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志业】(内阁大臣):“感觉他主要目的还是在挑衅朝廷的办事能力,顾首辅最近脸色都越来越难看了,多次下令督促刑部办案。”
【洪武】(翰林院):“确实,而且再加上这煽动性极强的话,百姓的情绪和好奇心肯定会被挑起来,到时候民心动荡,对朝廷不满也是必然的事。”
【成颖初】(妓女):“还有一件事,这人说十八条人命里面有部分人是妓女,这个倒是让我想起来,传闻刘玉明死前曾经把春华楼里的李春昼请去他府里,李春昼是最后一个见过死者的人,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什么?”
看到这里,齐乐远跟李春昼对视一眼。
李春昼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说:“我真的不知道,能说的我都已经告诉官府了,我去尚书府是因为之前有个从良后离开春华楼的妓女死了,跟无头尸案一样的死法,这位刘尚书说希望我为案子提供一些线索,便请我去他府里,结果……”
李春昼垂眸,“我一到了那里,刘玉明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所以我留在那里没一会儿就告辞了,我走的时候他可还活着呢。”
齐乐远心想也是,这案子显然跟二十年前的杀人抛尸案有关,那时候李春昼都还没出生,怎么可能跟案件扯上关系。
他们继续往下看。
【孔阳平】(龟公):“但是她很难接近啊……李春昼身份有点特殊,老鸨好像从来不派人盯着她,总之就是很奇怪。”
【毕袁思】(毕家大公子):“我今天去接触李春昼了,没有成功,她对人的防备心很重,而且有二皇子做靠山,以咱们的身份大概动不了她。”
【黄元武】(客商):“说起二皇子,你那边怎么样了?@孔娇”
【孔娇】(瘦马):“什么消息都没套出来……这个二皇子简直就是个阴晴不定的疯子!”
李春昼在齐乐远身后眯了眯眼睛,心道怪不得这次轮回里梁长风身边多了自己不知道的事,原来是玩家联手把人安排到梁长风身边去了。
【梁嘉佑】(渔民):“我有个想法,只是想法哈,没有依据,凶手刚刚不是提了个‘为了替换死者的身份’吗?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当年被杀死并且分尸的并不是跟刘玉明一起上京赶考的那个考生,而是真正的‘刘玉明’,‘考生’杀了刘玉明以后,跟他交换身份,顶替了刘玉明的身份去做官……”
【古财】(客商):“你说出这些话来自己不觉得好笑吗?先不说两个人长得像不像,家属难道认不出来吗?”
【梁嘉佑】(渔民):“还没完还没完,凶手前面不是还说案子发生一年之后,双胞胎中的女孩就淹死了吗,还有妻子也死于非命,有没有可能是被灭口了?”
【严清泽】(客商):“那么龙凤胎里的男孩去哪了?”
【梁嘉佑】(渔民):“重点来了!我的想法是男孩潜伏多年,终于手刃了薄情寡义、为了前途抛妻弃子的父亲,为母亲和姐姐报了仇,怎么样?这不是很合理吗?”
【古财】(客商):“目的呢?凶手写信挑衅朝廷的目的是什么?你要是说当年凶手杀人的目的是为了做官,那这二十年来这么多连环杀人案又该怎么解释?杀人上瘾了?再者,刘玉明身边的人难道看不出来刘玉明换人了吗?”
【施固】(乞丐):“其实我觉得梁嘉佑的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个‘刘玉明’在民间名声很大,主要原因就是当年案子相关传言传播范围太广,他很可能出于为自己造势的理由继续杀人,你别这么武断。”
【臧冰】(臧家三小姐):“第一个案件中牵扯到的会不会是三个人?刘玉明和考生联手杀了另一个人,把尸体伪装成‘考生’,然后真正的考生隐藏身份活下去,并且在暗中帮助刘玉明杀人扬名,两个人可能因为某件事情闹崩了,所以凶手把刘玉明杀死,并且写信揭露他这几年以来的所作所为?”
【成颖初】(妓女):“确实,这名凶手对案件细节了解得实在太多了,就算不是他杀的人,他肯定也比普通人与这件事有更深的关系。”
【籍和】(籍家五公子):“说起写信,既然每天都有新的信出现,不能从调查这些信的来源入手吗?”
【钟志业】(内阁大臣):“这件事儿怪就怪在这里,每天的信都是鸽子送来的,然而这两天盛京城内内外外都有眼线,没有人养鸽子放鸽子……”
【赖香】(王妃):“哪里奇怪?”
【琳琅】(宫女):“官府的人说鸽子是从京城外面飞来的,但是这个人又对京城里的事(案件调查情况、百姓的心里想法)一清二楚,这怎么可能呢?”
【施固】(乞丐):“说明要么朝廷里有内鬼,要么这个人的城府深不可测,算到了所有人的反应。”
【洪武】(翰林院):“等等,我现在思路有点乱,有没有能总结一下刚刚咱们都讨论出了个啥?”
【王汝玉】(王家二小姐):“我来!第一、李春昼可能知道案件相关的信息;第二、死者的儿子下落不明;第三、杀死刘玉明的凶手可能就是‘死者’或者死者儿子;第四、写信的人身份深不可测。”
【钟志业】(内阁大臣):“稍等,刚刚顺清州的卷宗送过来了,因为实在太多了所以我只翻了翻最上面那一卷,有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刘玉明当年在会试中名落孙山了,并没有考上,而他前面一名就是二十年前的‘死者’!因为名额空出来了,所以刘玉明才被补上去的。”
【黄元武】(客商):“这么看刘玉明确实很有杀人的嫌疑啊……”
【颖蕾】(宫女):“救命!”
【阿平】(乞丐):“怎么了怎么了?”
【颖蕾】(宫女):“宫里有人死了……”
【施固】(乞丐):“死个人而已,干嘛大惊小怪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太容易慌乱了,怪不得这个副本前面死了这么多人,应该都是你们这种没有经验的新人。”
【颖蕾】(宫女):“死的是玩家。”
齐乐远这时才打开成员表,一看果然,人数已经变成28了。
第30章
死者名叫赖五,身份是个小太监,没怎么在群里说过话。
【琳琅】(宫女):“你现在在哪儿?有危险吗?把地址发过来我马上去找你。”
【小石头】(太监):“我这边也可以过去。”
【颖蕾】(宫女):“我在静心菀,好可怕,真的好可怕……那个人死得太可怜了,好像被从中间切开了一样……”
【古财】(客商):“腰斩?”
【颖蕾】(宫女):“不是,是从中间竖着切开了,左边的身体和右边的身体,彻底分开了。”
【成颖初】(妓女):“跟上次死法不一样啊,有照片吗?”
【颖蕾】(宫女):“没,我太害怕了,没敢细看,但是有一条线索跳出来。”
(图片)
【有一组三胞胎,他们从小到大都睡在一起。有一天,老大突然死了,老二就把老三给杀了,请问为什么?】
【成颖初】(妓女):“三胞胎?跟前一条线索好像不是指向同一条……”
【王汝玉】(王家二小姐):“一个还没解决,又冒出来一个。”
【臧冰】(臧家三小姐):“也就是说凶煞数目增加了?”
【阿平】(乞丐):“这个三胞胎的,我总感觉有点眼熟。”
【籍和】(籍家五公子):“是海龟汤!我跟朋友玩过,汤底是:三胞胎一模一样,感情很好,做什么都一起,睡觉也一起睡。老二有神经病。大哥病死后,老二把老三分尸成左右两半。左边睡老三的右半边身,右边睡老三的左半边身。这样看起来大哥就好像没死一样。”
齐乐远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回过头,打字问:【春娘,这个也是子副本吗?】
李春昼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好像对这个子副本并不在意,只是问:“丽丽,你知道在皇上身边影响他的人究竟是谁了吗?”
齐乐远又往下翻了翻,老实回答道:【好像确实是简候,他是钦天监的人,能影响皇帝想法的估计就是他了,倒是还有一个玩家是妃子,但是她说自己位分很低,几乎见不到皇上。】
【不过,】齐乐远不动声色地挪得远了些,生怕李春昼把怒气迁怒到自己身上,【二皇子今天没来,是不是要放你鸽子了……?】
李春昼读完他的话,笑了笑,托着下巴平静地说:“不会。”
齐乐远忘了一眼窗外,小院外是一派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春华楼内却是一夜枯苗又逢春,有附庸风雅的客人从墨汁空空的脑袋里挤出一两句诗来,跟姑娘们的巧笑声和懒洋洋摇着扇子的扇风声混在一起,漂浮在空中。
齐乐远含蓄地说:【天都这么晚了……】
后半句他没有说出来,但是两个人都明白他想说的是:二皇子多半不会来了。
虽然平时总是表现出对别人百依百顺的模样,但李春昼其实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只是她掌控别人的方式与其他人不同。
李春昼撩起眼皮看了齐乐远一眼,叹了口气说:“丽丽,你是不是以为我只能哀怨地等着,等别人可有可无地想起我,然后再来看我?”
在齐乐远疑惑的目光中,李春昼又笑起来,轻声道:“那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等来的东西又怎么比得上自己抢来的呢?”
她放下手里的绣花扇子缓缓站起来,撸起袖子,抱住桌上一个陶瓷花瓶,忽然用力地把它摔在地上。
守在外间的池红听到动静推门走进来,李春昼朝她摆摆手,示意池红不用管自己,然后她捡起一片碎片抵到自己颈边,朝窗外声音不大不小地说:“我知道你们主子肯定会派人盯着我,快点出来,不然我就把碎片刺下去,你们自己想想怎么跟二皇子交代!”
几乎是李春昼话音刚落,一个身着黑色夜行服的暗卫出现,他的半张脸被银色面具遮掩着,看不清长相,单膝跪在李春昼面前。
齐乐远的心情大起大伏,呆若木鸡地看着李春昼。
见到自己目的已经达成,李春昼声音也轻柔下来,只是目光中依旧带着股狠劲儿,她笑眯眯地说:“你现在就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今晚我要是在春华楼见不到他,他就等着去城外秦明河里面捞我吧……我说到做到。”
“姑娘别冲动,属下这就去。”暗卫冷汗都要下来了,没有多做劝说,毫不迟疑地翻出窗回二皇子府传话。
李春昼这才把陶瓷碎片扔开,给了齐乐远一个笑吟吟的小表情,带点神气和得意,但是并不惹人讨厌。
嘴上说着为梁长风寻死觅活,其实也只是说说罢了,她才舍不得为了二皇子去死。李春昼知道,二皇子最喜欢看的就是她没有自己就活不下去的模样,所以自己这么一闹,他必定会来。
李春昼不是一个会把委屈和幽怨通通咽进肚子里的人,重来这么多次,她的脾气都没长进多少,怎么可能被动地等别人放自己鸽子。
但是她跟二皇子毕竟地位悬殊,二皇子要想见她,随时都能见,李春昼单方面想要见二皇子却是没资格的,因此只能剑走偏锋。
李春昼擅长用被驯服的姿态来驯服别人,别人对她的情感,就是她手中的缰绳。
在梁长风来之前,李春昼又从抽屉深处翻出了自己久不用的刻刀和木料,半个时辰不到,就雕了一只圆滚滚的飞鸟出来。
齐乐远美滋滋地凑过来问:“这个是我吗?”
李春昼冷酷无情地摇摇头。
忽然门口有阵悉索声作响,李折旋回来了。
李春昼抬眼看了他一眼,招招手让李折旋到自己身边来。
李折旋原本徘徊在门口,像个悄悄出去玩泥巴弄脏了衣服的小孩子一样,不敢回家,见李春昼没有生气的迹象,才撒欢似的咧咧嘴,慢慢靠近她。
李春昼掰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看,肯定地说:“阿旋出去偷吃东西了!”
不管比李春昼高出多少,李折旋和李春昼拥抱时都会把头缩着,靠在李春昼肩膀上,习惯性地呈现弱势的、撒娇的姿态来,却不知他高大的身形做起这样的动作来,实在违和,李折旋慢吞吞地为自己辩解道:“好饿……香……没忍住……去吃了。”
齐乐远一个晃神,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确实一天多没注意到李折旋了,他有向李春昼问问李折旋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想法,然而看着眼前的场景,齐乐远敏锐地意识到此时此刻可能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李春昼注视着李折旋的目光,说实话有点可怕,她看着他,就好像在看着一个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者是暂时不属于自己,但迟早是自己的,他就在那里,她只要伸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拿到。
李春昼这样的视线甚至不能被归类为占有欲,而是一种……理所当然。
齐乐远转而又去看李折旋的脸,发现他毫无察觉,就好像被蟒蛇缠绕住的猎物,一点都不知道死亡正一点点接近,而李折旋看向李春昼的目光同样称得上古怪,孺慕的、贪婪的、痴迷的,很多纯粹的情绪复杂地缠在一起,看久了也会让人觉得窒息。
他们两个就像生长在一起的两条藤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早已无法彻底分离。
“好孩子,今天吃饱了吗?”李春昼摸着李折旋的头发,像是在抚摸一头毛茸茸的大熊。
李折旋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堆金银首饰,还有各种玉饰,好大一堆,放在桌子上推给李春昼,然后天真地朝她笑,带着一点讨好和试探。
他并不知道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更像是小孩子掌握规则之后好奇的尝试。
李折旋曾亲眼见过宓鸿宝把这种东西送给李春昼,那时候李春昼笑了,李折旋便从皇宫里偷来了很多这种东西,送给李春昼。
李春昼慢条斯理地把玩了一会儿首饰,然后就不怎么在意地把东西全都扔进匣子里。
她其实并不十分迷恋金钱和各种财物,那时只是演给宓鸿宝看而已。
李折旋认真观察着她的表情,见李春昼真的不在意以后,垂头丧气地耷拉下了脑袋。
***
半个时辰之后,梁长风果真来了,但是李春昼却扭过头,摆出一副不愿意理他的样子。
梁长风没在李春昼这儿受过这种冷遇,他不像大皇子那样有政务在身,每天乐得清闲,脾气好的时候自然也有耐心陪她耍小性子。
他修长的身影懒洋洋地靠在门边,玩味地盯了李春昼一会儿,哼笑道:“春娘今天既然不想搭理人,爷可就走了?”
李春昼没理他,二皇子挑了挑眉,不慌不忙转身出了房门。
才走了几步,听见屋内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啪嗒啪嗒”紧促地敲着地,梁长风脚上没停,步伐却慢了。
李春昼穿着木屐跑出来,跳到梁长风怀里,像是小猴子一样挂在他身上。
梁长风知道自己从前宠她,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地位比得上她,所以李春昼也从来没想过“失宠”的可能性,这次表现得这么粘人,估计是听说他府中来了个瘦马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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