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他悔了——仙苑其灵【完结】

时间:2024-05-23 17:21:29  作者:仙苑其灵【完结】
  李见素又是连忙垂眸,不去看他随着步伐而若隐若现的胸膛,且还是没有回话。
  “你伺候他的时候,也会这般装聋作哑?”李湛脚步停下,低沉的呼吸就在她面前。
  “我……”李见素终是开了口,可刚说出一个字,又停下,因为她要说的话,前几日就与李湛说过,可他完全不信。
  就在她不知到底该怎么办时,下巴被李湛一把捏起,“有什么不敢承认,他看你的眼神那般明显,是个人都瞧得出来,你呢?”
  他唇角扬着,可眼神却异常冰冷,“你不是乐在其中么?”
  说罢,他一把将她甩开,李见素向一侧踉跄,眼看就要跪倒在地,手中外衫却被李湛一把拉住,她身子又是一晃,最终还是稳住了脚跟。
  她以为他拉住外衫是怕她跌倒,可看到他将外衫抽回去时,抖了抖方才不慎沾灰的衣角,才知是她想错了。
  心口处又似被捏了一把。
  午夜的狂风用力拍着门窗,李见素被一声炸雷惊醒,她下意识脱口而出,“阿翁!”
  而后,她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捂住嘴,用被子将身体紧紧裹住,不安地看了眼寝屋的帘子。
  狂风卷杂着暴雨的声音,让她无法判断那一声惊呼可有传入李湛耳中,可她也顾不得多想,暴雨带来的恐惧,让她瑟瑟发抖,整张脸白的渗人。
  阿翁就是死在了这样的雨夜。
  那晚雷声轰鸣,暴雨倾盆,她不知那晚为何心会如此慌张,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掌,用力捏在她的心脏上,让她有种难忍的痛,她提着一盏小灯,去敲阿翁的门。
  阿翁向来眠浅,这般吵闹的动静,他不可能听不见,可任凭她如何喊,门还是纹丝不动。
  被风捎进屋檐下的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衫,李见素也不知那晚是从何处得来的力气,用力撞开了门,却看到奄奄一息的阿翁,倒在榻边。
  她扑跪在阿翁身前,颤抖着想要帮他诊脉,却见昏暗中,阿翁一把拉住她的手,用那颤抖的声音道:“见素……莫问、莫念、莫究……道法自然,翁翁此番……命也……”
  话音落下,他合了双眼,手上的力度也瞬间散去。
  从那晚之后,每至雷雨交加的夜里,她便无法安眠,会控制不住地颤抖,仿佛又一次看到阿翁在她怀中合眼,感受到阿翁忽然松开的手……
第10章 第十章
  李湛晨起时,如平时一样,动作轻缓无声,却是在准备推门而出时,回头朝贵妃榻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微蹙了眉宇,动作也随即停住,然默了片刻,他什么也未说,未做,抬手推开门。
  一夜风雨,叶落满园。
  他生于长安,却长于岭南,这是他有记忆以来,头一次感受到长安城初秋的寒凉。
  门开的瞬间,寒风似拼了命一样直往屋里头钻,李湛一个侧身就闪了出去,在关门的刹那,又立即泄力,缓了动作。
  守门的小厮正搓着手打哈欠,一睁眼看到李湛已经来到面前,吓了一跳,险些喊出声来。
  李湛朝他使了个眼色,他连忙捂嘴,整个清和院都知道,世子疼爱公主,每日晨起去读书,生怕出了什么声响,扰了公主清梦。
  啧啧,真是叫人羡慕。
  今日李湛要入宫,在书房看了一个时辰的书,就叫了马车出府,皇帝散朝后,便宣他去甘露殿,同在的还有翰林院的韦澳。
  将近两个时辰,李湛才离开。
  从甘露殿出来的时候,一个面熟的侍者正在殿外候着,正是太子李F身边的赵内侍。
  看见李湛,他忙笑着上前,“殿下知道世子今日入宫,特地差奴婢再此等候,想邀世子去东宫一叙。”
  3
  李湛面容温润,抬手道:“烦请侍者引路。”
  模样好的人,向来招人待见,尤其是性子温善的,便更让人喜欢,赵内侍也算看着李见素从少女到嫁入为妇的,原本也是放心不下,如今看到李湛连他这样一个内侍,都能如此敬待,那待李见素,定不会差到哪儿去。
  昨夜疾风骤雨,李F亦是一晚不安,李湛入殿看到他神色时,都不免愣了一瞬。
  他今日未曾外出,一个晌午都在殿内烹水煎茶,面前茶汤还热着,赵内侍给李湛倒了一盏。
  “此茶如何?”李F问。
  李湛喝了一口,缓缓道:“茶清且甘,尚品。”
  李F点了点头,望向靠近李湛面前摆着的那盒茶,道:“这是昨夜蜀地新送的蒙顶甘露……”
  他本就性子清冷,又不善闲谈,顿了顿,索性直言,“她常喝这个。”
  李湛面色未改,拿起茶盒细看,“殿下是要我带回去给素素吗?”
  听到“素素”从李湛口中道出,李F的眉宇不收控地蹙了一下,低低道:“嗯,你们一起尝尝,若你也喜欢,下次便多备一些送去府邸。”
  李湛起身道谢,李F又唤他坐下,便是还有话想要说。
  “她……”李F又是一顿,难掩疲惫的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昨晚睡得如何?”
  袖袍中李湛手背上的青筋微跳,神色却只是带着些许诧异地问道:“殿下怎地问起这个?”
  李F的手瞬间握紧,冷眸也同一时间落在了李湛身上,“你不知道?”
  李湛不解蹙眉,摇了摇头。
  李F逼自己匀了几口气,想要缓声与李湛解释,可还是有些没忍住,一开口时,语气明显比方才冷了许多,“她最惧怕的便是雷雨交加的夜里,因为不问散人离世那晚,便是电闪雷鸣,狂风骤雨。”
  李湛愣住。
  怪不得他今晨推门出屋时,看到贵妃榻上的她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用被子将自己裹得那样严实,完全看不到面容,只露出不到一寸的发顶。
  李湛脸上的温笑淡了下去,他问:“殿下是如何得知,又是如何宽慰她的?”
  李F垂眸,望着手中茶汤。
  李见素头一次发作时,正巧是在他殿中,那晚有宫宴,入寝完了些,她给他施针时,外间便开始狂风大作,等收完针准备离开,一道响雷在天空炸开,李见素手中药箱顿时落地。
  李F简直不敢相信,往日里那般镇定自若的小姑娘,竟然会坐在地上,哭得整个人都在剧烈抖动。
  他叫她名字,她也好似没有听到,只不住地将头往膝盖里埋,仿佛那外间一声声惊雷,都劈向了她。
  李F当即便暗暗许了誓言,不管今后如何,他都要护眼前女子的安危。所以后来在择婿时,他给她相看的那些男子,全部是京中之人,只有让她在长安,让她就在与他一步之遥的永昌坊,他才能护住她,他也才能安心。
  自这之后的一年中,凡是天色暗沉,起风将要落雨,李F便装作睡不着,唤李见素入殿,两人坐在案旁,一面喝茶,一面看书,待雷雨袭来之时,她会如头一次那般,控制不住地失声痛哭。
  李F没有怪责,而是慢慢推动轮椅,来到她身侧,抬手扶在她肩头,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
  第二年,她只是蜷缩着坐在地上,没有痛哭,只默默落泪。
  到了后来,她可以坚持着继续看书,甚至还能端起这蒙顶甘露,颤着唇轻抿一口,抬眼朝他露出那强作淡定的笑。
  那时他以为,她虽然害怕,但已经不至于与从前一样严重,直到今年去九成宫避暑,有一日午后天气骤变,暗沉到如同夜晚,他正在园中赏花,而她回了小屋歇息。
  李F心神不宁,忙唤赵内侍推他去寻,结果看到李见素时,她蜷缩在墙角,用力环抱着自己,已是哭成泪人。
  直到他上前,将手放在她肩头,她才泪眼摩挲地缓缓抬头,哽咽着叫了一声,“殿下……”
  他知道了,她从来都没有好,只是因为有他陪着她,她才能强装出镇定,若是无人陪着,她还是会惊惧到无法自已。
  “她向来如此,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你若不问,她便不说。”李F叹了口气,又看向李湛,“昨晚呢,她如何了?”
  李湛垂眸看不出神色,喝了口茶后,才缓缓道:“昨晚她并未有何惊惧的反应,许是有我护在身侧的缘故。”
  此话一出,殿内顿时静下,过了许久,李F才用那低哑的声音道:“如此甚好,孤便安心了。”
  清和院,李见素醒来时天已大亮。
  她昨晚由于惊惧过度,再加一连多日疲惫,最后直接昏死过去,清晨时迷迷瞪瞪醒了一次,想要起身,却浑身酸痛,最后不知怎地又合眼睡了过去。
  这一觉倒是算得上有几分安稳,只是醒来的时候,脸色有些白得骇人。
  采苓也知她怕雷雨,毕竟每次太子都会让李见素去殿中陪着看书,等雷雨彻底停了,她才会回来。
  采苓便以为,李见素早已不怕了,或者说,只要有人陪着,她就没那么怕,却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怎叫她成了这副模样。
  李见素没有告诉她实情,只说不是怕的原因,便开了一副药方让采苓去抓。
  整个晌午,李见素都有些恍惚,她坐在窗户,看着仆役们打扫着满院狼藉。
  阿翁曾说,有些人病在身体,有些人病在心头。
  她一听雷雨,就惊惧不安,便是心病。
  这些年,是太子陪着她,帮她治这心病,虽没有彻底医好,但同最初比,已经好了许多,如今她也算能控住自己,不会如那犯了病的疯人一样。
  那李湛呢?
  他可是因为当初伤了手筋,而得了心病?
  午膳后,采苓端来冒着苦涩热气的汤药走进屋,李见素刚喝两口,李湛便回来了。
  他一进屋,就闻到了药味,“在喝什么?”
  李见素捧着碗,一口气将所有汤药喝完,才拭着唇角道:“许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所以身子有些发虚,便抓了些补气血的药来喝。”
  看到她红肿的眼睛,还有那苍白的脸色,李F方才在殿中的话似又在他耳旁响起,他有些沉闷地走上前,将袖中的茶盒搁在她面前。
  李见素看看茶盒,又看看李湛,“这是……给我的吗?”
  李湛闷闷地嗯了一声。
  李见素却是一喜,唤采苓去备茶具,她刚才喝过药,嘴里正是苦涩,觉不出味道,喝点茶汤倒是能清清口。
  采苓也笑着应声,端着药碗退了下去,待门外脚步远去,李湛才问道:“你很喜欢?”
  李见素点头道:“喜欢,很喜欢的。”
  这是分别六年后,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送她东西,她怎会不喜欢。
第11章 第十一章
  紫汀苑二楼的长案几上,茶具已经全部备齐,李见素并不擅长烹茶,但在宫中多年,看也是能看个大概,她按照印象中那般小心翼翼去做,每一部都是再三思量才动手,生怕哪一部出岔子,影响茶汤的口感。
  李湛自打方才在清和院问过她可否喜欢这茶之后,不管屋中有没有旁人在,他都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水开二沸时,身旁静默许久的李湛,忽然出声问她,“昨晚可是哭过?”
  李见素一双红肿的眼睛,想要扯谎都不会让人相信,她将脸侧向另一边,支吾地嗯了一声,“可是扰到你了?”
  “为何哭?”李湛又问。
  李见素手上动作不由一顿,细长的眉宇也跟着蹙起,“梦……梦魇罢了。”
  她还是不愿和他说实话。
  李湛蹙眉,不再言语,只继续望她。
  她动作舒缓,神色恬静,浑身散发着优雅的气息,让人全然忽略了她并不娴熟的手法。
  三沸已至,李见素满怀期待地为两人倒茶、
  李湛似也回过神来,说起今日太子特地寻他之事,本来是想说清楚这茶是李F给的,可话至一半,李见素手中茶汤忽然洒出,沸水烫得她低呼一声,白皙的手背上顿时红了一片。
  李湛并未来及多想,一把将她手拉至面前,直接拿起桌上方才擦过水渍放凉的湿帕子,覆了上去,同时扬声对门外喊道:“去拿烫伤膏!”
  采苓反应极快,应声后,便“咚咚咚”地朝楼下跑。
  李见素抬眼看向李湛,他此刻的急切不似作假,他是真的在关心她。
  可下一瞬,李湛忽然又将她手松开,语气不冷不淡,“笨手笨脚。”
  李见素捂着帕子,讪讪一笑,“其实我很少烹茶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采苓拿了药膏回来,李见素接过药膏,还是习惯自己动手。
  看她抹药时动作颇为狼狈,采苓心疼地抬手想要帮她,“还是奴婢来吧。”
  李见素明明疼得额上渗出汗珠,却还是朝采苓淡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我可以的。”
  话音刚落,面前倏然横出一只手,李湛不容分说,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手拉至面前,拿起药膏开始帮她上药。
  采苓极有眼色,赶忙站起身,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药膏里加了薄荷,清凉的肤感很快便缓解了皮肤上的灼热,李见素长出一口气,望向李湛。
  如果说方才当着采苓的面,他主动帮她抹药是为了人前做戏,那现在屋中只剩他们二人,他没有必要再如此,更没有必要在涂抹时如此小心翼翼。
  所以,他对她生了怨恨是真,他对她下意识流露出的紧张也是真。
  李见素更加肯定了心中的那个猜想,李湛与那时的她一样,也是病在了心里。
  阿翁在讲解心病时,举过这样一个事例。
  有个男子科举屡屡不中,最后一次落榜,他难过至极,跳河身亡,而他的妻子,死了夫婿后,郁郁寡欢,明明从前最疼爱孩子,后来却稍有不顺意,就拿孩子撒气,待孩子哭时,她又心中后悔,觉得不该如此。
  阿翁说,这两人皆是心病,这心病能治,但极为难治,可不是三言两语的劝慰,就能将人治好的。
  李见素觉得,李湛许是同那妇人一样,得了那种会让人情绪大变的心病,所以才会待她如此反复无常。
  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既是因为当初救她才受了刺激,那如今在由她来医治便是。
  李见素白日里还在犹豫,此刻经历这一遭,她算是彻底下了决心,对李湛道:“世子明日还要入宫吗?”
  “嗯。”李湛应了一声,似是怕药膏不管用,朝她手上一直抹那药膏,恨不能将药瓶里的药,全部都抹到她手背上。
  李见素现在满心都是医治心病的事,恍然想起她在烫伤之前,李湛好像说今日碰见了太子,便脱口而出,“那明日若还碰到太子,可以与他说一声……”
  李湛动作忽然顿住,他抬眼看她,打断了她的话,“你寻他有事?”
  李见素这才回神,怕怕他误会,连忙解释道:“我记得东宫有本书,我想要借阅……”
  李湛松开了她的手,去给两人倒茶,“是什么书?”
  “《淮南子》。”李见素见他神情未变,便放下心来,“此书是西汉淮南王刘安及其门客所著,我许久前读过一次,许是那时心不够静,许多内容都没有记住,所以想要重新看一遍,待这次借来,我会手抄一册。”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