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想你家主子死最好让开
“不见了!”林啸白眉一横,“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属下都去问了,有人说....说.....”那名城卫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丞相,有些欲言又止。
林啸当即怒吼,“磨蹭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说!”
那人被吓得浑身一颤,连忙抱拳:“是。”
“有人说,城内知名的大夫都被丞相府请走了。”
林啸的虎眸立刻转向后边的王谦之,“王丞相,这是怎么回事?”
王谦之也是一头雾水,看着那城卫反问,“你确定是丞相府,本官如何不知?”
“大人,属下不敢欺瞒,说是贵府小姐得了怪病,都去诊病了。”
事到如此,林啸也懒得追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君洄如今的情况显然不能再拖下去,他顾不得再多,扔下还在那详细询问的王谦之,只身一人再次赶往皇宫。
他记得司医局还有一位老院长,由于年纪过大很少出诊,现在只能将希望置于那人身上了。
皇上一听林啸的禀报,也是一脸的着急上火,当即下令命老院长亲自去一趟,若是腿脚不便抬也得抬着去。
更是从宫里送出无数固本培元疗伤解毒的圣药,什么雪山参,芮灵芝,应有尽有。
可惜,林啸满头大汗带人将老院长折腾了过去,结果老院长诊了半天脉,胡须都快捋秃了,最后来了句,“老夫只有一成的把握。”
一成!
那和没把握有什么差别!
阿琪和成然脸色难看,但也没有当即反驳,毕竟其他人可是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
整个宅子愁云惨淡,阿琪和成然一左一右守在床前,死死盯着君洄,生怕再有人对自家主子不利。
林啸叉着腰站在门口,年过七十折腾一夜,脸上都是疲惫。
王谦之和大公公已经站不住了,两人靠着房内的柱子,呼吸都有气无力。
“爷爷?你们怎么都这副神情?”一会的声音突然想响起。
林啸和房内众人朝着门口看去,只见一身月白色薄衣的林灿,双手背在身后,身姿纤长的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林啸的声音苍老沙哑,透着无力。
里面的人一见是林灿,又垂下头,继续做哭脸状。
“世子殿下或许,没救了。”林啸说的艰难,君洄的这条命究竟有多关键,在场只有他最为清楚。
若南北开战,又将是一场生灵涂炭的巨大灾祸。
没救了?
林灿微微一愣,当即避开众人走到床前,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子正伸手,欲拔掉君洄肩上的银针。
“这针若是拔了,人可就真的死了。”
少年的话淡淡的,仿若在说什么最平常不过的小事。
老院长昏黄的眼睑看向突然出现的林灿,“你是何人?老夫是在救人,你这小子莫要随意打断!”
老院长之所以八十多岁还能再司医局任职,医术是受两朝皇帝认可的。
说完他就要再次去拔针,结果手却被人用力攥住。
“你又想作甚?”
阿琪看着林灿,他既不信这老头也不信林灿,但就算林灿是故意恐吓,他也不能拿殿下的生死做赌注。
那根针显然护了主子最后一丝脉息,所以这针不能就这么拔了。
“小国公,你说这针不能拔,能不能说个原因。”
主子曾说过,林灿并不像表面上那样,他会用毒,所以他是不是有办法。
阿琪知道自己的想法过于天真,连他自己心底都完全不信,可为了主子,他愿意信这纨绔一次。
林灿无视阿琪期待的目光,直接将老院长挤开,自己坐在床边悠悠道:“因为这针是我扎的,若非这根针你家主子昨夜就死了。”
“你?!”
她不顾林啸和众人惊诧的目光,伸手搭上君洄的脉搏。
指尖下的脉搏非常虚弱,几乎不易察觉,再看君洄青白的脸色和乌青的唇瓣,脖颈上的黑线已然蔓延到耳后。
怪不得这些人都断定君洄已经没了活路,林灿将君洄的手放好,弯身揭开君洄身上的薄被,开始解他的腰带。
看着林灿一系列的动作,在场众人都有人发愣。
那被林灿差点挤到地上的老院长胡子都翘了,被两个城卫扶着坐到一边,手却一直指着林灿,“你这小子,如此大言不惭,竟敢质疑老夫的医术,既然如此老夫倒要看看你能将人治成何样!”
“林灿,别胡闹!”林啸有些忍不住,但碍于在场人太多,自己的孙子还是要给留几分薄面的。
“快躲开,人命关天的事别添乱!”
“爷爷,我在救他。”
君洄的情况原本并不算太糟,林灿那一针已经将毒全部逼在他的手臂内,一时半会就算解不了毒也不会危及他的性命。
但不知这对草包是怎么治的,愣生生搞得将毒素散至全身,如今他体内的毒已经四处蔓延,正一步步渗透至骨髓,林灿若是不抓紧时间遏制他体内毒素的蔓延,等毒气入脑那才是真的没救了。
不顾其他人怀疑的眼神,林灿将君洄的衣服全部解开,胸膛尽数裸露在外面,又俯身将他头下的枕头也抽走,然后起身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林灿一心想着救君洄,也没注意自己旁若无人的操作,对在场这些了解他的人冲击力有多大。
一直没有说话的成然再安耐不住,直接将他解腰带的手甩开,顺带着将林灿也从床边推开。
阿琪立刻拦在床前,一副母鸡护鸡仔的模样。
“小国公对主子心存觊觎,但主子都这样了,你还想做什么!”
显然,是林灿解腰带的动作让原本还打算观望的两人再按耐不住,出手阻拦。
方才他解主子衣服的时候他们就忍不住想要动手,一直忍着,没想到主子都这么虚弱了,命悬一线的关头他竟然还敢做出这等龌龊的行为。
林灿冷冷的看着成然,不带一丝情绪的冷酷道:“不想你家主子死最好让开。”
气氛一时间僵持,而此时床上的君洄脸色越来越深,一旁的林啸表情十分凝重。
第18章 可愿入司医局任职
看着床上气息薄弱的君洄,挣扎了片刻,他看向自己的孙子,“你当真能解这毒?”
“爷爷,我知道这个行为意味着什么,我不会拿整个护国公府开玩笑。”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看着林灿。
确实,林灿自己扑上来解毒,若是解不了遭殃的可就是护国公府,倒是在场的所有人大可以把所有责任全部推给不自量力的林灿,他们就算会被皇上迁怒,也不至于丢了脑袋。
至于北夏那边的怒火,自然也就由老国公去承担。
一时间,房内倒是没人再反对。
阿琪看看林灿低声询问成然,“你信他吗?”
成然眼底难得出现一丝犹豫,林灿却懒得看他们磨磨唧唧,直接将人推开,冷声道,“所有人都出去。”
林灿治病的时候需要绝对的安静,她一旦投入会格外沉迷,有时甚至会达到忘我的状态,这些人在这时不时的插几句话,她还怎么救人。
阿琪见成然没有阻止林灿靠近君洄,不由担忧,“你真的信他?”
王谦之也看着林啸,沉着一张脸,“老国公,你当真要放任贵孙胡来?”
林啸下巴一收,眸子沉了又沉,终于大手一挥,“所有人都出去!”
李公公当即惊讶的尖叫,“老国公,此事非同小可,可不能让贵公子任性妄为啊!”
林啸侧首一瞪,“李公公还有更好的法子?还是老院长凭那一成的把握可以解毒救人?整个司医局都没办法,难道放任北夏世子就这么等死!灿儿不论最后能不能救人,既然他敢说这话,老夫就愿意相信!放手一试,大不了北夏世子出事老夫亲自去北夏给定疆王偿命!”
事已至此,他除了相信早就别无他法。
而且,林灿昨夜将君洄带回时的模样他还历历在目,那根针既是林灿扎的,说明他真的有些法子,穷途末路,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自己孙子身上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阿琪和成然关门的那一刻,林灿已经站在床前开始解腰带。
两人仓皇侧目,咬着牙将门紧紧关上,一转身有些颓然的守在门口,眼底都是懊悔。
很快,房内响起君洄低沉的闷哼,密闭的房间里,静的只能听到衣袂摩擦的声音。
躺在床上的君洄额间都是汗珠,林灿跨坐在他身上,手指捏着数根银针飞速的插入他身体的各处大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在门外的人显然比里面的人还要心焦,不说阿琪和成然这些侍卫,就连宫里的皇上都已经差人来问过三次了。
药成箱成箱的往出送,得到的却一直是生死未明,气的皇帝直接砸了议政殿的书案。
又过了一个时辰,君洄身上的黑线已经退回手背,林灿抹了把汗下床,看着昏睡的君洄,懒懒的扯扯嘴角。
这下你可是欠我一条命,日后小爷定要让你以身相许。
林灿系好腰带,随手将被子拉过来盖好君洄,走过去开门,守在外面的人瞬间看了过来。
阿琪和成然更是直接从门缝挤了进去。
“皇上送来的药都在哪,带我去看看。”林灿径自问道。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林灿,事到如今他们还是不太相信这位浪荡公子会解毒,北夏世子那情况,连老院长都没把握,他关着房门折腾着半晌,到底耍的什么把戏?
王谦之和李公公下意识看向旁边的林啸,林啸叹了口气,点了两个御医带林灿去。
御医治不好君洄,这会儿当然是老国公说什么就是什么,跟在林灿屁股后面,看着她挑挑拣拣。
最后,林灿将配好的药转身交给两人,“这副小火慢熬,这副烧一锅温水倒进去,等世子殿下喝了药,让他泡一个时辰。”
整个过程,那两人只有点头的份,看着李灿有条不紊的安排,两人眼底渐渐多了几分信服。
小国公这法子听着也不像胡来,或许真有用呢。
一连串的忙碌,林灿脸色也难掩疲惫,交代好事情后她又回了君洄的房间。
此时那些人也都回了房间,那些个御医再次跪在床前挨个给君洄诊脉。
阿琪和成然见君洄虽然依旧昏迷不醒,但呼吸和脸色都有所好转,唇色甚至已经变成正常的苍白,不在泛着青看的吓人,皆是松了口气。
这时,最后一个御医也把完了脉,当即大喜道:“世子殿下的脉搏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十分稳定,体内的毒素也已全部压制,想来暂时不会再有危险!”
“当真?”
别说李公公,连王谦之都惊讶的看看林灿,又看看同样惊讶的林啸,显然老国公也不知道自己这孙子还有这等本事。
那老院长此时已然没有当初的傲然,颤颤巍巍的自己挪过去诊了诊脉,再起身捋着胡须一脸意外的看着林灿,“想不到你这小子竟真有几分本事,如此可愿入司医局任职啊?”
林灿靠着门框懒懒的看他一眼,淡淡道,“我去了司医局,你们不都得卷铺盖回家?”
一帮庸医。
“灿儿!不得胡言!”虽是呵斥,但林啸脸上还真没有多少怒意,带着罕见的欣慰,看林灿的眼神少有的自豪,腰板都直了不少。
“好了,既然世子殿下已经有所好转,留下两人照料其他人都撤吧。”
王谦之还在疑惑女儿得了怪病的事,李公公则是忙着回宫复命,两人带着一帮城卫和多余的御医乌泱泱的走了。
林啸再次满意的看了眼林灿,也转身去安排防卫的事,还有刺杀的真相,总得调查清楚。
那俩御医将药熬好送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阿琪成然还有林灿,阿琪接过那晚黑乎乎的药汁,犹豫了一下,还是舀着喂进君洄嘴里。
喂完药药浴也准备好了,阿琪和成然依林灿的吩咐将君洄上衣脱掉,放入浴桶。
一直窝在椅子里休息的林灿这时睁开眼,起身走过来,经过阿琪的时候随手抽出他腰后的匕首,对着君洄的手腕就是一刀。
第19章 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你做什么?”阿琪和成然想去阻止已然来不及,再一看自家主子搭在浴桶上的手腕赫然正在滴血,只不过滴出来的那血黑的发紫,还带着一股难闻的腥臭。
林灿将匕首扔给阿琪,转身对着那俩御医道:“这药浴还得连着泡三日,药怎么配你们刚才也看见了,世子殿下就交给你们了。”
交给他们?什么意思?
两人抬头,面前却早没了人。
顺着阿琪和成然的视线一看,少年已经背着手出了大门,显然是走了。
走了?
这就走了!
两人惶恐的看一眼面色带煞的阿琪和成然,心底苦涩不已,连忙又下去配药了。
当夜君洄就醒了,只不过身体还太虚弱,只醒了一会便再次昏睡过去。
吓得成然飞来护国公府找林灿,林灿看看他,扔给他一句正常,直接关了房门睡觉去了。
第二天下午君洄又醒了,这次醒来显然精神恢复的不错,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直接问林灿的情况。
阿琪这才知道,主子出事的时候是和林灿在一起,当即怀疑,以主子的身手都受了伤,为何林灿会没事。
君洄锁眉,“林灿没事?”
看着阿琪点头,君洄不由疑惑,那把刀......不可能。
“主子,你这次中毒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是林灿帮你解得毒。”
君洄上一次醒来已经听人说了,这便是让他更疑惑的事,“他现在在哪?”
“属下不知,不过,昨日听说又去了那清风馆。”
君洄:“.......”
“说说,他昨天是如何救得我。”压下心底的别扭,君洄问道。
整个司医局都办不到的事,他当真是很好奇。
等了半晌没听到声音,君洄掀眸看向两人,结果看到阿琪正推着成然的胳膊,成然则是瘫着一张脸,装作没感觉。
君洄挑眉,“阿琪?”
“主子......”阿琪看了眼成然,悻悻道:“当时小国公将所有人都赶出了房间,属下只看到......看到.......”
“看到什么?”
“看到小国公脱自己的衣服。”阿琪说的飞快,君洄拧眉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脸色瞬间沉了沉,但没什么大的变化。
次日,某个不着调的大夫终于记得自己还有个病人,悠悠的进了门。
简约大气的房间,君洄面色郁郁的半靠在床上,看着进门的林灿眉头微微皱着。
林灿径直走到床边,一句话不说,作势就要给上手扒君洄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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