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忽然想起给我送花了?”
她将花束放在桌上,转头笑着问。
男人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神情认真:“你要是喜欢的话,以后每天我都给你送。”
谭裕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谢娩却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摇了摇头:“洋桔梗,送一束就好。”
她神情温柔,看着洋桔梗愣愣地笑着。
见谢娩摇头,谭裕一时间竟然有些捉摸不透小姑娘的心思,他思索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那送其他的?玫瑰或者百合?”
“不用了!”
谢娩打断他的话,她已经将花束插进了花瓶里面:“有一束就很好了,而且,在我心里洋桔梗的地位,无可替代。”
她脸上的笑容明媚,如同洋桔梗一样灿烂明亮,倒是让谭裕入了迷。
“不跟你说了,我要先去洗漱,一会儿还要回家呢。”谢娩随手扯过橡皮筋,在脑袋上扎了一个圆润的丸子头,走进了卫生间。
等谢娩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了。
这两天因为下雪,天气还是很冷的,谢娩穿了一件棕色毛衣,下身配了同色系的格子长裙。
她手上拿着两顶不同色系的贝雷帽,一顶白色,一顶棕色,在镜子面前纠结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还是选择了棕色的那顶。
谭裕看着谢娩的这一身搭配,好看有活力,他上下扫视了一圈,视线最后停留在谢娩的小腿上。
纤长的小腿只穿了条肉色的光腿神器。
“会不会冷啊。”
“冷吗?”谢娩又在全身镜前打量了一番,似乎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妥,她看向谭裕认真地说道,“不会啊,我觉得正好。”
男人的视线就没从谢娩的小腿上离开过,他认真地建议道:“你要不还是去穿条裤子呢?”
谢娩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谭裕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冷,原来是因为自己穿着的光腿神器,她笑了笑,扯了扯自己腿上的丝袜,解释说道:“这个是加绒加厚的,一点不比裤子差,可舒服了呢。”
谭裕这个时候才明白,其实谢敏是穿了裤子的,他尴尬地咳了两声,将视线看向别处:“那你准备好,我们就出发吧。”
陆家的别墅在市中心,因为是饭点的原因,这一路上格外的堵。
等两个人到陆家别墅的时候,魏侨仪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们了。
见谢娩下车,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笑。
“回来了?”她上前两步拉上谢娩的手,眼底都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关怀。
谢娩轻轻唤了她一声,眼中带着笑:“妈。”
“回来就好。”魏侨仪拍了拍谢娩的手背,拉着自家女儿就要往屋子里走。
还是谢娩先反应过来,她轻咳了两声,主动松开母亲的手。
谭裕正好这个时候走过来,两个人并排站着。
魏侨仪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谭裕,她一下就认出来了,这是自己恩师的孙子,她的眼底闪过惊喜,看着谭裕问谢娩:“你们这是?”
谢娩一时间竟然也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跟魏侨仪解释,毕竟自己昨天跟她打电话的时候,还一口咬定了没有男朋友。
她下意识地抿唇,却听身侧传来谭裕的声音——
“伯母你好,我叫谭裕,是市第一医院的医生,现在在追您的女儿,来的仓皇没有准备完善,是我的不是。”
他的态度谦逊,声音温和,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完美女婿的形象,看得魏侨仪愈发的满意,她声音软和下来:“这都不打紧,还没吃饭吧,快跟我进屋来。”
她一边说着,还不忘瞪一眼谢娩。
看到自家母亲不善的眼神,谢娩也只是吐了吐舌头,然后跟谭裕一起进了屋子。
第三十七章:好好对人家
陆家别墅的暖气开得很足,因为魏侨仪怕冷的缘故,冬天陆家别墅的暖气几乎是没有关过的。
谢娩刚踏入家门,就被室内的热浪迎面袭来,她毫不犹豫地脱下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上。
这个家,对她来说,其实是个陌生的地方,除了高考那年,她几乎很少回来。谢娩更喜欢住在酒店,那里的环境让她感到更自在。
“你今晚打算在家过夜吗?”魏侨仪随口问道。
她心知肚明,女儿并不喜欢这里,但出于关心,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如果你打算留下来,我可以让陈姨帮你换一下床单。”
不出所谓料,谢娩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在外面租了房子,没住在酒店了。”
对于这个回答,魏侨仪有些意外,不过听着谢娩主动在外面租了一个房子,她还是点了点头:“随你,不住酒店就行。”
说罢,她的视线落在谢娩身侧的谭裕身上。
"我这个女儿,向来如此,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过于宠溺了。她若有什么过失,还望你多多包涵。"魏侨仪的话语中虽带着责备,但更多的是对女儿的维护。
谭裕轻轻点头,嘴角挂着温和的微笑,回应道:“阿娩很好,我很喜欢。”
魏侨仪听到这句话,脸上难得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女儿谢娩,只见她乖巧地坐着,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谭裕身上。
作为母亲,魏侨仪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招呼道:“先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聊。”
说着,她起身带着两个人往餐厅走去。
满满一桌子几乎全部都是谢娩喜欢吃的东西,尤其是正中间摆着的草莓巧克力蛋糕,赫然是谢娩最喜欢的那家。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的惊喜,迫不及待地坐下,尝了一口糖排,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味道,谢娩好吃地眯起眼睛,满足感达到了顶端。
见谢娩吃得欢心,身旁的陈姨小声地说:“这桌菜都是夫人亲自做的,从五点一直弄到刚刚,是小姐喜欢的那个味道吗?”
谢娩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身侧的魏侨仪:“跟小时候的一样好吃。”
不知道是哪个字戳到了魏侨仪,只见一向雍容华贵的妇人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往谢娩碗里又夹了两块:“喜欢就多吃点。”
谢娩难得吃到这么好吃的排骨,整个中午都在跟要不要再来一块做思想斗争,最后还是选择了吃,那一小碟子的糖醋排骨就这样全部进了她的肚子。
而魏侨仪正好趁着这个时间跟谭裕了解两个人之间的故事。
"小谭和阿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魏侨仪轻声问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手中的筷子却不客气地往谭裕的碗里夹了一大筷莜麦菜。
谭裕微微一笑,毫无惧色,仿佛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策。"我们高中时期就是同学了,只是前些日子才重新联系上。"他的回答简洁明了,却又不失礼貌。
"高中同学?"魏侨仪眉头微皱,仿佛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话题一转,"你们俩还真是有缘呢。我之前怎么从没听你爷爷提起过?"
谭裕心知肚明,魏侨仪这是在试探他。他不动声色地咽下口中的莜麦菜,淡淡一笑,"他老人家刚刚从国外回来,还没适应国内的生活,对我们的事情也并不清楚。"
魏侨仪听后轻轻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但谭裕知道,这场对话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她的每一个问题几乎都是夹棍带棒的,但好在谭裕的反应速度很快,每一次都能完美地答上来,一场饭吃下来,两个人都费了不少精力。
谢娩听着自家母亲各种刁钻犀利的问题,下意识地想要帮谭裕说句话。
可还没开口,就被魏侨仪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无奈她只能低头吃饭。
这一顿饭,除了谢娩,其他人都没怎么动筷。
魏锦祎看着谭裕,总算是将人给看顺眼了。
临走之前,魏侨仪把谢娩喊道她的屋子里,房间的门被推开,整洁的屋子出现在谢娩的眼前。
这是当时高三的时候,谢娩的屋子,现在里面还依旧保持这当时的场景。
她走进来,还觉得有些恍惚,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把柜子,——
很干净,柜子上一点灰尘都没有,一看就是经常打扫的。
“带我来这里干嘛。”谢娩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之间魏锦祎走到书桌边,小心翼翼地用钥匙打开一个尘封已久的柜子。
柜子里是一个小铁盒子,上面还绑着蝴蝶结,却因为时间变得有些苍白。
谢娩看着魏侨仪郑重的拿出盒子交到自己手上,疑惑地问:“这是?”
“你回去了再打开。”她细细地叮嘱,见自己面前愈发成熟稳重的谢娩,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她问:“谭裕是不是高中时候,你喜欢的那个小伙子?”
魏侨仪突然的话,让谢娩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但她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将手上的盒子收好、
“你怎么知道的?”
“知子莫若母,你有什么事情是妈不知道的?”魏侨仪不屑的说着,看着自己女儿又无奈地叹息一声。
“好好对人家,这次可别错过了。”
她说完,拍了拍谢娩的肩膀,转身从房间里离开。
谢娩站在原地,她不知道母亲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无奈的叹息一声,关上门走了出去。
车上,谭裕难得地点了一支烟,见谢娩出来立马掐灭,他摇下窗户,将车内的烟味散了散去,见谢娩手上捧着一个铁盒子,好奇地凑过去。
“这是什么?”
谢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妈给我的,但是我印象里并没有这个东西啊。”
“打开看看?”谭裕提议道。
但谢娩还是摇了摇头:“她让我回去看,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她看着手上的盒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熟悉,一颗心跳得格外快,似乎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
第三十八章:发灰的红绳
回到家,谢娩将盒子放在茶几上,盯着它愣愣地出神。
“怎么不打开?”谭裕坐在她的身侧问。
谢娩抿着唇,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我在想,她从哪里找到的这个东西。”
这样陈旧的物件,按理说是不应该出现在陆家的,可它不仅出现了还被保存得很好,这只能说明是魏侨仪一直偷偷保管的。
谢娩眉头紧锁,思绪如乱麻般纠缠不清,最终只能无奈地放弃,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那个略显斑驳的铁盒。
小巧的盒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本日记,和一些小玩意。
谢娩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高中时候写的日子,她眼底闪过一丝丝的惊讶,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一直以为它找不到了。"她低声感慨,手指无意识地翻开了陈旧的封面。
字迹青涩而稚嫩,仿佛带着那个时期的纯真和热烈,让谢娩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这本日记,记录了她高中时期所有的欢笑和泪水,所有的梦想和挫折。
她轻轻地抚摸着纸页,仿佛能隔着纸张触摸到那个时期的自己,当时的苦涩和幸福全部涌上心头。
正当谢娩还在沉浸于手中的日记本时,谭裕的目光却被日记本下压着的房产证吸引。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谢娩不经意间侧过头,捕捉到了谭裕那瞪大的眼睛,她微微蹙眉,这才注意到日记本下压着的那些物件。
那是三本房产证和两套店铺的产权证明,上面无一例外地都写着谢娩的名字。她将日记本轻轻放下,手指轻轻翻动着那些纸张。
这些房产,都位于A市的市中心,繁华而充满生活气息。
谢娩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好看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并不明白魏侨仪把这些东西都给自己的意思。
她下意识地想要给人拨去电话,对面像是提前预料到了一样,发来一条简单的微信。
“房产证和店铺都收好,都是妈妈这些年的一些产业,原本是想等你结婚的时候再给你,结果你不争气,都快30岁了,还结不上!”
这话里多多少少是带着些埋怨和不满的,但是在谢娩心里却变得格外的温暖。
她思索着,指间在屏幕上轻轻敲下几个字:“我知道了。”
谢娩的眼底不知道什么时候湿润了,她其实很清楚,这是魏侨仪在为自己打算。
她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多么多么好的母亲,但不得不承认,魏侨仪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谢娩。
改嫁是,带她参加宴会是,给她准备嫁妆也是。
虽然可能有些方式方法并不是很能够让谢娩接受,可这么多年来,魏侨仪一直在为谢娩遮风避雨也是真的。
没有一个妈妈是不爱自己小孩的,魏侨仪也是。
“我还真不知道,她给我准备了这么多东西。”
谢娩轻轻翻动着盒子里的物品,除了那几本房产证,剩下的都是她小时候视为珍宝的小玩意儿。
她拿起一条编织得精致的红绳,眼中闪烁着独特的光芒。
“谭裕,伸出手来。”
谭裕顺从地露出纤细的手腕,谢娩温柔地将手中的物件轻轻戴了上去。
红绳因为岁月的痕迹,原本的鲜艳红色已变得黯淡无光,灰扑扑的,与谭裕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谢娩微皱眉头,觉得这与谭裕的气质实在不符,正当她准备将其取下时,谭裕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你干嘛?”男人下意识地将手伸回去,护着自己手腕上那根快要褪了色的红绳。
谢娩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那根褪色都褪成那样了,你拿过来,我给你换一个,”
她像是哄小孩一样,哄着谭裕把自己手腕上的东西拿过来,可男人却不管这些。
谭裕像得了好东西一样,根本不理会谢娩说的话:“可你都绑在我手上了,那就是我的了。”
“可是,那都褪色了。”谢娩小声地说,视线却没有从谭裕的手腕上离开过。
“褪色而已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问题。”谭裕说着,把自己的脑袋凑到了谢娩边上,他眼底闪烁着精光,问,“这个红绳,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含义啊?”
谢娩挑了挑眉,来了些兴致:“你想知道吗?”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营造出一种很有故事的感觉,等着谭裕咬钩。
男人也确实如她所愿地点了点头,眼底还带着浅浅的兴奋:“所以,这个红绳是你去专门求的吗?”
谢娩听着她的问题,倒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还真的被谭裕猜到了,她开口解释说道:“我没记错的话,这红绳是我高三的时候特意去寺庙里求来的,保平安的。”
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那双好看的眼睛中却有着一闪而过的悲伤。
谢娩自认为自己的情绪还是隐藏得很好,却还是被谭裕看了一个真切。
男人将手腕送到谢娩面前:“如果对你很重要的话,还是还给你吧。”
他的眼底带着笑,似乎是只要谢娩高兴怎么样都可以。
可少女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你先带着吧,等我过段时间去寺庙里再求一根,到时候再把你手上的换下来。”
“带我一起去?”
“你要是不觉得无聊的话,我也可以带你一起去的啊,到时候,樱花应该都开了。”
谢娩笑着,还是没忍住再看一眼谭裕手腕上——白嫩纤细的手腕上,带着一条已经有些褪色的红绳,谢娩总觉得,似乎要再配上点什么才算是完美。
她没有告诉谭裕,其实这根红绳本来就是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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