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琛一时之间想不通邵锦鸳为什么要接近温晚,那个阴险小人给他的感觉不像什么好东西。
“爱信不信。”
他磁性的嗓音冰冷至极。
贺澜琛的话温晚自然不相信,不过她却放在了心上。
她现在不想回应任何人的感情,只想一门心思救妹妹。
车子驶进别墅,两人刚下车。
听见别墅里传来说话的声音,温晚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贺澜琛看她没上前,转头望过去,“磨蹭什么?”
温晚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他们走进客厅,沙发上坐着庄静娴。
看她的模样似乎来了很久。
“母亲。”贺澜琛和她打招呼。
庄静娴抄起抱枕朝着温晚砸去,贺澜琛用身体挡下那只抱枕。
“依依生病住院,你过去凑什么热闹?乔家老夫人告状都告到了我这边。”她指着温晚的鼻子骂道。
温晚听着庄静娴上门的理由,她突然庆幸最近为了妹妹的事在到处奔波。
“母亲,难道外人的一句诋毁胜过我说的千言万语吗?”
她真诚地做出发问。
庄静娴第一次被外人落了面子,乔家老夫人说她不会教儿媳妇。
“你出去代表的是贺家的身份。”
闻言,温晚自嘲的冷笑道,“这世界上除了你们,有谁知道贺澜琛娶妻了?就算知道,也没有人听过新娘的名字。”
她想起结婚三年,自己居然连妻子的名字都不配拥有,一瞬间懂了在贺家的地位以及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依依现在情绪不稳定,你压根没必要往前凑。”
庄静娴接着教训温晚。
“母亲,不是我往前凑,是他们想找我麻烦。”
温晚对乔老夫人挑拨是非的本事表示佩服。
难怪乔依依会变得飞扬跋扈,全是乔家人教出来的。
贺澜琛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温晚替她解围,黑眸睨着庄静娴,“母亲,乔家那边无论说了什么,你都应该无条件地站在温晚这边。”
他怀疑三年前庄静娴是被人要挟了,要不然怎么会同意把温晚嫁给他。
婚事全程是她做主,从结婚到现在对温晚的态度却极其差劲。
“澜琛,现在连你来数落我是吗?”庄静娴抓着这件事不肯松口。
贺澜琛眯着眼眸望着保养得当的她,“母亲,当年你为什么偏偏选中温晚做我的妻子?”
温晚竖起了耳朵,她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庄静娴被贺澜琛问懵了。
第89章 要怎样你才愿意理我
贺澜琛知道庄静娴选中温晚是她要替乔依依生育一个宝宝,用来促进贺家和乔家的联姻。
那么多可以选择的对象,母亲为何偏偏选中了温晚,关于这一点贺澜琛一无所知。
庄静娴眼神闪躲,她侧过身体,尽量避开儿子投过来的视线。
“哪有什么理由,看她可怜,等着钱救她妹妹的命,我就当是做好事选中了她而已。”
她心虚极了。
关于温晚为什么能嫁给儿子,背后的真相只有她知天知地知。
这是秘密,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哪怕是最爱的儿子。
贺澜琛想到温晚房中画的那幅璎珞图,他望着庄静娴的目光逐渐变得凌然。
“母亲,希望你以后别为了外人跑来家里指责温晚,我的妻子她配得上任何人的尊重。”
他冷冷的说道。
这句话似是警告,也是维护。
庄静娴十分了解儿子,他一向护短又不讲理,只不过这件事发生在温晚身上,只能说太稀奇。
看来,他对温晚的感情悄悄有了转变。
“乔家那边你少去招惹。”庄静娴把矛头重新指向温晚。
温晚对她偏爱乔依依这件事早已放下,不喜欢自己的人,何必去强求?
这个人同样包含了贺澜琛。
“母亲,下次你见到乔老夫人,请带句话给她。”温晚想着她迟早要离开贺澜琛,得罪乔老夫人又何妨,“乔依依想嫁给贺澜琛,这是他们二人的事,别扯上我。”
庄静娴听完后正欲发作,温晚转身拎着帆布包走出了客厅。
贺澜琛本来还想交代庄静娴几句,听完温晚的话,他长腿往外迈步,大步流星地去追她。
“温晚,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他们二人的事?我难道不是你老公吗?”他追上温晚,大手用力紧抓着她的手臂,“还是你想离开我去找邵锦鸳,亦或者其他野男人。”
又来了。
贺澜琛每次为了这个话题和她吵架。
温晚停下脚步,她怕踩空楼梯摔下去会伤到肚子里的宝宝。
“贺少,我很累了,关于我和你离婚后去找谁这个话题今天能结束吗?”
她疲惫地拉开贺澜琛的大手。
贺澜琛不愿意放她走,紧追着她不放,“沉默就代表你心里有他们。”
她想到贺澜琛和乔依依天天粘在一起,哪怕是结婚后,他们相见依旧不会避忌她的存在。
“那你呢?你心里有乔依依吗?”温晚转身面朝贺澜琛站立,葱白的指尖戳着他硬邦邦的胸口,“无论我说几次,我现在除了妹妹,对任何男人都没有兴趣。”
贺澜琛的胸口仿佛被她戳出了一个血窟窿,他不懂,明明她力道很小,为什么他望着她忧伤的眼眸心却密密麻麻的痛。
“那我呢?你也打算放弃我吗?”
他的脚步往前挪动,她失去了退路,背脊贴着冰冷的墙面。
贺澜琛就好像一座无形的大山,把她困在其中。
就好像他们这段死水一滩的婚姻关系,她每一步走得如履薄冰,举步维艰。
“这三年,我朝着你走了九十九步,剩下这一步我走累了。”温晚鼻尖泛着酸涩,潋滟着水光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贺澜琛那双幽邃的黑瞳。
“不是说好了不离婚,一起把日子过好吗?”
贺澜琛的双手按在温晚的双肩上,情绪崩溃至极。
她强忍着流泪的冲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贺少,每次只要乔依依出事,你第一选择就是她。”
“不是的,温晚你听我说。”
贺澜琛试图和她解释。
“贺少,做出决定的不是你的心,而是你的脑子。所以,你潜意识里是爱乔依依的。”
温晚拉下他的双手,从他腋下穿过朝着卧室走去。
她每走一步,呼吸伴随着眼泪掉的汹涌。
说不难过是假的,可是再难过,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又有什么用?
为了体面地离开贺家,她才会选择去求翟老,让他给妹妹做手术。
总好过婆婆捏着妹妹的性命,迟迟不肯让医生安排手术,病人生命有限根本耗不起。
她名存实亡的婚姻何必让妹妹的健康去买单?
走进卧室,温晚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套家居服,她拿出前几天刺的物件,点着灯继续进行。
这一天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她抬头时窗外已经暮色四合。
温晚放下绣品,起身伸展懒腰,拉开房门时看到门外站着的男人。
他下午没去公司吗?
站在她门外多久了?
温晚劝自己不要心软,从贺澜琛面前走过,她t刚走到楼梯口,被他从身后抱住。
她吓得叫了一声,佣人都跑过来探头探脑,有个佣人眼尖,喝退了几个看热闹的。
“贺澜琛,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晚吓得嗓音颤抖,小脸一片苍白。
刚才她要是一脚踩空从楼上滚下去,肚子里的宝宝肯定小命难保。
越想她越感到头皮发麻。
他低着头,下巴搁在温晚的肩上,嗓音沙哑得厉害,“我知道我不该打你大师兄,不该不问原因地打姓邵的,别生闷气了好吗?”
温晚浑身一震,贺澜琛这是在和她道歉吗?
可是,他想错了,她气的根本不是这两件事。
“贺澜琛,你没必要和我说这些的。”温晚拉开他圈在她纤腰上的双臂。
他的手刚被她拉开,他又重新圈上。
“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贺澜琛温热的鼻息喷在温晚的颈窝,她咬着牙努力保持清醒。
他是吃准了她的死穴,才会用“美男计”这一套。
温晚又去拉扯贺澜琛的手臂,这次他说什么都不松手。
“贺少,你没有错。”
她淡淡的说道。
贺澜琛还是不懂她内心的想法,他根本不了解她到底在生什么气?
“那你说,要怎样你才愿意理我?”
他执着地想问她一个答案。
温晚想到被贺澜琛揍到嘴角开裂的邵锦鸳,“和邵医生道个歉好吗?”
她知道他不会去道歉的,骄傲如贺澜琛,怎么会因为她一句话去道歉。
第19章 温晚,你想饿死我
贺澜琛一听见邵锦鸳的名字,他立刻松开了圈在温晚纤腰上的双臂。
“他不配。”
他冷冷的说道。
温晚轻声一叹,她早就猜到结果了,这才是贺澜琛的真性情。
偏执,狂傲,不可一世。
“所以贺少,你不必再问我要如何原谅之类的。”温晚不打算继续话题,一步一步下楼。
留下贺澜琛一个人站在楼梯口独自生闷气。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叛逆又难哄?
和以前乖巧听话简直判若两人。
晚餐,温晚独自一人坐在西图澜娅餐厅。
她望着对面空荡荡的位置,抬头问站在不远处的佣人,“少爷呢?”
“少爷说没胃口不想吃。”
佣人把贺澜琛的话重复了一遍。
温晚知道他还在生气,要他去和邵锦鸳道歉不过是让他消停的借口。
事实上,温晚不过是想让贺澜琛反省真正的错误是他对乔依依的态度过了界。
“那你端一份去给少爷。”
温晚吩咐佣人。
佣人站在原地没动,恭敬地说道,“少夫人,我们有送过去,少爷说除非你去送,否则今晚一口饭都不会吃。”
温晚失笑,这男人真的好幼稚。
“他估计还不饿。”
她不想搭理闹脾气的大男人。
他这么大人了,肚子饿了肯定自己会吃,总不至于把自己给饿死。
“少夫人,你不送吗?”佣人追问道。
少爷这是要绝食抗议,少夫人为什么一点心疼都看不到?
别墅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少夫人爱少爷,怎么这次少爷不吃饭,她反倒十分淡定?
“他不吃不是吗?”
温晚淡然地吃着晚餐,彻底忽略贺澜琛。
这一周他在医院里陪着乔依依,她在别墅里过得也不好。
期间,他怎么不回来探望她呢?
哪怕在乔依依受伤时,第一时间选择了那个人,在事后他冷静下来了为什么不回家看望她呢?
说明他心里只有乔依依根本没有她。
吃过晚餐,温晚在庭院里消食,结束后她想到锦绣坊定制的旗袍。
突然,她想到可以把这件旗袍借花献佛。
比起神秘兮兮的送礼物,她更喜欢大大方方的表白。
在婚姻里,她已经输给了光明正大,一段隐婚限制了所有的自由。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委曲求全?
想通后,温晚上楼休息。
书房里,贺澜琛的肚子饿得咕噜噜叫唤,他在开视讯会议,眼睛时不时地扫向书房紧闭的房门。
温晚你的心是石头做的,这是要饿死他吗?
贺澜琛看到电脑显示屏的右下角,时间显示是晚上十点半,什么晚餐到现在还没送到?
看样子,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贺澜琛端起杯子疯狂喝水,为了让温晚妥协,他决定这次玩一把大的。
一次到底让温晚原谅他。
这个夜晚温晚睡得很香甜,大概是和翟老谈妥了给温暖曦做手术的事。
主卧的贺澜琛就遭罪了,他饿了一晚上,胃实在疼得受不了。
本来他就有胃病。
和温晚结婚后,这三年他的胃被她养好了许多。
一向担心他身体的女人,今天居然不再担心,这让他十分不爽。
翌日。
温晚起床后熬了粥,贺澜琛下楼时看到书房里忙碌的人影,心里窃喜。
她嘴硬心软,起了一大早就为了给他煮粥。
他坐在西图澜娅餐厅里静静等待温晚的粥,半个小时后还不见热气腾腾的粥端上桌。
“你去问一下,粥什么时候端过来?”贺澜琛睨着不远处的佣人。
佣人低了低头,走出西图澜娅餐厅前往厨房。
她走到灶台前一看,锅里哪还有粥,干干净净一粒米也没有。
“别看了,粥被少夫人盛去送到医院了。”
另一个佣人走进厨房和她解释了一句。
佣人的脸色变得很复杂,她怕贺澜琛久等,急忙过去找他。
“粥呢?”
贺澜琛不耐烦地问道。
佣人颤巍巍的回答,“少爷,少夫人把粥全部盛完了。”
“那粥也该端到西图澜娅餐厅。”
贺澜琛磁性的嗓音低沉的说道。
佣人抖得更厉害了,“少爷,少夫人把粥带去医院了。”
“好,好得很。”
贺澜琛咬着后槽牙,阴沉的嗓音从齿缝中挤出。
温晚,你是纯粹想饿死我。
他推开椅子起身,俊庞紧绷地走出西图澜娅餐厅。
贺澜琛经过佣人身边,每一个佣人连头都不敢抬起,生怕看到他那张黑沉的能滴出墨的大黑脸。
温晚来到医院,把保温桶递给护工。
温暖曦打量着眼前的人儿,她虚弱一笑,“姐姐,你看上去精神不错。”
“是吗?”
温晚夸张地用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像花朵盛开的姿态。
温暖曦被她逗笑了,“姐姐,有什么好事对吗?”
温晚和翟老谈妥的事暂时不想告诉妹妹,病人最忌讳一场欢喜一场空。
“来看你就是好事。”
温晚帮她掖了掖被子。
姐妹俩说说笑笑,聊得差不多温晚拎着袋子打车前往锦绣坊。
接待她的是上次的女经理,她把旗袍留在了店里,顺便给了另一个尺寸,让他们帮忙修改。
女经理不解,旗袍的尺寸分明贴合温晚的身材,为什么又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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