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对她而言,和陆宴峋之间能少交流就少交流一点,否则最近这些日子……陆宴峋给她造成的波澜,令她有些无法抗拒。
梁锦柔已经预感到了不对劲,意识到再这样下去,自己很快就会失去原有的冷静和理智,忘记了曾经许下过什么样的诺言。
姜u当然也巴不得梁锦柔将这些机会交给她,更接近陆宴峋,但她还是略微有些担忧,最近暂时还算消停,到陆宴峋面前时也只说工作,没有再做其他不该做的事。
沈家也没有再给她新的指令,在他们有新命令之前,姜u不敢轻举妄动,无法判断他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所以选择暂时按兵不动等着他们的计划。
沈家已经彻底走投无路,与陆家的合作早已经结束,更让他们在乎的显然是如今,要接受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坐牢这个事实。
沈蔓羽父母咨询了很多业内的律师,愿意请最好的律师金牌大状来打这个官司,不惜高价,可目前为止,那些律师吹得有多么天花乱坠,他们都不敢相信最终的结果。
毕竟,陆宴峋同样可以有这个能力让沈蔓羽最终为她的行为付出惨痛代价。
在开庭之前,沈家人可以最后见沈蔓羽一面,这次见面,她越发憔悴的样子,令他们心疼坏了。
沈母眼眶都红起来:“蔓羽你受苦了……这些日子,你是不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尽管他们用了诸多办法,想让沈蔓羽过得更轻松一些,但到底比不上在家里那样逍遥自在。
尤其是心理上的折磨,也难以忽略,如今的沈蔓羽哪里还有半点千金大小姐的派头和光环?
沈蔓羽咬了咬牙,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叫苦,直接问起母亲:“您找到姜u了吧,都谈好了吗?她是否愿意合作?”
“女儿你放心,妈已经找过姜u,她也答应和我们合作,之后可以去按照我们的吩咐办事!”
“哼,我就知道她不敢不听……姜u怕我们把她做的那些事情抖出来,再加上她也一直惦记着陆太太这个位置,如果有机会,肯定会踹下梁锦柔,自己上位。”
“乖女儿,你有打算要她做什么?先给妈透个底!”
“您别着急,姜u现在是我们能够动用的最后一颗棋子,我是绝对不会轻易就让她被发现的,而且这个阶段,陆宴峋对梁锦柔很好,我们如果敢再对梁锦柔下手,他知道后一定会更加生气!”
“我们沈家更难应付,所以暂时什么都别做!”
沈蔓羽这些天被关在看守所里,什么都做不了,每天除了定期的那些事情,就只剩下发呆,虽然有沈家打点,周围的人不会欺负她,可这种日子每过一秒钟都是最大的折磨。
偏偏她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沦落到这个下场,而是不断的憎恨着梁锦柔,似乎只有这样转移恨意的方式,才能够让她度过这般难熬的日子。
沈蔓羽冷冷笑了笑,就听到母亲问:“之后呢,难道你要求姜u帮忙却什么都不吩咐?”
“姜u……自己会知道该怎么做的,我只需要她越发坚定这个信念,一定要取而代之,姜u野心可大着呢!在她需要的时候我们帮助她就好……”
沈蔓羽再了解姜u不过,所以知道她有什么样的欲望,知道我多想拥有让人羡慕的荣华富贵,只是如今的这一切,远远不能满足。
往后无论姜u会做什么,沈家都可以帮忙。
“妈都听你的,只是之后女儿要你受苦了……”
“没关系了,最多就五六年嘛,我相信你们能够帮我做到这个程度,对不对?”
沈父点了点头:“目前为止咨询律师能够给我们的保证就是,在十年之内,到时你表现良好,再通过其他方式……也许能够五六年就出来。”
“没关系,我现在还这么年轻,五六年的时间我能够承受!”
沈蔓羽握紧拳头说:“到时我仍然有勇气开始我的新生活!”
至于梁锦柔……那个时候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得意可就不知道了!
陆宴峋是在乎她,对她不一样,也许是爱上了,那又怎么样?
像他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在他心里最爱的人永远会是他自己!
无非也就是对梁锦柔还有新鲜感,也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可是随着时间推移……沈蔓羽才不信,陆宴峋还会那么爱梁锦柔!
她很坚定自己的判断。
会见结束之后,沈蔓羽父母从看守所出来,两人都不明白为何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们已经尽了全力,也不能够救出沈蔓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坐牢。
他们同样明知道这都是她自找苦吃,莫非她屡次伤害梁锦柔,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可他们也不愧是沈蔓羽的父母,同样从未反省过自己教育上的错误,照样把所有的缘由都归咎在了梁锦柔身上。
沈母咬牙切齿地说:“我倒要看看,梁锦柔能不能有本事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此时的梁锦柔,正在陆宴峋办公室里,他想她陪着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商业酒会,这种场合,她实在没什么兴趣。
如今她陆太太的身份是众人皆知,如果不陪着他去,他就只能孤身一人。
陆宴峋保证:“一个小时之内就离开,如果你累了就去坐着休息,我自己应酬。”
梁锦柔隐隐约约好像明白为什么他会选择在这样的场合也要带着她。
只有这样才可以让更多人认识到,她已经不再是陆宴峋身边的梁秘书,而有着截然不同更重要的身份。
如今的梁锦柔,是他认可的妻子,是有可能影响着整个陆家的陆家少奶奶。
尤其她肚子里还怀了陆宴峋的孩子,如今的她早已无人能看轻。
身份的变化,梁锦柔其实不太习惯,可是借此机会拓宽自己的人脉,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利用好这样的时机,在这个圈子里拥有更强大的存在感,对梁锦柔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所以陆宴峋这么做,她能够理解,甚至能够感受得到他的用心。
梁锦柔没有特意感激他的行为,只是勉为其难答应:“我知道了,晚上我会陪你去。”
听她松口,面色冷肃,严峻的男人嘴角勾勒出轻松愉悦弧度:“好。”
陆宴峋依旧没有让梁锦柔过分打扮,只找来剪裁最简洁的小礼服,略微宽松,却自有一股优雅气质,非常的衬托她。
梁锦柔在进入酒会大门之前,看见陆宴峋朝自己伸出的手,她犹豫片刻,倒是没有再刻意为难,挽住了他的胳膊。
在外人面前,她也不介意做做样子,免得他们两个不合的消息又再次成为舆论焦点。
梁锦柔不想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谈资。
进入到酒会现场,许多人都上前来热情问候,寒暄之中也没有忽略了梁锦柔。
不再是叫梁秘书,而是陆太太。
这个称呼她不太喜欢,可目前为止必须承认。
她期待禄申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尽快属于她,以后他们见到她,可就不会只叫陆太太。
梁秘书这个称呼,梁锦柔也有些厌烦,还是叫……梁总好听。
这一天应该也很快了。
当她未来能够拥有和陆宴峋匹敌的资源,不再害怕他的强势地位,逐渐与他平起平坐……
梁锦柔拥有这一切,也并非全靠努力,但人生有很多事情,本就不只是努力可以换取的。
过去这些年,在工作上,梁锦柔已经足够用心了,但她天生就输在了起跑线上,陆宴峋愿意给她这个机会,拿到禄申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她就可以弥补他们之间的许多差距。
梁锦柔不认为自己往后会比不过他。
今晚这个商业酒会,现场基本都是各大企业的高层老板,这些人,梁锦柔基本早就见过,很多都挺面熟,哪怕陆宴峋不在现场,她独自都能够应付。
梁锦柔倒也不在乎别人会是什么样的态度,是否感慨她走了天大的好运气才能够拥有今天。
人生际遇本就难以说明白,算她运气好又如何?她吃的苦,旁人也无法想象。
梁锦柔其实还算轻松,并不会觉得很累,只是听着陆宴峋与周围那些老板们谈笑风生,看他那么云淡风轻地应付着这一切,长袖善舞,游刃有余……
她又见识到了他不同的另一面,此时的陆宴峋比过去又拥有了更多魅力。
正当成熟稳重的男人,也确实招人眼,今晚若非梁锦柔在这里,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趁此机会上前来攀谈,因为她的缘故,没有一个女人敢打他的主意。
陆宴峋还抽空在她耳边说:“幸好今晚叫你陪我。”
“你确定你很高兴,今晚有我陪你?我怎么觉得我反而坏了你不少事?”
“你何曾坏了我的事,我又能做什么?”
“这就要问你自己……打你主意的人可不少,你说他们怎么就不知道你的真面目是什么?还真以为你是她们认知当中的那个陆总!”
男人的手臂勾在梁锦柔腰间,嘴唇贴在她耳畔,亲密语气极尽温柔:“哦?那你说说,我到底是什么样的?”
梁锦柔斩钉截铁:“霸道专横,不讲道理,而且非常的讨人厌!”
梁锦柔挑衅的看着他:“你对我的这些评价还满意吗?”
陆宴峋并未生气,声音沉沉,失笑:“看来我在你这里的评价实在算不得高。”
“知道就好,岂止是低,根本就是非常的差,我从来就没见过比你更讨厌的人!”
她说完之后,他反而笑了起来:“可惜了,这辈子,你注定了要和我这个让你讨厌的人纠缠一辈子。”
梁锦柔不置可否,或许……她和他还真没有办法撇清关系,这一生都得纠缠。
又有人来寒暄聊天,某位老总拿出他最近收来的某个珍品要展示:“这杯子不错吧?明朝的瓷器,我可是花了大价钱……陆总也来掌掌眼?”
陆宴峋随意接过,问梁锦柔:“你觉得如何?”
他打算递给梁锦柔,她刚凑过去,突然有人从身后撞了她一下,那杯子就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众人惊骇去关注这瓷器的同时,陆宴峋却只紧张关心她:“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第190章 事与愿违
陆宴峋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梁锦柔身上,只在乎梁锦柔有没有被这个突然碎掉的东西划伤。
男人紧张握住她肩膀,仔细逡巡检查,神色当中满是担忧,有些情绪做不了假,早已经清晰展现。
梁锦柔缓慢摇了摇头,她并没有受伤,何况这个时候在她看来最应该关心的问题明显不是她自己有没有受伤。
是这个被非常宝贵着的收藏品碎掉,紧跟着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她抬头向这个瓷器的拥有者看去,立即诚恳说:“抱歉,我刚才不小心就……”
混乱之间,那个从背后推了她一把的人已经不见了身影,或者对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完全的意外。
但眼下的这个结果已经造成。
梁锦柔很清楚,哪怕把罪魁祸首找出来,也不可能赔偿得了这么昂贵的瓷器。
这必然是个说出来都足够让人害怕的天价。
梁锦柔也听到了现场有人在低声讨论。
“听说王总拍下这个瓷器,花了好几百万呢?”
“价格还是次要,明代的这款瓷器市面上已经很少见了,放上几年一定会成倍的升值,到时就不是这个价格!”
“王总听说也是靠着关系捡漏,否则这个瓷器想要的人多着,还落不到他的手上……”
“这可不好搞了,看看他们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有些人估计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热闹,有些人甚至还希望闹出点什么风波来。
无数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这里,现场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有些古怪
王总极为心疼的将地上那些碎片瓷器捡起来,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
可要让他立刻发难,又无法这么做,陆家人的地位摆在这里,即使心里再怨恨,也不可能当众驳了陆宴峋的面子。
而在梁锦柔主动道歉之后,陆宴峋立刻揽她的肩膀,把人扣在怀里,毫不犹豫说:“王总,我记得之前佳士得的拍卖会有过类似款瓷器拍卖,我会尽量将它买回来还到你手中,今天的事情,抱歉。”
虽然道了歉,可刚才谁都看得清楚,瓷器碎掉的一瞬间,陆宴峋可是丝毫没去管这玩意儿。
在他眼里,这瓷器再贵重又如何,在他心里比不上梁锦柔的一根头发丝。
他只关心梁锦柔有没有因此而受伤,也就是她现在完好无损,如果瓷器掉落后的碎片伤到了她……
众人感确幸,事情可能又会走向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结果。
陆宴峋已经主动开口,王总也知道,陆家的大少爷不可能在这么一点小事上赖账,所以忍着痛笑了两声:“陆总何必这么客气,一个小玩意儿嘛,碎了就碎了!只要陆太太没受到伤害!”
他说的很大度,但陆宴峋刚才的承诺已经说出了口,谁都知道他一定会做到,因此也并不担心。
等到这场宴会结束,众人离开,梁锦柔和陆宴峋从宴会厅出来,坐上车,她想了想,问:“那个瓷器具体价值多少?我还有一些存款,应该……”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你来付这个责任?”
陆宴峋凝视她:“不是你的问题,你也不用自责,我会寻来差不多的瓷器送到王总手中,你也不必觉得太过愧疚。”
梁锦柔抿了抿唇:“可是……”
“好了,那个瓷器价值也不过如此,几百万而已,不必为这件事情太过认真和紧张,好吗?”
“但这个钱我不应该让你来……这是我自己摔坏的。”
“又要想和我分清楚?难道只需要你自己来承担责任?我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陆宴峋当然不肯梁锦柔自己来负责任,与她有关的一切,他都认为同样是自己应该承担起的责任。
因此这个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主动去赔偿。
梁锦柔知道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陆宴峋可以很轻易的解决,但如果什么都不做,又会欠他一点。
往后她和他之间的纠缠,更难分开。
她轻声叹一口气,也的确意识到自己如今和陆宴峋之间,没那么可能分得清楚。
只要她还留在他的身边,许多事情就会不受控制,包括她越发难以抵抗的那一切……
梁锦柔脑海中甚至不自觉的浮现起了那一刻画面。
陆宴峋只在乎她有没有受伤,丝毫不在意碎掉的瓷器,更无所谓是否会因此赔偿。
几百万和她之间,陆宴峋似乎已经做出了毫不犹豫的抉择。
也许在他心底,有些事情的确是不需要有任何犹豫的。
至少此时此刻,无需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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