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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有限合伙——柳翠虎【完结】

时间:2024-05-28 14:41:00  作者:柳翠虎【完结】
  陈撰却只是噢了一声,弯着嘴角垂眸看她。
  盛以晴不自在摸了摸脸,问:“干嘛?”
  “在太阳下看你,比在灯下好看。”
  “……”脸颊倏红,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不等她抬眸,他又开口:“恭维你的。没办法,实在有求于你,我得说几句好听话。”
  盛以晴噗嗤笑起来,“你要我去演什么?有没有报酬?”
  “当然有。报酬按……”
  手机震动,是项目群通知券商开会,盛以晴低头看消息,没注意陈撰说了什么,等到她再抬起头,就见陈撰看着自己,唤了一声:
  “老婆。”
  “……啊?”
  陈撰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声,“嗯,老婆。”
  温温柔柔的语调。
  心脏不受控制乱跳,脸颊被炙烤,红泛到了耳尖,盛以晴声音都虚了:“你……叫我什么?”
  陈撰一愣,失笑,“角色。我是说,你演的角色,是一位律师的妻子,也就是他的——”仿佛故意捉弄她一般,他拖长了调子,含笑看她:“老婆。”
  这话刻意,本想逗她,自己却喉咙发痒。
  “我不婚主义。”项目群又来消息,盛以晴转身要走,丢下一句:“看我心情。”
  陈撰摸不清她意愿,赶紧跟上:“那等你结束了,我来接你。”
  “我可没答应。”
  前方是个临时搭建的会议室,陆陆续续有券商进去了,陈撰知道,一旦她进门,这事就真没戏了。
  “喂。”手腕被握住,陈撰将她拉到跟前,语速很快,“一会儿我来接你,按照行业最高价格的两倍支付报酬,也就是三万。晚上 8 点无论有没有结束我都送你回酒店,有专属化妆师,保证让你在镜头下和现实里一样好看。如果现场有任何人敢为难你,我立刻跟他翻脸。还有……”
  阳光下的他皮肤些微的泛红,大概是因为焦急,他看她的眼神直白而热烈。这么一大串说完,盛以晴依然只是看着自己,陈撰索性把心一横,握着她的手未松,几分可怜:
  “……求你了,以晴。”
  “精英感,模样周正,年龄 25 岁左右。可以可以,这一看就是日常加班的人。”广告导演对盛以晴十二分满意。
  临时搭好的摄影棚就在牧场附近的一处旧厂房,这次 TVC 广告拍摄周期不到一周左右。化妆师给她化妆时,盛以晴整个人还是懵的,手里拿着执行制片人递来的脚本,暗自庆幸情节简单:幸亏只要她抱着电脑加班就行,加完了再看一眼儿童床上的婴儿,最后起身推开门,放眼辽阔苍穹。不需要演技和台词,全听导演吩咐。
  这会儿过了晚饭时间,小剧组里二十多个人忙忙碌碌,夜幕从天边升起,衬着棚里灯火如昼。
  陈撰与几个制片人双手抱胸站在导演身后,两台监视屏显示不同机位,屏幕里的女人穿衬衫上衣搭配半身裙,勒出纤细腰身,哪怕被镜头画幅拉宽了比例,也依然消瘦。粉扑子的小圆脸,双颊略微有些肉,眉目里带了水汽氤氲的朦胧,高清特写镜头让他第一次看清了她的脸,可不知怎么,却始终觉得她面前笼着淡淡的雾。
  他就这么直白看着她,没注意到自己的神色。直到隔壁人撞了撞他胳膊,“你朋友?挺好看的。单身不?”
  是副导演。
  陈撰扬了眉毛,反问:“感兴趣?”
  “给个微信呗。我看她挺有潜力的。”
  陈撰过了几秒才答:“别想了。”
  副导演反应过来,诧异,“你的菜?你原来直的啊?”
  他和陈撰工作 4 年多,平时拍摄广告接触的美女公关和模特不少,生得一副招人的模样,却始终单身。但凡有人主动,他也淡淡。几个回合下来,大家也都有了揣测,广告圈的男人,弯的正常。
  “没。和我没关系。”陈撰摸摸鼻子,大言不惭:“是她,对别的男人不感兴趣。”
  “?”言下之意是只对你感兴趣?
  “我也……”陈撰嘴角弯起:“很无奈。”
  灯光调试好之后便是正式开拍环节,明明是夏天,可盛以晴的手脚都是凉的,她独自坐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摄影棚内的灯光太亮了,打得人眼疼,硕大的镜头怼着脸,盛以晴不着痕迹搓了搓手,深吸一口气,就怕自己举止僵硬。
  耳返里是导演嘱咐:“演员别紧张啊。就正常加班就行了。”
  她他妈也想啊!盛以晴尽可能找了个舒服姿势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正是自己的工作本,笔记本打开,一连串消息和邮件滴滴嘟嘟冒了出来——
  得!紧张的感觉瞬间消失,她心里苦笑:“挺好,秒速进入工作状态。”
  又听耳返里导演声音传来:“神态非常好!疲惫感非常到位,有瞬间被工作击垮的颓丧感。可就是这个背啊,有点儿驼……”
  导演监视屏里的盛以晴正拧着眉,一条一条点击工作群里消息。直到看到同事一条:
  “保代出成绩了!你过了吗?我们都过了!”
  我靠!冷意上来,她霎时打直了脊背。
  下一秒,耳返里传来导演称赞:“好样的!就坐这么直!”
  拍摄比众人想象中顺利不少,收工结束,他直接开车将她送回市里酒店,夜幕下的牧场一片寂静,草原的星光如城市的灯火点点。
  十八线的小城市竟然有夜生活,老城区过了九点的美食街上支着几户烧烤摊子,桌椅都在户外,烧烤架前立着一张破旧塑料板,绿底白字印着价目。老板娘一口东北口音,招呼两人落坐。
  烧烤摊上坐下,盛以晴先发制人:“我今天很好看?”
  陈撰一下子被她唬住,看了她一眼,又移开目光,“还行吧。”
  “从进了摄影棚起,你就一直在看我。”
  “噢,看来你也没少看我。”他垂下眸子,懒洋洋填写菜单,不等盛以晴答话,又说:“我只是觉得挺神奇的。”
  “怎么?”
  “没什么……”他弯嘴角笑了笑,“不过,遇到你以后,我的运气就特别好。你知道么?那天才送完你回家,转头老板就给打了电话,说这个客户定下来了。项目前期筹备了一个月,今天刚来这里拍摄,导演就嚷嚷着要新演员,要求还特高,要精英感、要好看……结果我一低头,巧不巧?就看到你了。“
  盛以晴扯了个比哭还丑的笑:“那我正巧相反。我遇到你以后,运气就特别差。”
  “噢?”
  “上次见了你之后就忙得天昏地暗,老板和客户一个比一个难伺候。保代考试也没时间复习。裸考三次了。“她眯着眼叹气,下巴支在手背上,“今晚刚出的成绩,估计又要挂了。”
  “你还没查?”
  “不用查。我最后几题都是蒙的,肯定过不了。查了一会儿连烧烤都没心情吃了!”
  “是么?我以为你是学霸来着。”陈撰诧异,“在我眼里,学霸没有过不了的考试。”
  “我长得很像学霸?”她皱眉看他,不可置信确认了一遍:“我竟然是那种……呃,只知道读书的无聊的脸?”
  “怎么会?”陈撰替她拆了餐具,将盘子和碗放到她面前,回应她的视线,“你长了一张从来没输过的脸。”
  盛以晴心跳了一下,一抬头,四目相对,只见他的眸光直白而平静望着自己。见她怔怔看来,陈撰不自在移开目光:“我是说,你还是查一查吧,没准运气好过了呢。”
  “没过怎么办?”
  “那就接着考呗。我陪你。等哪天过了,我请你吃大餐。”他认真画饼。
  “别啊。”她拿起一根烤串,眨眼看他,“这一考可能就三四年呢,你不谈恋爱了,只等我?”
  “你这话说的……”他勾唇,“好像在打探什么?”
  盛以晴干脆摊牌,“酒都喝了,要不要聊聊恋爱史?”
  “你很感兴趣?”
  “普通。”她低头咬串。
  “我的过去,估计比你想象中简单一点。”他弯弯嘴角,看着她:“你呢?”
  “我么?比你想象中复杂一点。”
  “原来心思都在恋爱上了。”陈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了然,“难怪,保代考试一直过不了。”
  “喂!”
  两人对话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陈撰瞥了一眼来电显示,起身示意自己要接个电话,盛以晴挥手让他赶紧,他离开时,又勾着唇角丢下一句:“你趁这会儿查查呗,要是过不了,兴许我还能借你一个肩膀。”
  电话是陈母打来的。
  陈家长辈这会儿刚从欧洲旅游回来,得知他在出差,问完了工作,又老生常谈提到他的终身大事。陈撰一贯是敷衍了之。
  老人家不信,自言自语:“你不追别人就算了,别的小姑娘也傻么?都没看得上你的?”
  陈撰语气平淡:“行了,我这性格,别祸害人了。”
  “你不喜欢女生?!”陈母突发奇想。
  “妈,我谈过恋爱。”他无奈。
  “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这么多年过去,人啊,还是得向前看……”
  回忆被勾起,陈撰干脆打断:“好了,我先挂了。”
  陈妈妈不肯放弃,“哎呀,我说整个北京的单身高质量女性全世界最多了,你就没遇到合适的吗?”
  “没有。”他语气不耐烦起来,转了个身,目光落在不远处盛以晴的身上。只见她侧对着自己,微微弓着背,正瞪大了眼看着手机屏幕,嘴巴也张大,再然后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抬头向四周看,眼睛亮晶晶的放光,迫切找到一个熟悉面孔,然后服务员来了,上了一铁托盘的烤串与白酒,她一边晃动手机屏幕一边对服务员说着什么,嘴巴一张一合,他的注意力被引过去,目不转睛看着她。觉察到他的视线,她扭过头来,望向自己的笑容更灿烂,特意夸张张大了嘴巴对着自己一边说一边比划:“过了!过了!六十一!六十一!”
  喜悦会传染,嘴角不自觉勾起,陈撰的神色温柔起来,冲她回了个大拇指。这才注意到电话还没挂,那头的妈妈不相信,继续追问:“真没有?一个看得上的都没有?!”
  “嗯。”他的目光依然流连在盛以晴身上,唇角弯弯,心不在焉回了个: “……没呢~”
第07章 催婚?好事情能需要别人催?!
  盛以晴见陈撰打完电话回来,喜气洋洋替他斟酒,“怎么打电话时候黑着脸啊。客户电话?”
  “是我妈,聊着聊着催婚了又。”
  保代考试压线通过,她这回心情大好,有了扯淡的心思:“哟,那你可得坚守住了,好事可用不着人催,恋爱可以谈谈,结婚可一定小心了。”
  陈撰闻言扬了眉毛,“不结婚的恋爱,有人愿意跟我谈?”
  “多了去了。”盛以晴一脸理所应当:“这年头哪几个人真想结婚啊。”
  “你别说。”陈撰认真看她,“我的人生理想就是一个人,一居室,孤独终老。”
  “为啥?”盛以晴半开玩笑:“原生家庭不幸?”
  陈撰“嗤”了一声,“不,只是我不喜欢和人接触。”
  “了解,不过孤独终老我不行,我和我闺蜜说好了,就年轻的时候我和她各自恋爱,老了俩老太婆窝一块,一起死。”
  他笑起来,“不想对男人负责?”
  盛以晴倒了酒,“你不觉得结婚很可怕么?好端端一个人,本来自由自在,自己赚钱自己花,结果这个证一领,立刻给自己上了道枷锁。”
  “本来就是陷阱。”陈撰点头,“政治哲学里,社会管不过来的人,就让家庭来管,结婚不就是找个人约束自己,再骗你生个孩子,给你上条软肋。”
  “可不是?”盛以晴与他碰杯,闷完一杯酒,继续说道:“我也能理解你!男人不想结婚太正常了,一旦结婚了,房贷车贷加上老婆孩子,上有老下有小。过了 35 直接成了老奴,不敢辞职不敢松懈更不敢死。”
  “你很懂嘛。”陈撰听了这话,弯弯嘴角,又给盛以晴斟了酒,“但我不全是因为这个才不想结婚。”
  “噢?”酒过三巡,恰好的微醺,她眼迷离凑上来,“那你因为什么?隐疾?”
  陈撰眯了眼,看她,半晌才慢悠悠道,“嗯。失望了?”
  不料盛以晴却摇了摇头,“不可能。你要是有隐疾,你应该上赶着结婚才对。”
  “怎么说?”
  “你知道结了婚以后最不想做的是什么吗?”
  “嗯?”
  “爱。”
  陈撰愣了片刻,低低笑出声来,与她碰了碰杯,也接着说:“是这样,激情需要新鲜感。同出一个屋檐下久了,就成了亲情。”
  “毕竟每天都在鸡毛蒜皮。一男一女要争论几点吃饭?吃什么?几点睡觉?要不要洗了澡才睡觉?烦都烦死。也难怪,那么多人结婚以后都会出轨。”
  “因为人总是高估自己对寂寞的忍耐度。”想到什么,陈撰扯了扯嘴角,“同样,也容易高估自己对对方的爱。”
  “人很难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吧?所以承诺一生一世就是一个伪命题!”盛以晴皱眉,“而且,我真的完全不想和另一个人共用一个卫生间。更没办法接受有人管着我。”
  陈撰与她碰了碰杯,“是。人类的领地意识比自己想象中要强。明明现在社会已经够拥挤了,为什么还非要让一个人和自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嗯哼,只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永远会有争吵。”
  “并且,永远需要妥协。”
  “把两个生活经历完全不同的人放在一个屋子里注定会产生排异反应。”
  “我妈管这些叫做磨合。”盛以晴嗤了一声,“可她就把我爸磨合走了。我,就属于原生家庭不幸的类型!”
  “磨合?”陈撰笑了,“你知道磨合的背后是什么吗?”
  “当然!这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盛以晴将最后一滴酒从瓶子里倒出来,“磨合嘛,就是把你棱角割去,一点一点,杀死原来的那个自己。”
  “嗯。”他轻笑,与她碰杯:“知己。”
  ……
  他们碰杯,碰杯,又碰杯,一口烤串一口酒再加一句吐槽,最后得出结论,“这婚——狗都不结。”
  “干杯!”
  陈撰很少喝酒。
  他对健康生活这四个字似乎无比热衷,日常生活里严格控制饮食,今晚大概是因为盛以晴嚷嚷着要喝酒,所以舍命陪君子。
  夜过了一半,烧烤店打烊。县城里的街道安安静静的。小地方去哪里都可以步行,剧组的车子停在县招待所的楼下,距离烧烤摊子十几分钟的路程。一轮月亮挂在穹顶,月光洒在县城低矮又密集的楼宇之上。
  夜晚的风泛着凉意,她的身旁贴着他的体温。兜兜转转的步子停在她所住的酒店跟前,玻璃门半阖着,亮黄灯光里坐着一个在看剧的前台,门口稀疏停着几辆破旧电动车,陈撰抬眼望了“如家招待所”几个字,看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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