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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加油
“同一所高中。”塔图姆扬了扬资料对艾米丽说道。
艾米丽接过塔图姆手上的资料，“艾斯维斯高中。”她翻看着莉塔和萝拉的人际交往关系，有些头疼，嫌犯是家庭歼灭者的一种，家庭歼灭者的类型多半是有着严重的心理压力，比如自恋型男性家长，这会导致他去杀害他人然后接着自杀，这种自恋的表现行为一般是针对某一家庭成员的愤怒，从而导致他杀害整个家庭作为惩罚和报复。一旦他杀死了自己的全部家人，他会把自己的愤怒推到目标身上，再尝试自杀。
但这次案件的嫌犯是在杀害别人的家庭，而不是他自己的，这是一种明显的惩罚意识在驱使他的行动。他比起一般的家庭歼灭者显然更有条理，能更好的克制自己的冲动，因为他故意放过了自己愤怒的目标，而不是直接杀死她们，这是十分老练的举动。而这一举动恰可以让嫌犯给愤怒目标带来的精神痛苦上获得满足。
艾米丽对比着莉塔和萝拉的课程资料，“不行，她们两个简直可以说天差地别，莉塔是那种校园风云人物，虽然她自己承认性格不讨人喜欢，但依旧被一些毛头小子追捧，但是萝拉虽然也是脾气不好的年轻女孩，但是她在学校并不受欢迎，甚至有的时候还因为她的体型遭到其他同龄女孩的嘲笑。”艾米丽没有找到她们两个人之间或者是她们家庭之间的联系。
“那会不会是嫌犯自身青少年时期的缩影？莉塔和萝拉是和他有瓜葛的女性缩影？”塔图姆凑了上来，“加西亚有查到艾斯维斯高中有腿部残疾人士吗？”
“没有。”艾米丽把所有资料都瘫在桌上，“也有可能是嫌犯近期才受伤的原因，加西亚并没有在网络上查到艾斯维斯高中有腿部残疾的男性。”
“所以我们还要去一趟艾斯维斯高中吗？”塔图姆有些生理性的头疼，连轴转的工作让她有些疲惫。
艾米丽明白塔图姆的疲惫，她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凶杀案太多，人手太少，只能我们亲自去一趟和校长商议。”
*
艾斯维斯高中的校长听到她们的来意摘下了他的眼镜，叹了口气，“老实说，我们刚刚已经广播告诉学生准备停课了。”他显然有些疲惫，自从这所学校有两个家庭接连遭遇到不幸，就有家长建议先关闭学校，保证其他家庭的安全。
“但是学校本身并不是事发地，关闭高中并不能阻止我们的嫌犯。”艾米丽希望校长可以改变这一决定。
但校长还是没有同意艾米丽的建议，在他请艾米丽她们离开之前，塔图姆有些不死心的问道，“我想请问一下，你们学校有最近腿部受伤的教职人员吗？”
根据之前两起案件的分析，嫌犯应该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性，他应该是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处理事情也很稳重，有可能就是这所学校的老师，因为经常接触青少年，让他的创伤也逐渐苏醒，然后投射到了莉塔和萝拉身上。
但校长并没有想出有谁腿部受了伤，“很遗憾，我这边并没有收到任何人需要去医院的请假条，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口中的嫌犯右脚有明显不灵活的话，他应该会找我请假专门去一趟医院检查，但最近没有一位教职人员和我请过假，而我们学校也没有聘请过残障人士。”
这无疑给艾米丽和塔图姆一个重大打击。
塔图姆看着白板上莉塔和萝拉的照片，崩溃的挠着她的头发，“这不应该啊，她们两个在同一所学校，这是她们唯一的相同点，那么按道理来说，凶手也应该在那所学校，甚至嫌犯还留下了这么明显的个人痕迹，不应该所有人都说不存在这个人啊。”
“那我们肯定有什么地方遗漏了。”艾米丽接过了塔图姆的话碴，虽然她不想承认这一事实，但如果她们两个人的侧写并没有锁定出嫌犯，那只能说明她们的侧写有错误。
“嘭，baby。”加西亚打来了电话。还没等塔图姆和艾米丽开口，这个可爱的女孩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知道所有人平均每天在社交媒体上要发多少自拍吗？你们不用开口，我来告诉你们，超级多。”
“而这里面还有研究表明男性的自拍数量是女性的两倍，因为这是他们可以接受的虚荣的方式。话说你们有多少照片是真正有用的？这些男人的照片基本上都共用同一个表情。”加西亚有些疲惫的翻着受害者的社交平台，霍奇纳他们可以分工协作破案，但是对于加西亚来说，没有人可以给她帮忙查找资料。
艾米丽认真回想她曾经拍过的照片，“嗯，应该没多少吧？我不喜欢拍照。”她曾经在国际罪犯身边做过卧底，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她的那些照片基本都被删除了。
加西亚被艾米丽的认真逗笑了，“你真可爱，好了，言归正传，我深入研究了这两个家庭曾经的社交媒体足迹，你们还记得第一家男主人更换新型报警器的情况吗，我好像查到了，他曾经在社交媒体上这么写道：我经常觉得有人在看我，冰箱里面食物的损耗也比之前快了，这一切都让我感到不安，也许我应该重新安装一个新的家庭报警器了……”
塔图姆和艾米丽对视了一眼，这是她们两个未曾设想的新情况。塔图姆坐直了身体，“那第二家呢？他们家情况也是一样吗？”
“聪明girl，”加西亚点击着鼠标，在莫瑞一家出事之前，萝拉的母亲在社交平台上抱怨她的女儿的食量大增，明明说好了要减肥，但是她还是要不停的补充冰箱里面的食物来确保其他人可以填饱肚子。”
“除了这个，他们还有没有其他共同点。”艾米丽也紧接着追问。
“我已经开始拿着电子铁锹挖土了。”加西亚对此表示得意。
*
“我们要再回案发现场一趟了。”艾米丽对着塔图姆说道，“门窗完好，报警设备也没有被损坏，也许不是熟人，是凶手和受害者一直呆在同一屋檐下。”
塔图姆幽幽吐出了一口浊气，“危险就在身边，但你却对此视而不见，这简直太糟糕了。”
“起码现在是凶手糟糕了。”艾米丽打起精神说道，破案关键近在咫尺，这让她有些振奋。
房子还是那座房子，塔图姆站在二楼的过道俯视这栋住宅，楼下简直一览无余，“你说他会藏在哪里？温妮是一个家庭主妇，她每天都会收拾屋子，能藏人的地方无非就是床底以及衣柜这些地方，但偏偏这些地方都会被打扫到。”
艾米丽和塔图姆站在一起，这栋住宅楼上楼下都住了人，进进出出，按理说藏人的难度很大。究竟哪里算不引人注意呢？一个他如果不主动出击，就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
艾米丽突然说道，“那是什么？”她快速的踩着先前被塔图姆嫌弃的吱呀吱呀的楼梯木板，这是个双跑楼梯，中间是一个平台供人选择从哪一方向上楼。
艾米丽掀开了让她感觉违和的平台，里面露出了可以让人躲藏起来的储藏室。
“看来有人在这装修了一间储存室但却没有告诉这家人。”塔图姆看着空洞洞的平台，明白为什么木质楼梯为什么会吱呀作响了，地板之间咬合不严，与水泥地和地板有缝，脚踩下去就会发出声响。
“他一定是躲在这里，听到莉塔出门，等到了最佳时期。”艾米丽喃喃低语，“甚至他有可能等到了莉塔回家，享受着她的尖叫和惊恐。”
“我们要在回去问问莉塔，打电话给加西亚，询问文森特一家是否之前有邀请人装修。”艾米丽对塔图姆说道。
*
“你记得有人去你们家装修吗？”艾米丽问着莉塔。
“也许吧，我爸妈想再要一个孩子，他们之前有找人翻修旧房间。”莉塔有些不在意。
“那你记得他们当中有一个腿脚不便的人吗？”
莉塔皱了皱她漂亮的脸蛋，“也许吧。”
塔图姆有些不能理解，“他们在你家工作了几个月，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比如有没有一个人在楼梯上给你们施工？”
莉塔听着塔图姆的话，突然恍然大悟，“是有一个人，不过我经常被他绊倒，简直烦死人了。”她翻了一个白眼。
“那你还记得他们离开的时候吗？”艾米丽接着问道。
“我不记得了，也许吃饭时候吧，我下楼的时候，他们就不见了。”
“你是亲眼看到他们离开的吗？”
莉塔被这个问题逗笑了，“什么？他们自己会走，他们知道大门在哪里。”
塔图姆看着这个失去亲人的女孩，突然想问她总是这样对待所有人吗，但她还是咽下了这个问题，几年前的加州，曾经有人枪杀了他的七名同事，根据口供，凶手是因为他们对他视而不见，以此惩罚，不过又是一个循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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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奋斗
这两个凶案现场都曾经被建筑工人重新翻修过，根据加西亚的调查，目前市面上的委托，比如阁楼装修，开挖地下室，给老太太装橱柜什么的都会给房屋中间商，然后由中间商和工人签下合同，承包给他们。
“找到了。”加西亚说道，“虽然文森特和莫瑞并没有找过同一家房屋中间商，但是建筑工人是流动的，你们猜给文森特和莫瑞翻修房子的同一个人是谁？”
“加西亚。”艾米丽有些无奈的打断了加西亚的故作神秘。
“OK，发过去了。”加西亚把她找到的唯一符合她们要求瘸腿的约瑟夫的住址给了她们。
约瑟夫的住址是一所公寓，塔图姆叫上了圣路易斯警局剩余可以出外勤的警员一起冲上三楼，“约瑟夫?奥斯蒂，FBI！”他们撞破了公寓门。
小小的公寓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艾米莉放下了她的配枪，“四处转转，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她拿起了约瑟夫床头的相框，看着明显被人经常摩挲的照片，她给加西亚打了过去，希望可以查到和约瑟夫合照的女性身份。
“这房间里没有吃的。”塔图姆看着没有一丝杂物的垃圾桶，空旷的冰箱，以及手指抹过灶台沾了薄薄一层灰尘对艾米丽说道，“他可能很久没有回来了，一点吃的都没有，这里干干净净，甚至都不像有人住过。”
艾米丽回忆着之前加西亚念的文森特的日记，“我经常觉得有人在看我，冰箱里面食物的损耗也比之前快了，这一切都让我感到不安。”
“所以他这段时间一直都躲在受害者的家里，怪不得这间屋子这么没有人气。”塔图姆把手指上的灰尘擦干净，“你说他现在会不会还躲在某一户人家？”
艾米丽继续打通了加西亚的电话，“嗨，加西亚，给我一份约瑟夫修缮过的房屋资料。”
她们重新回到了警局。
塔图姆摊开了这座城市的地图，有些头疼，“不行，约瑟夫修缮过的房屋太多了，我们不可能一间一间的去搜索。”
艾米丽接到了加西亚的电话，“加西亚查到了，和约瑟夫一起合照的女孩叫伊莲?米勒?奥斯蒂。”
“奥斯蒂？他们结婚了吗？”塔图姆问道。西方国家女性一般从六十年代后期至九十年代早期，会在结婚之后从夫姓，但伴随着女性主义的进展，西方女士结婚后选择保留其娘家姓氏，或者是用连字号形式显示其婚后的名称的百分点有轻微上升的趋势。所以当塔图姆听到伊莲的名字的时候，自然而然的问了出来。
“好像是向法庭提交了改名申请，也注册了婚姻，不过加西亚查到伊莲的身份已经在三年前就注销掉了，好在她的母亲就住在这个城市，我刚刚联系了她，她说她待会就会来这。”艾米丽说道。
*
“你好，米勒夫人，我是莱利。”塔图姆看着眼前这个站在警局门口等待的女人，替她推开大门，示意她先进行，“之前给您打电话的是我的同事，感谢您能过来，这边请。”
她和米勒夫人坐在了长椅上，“我们真的很感谢你的到来，回答几个问题就好。”塔图姆拿起了她的纸笔，“我们查到您的女儿伊莲和约瑟夫曾经是夫妻关系对吗？”
米勒的两双手紧张的握着，点了点头，“是的，他们三年前刚刚结婚，伊莲想要一个完美的婚礼，所以一直在筹备。”她的眼神空洞的越过塔图姆的头顶，似乎在怀念她的女儿。
塔图姆问出了关键问题，“导致伊莲丧生的那起车祸，约瑟夫也在，对吗？”
米勒点了点头。
“能和我说说事情的详细经过吗？”塔图姆问道。
“开车的那个女孩，她叫劳拉。她自以为她的开车技术很棒，是一个优秀的司机，谁的话都不听，我还记得约瑟夫在医院录口供的时候，他说伊莲很害怕，希望她可以减速，只是她一直在笑，没有同意，甚至还一直都在加速。”
塔图姆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试图安慰这个失去了孩子的女人。米勒继续开口说道，“真是一个自大的女孩，对吧？他们被困在车里好几个小时，约瑟夫说他不停的喊，希望她们可以醒来，特别是劳拉，约瑟夫一直都在喊她，让她睁眼看看她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但是她死了。”塔图姆说道。
“是啊，她们都死了，约瑟夫也因为这个失去了一条腿。”米勒无奈的笑了笑。
塔图姆已经明白了约瑟夫的动机，她送走了米勒夫人，“非常感谢您的配合。”
*
“心病难医。”塔图姆对着艾米丽说道，劳拉造成了车祸，约瑟夫不肯原谅她就这么死去，他不接受人死债消。他生气劳拉不用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用为此自责，也不用为了已逝之人而伤心难过。
“之后约瑟夫去了文森特一家，替他们准备新的婴儿房，遇见了莉塔，又是一个高傲自私，以自我为中心的女孩，就像劳拉一样。”艾米丽明白莉塔就是劳拉的替代品。
塔图姆点了点头，“约瑟夫想要惩罚她，想让她知道家人死在身边，身上沾染他们鲜血的滋味。”
艾米丽扭头看着白板上萝拉的照片，“然后他惩罚了萝拉，他一次次的下毒手，是想让她们体验那种感受，他想要享受她们的痛苦，听到她们的尖叫，所以才会躲在她们的房子里面。”约瑟夫不单只是为了杀人才躲在受害人家中，他耐心地潜伏着，等待最佳时间伏击他们，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等待着“劳拉”出门，这样他才能杀掉所有她亲近的人。
“如果他想要藏起来，就一定要趁房屋大修的时候才可以，这样他才有机会造一个藏身之所，先排除那些修理下水道和修炼窗户之类的小活。”光靠找出符合约瑟夫要求的女性压根不靠谱，如果单凭长相，加西亚可以帮忙寻找，但是性格，谁会把自己所有的脾气展现给外人呢？
“还有业主是独住的也排除，要那种两人以上的家庭。还有装修好了但闲置着的住宅也要排除。”塔图姆快速思考着，“全部都是男性的也要排除。”约瑟夫的仇恨目标是和劳拉一样的女性，他不会去伏击全部都由男人居住的住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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