怼。
“花盆在我这不过片刻,再说众目睽睽之下我能做什么?!”
“我又为什么要害大姐姐!”
“你……我……”清玉郡主张口结舌。
她此刻很害怕,她的不详要被人知道了。
春朝看到郡主如此,忙替自家主子说话,“前些日是春霞冒犯二姑娘,春霞已经偿命,二姑娘大人有大量,快别气了。”
沈溪月冷哼一声,“不提春霞我倒是忘了,或许就是大姐姐想为春霞出气,故意要害我呢?
沈溪月继续道,“适才可是大姐姐提议把花盆留下,又是说要给我和花作画,若不是我把花拿给大姐姐,是不是就在我这烧着了?”
福安长公主听这桩桩件件确实像大女儿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这还不是第一要紧事。
“都坐下。”福安长公主肃声开口,“等问过之宇是不是易燃的便如何了。”
沈溪月随众人入座时,往不远处的树上看了一眼,望夏已经不在那了。
她那好姐姐多番想用火害她,那她也给她烧一把!
很快金嬷嬷回来了,对福安长公主微摇头,才道,“二公子说不是,大公子已经派人去查问护送花的车夫、侍卫。”
福安长公主知晓花盆里边的东西不见了,登时气得拍桌。
往日西域那边有事都会通过花花草草衣物器具等送向折花楼,再由二儿子前去拿来。
今日只不过公主府正好办赏花宴,这才直接送到公主府,想不到竟丢了。
“给本宫查!这盆花进了公主府都经谁手!花房究竟如何办事的!竟出现这妖异之兆!”
“是。”金嬷嬷忙应下出去办事。
众夫人小姐看到福安长公主如此动怒,呼吸都小心翼翼了起来。
福安长公主平了些怒火,同众人道,“多得是欢声笑语的赏花宴,今儿诸位且当尝个鲜。”
今日在座的都有嫌疑,福安长公主自然不会放她们走。
若不是今日镇国公夫人没来,福安长公主都要怀疑是不是她使了什么手段拿走花盆里的东西。
办宴会公主府的护卫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阿猫阿狗轻易出不去,所以那东西定还在府里。
很快金嬷嬷就带了花房掌事和一小丫鬟进来。
“禀公主。”花房掌事行礼道,“今儿花才送到时不知从哪窜来一只猫,打碎十多个花盆。”
花房掌事看向书宝,又道,“同时,这叫书宝的丫鬟鬼鬼祟祟躲在花架子后,并也打翻了花架子,此外别无异样。”
福安长公主听完冷眼看向书宝,并未说一语,便已让书宝感到害怕。
书宝吞了吞口水,磕头道,“公,公主,猫打翻花盆时,有一花奴抱着大盆景往外走,奴婢正要拦她,她这才推翻花架子!”
福安长公主吩咐金嬷嬷,“去,把花房的花奴都寻来。”
花房掌事当即回道,“禀公主,都在外边候着了。”
十来位花奴很快就在花厅里排排站。
书宝一一看过两回,却找不到那记忆中的背影。
是的,她根本没看到人家的脸。
就在她正考虑要不要随意指一个人时,沈溪月起身朝她走来。
第17章 出府一趟
“二姑娘这是……?”书宝不安看着沈溪月,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推翻花架子不是小事,你至于此刻就认不得人了!?”沈溪月嘴角淡扬,嘲讽道,“可见你说谎!”
沈溪月说着一把抓过书宝的手腕。
沈溪月劲大,书宝没能挣脱开,就见沈溪月搭上了自己的脉。
书宝下意识想挣脱开,但又希望二姑娘能发觉。
“她都给你服毒了,你还要给她保密呢!”沈溪月诊完脉后冷嘲一声。
她就说越看书宝的脸色越觉不对劲。
沈溪月向福安长公主道,“母亲,她被人下毒了。”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虽然谁家后院都没个干净的,但看着别人家的,越劲爆越有看头。
才缓过来些的清玉郡主听到这话,一下又出了一层冷汗。
福安长公主没发话,金嬷嬷喝骂道,“还不快招来!”
沈溪月边走向座位边补充道,“要不了多久你便会讲不出话来,手脚逐渐绵软,无力而亡!”
说着,沈溪月饶有兴致看着书宝,“你说,你背后的人会给你解药,让你攥着她的把柄吗?”
春朝看着自家郡主一愣一愣的,只能自个出声警告书宝,“郡主与你无冤无仇,若敢胡言乱语便先打死你家人!”
“别被她吓着了。”沈溪月瞥了春朝一眼,说道,“母亲赏罚分明,你只管说就是。”
“公主!公主!”书宝看着这言来语去,扑通下跪磕头。
书宝眼中挂泪指向春朝,“是春朝姐姐,她给奴婢下的毒,她让奴婢找机会把食盐撒进浇花的水里,否则不毒死奴婢,也会让奴婢的哥哥打死奴婢!”
“你瞎说什么!”春朝眼底划过慌乱,很快想到话反驳,“食盐混进水里能让花起火?”
起火二字,清玉郡主听在耳中仿佛就跟警钟敲响似的。
是啊,她只是打算让花枯萎,怎会起火?
当年也是二哥哥好容易寻来的花她一碰就起了疹子,这回又是这样……
“禀公主。”花房掌事道,“浇花的水若是过咸,便很快会枯萎,起火倒是不曾见。”
福安长公主听后看向金嬷嬷,沉声开口,“金嬷嬷!”
金嬷嬷会意忙吩咐丫鬟,自己往适才花盆碎的地方走去。
金嬷嬷手指沾地,微尝后禀报道,“禀公主,地上的水渍确实很咸!”
紧接着丫鬟提了浇花壶进来,“外边放着的浇花壶里的水是咸的。”
在众人都在期待接下来会如何时,一侍卫进来道,“禀公主,花房后墙有人翻身出去的迹象。”
福安长公主登时摔了杯盏。
众人纷纷起身,“公主息怒。”
福安长公主看到这一屋子的人,极力压着怒气,咬牙切齿道,“今日这鲜花饼不错,金嬷嬷,包起来让各位夫人拿回府尝尝。”
既然贼人已经不在府上,就没必要留她们看公主府的笑话了。
众人也都听出来了,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也就纷纷告退。
福安长公主是明白了,贼人这是趁府上争斗钻空子!
或许花能突然起火便是那贼人动的手脚。
众人出去时,清玉郡主仿佛觉得她们每个人看她的目光就像一把尖利的匕首,往她身上扎了一次又一次。
“春朝!”清玉郡主收起慌张,她得赶快为自己开脱。
她看向春朝,怒问道,“你为何要害我?!你到底还使了什么手段让花起火了!?”
春朝“哇”地一声哭了,久久看着清玉郡主,眼中有愤怒有委屈更有心寒,她就知道会有今日!
春朝下跪道,“奴婢和春霞与郡主一同长大,自然是一致对外,万万不敢害郡主!”
清玉郡主听到这话脸色青红交加,春朝这是暗指是她们一起害人的?!
清玉郡主忙看了母亲一眼,正要说些什么打消疑虑,就听到母亲怒声下达命令。
“来人!春朝因春霞陷害郡主,拖下去给本宫狠狠打!”
清玉郡主狠狠松了一口气,母亲还是站在她这边的。
不想下一刻,福安长公主就把矛头指向她,“清玉郡主受惊了,即日起搬到西院佛堂静养几日!”
福安长公主得去找驸马儿子商量事宜,便起了身往外走。
经过清玉郡主时,扭头对上她那难以置信又无措的目光,道,“在佛堂要虔心些,沐浴斋戒,无事多在佛前跪着。”
清玉郡主哭着喊,“母亲!”
她不知道花盆里有什么,只认为是母亲因突然起火而视她不详。
福安长公主回头看她,“你真是令本宫失望!不光是御下不严!”
到底是多年的女儿,还是没忍心点破。
福安长公主带一众仆从走后,沈溪月也缓缓起身,看着泪流不止的好姐姐,冷冷道:
“大姐姐今日之事母亲没说开留你颜面,我只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独留清玉郡主在原地,沈溪月很快回了芳草阁。
沈溪月一回到芳草阁看到林嬷嬷就问,“望夏呢?可好些了?”
“望夏适才还在院子里修剪花枝发汗,此刻又回房歇着了,想来好多了。”林嬷嬷回道。
“我去看看她。”沈溪月抬脚就往望夏房里走,“云儿去厨房叮嘱他们做些吃的来,适才没吃饱。”
到了望夏房里,就见望夏在床上躺着,确定无人后沈溪月忙问道,“如何?”
望夏利落翻身起来,从床底搬出那盆花。
一脸抱歉看着沈溪月,“公主府侍卫查太严了,奴婢出不去。”
“无妨,你已经很好了,可惜你没瞧到花厅后面发生的事。”沈溪月边安慰望夏边从头上拿了支簪子扒拉花盆。
望夏再厉害也是凡人之躯,否则前世她就能逃出偏院替她打听爹爹的事了。
最后沈溪月果然在做成镂空的花盆壁找到一张油布包着的纸条。
沈溪月打开一看会心一笑,果然是有关粮草的。
她向望夏道,“用信鸽伪装成给爹爹的信知会谢公子一声,今夜我出去找他。”
“姑娘,要不奴婢去吧,奴婢会功夫。”望夏不放心。
沈溪月摇头,“我还有些事同谢公子说,三言两语恐说不清楚,我看到后院有个狗洞不会叫人发觉的。”
入夜,沈溪月身着一身青灰衣从后院狗洞出了公主府。
第18章 鲜香味
顺利出府后,沈溪月拐出胡同坐上早就候着的轿子。
轿子一路摇摇晃晃向上回同清玉郡主散步的河道而去。
大夏朝虽不宵禁,但这个点不少贩夫已经收了摊,热闹喧嚣逐渐静下。
“二姑娘亲自来?”谢令安看到沈溪月踏上自己的船,不由差异。
“二公子快看看吧。”沈溪月没有答话,从荷包里拿出纸条递给他。
谢令安接过纸条,给沈溪月倒了杯茶,示意她坐下,才摊开来看。
纸条上写着:粮草顺利卖出,银子已兑成银票,另有些金银玩物奉上,四月二十六或二十七能抵达。
“多谢二姑娘!”谢令安看后淡淡一笑,向沈溪月拱手。
谢令安说着不由问出心中不解,“公主府获罪,二姑娘今后可有打算?”
“我作为揭发者,求一个免罪,到时同我爹爹走南闯北去。”沈溪月笑笑道。
“无需多言了,只待明后日二公子的好消息。”沈溪月大方一摆手,又有些愧疚道,“不过这样一来,好像打草惊蛇了,不好瓮中捉鳖。”
“能拿到已属不易。”谢令安不由调笑宽解,“二姑娘且宽心,刑部吃闲饭的好像没几个。”
说罢,谢令安正要问他需要为她做什么,沈溪月先问了话。
“二公子可知福安长公主为何要卖粮草?”
谢令安想都没想,“我父兄战功不少,或许她是担忧我父兄会越了驸马家族的地位。”
“或许这只是其一。”沈溪月内心挣扎片刻,看向谢令安道,“到时二公子且看她卖了多少粮草,是不是都卖光了,说不定还留下许多——独自养兵。”
谢令安端起茶正要送入口中,闻言手一抖险些把茶晃了出来,“二姑娘何处此言?”
“她可是把主意打到沈家上了,她一个长公主为何缺银子?”沈溪月也端起茶杯,语调似乎很平静,“打造兵器倒是需要大量银钱了。”
“二姑娘可是知道到了什么?”谢令安眉头微拧,紧盯着沈溪月的神情。
“只是做了个很真实的梦,梦里她养了私兵。”沈溪月说着忍不住提醒,“你不喜欢清玉郡主是对的,别引狼入室。”
前世她死后,灵魂在上空回荡,就见清玉郡主和谢令安成婚当日,福安长公主造反,清玉郡主利用谢令安控制谢家人!
沈溪月遗憾叹气,“但却没梦到她把兵养在何处。”
最后,沈溪月笑道,“权当给二公子提个醒,多多留意,或许就能发现了。”
谢令安脑中思绪千回百转,但面上依旧是那温和的模样。
他看着面前的姑娘,淡笑道,“二姑娘倒是疾恶如仇。”
沈溪月不由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眼眸忽的凌厉起来,似有狂风暴雨,“因为梦里,她们把我欺负惨了!”
“二姑娘说的我会留意。”谢令安垂下凤眸,忙问道,“二姑娘帮了我大忙,我该如何帮姑娘?”
沈溪月见问,略一想,忽的笑了,朝谢令安招了招手。
谢令安微微蹙眉,侧耳去听。
谢令安听后不由赞叹供手,“二姑娘聪慧。”
“话说完了,我该回去了,告辞。”沈溪月说着就起身。
走了两步,感到船身摇摆幅度大了些,沈溪月疑惑回头,就见谢令安正走来。
谢令安看到沈溪月疑惑看着自己,解释道,“我正要回去,也送送姑娘。”
沈溪月点了头,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船。
下船后得沿河岸走一小段路才到放轿子的地方。
二人并排走着,也无甚话,漫无目的看着行人逐渐稀少的街道。
忽然一阵晚风吹来,沈溪月敏觉在风中嗅到一股鲜香味,这不免勾起了她的馋虫。
沈溪月伸长了脑袋环顾四周,果然见后边不远处有一摊贩正冒着热气。
沈溪月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还在往前走的谢令安察觉身旁没了影,疑惑回头,“二姑娘?”
“啊?哦。”沈溪月收回远望的视线。
打量谢令安的穿着,沈溪月想了想便笑道,“待会我自个回去就行,谢公子先行一步。”
沈溪月说完就转身走了。
谢令安朝沈溪月去的方向看去,正要吩咐墨竹派人暗中看着她,就看到沈溪月又转身走了回来。
“二姑娘要回去了吗?”谢令安看了看沈溪月又眺望那摊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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