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摇头,抓住他的一只手,声音虚弱,哽咽道:“怀孩子的时候尚不觉得,此刻孩子生下来,我感觉像做梦一样,裴湛,我……我以为,我此生都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可我,我如今有了你,还有了孩子,夫君,谢谢你……”
他刚刚生产完的妻子对他说谢谢。
裴湛低头吻她的唇:“生孩子么,都依你,你若想生,接下来咱生个够,只是生孩子很痛吧,咱有曦儿也够了......”
她到底是累了,裴湛忙哄着她闭上眼睛休息,没多久,翩翩便沉沉睡去了。
接下来,裴湛才有空看自己的儿子。
只见母亲正抱着一个襁褓,祖母在一旁笑望着,二人脸色满是欣喜地看着国公府刚出生的小世孙。
裴湛也将脑袋探了过去。
他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婴孩,胖乎乎的,睡得正酣,闭着的眼睛弧线向上微挑......
太夫人见他来了,笑眯眯道:“你看,和你长得真像,尤其是眼睛。”
楚氏笑着将孩子小心翼翼放裴湛手中,裴湛接过,一眨不眨地盯着瞧:“怎的这么红?”
太夫人笑呵呵的:“生下来皮肤红,想来大了肤色就白,我这曾孙的皮肤随他娘了。”
裴湛傻笑。
太夫人觉得好笑,用拳头在他身上轻轻捣了一拳,又对楚氏道:“你还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吧?瞧这傻乐劲。”
***
国公府里的仆人众多,翩翩的月子自然被人伺候得极好,就连乳母都有三个。
她生产完后也有了甘甜的乳汁,她自然也不愿意浪费的,于是会抱着自己的儿子曦儿给他喂奶。
看着曦儿咕咚咕咚大口大口吮吸的模样,翩翩心里就有一股满足感。
她望着怀里小小的人儿,母爱油然而生,这个世上,除了娘亲,又多了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人。
因此,白日里曦儿喝的都是自己娘亲的乳汁,晚上才会让乳母带着喂养,毕竟晚上喂养孩子太辛苦,太劳累。
她还处于月子期,睡眠是顶重要的。
有时候曦儿半夜啼哭,乳母怎么哄也哄不好,翩翩半夜被哭声惊醒,就会爬起床去隔壁的房间,抱起自己的儿子。
不知道是不是母子连心,当曦儿闻到自己母亲身上那股馨香时,哭声便渐止,小嘴做出吮吸状往翩翩怀里凑。
翩翩这才知道,曦儿饿了,想要自己喂他。
如此这般搞了好一段时间,裴湛就不乐意了。
见着儿子的那张脸也不爽了,虽然这小子可爱的像粉雕玉琢的胖团子,但他这样天天缠着他妻子也不像话呀。
一天夜里,翩翩下意识又要起床,裴湛压住她:“你干什么?”
翩翩迷迷糊糊道:“我要去看看曦儿……”
“丫鬟乳母陪着他,你去做什么?你看看这两个月,你眼底都有黑眼圈了,乖,躺下来睡吧。”说完,搂着她躺下。
可是翩翩却支吾道:“可……曦儿想我了。”
裴湛的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闻着她身上的味儿,低哑道:“你怎么知道,他又没闹。”
翩翩咬唇不语,神态是难以启齿状。
裴湛又道:“以后你别给曦儿喂母乳了,有乳母在呢……”
说到这,裴湛又含糊道:“不是我吓唬你啊,我问过太医的,喂母乳喂多了,胸就干瘪松垂了,到时候像两个布袋。”
为了自己今后的福利,他也不能让她继续喂儿子,而且,儿子花费了她太多的心神,她几乎忘记了她还有一个也需要嗷嗷待哺的夫君。
翩翩讶然看向他,片刻后又好气又好笑:“谁不是布袋你找谁去。”
裴湛翻身压着她,声音又哑又暗:“翩翩,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夫君?”
翩翩不解地望着他。
裴湛手快,扯掉了她里衣的系带。
眼前的美景令裴湛呼吸一窒。
翩翩本来就因为半夜堵胀,想要去抱儿子帮她疏解一下。
此刻被裴湛这样盯着,翩翩心窝一酥,堵胀处溢涌而出……
她慌慌张张就要爬起来:“我要去找曦儿……”
裴湛的两只铁臂钳着她,盯着那湿润处,鼻尖传来清甜的味道,他低声道:“翩翩,曦儿都吃饱喝足了,你……也可怜可怜你夫君吧……”
翩翩简直无法回答他的话,身子却微微颤栗起来。
裴湛双眼发红,再也无法忍受,低下头去……
这一夜于裴湛而言,只觉格外的甘美。
他热情十足,代替儿子帮自己的妻子解了困境,更是行了云雨美事。
这都多少个月了,这久违的滋味是如此美妙……
他将翩翩搂紧怀里,低沉笑道:“现在还难受吗?”
只要一想起他刚刚的饕餮吃相,翩翩就想捶打他。
这憋闷了好几个月的男人今晚总算是吃饱喝足了,只觉全身舒坦,自然由着妻子捶打了。
既然裴湛不让翩翩继续喂曦儿,她也就打算断了母乳。
可谁知,裴湛自那晚后好似发现了新大陆般,觉得那样把玩甚为有趣。
每日晚上归家后,美其名曰要给她疏通堵涨。
翩翩瞪大眼睛看着他,知道他脸皮厚,但没想到有如此厚,他是怎么好意思和曦儿抢口粮的?
这日白天,裴湛休沐在家,也拉着翩翩黏在房里不出门。
凝雪凝烟二人还在房里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
过了一会,裴湛将凝血凝烟二人赶出房内,命她们不许进来。
翩翩真是服了他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大白天的......
见状,她也起身要出去。
哪知裴湛一把将娇妻搂入怀里,“你要做什么去?”
翩翩眨了眨眼睛:“我以为你要休息呢,那我去看看儿子。”
裴湛的狗鼻子又在她身上嗅着,却冷声道:“不成,我要给你疏通赌涨,不然你半夜又要喊疼了,快些来……“
翩翩:……
凝雪凝烟二人守在外面,不一会,就听见屋里传来了少夫人的娇喝声:“够了裴湛,都通了,怎的没完……”
再一会,房里又传来了各种混乱暧昧之声……
凝雪凝烟二人耳根子、脸脖子都红了,她们实在想不到,一向冷脸肃面的公子私底下竟是这般放荡……
母乳这东西,吃了就有,不吃就无。
总之,直至曦儿四个多月了,翩翩想断了母乳的想法一直也没有实现。
第234章 大结局:聚散
这天,翩翩带着曦儿在楚氏院子里玩,四岁的鸾哥儿正逗着四个月的小侄儿玩乐。
楚氏看着这一幕,脸上笑意盈盈,看着翩翩道:“咱府里,如今除了笙姐儿,就没有姑娘家了,你呀,和阿湛再生个女儿才好呢。”
翩翩有点不好意思,楚氏的话可谓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她其实……也想给裴湛再生个女儿。
这时,曦儿哭闹起来,翩翩忙走过去抱在怀里哄着。
曦儿很久没有喝母亲甘甜的乳汁了,如此被母亲抱在怀里,闻着母亲身上香香的味道,听着母亲温柔的诱哄声,竟是哭得越来越大声了,仔细听,声音里似乎还含着丝丝委屈……
他的小脑袋还一个劲地往翩翩怀里钻。
翩翩抱着曦儿过来的时候没带乳母,此刻她内心犹如天人交战,想给自己的儿子喂一喂久违的母乳。
楚氏却疑惑道:“怎么回事?曦儿怎么还往你怀里钻?你还有母乳?我听乳母说你早就不喂了呀。”
安排的那三个母乳告诉过她t,这三个月来曦儿再没喝过儿媳妇的母乳了。
她也不赞成儿媳妇亲自哺乳,高门大户自有乳母,何须她亲自喂养?
没想到,翩翩一听这话,直感到一股热气往耳根处钻,烫得她耳际嗡嗡作响。
嘴唇嗫嚅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楚氏纳闷,见儿媳妇这尴尬模样,只低头想了想,她是过来人,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饶是她见多识广,也不免眼角跳了几下,她那在外人面前高冷的大儿私底下和媳妇在一起竟是如此黏糊?
楚氏觉得自己以后都没眼正视自己的大儿了。
只是儿媳妇现在还尴尬着,楚氏佯咳了下:“既如此,你就抱曦儿回院子交给乳母吧。”
翩翩脸如火烧,落荒而逃。
楚氏看着她仓惶的背影,也觉得好笑。
一旁的柳嬷嬷也笑了:“世子和少夫人感情好,这是好事。”
楚氏笑着摇了摇头:“只是,得早点断了母乳才好,不断母乳,猴年马月才能给我怀个孙女?”
晚上,裴湛回来时,翩翩就冲他发了好一顿脾气。
裴湛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
翩翩坚决不肯再和裴湛共睡一床,便将他赶到书房睡去了。
如此过了近十天,裴湛才被允许进房,翩翩总算是成功断了母乳。
***
曦儿刚满五个月,已进入腊月,翩翩再一次面临别离。
这两年,陆臣年一直追随着叶诗茵,陪着她从江南到上邽,又从上邽到京都。
如今,叶诗茵的儿女俱有了好归宿,陆臣年和她也于翩翩裴湛大婚的第二日去官衙部门低调签订了婚书。
叶诗茵是大齐的二品诰命,她再婚是需要给朝廷报备的,因此京都的权贵间也逐渐知晓了她再婚一事。
陆臣年纵情山林,性好自由,如同一朵自由的云,此番他在京都已待了许久。
只因翩翩有孕,叶诗茵一直不放心女儿,如今见曦儿已半岁,陆臣年便起了离开京都的心思。
他对叶诗茵说道:“诗茵,下半生,就让我们一路行医济世,一路游山玩水吧,沿途不为赶路,只为风景、为感受而驻足。儿女各自有了家,我们也过一过属于自己的日子。”
他描绘的生活画卷太过美好,叶诗茵无法拒绝。
腊月二十八,二人决定开启山水之旅。
翩翩和裴湛将他们二人送至城门外,翩翩抱着叶氏,抑制不住地流泪:“娘亲,马上就是岁除了,您和陆叔叔为何不能过完了年再走?”
叶诗音打量女儿,女儿已至桃李年华,只见她微施粉泽,玉面淡拂,已有桃李之秾丽的风骨,可她的眼神清澈如昨,还是同小时候一样爱哭……
裴湛,把她呵护得极好。
叶氏心里头满意,女儿,嫁对了人。
她给女儿擦眼泪,笑着道:“你陆叔叔说,不必拘泥于这一两天,路上过岁除日,想来也有一番趣味。翩翩,如今你也做了母亲,长大了,娘对你也放心了,但你和鸿儿永远是娘的牵挂,娘会回来的。”
翩翩不住地点头。
陆臣年笑道:“我们打算一路南下,去趟淮南,陪一陪于飞一家子。”
说到这,他又看向裴湛:“澈之,我们的牵挂在这里,别离是为了更好的相聚,过不久我们会回来的。”
裴湛含笑点头:“陆叔,你照顾好母亲大人。”
陆臣年将一厚厚斗篷披在叶诗茵的身上:“我们走吧。”
二人含笑向翩翩和裴湛告别,然后转身牵手离去。
翩翩立在原地久久不动,裴湛抬头看了看天边,搂着她:“上马车吧,看天气要下雪了。”
翩翩点头。
二人行至马车处,便见玄影和凝雪二人正立于一棵树下低声说着什么。
见公子和少夫人来了,二人连忙分开了,各自跟在自己的主子身后。
翩翩可没忽视凝雪脸上的那一抹嫣红……
裴湛扶着翩翩上了马车。
马车里燃着银丝炭,一点也不觉得冷。
翩翩滚在裴湛的怀里,抱着他的腰,不吭声。
裴湛用下巴磨蹭她的头顶,声音低哑:“怎么了?待曦儿大了点,我们还可以再出去,寻母亲,寻燕鸿。”
翩翩自他怀里仰望他,乌瞳迷离,声音若水:“不,裴湛,我答应了母亲,还要再给你生个孩子呢,女儿最好。”
裴湛眼眸曜曜,眼底有明亮的光影,将她搂紧。
翩翩又喃喃低语:“裴湛,遇见你真好。”
裴湛怕她着凉,从榻上拽过狐狸毛披风,将她细细密密地裹了,她靠在他的怀里,二人一时无话。
过了一会,翩翩“哗啦”一声掀开帘子,二人往外瞧去,鹅毛般的大雪于天地间飘然洒下。
若挽手行于雪中,青丝也要白头。
又是一年岁末时,又是一年岁初始。
又是新桃换旧符,新年换旧年。
翻过年,便是草木蔓发,春山可望。
翩翩透过帘子,看见了骑在马上的玄影,她轻笑一声,转头对裴湛眨了眨眼睛:“回去给玄影和凝雪牵个线。”
裴湛挑了挑眉:“你也发现了?”
翩翩在他怀里转了个身,面对着他,娇嗔道:“你把我当傻子,还是当孩子?”
裴湛失笑,吻了吻她的唇:“我和你在一起时,你刚十五岁,如今你就快二十二了,你不是孩子,你是我孩子的母亲了。”
二人缠绵交吻,翩翩搂紧他的脖子:“不仅如此,我也不傻,他二人这般,虽然隐秘,我之前就看出来了。”
她的语气略显得意和俏皮:“夫君,我是过来人……”她用鼻尖摩挲他的鼻尖,声音变得婉转缠绵:“我懂爱的模样,也懂情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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