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高跟鞋,蒋莞小腿像是灌了铅,僵硬的走了过去。
她看着男人冷淡的侧脸,忍不住问:“你要怎么惩罚我……”
话音未落,手臂就被拽着,身体向前倾斜――
蒋莞毫无防备,整个人被按在琴上,乱七八糟的琴声里她腰身后背都被硌的发疼,秀眉紧皱。
“我给过你选择了,别后悔。”贺闻朝笑了笑,平淡表面有种慎人的冷,他几根手指把领带扯下,蒙住女人的眼睛,在她脑后打了个节。
蒋莞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耳边是他轻柔冷淡的声音:“你觉得我能怎么惩罚你?我又不舍得打你。”
言辞温柔,却让人不寒而栗。
“贺闻朝,你别这样。”黑暗会让人把恐惧放大无数倍,蒋莞不自觉缩着身子,声音颤抖:“我怕……”
她此刻真的有点后悔了――如果不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说谎,也许男人不会疯成这样。
蒋莞求饶的声音发软,带着显而易见的示弱,可这并不会让已经下定决心要给她教训的男人心软。
贺闻朝又扯下自己的皮带,捆住她细细的两只手腕。
金属扣不小心敲打在琴身边缘发出刺耳的响声,让看不到任何情况的蒋莞不自觉一抖,整个人宛若惊弓之鸟。
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手被捆住了,身体也被控制在钢琴和男人结实的身躯之间。
眼睛看不见,身体也动弹不得,蒋莞有种自己是禁裔的感觉。
下一秒身上一轻,她腰肢被贺闻朝结实的手臂搂抱住,托到了钢琴上面坐下。
几声重重的琴音响起,又被压制。
蒋莞如浮萍般无处可依,两只被捆起来的手只能搭在贺闻朝的肩上,像是寻求着一抹安全感。
可下一秒,双腿就被分开,架在了钢琴上。
她膝盖都吓的有一瞬间缩紧,声音惶急:“你干什么?”
蒋莞打底裤外穿的是长裙,随着贺闻朝的动作早就堆到腰间了,两条裤子一起被拽下……
让她不由自主的真空。
室内恒温,本是很暖和的,但蒋莞只觉得冷,她皮肤坐着的钢琴键是冰凉的,身前掌控她的人手指也是。
没有温度,在她身上游走时仿佛滑腻的毒蛇。
“不舍得打你,”贺闻朝垂眸,看着她覆着领带也遮不住的红润面颊,轻轻笑了:“那改成抽怎么样?”
“……你说什么?”
“用这个。”他卸下腕表,修长的手指执着表带甩在她腿心:“惩罚你。”
“唔!”蒋莞被刺激的受不了,唇间发出既痛苦又羞耻,可同时又有那么一丝愉悦的声音。
她刚想用力蜷缩起双腿保护自己,膝盖就被狠狠按住。
臀下腿下都是冰凉的琴键,一个用力都是乱七八糟的琴声――本来高雅至极的东西,此刻却在为这淫靡的事儿来伴奏。
蒋莞不想听钢琴声,可她被刺激得厉害,身体不住抽颤着:“别、别这样。”
“是你自己选受罚的。”贺闻朝没有半分心软,他手执表带,就像是最残酷的教官拿着教鞭,软硬兼施调教着不听话的‘学生’:“犯错就该被教训。”
他陈述着事实,声音淡淡:“尤其像你这种,不吃点苦头就永远会继续犯错的人。”
因为她在他面前永远是上位者,心里从来没有‘顾及他心情’的这个想法。
“贺闻朝……”蒋莞被他冷硬的声音刺激的心理防线骤降,终于克制不住,声音里溢出哭腔:“求求你,别这样!”
“我,我以后再也不说谎……呜!”
“嘘,别哭。”贺闻朝隔着被她生理性泪水浸湿的布料亲吻她的眼睛,无比温柔:“你知道你一哭我就会心软。”
“从前就爱用这个把戏,把人当狗耍――但你真的只有难受么?”
他笑着,指尖狠狠揉捏刚刚被表带欺负的软腻,然后在蒋莞的破碎的哭声中吻住她:“不说实话。”
“明明都快把我的钢琴淹了。”
第24章 铃铛响
蒋莞被“惩罚”的很惨。
将近两个小时, 贺闻朝除了自己摘下的领带和皮带,衣衫都是齐整的。
他一袭黑色西装,正式又疏离, 宛若不可攀的高岭之花……
可却在欺负她。
期间,蒋莞低低哭泣的声音一直都有破碎的钢琴声做伴奏,她自己弄出来的。
到最后, 贺闻朝似是也觉得不耐, 才终于扣上他那斯坦威的钢琴盖, 然后又把她放在上面教训。
黑色琴盖成了水洗过的砚台, 湿的淋漓尽致。
贺闻朝修长的手指掐住蒋莞的下巴, 冷声问:“长记性了么?”
“嗯。”蒋莞眼睛上的领带还没被摘下,她还没被准许可见天光, 只能乖巧柔顺的应着。
“你既然现在跟我在一起,就得听我的,直到关系结束的那一天。”贺闻朝慢条斯理地解开她手腕上的皮带,声音很轻, 却不容反驳:“什么时候叫停在于我, 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么?”
“……嗯。”蒋莞疲惫不堪的应:“记得。”
这是她当初为了补偿他,自己亲口答应的。
“记住自己说的话。”贺闻朝扯下覆在她眼睛上的领带:“长点记性。”
“下次再犯, 就没这么简单了。”
……
这样的惩罚还算‘简单’?蒋莞真觉得他有点太变态了。
可这种话只能在心里吐槽,她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 只是委屈的厉害, 身子发颤,抽抽噎噎。
屋内光线昏暗的好处就在这儿了,蒋莞骤见明亮, 也不觉得刺眼。
她勉强睁开哭的红肿的眼睛,瞧着贺闻朝脸上的神色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骇人, 就小声嗫嚅着:“那你就不能温柔一点么?”
“罚也罚过了……还不能抱抱我啊?”她说着,像小孩儿对大人求抱一样的对他伸出手。
贺闻朝长眉微动,看向蒋莞哭的嫣粉的眼皮,还有那红红的鼻头和泪痣,在白皙如玉的皮肤上都分外明显。
女人像是长了教训了,那双向来狡黠的狐狸眼里满是怯色。
她身上穿着的针织衫扯得乱七八糟,长裙更是被祸害的不成样子,皱巴巴的,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液体……
看着确实凄楚,惹人怜惜。
蒋莞一贯是懂该怎么拿捏他的,哪怕是在贺闻朝这么盛怒的时候,她也知道该怎么示弱,如何做,才能让他心软。
果然,男人没说话,只是把人打横抱了起来,走去洗手间。
他这栋房子又大又空旷,洗手间干湿分离,有很大的按摩浴缸――但显然不怎么用。
蒋莞表示想泡澡,贺闻朝就把人放在一边铺着厚厚浴巾的琉璃台上,然后弯身仔仔细细先刷了一遍。
女人累的虚脱,可大脑却很清明。
她看着贺闻朝修长的背影,唇角微微抬了抬。
装的再怎么恨心冷情又怎么样?无非是给她热脸洗内裤还是冷脸洗内裤的区别。
“贺闻朝。”被抱进浴缸时,蒋莞通体被温热的水围绕,舒适的无以复加。
但浑身没力气,哭透了的嗓子也很哑:“你帮我洗行不行?我没力气……”
贺闻朝皱眉,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还撩?”
这人真的……还觉得他不够生气是不是?
“真的没力气。”蒋莞顺势捏着他的手腕覆上自己额头,沾着水珠的长睫毛眨巴着,很是无辜:“我生病了。”
“吹着冷风来找你,饭都没吃。”
“你还这么折腾我,估计要病的更严重……”
她一句一句的控诉,妄图唤起男人心底的良知。
而贺闻朝也并非是真的那种冷心冷肺,尤其在她面前。
听到‘生病’两个字,他蹙了蹙眉,似有内疚的情绪在眼底一闪而过,但嘴上还是硬:“活该。”
他说:“你就不该来。”
蒋莞笑:“不来怎么哄你呀?”
贺闻朝手腕一顿,帮着她洗身体的手轻柔了些许。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明明知道她这些甜言蜜语根本不走心,嘴里的‘喜欢’就和吃饭喝水差不了多少……
可还是会被蛊惑到。
蒋莞自然察觉到了这种变化,无声笑笑。
她纤细的手指撩拨着水面,在莹莹水花中轻声问:“你刚刚为什么不进来?”
把边缘行为做到了极致,把她折腾的半死不活,可他自己也没有爽到。
贺闻朝不说话,起身拿了沐浴露给她打泡沫,很快浴缸里的水都堆积成白花花一片,看不清柔腻白皙的身体。
“为什么嘛。”蒋莞是得不到答案就会一直问的那种人,她玉手轻扬,很快溅起一片泡沫到他身上,不依不饶:“为什么为什么……”
就和唐僧念经一样。
“蒋莞!”贺闻朝皱眉,声音发厉:“能不能老实点?”
他不懂这人刚刚被惩罚的时候还哭的凄惨无比,怎么转眼又能没事人一样的来撩拨了。
蒋莞身子缩在泡沫里,只有一张白皙明艳的巴掌脸露在外面,湿润水亮,一双狐狸眼十分无辜。
“我哪里不老实了?”她哼了哼:“就想知道答案嘛。”
都好几次了,贺闻朝都这么晾着她,说实话……让她挺难受的。
就仿佛在饿急了的人面前吊着一块五花肉,让人看得见吃不着,抓心挠肝的惦记着。
“我为什么要进去?”贺闻朝冷笑:“我是要教训你,又不是奖励你。”
“……”蒋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怎么就成了‘奖励’她了,这人明明每次都那么狠,像是不把她弄晕不罢休似的,可没半点怜香惜玉。
不过就她现在这身体情况,要是他刚刚真的真刀实枪,几下子她八成就得晕了……
想到这里,蒋莞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看着旁边垂目的贺闻朝,眼底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洗完澡裹着浴巾吹头发,蒋莞扬声问外面的男人:“你这里有女生的睡衣么?”
贺闻朝不答,过了片刻,给她扔了件纯棉材质的短袖进来。
他的衣服,还本身就是宽松款,穿在她身上下摆快到腿弯处,完全可以当睡衣。
而女生的睡衣,当然是没有了。
蒋莞笑笑,从善如流的穿上他的衣服,吹干长发走了出去。
在别人地盘她乖巧许多,也肯乖乖穿拖鞋了。
厨房的灯亮着,里面传来一阵一阵香气,让一天下来只吃了一个三明治的蒋莞胃里不自觉‘咕噜’一声。
她下意识捂住肚子,正想着要不要没出息的过去蹭饭时,贺闻朝已经端着两盘菜走了出来。
“过来。”他把菜放在餐桌上,言简意赅的命令道。
蒋莞当然乖乖的听话走过去,坐在餐桌旁边。
桌上的两道菜是红烧鸡翅和上汤粉丝娃娃菜,一荤一素,香气四溢。
贺闻朝又折回厨房,端了碗晶莹的白米饭出来放在她面前。
“一碗?”蒋莞诧异的微微抬眉:“你不吃么?”
贺闻朝不说话,也不理她,给她弄完饭菜就到沙发上去坐着了。
他那句自己吃完晚饭了不是空话,是真的吃完了,这顿不过是专门给蒋莞做的而已。
大抵是因为她刚刚那句‘吹着冷风来找你,饭都没吃’。
嗯……还算他有点良心!蒋莞抬了抬唇,毫不客气的吃起来。
她边吃边夸:“好吃好吃,你真的不一起吃点嘛?”
贺闻朝:“……”
蒋莞:“真不来?”
“食不言寝不语。”贺闻朝不耐烦:“你还吃不吃了?”
蒋莞哼了声,不再说了。
饭后她刚准备刷碗,沙发上的贺闻朝站了起来,主动把她用过的碗筷拾起,淡淡道:“我这儿没有塑胶手套。”
言下之意,是用不着她收拾了。
蒋莞张了张唇,感谢的话溢到了嘴边,犹豫了下还是没说出来。
虽然他现在又帮着她刷浴缸泡澡又做饭又刷碗,但也不能抹去他刚刚‘惩罚’她的时候很过分呀。
就算……功过相抵吧。
蒋莞吃饱喝足,又吃了一遍感冒药,身体暖洋洋的轻快了不少,心情也好了起来。
睡觉时,她蹭到贺闻朝床上和他一起。
男人睡觉时的习惯是追求彻底的黑,整个房间里最好一丝光线没有,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清浅的呼吸交错。
蒋莞蹭来蹭去,摸黑寻到贺闻朝薄而柔软的嘴唇,亲了上去。
下一秒,手腕就被扣在了枕头上――男人的力道发沉,攥的她生疼。
贺闻朝声音冷冷,带着压抑的火气:“找死?”
明明知道他心情还没转好,偏偏不断撩拨,她到底想干什么?
“贺闻朝,明天我要去医院。”蒋莞也没卖关子,直接说:“我现在和你说的是实话了,我必须去看谢为的妹妹,那女孩儿明天从icu转到普通病房。”
“所以你要是还想罚我,现在就罚吧。”
管她现在是不是生病呢,如果他舍得,那就继续‘惩罚’吧。
沉寂在黑夜里更显紧绷,几秒的时间,蒋莞感觉那双箍着自己细腰的手臂勒的她发疼。
贺闻朝肯定是生气的,她知道。
可她必须趁着自己现在‘弱势’的时候,冒险走钢丝。
――还好,她赌对了。
贺闻朝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沉声道:“你去吧。”
蒋莞藏在暗夜里的眼睛微亮,柔声问:“那你不生气啦?”
“我本来就不是为了你去看一个小姑娘生气。”贺闻朝难得多说了几个字,说完似是又觉得恼,推开她背对着睡。
蒋莞眼睛适应了黑暗,透过隔着窗帘映进来的微微月光看着贺闻朝隐约的轮廓,唇角梨涡若隐若现。
“我知道,你是生气我骗你。”她顿了下,声音有些轻快:“那我现在可没骗你了。”
“……”
“贺闻朝,我们的关系是不是还正常维持着呢?”
蒋莞问完等了会儿,见他不说话,就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说话呀,到底是不是正常维持?”
贺闻朝不耐烦的回了个‘是’。
“那…我后天回申城,”她转了转眼珠:“下次见面,你要主动过来找我。”
听到这话,本来背对着她的贺闻朝才转过身来,黑暗中表情看不真切,但他轻轻‘嗯?’了声。
“有什么不理解的,这次是我来找你的呀。”蒋莞说得理所当然:“所以下次就得你来找我。”
“从现在开始,我们一人一次怎么样?”
“这是保持异地…炮/友最好的方法。”她差点说成‘异地恋’,说到一半仓惶改了口,差点咬到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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