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嗲地发腻:“清俊~周末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我和奶奶说过了,她还让我带你玩的开心点。”
吴清俊紧皱眉头,最后好像是实在受不了她这让人不适的夹子音,他一眼不看,直接一脚踹在周妍的肩膀上:“别他妈对我发骚。”满脸嫌弃。
周妍被一脚踹地跌坐在地上。
黄毛才不在意周妍什么感受,教室里投过来取笑的眼神,看得周妍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清俊……”她委委屈屈地喊道,还带着哭腔。
他可不心疼。
顶着这丑脸,化着比墙还白的妆,正常人类应该都欣赏不来。
黄毛这人就一颜狗,你长得好看他就舔过来,你要是没个天仙样,在他那里都是丑八怪。
不开玩笑,这傻逼之前舔过我。倒不是想黄婆卖瓜自卖自夸,只是实在看不惯他那样,后来我成了这样,他就各种看我不爽,逮着机会就打。
这叫什么,得不到就毁掉?
嗯,他就是这么非主流。
至于周妍,无非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说什么我和黄毛在一起了,她受不了。
要我说,她病得不轻。
她见不得黄毛和谁走得近,发现了就像疯狗一样乱咬。
在某些角度上来说,他们真的很般配。
黄毛睨了眼还在地上不起来的周妍,迅速转换视线,妈的,辣眼睛。
然后调头看向陶隐,嗯,舒服多了。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桃桃,中午我们出去吃,带你去一家新店尝尝。”丝毫不见上课时的怒意。
陶隐僵硬地点头。
乖巧点头的模样成功取悦了吴清俊,他满意地走出教室去老八婆的办公室。
周妍狼狈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的滚回座位上。
你说巧不巧,周妍这些小丑行为被我观赏完了。
她喜欢吴清俊这件事在班上都算不得秘密,可吴清俊看不上她这也众人皆知。
要不是周妍卖惨找我诉说爱情的苦,我断不会拿我和季霖是男女朋友的秘密去开导她。
周妍对我的敌意比对陶隐的还要大,我也不知道我和黄毛在一起这种谣言她是怎么听来的。
“看P啊。”周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我嘲笑的眼神,“信不信我搞死你?”她抬手,作势要扇陈境巴掌。
怎么说呢,一个精神小妹一个社会哥,就别去祸害学委,俩人凑一起得了。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黄毛狗我打不过,这周妍是凭什么觉得我会坐在那让她打?
“有病就治。”
我坦然地直面周妍狠毒的目光。
这眼神又不是第一次了,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
黄毛坐在办公室,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这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学生家长来学校考察。
段玉蓉只觉得闹心窝子,她恨铁不成钢地劝道:“吴清俊啊,还不开始努力啊?这都快高三了,难道你真打算毕业进厂当打工仔吗?”
吴清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回家继承公司啊,混个CEO什么的。”眼底里尽是笑意。
段玉蓉只当这是玩笑话,见他还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痛心疾首。
最后摆手,还是让他回去了。
段玉蓉突然喊住已经走出去的吴清俊,“对了,到教室了顺便把陈境叫来,我找她有事。”
吴清俊眉毛一挑,欧呦不得了,那婊子难得被叫办公室啊。
他大步流星,一分钟不到就踩在前门门槛上。
“陈 境,老八婆叫你。”
罗斌其实算不得什么班主任,或是说他只有个班主任的名头,班里不论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惊天动地的大事都是段玉蓉出面解决,除非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罗斌才舍得出面。
每年罗斌被评为优秀班主任时学生都说这荣誉应该授予给段玉蓉,但两位老师都没什么意见,他们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他踩进教室的时候脚步都多了去时的轻快。
讲台上的老师手执教鞭停顿了一下,等黄毛这一系列“高调”的事情结束后,老师推了推快要滑落的眼镜,淡定自若地继续讲课:“这庖丁啊……”
像是面对过无数次那般的熟练。
莫名有些可怜好笑。
我没想到老师还会叫我去办公室,毕竟在所有老师眼里,我已经无可救药了不是吗?
即使这样,我还是站起身来从后门出去了。
门是虚掩着的,像是在等谁的到来。
我握住门把手,向内推开。
段玉蓉喝着茶,估摸着时间人应该快到了,刚好抬头,刚好我俩对视。
第4章 ,我讨厌所有人
光随门的打开而泄了一地橙金色,像我爱喝的芬达加了发光特效,是谁见了都会喜欢。
“门不用关了,晒晒太阳也挺好的。坐吧。”段玉容开口阻止我搭在门边正要关门的手。
我低着头,闷声坐下。
额前刘海一绺一绺,头发塌搭在头皮,油光发亮。
“陈境啊……”段玉蓉试探性开口,“这也高二了,有没有想过以后去哪所大学啊?或者是哪座城市。”
我摇头。
她哽住,立即找了个切入点:“Q省怎么样?你看,班上季霖啊、陶隐啊都想去Q大,那里吃的多玩得多学校也多,不喜欢吗?”
这回我没摇头,但也没点头。
确实,我是要跟着季霖跑的。
班上大大小小的事都瞒不过段玉蓉的八卦之心。她能猜到,我也不意外。
段玉蓉压住上扬的嘴角,努力装作面无表情。
我低头看看脚尖,又看看鞋带,再看着地砖的裂缝……没说话。
段玉蓉没出声打扰,陪我一同沉默着。
良久,我像是意识回笼,像是很认真地思考:“Q省啊……”
然后摇头:“不想,不想上学了。”
上学对于我已经慢慢变得艰难,一年后我都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出门,更别说上课了。
等了这么久段玉蓉可能也万万没想到等来的是我这句不读了。
在她眼里我是曾经龙虎榜上的常客,怎么会突然想不开不读了呢?
“陈境啊,现在不是叛逆的时候,你基础很好的,现在努力还能奋斗一本。”听到这,我连头都不想抬。
哪知她直接话锋一转:“是妈妈带着的吧?妈妈一个人供你读书很辛苦,但是她这么辛苦还不是想让你考个好大学,才不是让你辍学陪她摆摊做生意。”
我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以为自己很关心学生吗,她凭什么觉得了解我,了解我的家庭?
“妈妈这么不容易”——“没有。她才没有。”段玉蓉话才起了个头就被我强行打断,一个字我也不想听下去了。
也不知道她脑补了什么,一脸“我明白了”的神情。
“没事啊陈境,老师只是关心一下你,没别的意思,妈妈也许有时候做的事让你误会了,但是她本意是好的,哪有妈妈不爱孩子呢?”
段玉蓉轻声轻语,像是生怕惊了我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心脏。
哈哈,哪有妈妈不爱孩子的。
哈。
真有意思。
我没怼她,推开椅子转身走了。
我就说哪有人会莫名其妙地对我好,都是不过是假慈悲。
披着人的皮,都是我吃的鬼,要我的命。
————
他们说,你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到他,那就是喜欢他。
确实是这样,我一眼就看向了他。
季霖可能刚从十三班回来,黑色镜框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衬地他一身书卷气息,他正朝这个方向看过来。
————
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的那一秒,他嘴角噙着笑意,目光柔和,眼里爱意缱绻。
她像庙里跪拜神明的信徒,恍然瞬间窥见那云雾里,高台上,端坐的神明为她动摇了凡心。
刹那间,百花失了颜色,她的世界以他为中心,原本阴暗、只有黑白的不毛之地绚烂多彩,草长莺飞。
心中的惊喜、愉悦炸裂开来,溢满整个心房。
流经心脏而滚烫,鲜活的血液源源不断,游走她全身所有脉络。
噗通,
噗通。
心脏疯狂跳动,爱意肆意生长。
怎么会不相信我们在相爱呢?
对他们而言,季霖是天上的云,她是地上脏污软烂的泥,云当然不会俯身亲吻任人践踏的泥。
但季霖不是。
季霖是甘霖,是雨露,救我于荒芜,看文群63·27171·21让我这贫瘠的废土绽放出生机,让我坍塌崩坏的世界不再毁败。
要季霖永远爱我。
陈境眼里诡异疯狂的亮光转瞬即逝,随即化作一片空茫无依,浅茶色的眼眸恍若有水波流转,两瓣粉唇微张,脸颊布满绯色。
————
季霖……
一晃,我眼眶里就蓄满了泪水。
人都是在在乎的人面前伤口才会疼,才会觉得委屈。
但季霖没有任何动作,我也没想过让他过来安慰我啥的。
嗯,对视都已经很让我满足了。
脑海里突然突发奇想,也许应该像黄毛那样,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这样他看过来时就可以名正言顺,就可以稍作停留。
但我不要。
季霖不喜欢这样。
季霖喜欢安安静静像个娃娃的女生,说话也要轻声细语。
等季霖去Q大了,我就在学校附近租一个小房子,每天乖乖等季霖回家,再给季霖生个小娃娃,让他一辈子在我身边。
……
下午的课我直接逃了。
对翻围墙这事我可谓是轻车熟路,将书包往墙头一甩,踩着砖头一蹬再双手一撑,一个翻身,贴墙滑落——安全着陆。
拍了拍书包上的灰,潇洒走远。
转了几趟车,又步行了十几分钟,最终在铁门外停住脚步。
我伸手于额前挡住刺眼的阳光,抬头。
只见一栋欧式风的三楼小别墅与背后的水蓝的天相辅相成;柔软洁白的云像小朋友吃的夹心棉花糖,软乎乎;道两旁的小树丛郁郁葱葱;这样看像中世纪油画里的西欧庄园,静谧且浪漫,无限向往。
要不有些东西落在这,我一点也不想回到这栋建筑里。
————
大厅里坐了个女人,她身穿睡袍,衣带未系,红唇吐出烟云,渐渐上升的烟雾模糊了女人的脸,染着深红色美甲的手夹着根吸了一半的香烟,听闻响动而微微抬眼看向她,香艳迷人。
她身前蹲着一位身无寸缕的小姐,小姐双手捧着烟灰缸,背对着陈境。
陈境刚进门,不用细看,她也能猜到小姐该有多波涛汹涌。
“妈。”我面无表情。
女人点头,并不在乎我回来的目的,更不在乎这样的场景肆无忌惮地摆在她女儿面前有何不妥。
她不顾场景的挑逗,小姐淫乱暧昧的喘息,此起彼伏的情爱声……
我几乎是跑着上楼。
真恶心,拿着高额抚养费包情人,在外还要装作爱我的样子。
我将那些东西塞进去,书包鼓鼓囊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荒唐的地方。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第5章 ,好恶心,好想吐,好想死
十五岁之前她有妈妈疼有爸爸爱,直到被狗仔爆出来妈妈包养女人爸爸夜会情人,这个家也在他们所谓的豪门爆料中步步瓦解。
避免再多的人说闲话,父亲每月打过来高额抚养费。
这笔钱够她们俩奢靡度日、吃穿不愁。她原以为妈妈是爱她的,那么拼命就为了争夺她的抚养权。
后来才明白她原来是把她当作摇钱树,把她这个女儿留在身边就有源源不断的打款,多么诱人。
十五岁之前,她的父母是模范夫妻,圈外人都羡慕;十五岁之后他们是合格的前夫前妻,唯独都没考虑过她。
她眼里闪过一抹痛色,伴随着一滴无人发现的眼泪,滴入尘土,转瞬即逝。
————
季霖……
我失神心想,要是季霖在这,谁也别想伤害我。
可他不在。
……
仅仅是过去一个下午,回来时澜胜正好赶上下课,经过身边的不论男女都小声议论,对正准备回宿舍的我指指点点 。
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直觉告诉我这绝对是出事了。
我像是被惊动的鼠,仓皇而逃,回了宿舍。
住的单人寝,我并不觉得那种脆弱的经不住一阵风的友情有什么用,况且它随时可以成为捅向自己的一把刀。
这样虚假的感情同样令人作呕。
将书包里的东西整理完,我就出了寝室,路上的人眼神都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没想到啊……”还有什么:“居然是她,啧啧啧……”
我低头迅速从他们身边经过,就像刑满释放的犯人,面对外面探究嫌弃或是苛责厌恶的目光,我抬不起头来。
这一路漫长的好像过了一辈子,顶着这样灼烧般的目光我浑身不自在,自那后已经很少再体验过这种煎熬的感受了。
————
“这就是昔日你们的女神吗?【捂嘴笑】”
“人家不学习是有原因的,我家要是这么有钱我也不读书了。”
“她爸出了名的资本家,但是她好像是跟她妈过的吧?”
“和她一个班的,真没看出来她家有多好,每天邋遢地要死。”
“可能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自己从公主变为平民的生活?【狗头保命】”
“但她真的很丑啊!而且没有一点有钱人的气质好吧?呕——看着就能闻到她身上的臭味!
【图片】ps.你们自己看,现拍的。”
图中的女生一脸惊恐地望向这边,可能是拍照的人喊了一声等她回头了才按下快门键,
她身上穿着全套校服,及腰的长发油光发亮,像是刚洗完头稍微晾了几分钟那样湿哒哒的样子,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油。
极其邋遢。
她枯黄的脸不像是这个如花似玉的年纪该拥有的,只有一双炯亮的眼睛与她周身的气质格格不入,但没有人会关注这,满脸的痘抓住了大部分人的眼球。
乍一看是丑陋,细看就是恶心。
————
回到教室这种不适感更加强烈,一双双眼睛像是漆黑的摄像头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我被暴露在大众视线之下,一言一行皆是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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