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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诚实一小孩儿，用两块钱都要直播的。】
关胜胜看不懂她这整的是哪出，退出直播间，熟练地找到她粉丝超话。里面有大粉作出了解释。
原来沈连枝今天下午有一个商业短代拍摄工作，这会儿路况堵，她怕迟到，最后一段路程没有继续坐商务车，而是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准备自己骑车过去。
“真显着她了！”关胜胜咬牙切齿道。
在另外四个艺人的直播间还安静如鸡时，沈连枝第一个开始了直播，并且用这种“亲民”行为迅速刷了波观众好感。
沈连枝的直播间弹幕清一色飘的好评，欧阳岚联想到刚刚关胜胜想偷摸喝咖啡的行为，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大概就是差生跟优等生的区别吧。
差生一心想着怎么坐到教室最后一排，在课堂上搞小动作不被老师发现；优等生主动申请第一排，积极跟老师请教问题。
欧阳岚忍不住想，要是自己带的是沈连枝，那得多轻松。
关胜胜被刺激到了，咖啡也不喝了，让服务员给她倒了杯白开水。
就在她烦躁地刷着手机，等待导演的到来时，她又发现了一个令她气炸的点。
#关胜胜翻白眼# 这个话题重新回到了热搜榜，并且这次变成了高位。
“你没撤吗？”关胜胜质问欧阳岚。
“撤了啊，我检查过。”欧阳岚翻看榜单，口中呐呐：“怎么回事？”
她打电话回公司，跟同事核对了一番，心里有了猜测：“应该是有人重新买上去了。”
“谁买这个？谢言昭？”
关胜胜这么猜，是因为她发现自己这个热搜上去后，来骂她的网友变多了，谢言昭那边的少了。
欧阳岚翻看了几页广场内容，摇摇头。
之前关胜胜的热搜是网友自发搜索推上去的，现在这个热搜广场上多了很多营销号，而且看得出来它们在有目的的带节奏。
“唐苏解约了，没有经纪公司帮他操作，谢言昭又是个素人，她上午得罪了秦漪好几次，如果她真要进圈，这个行为就是自掘坟墓。”欧阳岚指了指关胜胜的手机，“你想想，把你这个热搜买上去，谁是受益者。”
提示已经很明显了。
关胜胜看着手机屏幕还停留在沈连枝的超话界面：“沈连枝？她有病啊！”
“她可没病，人家脑子好得很。你这白眼是对她翻的，你是恶人，她是受害者，网友多会同情弱者。而且你们这边热度被炒上来，网友对谢言昭的关注度自然就会减少，比你直接撤她热搜，高明多了。”
关胜胜听明白了这当中的弯弯道道，不可置信道：“合着我就是个大冤种？”
“谁叫你在镜头前没控制住表情？这种错误，坚决不能再犯了。”
“她就……她就不怕我报复她？”
“你怎么报复？抢她资源？人家是冲着《花路》最后两项大资源去的。这两项资源拿到手，说不定她就飞升了，到时候你们都不是一个咖位，怎么抢她资源？”
说到底，娱乐圈这么大，蛋糕并不是某一家独占。关胜胜再厉害，也有她接触不到的圈子和阶层，人家的目标可不是眼前这点一亩三分地。
关胜胜气得抓狂，但是眼下无计可施。
没多久导演来了，她将怒火压下去，专心跟导演沟通剧本的问题。
导演说得口干舌燥，关胜胜没钱买喝的，帮他要了一杯白开水。
她第一次感觉自己一身穷酸气，尴尬地头都抬不起来。导演也很尴尬，想自己去买，顺便请她，又怕损了她的面子，犹豫了半晌，最终没有开口。
这家咖啡厅的老板很和善，看他们三个人在那里干坐了一下午，也没有说什么，期间还叫服务员主动给他们加过一次水。
聊完剧本，时间已经接近五点钟。
送走导演后，欧阳岚问关胜胜：“是在这里吃晚饭，还是回酒店？”
关胜胜想了想，说：“回酒店！既然沈连枝在酒店做饭，那我们也做！”
哼！就她聪明！就她知道省钱！真当别人是傻子，不会照抄的。
“自己做……”欧阳岚对她这句话存疑：“你会吗？”
“不会啊，这不是还有你嘛。”关胜胜脱口而出。
欧阳岚：唉！我就知道。
给这大小姐当经纪人，真跟当老妈子没什么两样了。
为了省钱，她们找到附近一家菜市场。关胜胜还想吃大头虾，问了下价格后，说：“也不是那么想吃了。”
回酒店的路上，关胜胜捧着手机，时刻关注热搜榜的动向。
这会儿高位热搜出现了一个话题：#墨镜#
虽然这个话题白天已经讨论过了，但是晚上大家热情不减，再次把这个话题推了上来。
网友好奇谢言昭为什么戴墨镜。
【肯定是上半张脸丑得不能见人。】
【墨镜下面该不会是一双青蛙眼吧？或者王八绿豆眼？】
【说不定人家戴墨镜只是想偷偷睡觉呢？我发现上午秦导讲规则的时候，她全程沉默，姿势都没换过，说不定在打瞌睡。】
【大胆推测！也有可能是想挡住臭脸？你们看她脾气那么差，作起来比关胜胜还厉害，戴墨镜可能是为了防止自己翻白眼被看见？】
【那关胜胜一定后悔死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戴墨镜呢，哈哈哈哈哈】
……
关胜胜现在确实后悔了。
她应该也戴墨镜的！那样她就不会被截屏审判，被沈连枝算计。
但是她没后悔药吃。
*
网友在那边发散思维，猜测原因，这时一位神秘网友放出了两个视频。
其中一个视频内容是唐苏陪谢言昭逛街买衣服；另一个是他们一起结伴回家，回唐苏的家。
那位神秘网友还放出一条非常炸裂的信息：这段时间他们一直住在一起。
网友刚刚讨论得多开心，这会儿就有多震惊。
【他们同居了？唐苏居然跟他的经纪人同居了？？】
【什么经纪人，我看本来就是女朋友吧！她那个样子一看就不是正经经纪人。】
【我说怎么会有经纪人那么拽，还穿那么露骨，原来是女朋友，那不奇怪了。】
【唐苏该不会是因为谈恋爱被公司解约的吧？】
【这算不算塌房……】
【要我说，《花路》别拍了，直接让唐苏跟他经纪人滚吧。】
……
很快，#唐苏谢言昭 同居# 这个话题冲上了热搜榜第一，并且一上来就爆了。
吃瓜路人你一言我一语，又说唐苏恋爱脑、偶像失格；又说谢言昭心机深重，想利用他出道。
只有一小部分“意志坚定”的网友还停留在上一个话题：
【不是，等会儿，没人发现谢言昭很漂亮吗！那么糊的画面，都能看出她好美！”
【这么美的脸蛋，为什么要用墨镜挡住！】
【这张脸翻白眼都好看吧！】
【所以到底为什么戴墨镜？谁有人脉的？能不能帮我去问问。】
*
商务车内，沈连枝一边吃着进口水果，一边悠哉地刷手机。现在热搜下面污言秽语、乱成一片，看一眼都叫她心情愉悦。
“姝姐，钱打过去了吗？”她问冷姝。
“打了，你别说，这狗仔真够精的，一份资料赚两份钱。”
狗仔将照片和视频传给欧阳岚后，转手卖了一份给冷姝。
“你怎么知道关胜胜不会把视频放出来？”冷姝问她。
“关胜胜这个人吧，越没什么越在乎什么。谢言昭长那么好看，她才舍不得把视频放出来，让路人夸她。”
沈连枝很了解关胜胜。
她即便知道放出这两个视频可以直接把对方的口碑弄垮，也不想把视频放出去，因为她更不愿意见到路人夸她美貌的场景。
“宁可自己穷，不让别人富。”沈连枝发出一声同情的叹息：“她就是这种蠢货。”
第8章 晚餐
导演休息间，助理杨旌拿来一叠资料给秦漪，是这次综艺开播的数据分析。
“漪哥，咱们这次拿了个开门红，成绩非常漂亮，现在全网都在讨论我们这档节目……”杨旌兴高采烈地，嘴里叽里呱啦不停。无意瞥见秦漪的手机，看到画面停留在唐苏和谢言昭一起逛街的视频上。
“漪哥，你也看到微博热搜了？”
秦漪接过资料，口中“嗯”了一声。
杨旌砸吧了下嘴：“这个谢言昭长得是不错，但是太有心机了。她这次上节目，明显是奔着出道来的。”
秦漪掀眼看他：“你也觉得她想出道？”
“是啊，不然她为什么上咱们这个节目？她一看就不像经纪人啊。今天现场提解约，估计就是想炒作。你看现在热搜上全是她，她的目的确实达到了。”
杨旌分析完，还要吐槽一句：“真看不出来，这个唐苏居然是个恋爱脑，把这次的工作机会当儿戏一样让她胡来。”
秦漪没有作声。
他跟其他人有不一样的看法。
他知道谢言昭提解约并不是开玩笑，也能感觉得到她志不在此。但她到底为什么要陪唐苏上这个综艺，他捉摸不透。
还有她跟唐苏真的是男女朋友吗？唐苏进圈五年，哪怕是黑料缠身那段时间，也从没听过他有恋爱绯闻，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圈外女友？
*
杨旌从导演休息室离开后，服装师进来了：“导演你找我？”
秦漪开门见山：“白天谢言昭的那条裙子，是你准备的？”
服装师挠挠头，“欧阳姐叮嘱的，我也没办法。”
秦漪心下了然。
秦漪不拍戏，所以跟关胜胜接触不多，但是对她的一些事迹有所耳闻。在同时出镜的其他女艺人的妆造上做手脚，这是她的常规操作。
“那化妆呢？”秦漪继续问。
能在衣服上做手脚，妆面应该也不会放过。
“没化。”服装师解释：“她来得太晚了，换好裙子就到直播的时间了。”
“那为什么戴墨镜？”秦漪发出跟网友同样的疑问。
他起初跟吃瓜路人想得一样，以为她长得不太方便，可是看了视频，发现不是这个原因。后来又以为她是嫌妆面丑，现在看，这个也不成立。
“说不定人家就是想搞个人设，卖噱头呢？综艺里面，个人标签很重要的。你看，大家一下子就记住她了。”服装师笑笑：“导演，你别想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个，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到点了，她要去吃晚饭了。
这家酒店的餐食真的不错，对比以前在录制棚里吃的盒饭，那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希望以后都是这样的拍摄场地，服装师想。
秦漪：“你去休息吧。”
他看了下时间，感觉嘉宾们应该在陆续往酒店这边赶了。
他下楼提醒各组PD和跟拍摄影师，让他们做好准备工作。
秦漪发完通知，往电梯厅走的时候，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人。
身量苗条，一头长发披散在背上。穿一件浅咖色的针织外套，外套下面漏出来一截棉麻质地的米色裙摆。
秦漪看背影，直觉是谢言昭，因为那个视频里她穿了一套类似的衣服。
他喊道：“谢言昭。”
谢言昭回头，一张脸没有任何遮挡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不同于视频里的朦胧模糊，近距离地亲眼所见，是一种扑面而来的带有冲击力的明亮色彩。
白到近乎半透明的脸、长发浓密漆黑，有一缕垂在肩上，眉目极明艳、眼梢上挑，纤长的睫毛挟着一缕自酒店回型吊顶洒下的流光，模样比视频里更惊艳。
“谢言昭？”秦漪的语调转了弯，带了些不确定。
谢言昭声音不轻不重：“是我。”
秦漪半张着口，好半天说不出话。
直到耳边传来由远及近的脚轮滚动声，他才回神。
唐苏推着两只大行李箱，他没看到秦漪，只顾着埋怨谢言昭：“谢由仪！你是不是带秤砣了？箱子怎么这么重！”
谢言昭抱臂，打趣他：“这就嫌重了？你也太弱了，看来平时要加强锻炼。”
唐苏：“……”怎么还反咬一口呢！
到了跟前，唐苏终于看到了秦漪，跟他打了声招呼。
唐苏跟谢言昭是第一组抵达酒店的嘉宾，跟拍摄影师都没准备好，此时扛着仪器，吭哧吭哧小跑着赶来。
他第一眼看到了谢言昭，下意识将镜头怼到她的脸上。
因此第一批赶来直播间吃瓜的网友看到的画面，就是谢言昭那张被无限放大的脸。
【卧槽！这谁？】
【谁把游戏建模放出来了？】
【等等，这是唐苏的个人直播间吧？】
【是唐苏的直播间，我看到他了，他在边上推行李箱。】
【那跟他在一起的会是谁？他那个心机深重的同居女友？？？】
【那两个视频都没拍出她十分之一的美啊！美女怎么想的？这脸想出道不是分分钟的事？完全不需要靠唐苏啊。】
谢言昭看着怼到眼跟前的镜头，问摄影师：“你拍我干嘛？不应该拍唐苏吗？”
跟拍摄影师后知后觉，发现拍错了人，连忙将镜头转到另一边。
【别啊，快转回去！我要看美女！】
【唐苏我已经知道长什么样了，大美女我还不是很眼熟，快让我再瞅两眼。】
……
几个人一起等电梯，秦漪站在谢言昭的左后方，看着她肤光胜雪的侧脸和裸露在外面的修长脖颈，鬼使神差地问出那句：“你上午为什么非要戴墨镜？”
【没想到我们唯一的人脉是导演！】
【秦导8G冲浪的吧？竟然知道我们好奇这个。】
他以为谢言昭不会回答，没想到下一秒就听到了她的答案。
“早上起晚了，没时间化妆。”
声音懒懒的。
“没化妆不能见人？”他说完就意识到这句话可能有歧义，“我不是这个意思……”
“化妆肯定比不化妆好看。”谢言昭偏过头来看他，每一根卷翘的睫毛都像写着理所当然：“我想让自己更好看点，有问题吗？”
谢言昭爱美，很注重个人形象。她在M国的时候都有配备专业造型团队，每次独奏演出必定光华夺目。
秦漪与她对视半晌，目光染上笑意：“没问题。”
【离谱，我们讨论了这么久，居然只是因为没化妆？】
【该不会素颜跟妆后差距巨大吧？】
【不会啊，视频里好像就是素颜，很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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