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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也有点道理。”
“你困不困？”
“还好。”
其实心澄不是不困，她只是舍不得入睡，她就想和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聊聊天。
“今天委屈你了。”
林昭苏平躺下，然后让心澄枕在他的手臂上。
“其实，我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委屈，真的，老太太有她自己的立场，我不能要求全世界都喜欢我。然后我也不怎么伤心，因为我根本就不在乎她怎么看我。”
“你倒是会安慰人。”林昭苏心中酸涩。
“其实吧，真正受委屈的那个人是林主任，你说他做错什么了，反而夹在中间受了一肚子气。”
“是呗，不过当我听他说【沛沛我是不会离婚的】时候，还是差点笑出声来，这老头还真是够可爱的。”林昭苏笑。
“喂，人家为了你的事被老婆劈头盖脸一顿骂，然后你这个罪魁祸首却在旁边笑，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心澄使劲捏了捏他的耳垂。
“你有没有觉得，虽然奶奶强势不讲理，但是她这三个儿子还是教得都挺不错的。”
“那是她教得好吗？那是她运气好。况且了，这是三个男孩，你怎么不去看看三个姑姑和两个堂姐？”
“美云生了三个女儿，她婆婆就扬言要她老公去外面找个女人生儿子，然后她的娘家竟然还觉得合情合理！咱们俩正常谈个恋爱在她眼里就是我勾引你，这是什么不尊重女性的环境和家庭？”
呃……
林昭苏承认，她说的很对。
“我跟你说，这要不是因为你，我这辈子都不想和这帮亲戚有任何交集！我告诉你什么叫真正教得好，我哥林昂，那才是在正确的价值观和处世原则下教育出来的有担当的好男儿，好吗？”
“我就不好吗？”林昭苏故意没好气地看着他。
“你啊，还是个待观测样本，现在不好说啊。”
然后林昭苏的脸一下子就在心澄的面前放大，她甚至能借着微弱的光数清楚他的睫毛。
“喂，你干嘛？”
心澄想推他，却发现自己被他半压着，怎么也推不动。
“快，立刻马上夸我，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哎，你别闹，一会被巡夜的服务员看到了。”
“我不管，从今天在视频里看到莫凡的那一刻到现在，我心里就一直堵着呢，你要是不说点什么哄我开心的话，我就真的疯了。”
“喂你幼不幼稚啊！”
“我就是幼稚怎么了。”
林昭苏真的吻了下来，心澄立刻用手指封住了他的唇。
“你长得好看这算夸吗？这算实话实说吧？”
“可惜好看不能当饭吃。”
“所谓秀色可餐，你大概总还能靠美貌养我五十年。”
“我是真的怕我以后没有足够的能力养你。”
心澄听出来了，这句才是他今晚的心里话。
“我对物质没什么要求，年薪百万不嫌少，年薪千万不嫌多。”心澄笑。
“年薪百万要求好像不算高，我还能努努力。”
“没事，不够我帮你补上。”
“那你可能要跟着我吃很多年的苦了。”林昭苏的眼睛里亮晶晶。
“以后不要再纠结莫凡了好吗？我不喜欢有经验的人告诉我人生的下一处风景是什么样的，我只想和我爱的人一起去体验。因为风景本身并不重要，人才重要。”
心澄笑。
“我喜欢的就是你脑子不好身体不协调又臭不要脸的样子，请一直保持好吗？”
“你等会儿，我好好琢磨一下，你是在夸我吗？”
林昭苏一下子拿开她的手，然后心澄便尝到了他口中甜甜的味道。
“你口中的牙膏味很好吃。”心澄迷离了双眼。
“是吗？什么牙膏这么好吃，我回头叫服务员给你们打包几箱。”
一个熟悉又恐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心澄和林昭苏同时转过头，差点吓出心脏病来……
是不知道在这听了多久的林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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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他们这狗粮好吃吗？
第35章
集体熬鹰的结果就是林家四个兄妹第二天差不多睡了一天。
林昂和林恒直接是午饭都没吃，一直睡到下午三点。
当然，心澄要不是被喻文沛硬拖起来，她也是打算睡到自然醒的。
“这家里还有客人呢，你们这样把人撂在一边合适吗？”
喻文沛一把掀了心澄的被子。
“哪个客人要我亲自起来招待啊，您和老林这级别还不够啊。”心澄扯过被子蒙住了头。
“卿卿表姐啊，昨天你们几个大晚上出去玩就该把她带上的，搞得我今天一直在你三婶面前吐槽你们几个不懂事。”
“喻老师，我们那不是出去玩，我们是被挤得没地方睡，避难去了好吗。”
心澄还是懒懒地睁不开眼。
“你给我少来。现在立刻马上，起来带表姐出去逛逛，人家来北方看雪感受气氛来了，然后我们天天把人家关家里合适吗？”
“起来也不是不行，这个活动经费要给足啊，不然谁有动力啊，外面这么冷。”
“小崽子，你忘了昨天我给你撑场子的时候了啊！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喻文沛从钱包里掏出一大沓钞票，没好气地塞到心澄手里。
“您老人家放心，这事儿我指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我现在就去把我哥从床上薅起来。”心澄笑得极其狗腿。
“别忘了把你嫂子也叫上。”
“对了还没问呢，您这准儿媳怎么样啊？”
“性格好，长得耐看，和你哥挺般配的。”
喻文沛做梦都要笑出声来，两个孩子的姻缘她都很满意。
“跟我哥很般配的话，您确定她这个颜值还能看吗？”
心澄一边说一边跳到墙角里去。
“小崽子，赶紧收拾出门！”
“好嘞！”
心澄其实昨天压根儿就没有好好看看这个表姐到底长什么样，今天一瞧，还挺好看的，性格也文静，比那个吵得人头疼的林恒强多了。
高珊身着米白色毛衣，格子半裙，驼色羽绒服，短发别在耳后，温润和煦。
她落落大方，言语得体，没有任何让人不舒服的锋芒和刺，尤其是站在林昂的旁边，更是显得无可挑剔。
“嫂子，以后我哥要是有什么对你不好的地方，你尽管跟我说，我帮你收拾他！”
几乎是第一眼，心澄就喜欢上了这个准嫂子，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
“你哥对我挺好的。”高珊红了脸，给足了男朋友面子。
心澄和林昂带着林恒和表姐逛了东原最有特色的步行街和旅游景点，尝遍了网红小吃和本地土菜，最后又带他们来到了KTV。
这一套流程走下来，心澄觉得他们多多少少就算给客人安排到位了。
如果实在不行，待会KTV出来可以再撸个串。
东原最顶级的酒店、会所、夜店、洗浴几乎都隶属于易冬他们家的白氏集团。
心澄平时不怎么出来玩，所以并不大清楚到底哪一家背后的老板姓白。
她只是心里默默地念着，万万不要在这里碰到易冬，也不要碰到他那些个狐朋狗友。
幸得老天眷顾，直到她坐在了KTV的包厢里，都没有碰到不该碰到的人，看来今天果真是个适合出行的黄道吉日。
“哇，我原以为你们这边的娱乐场所还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风格呢，今天还真刷新了我的认知啊。”
林恒一边试麦克风，一边感叹道。
“多读点书吧。”这是什么无知的偏见，心澄简直无语。
“书呢，这辈子是与我无缘了，家里有你们几个高材生足够了，也要有个像我这样的出去赚钱养家吧，别看不起我，好歹我也是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的人，你看这歌单我可是全都认识。”
林恒点了首杰伦的《可爱女人》，竟然唱得还不错。
不过鉴于他的吐字发音，心澄还是建议他点一首伍佰的《突然的自我》会更符合他的气质。
看着心澄和林昭苏坐在一起亲密的样子，林昂突然想起他们昨天晚上讨论牙膏味……
呃……好恶心。
“心澄你就认定他了啊，早知道你这么好骗，我就把你介绍给我哥们儿了。”
林昂遗憾得直拍大腿。
“你那些哥们儿哪个不是歪瓜裂枣？”
“看不起谁呢？我那个高中同学余尧你还记得不，之前总到咱们家玩的，他当年就是咱们市的理科状元考进清华的，现在在A集团做高管，你不是也有一段时间想去清华吗？”
“余尧啊……”
心澄用眼角余光看着林昭苏，发现他正用一种警告意味明显的眼神看着她。
“是那个随时随地口袋里都放着知识点小册子的师哥？”
“没错，就是他，怎么样不错吧？”
“哥，我不喜欢高度近视的男生，我怕他摘了眼镜根本看不清我的脸。”
“那内个谁，袁让，他不近视，眼睛特别亮，当年是我们附中校草，记得不？他现在就在省最高检工作，前一段时间刚跟女朋友分手……”
“哥，你忘了他多花心？当年你们附中但凡有点颜值的女生哪个没和他勾搭过？你确定我和这种人在一起将来能幸福？”
“呃，是哥大意了，咱换一个，换一个。哎，想起来了，我们院，内科医生，有责任心，性格好，怎么样？”
“哥，你是想我们家所有男人都是医生啊？以后你们仨在医院日以继夜地奋战，我和姨妈还有嫂子在家闲到发慌斗地主？”
“好吧，你嫂子本来就斗地主上瘾，这个还真不行。”
“真的吗？嫂子，不然咱斗地主吧。”
林恒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上来，手里拿着扑克牌。
“唱你的歌去，伍佰不是还有好几首经典呢吗，你不妨都点一遍好吧？”
“不然我再唱个《再度重相逢》？”
林恒也突然觉得自己很适合伍佰老师的歌。
“你要不问问卿卿表姐想唱什么，帮她点两首？”
“啊，我不会唱，听你们唱就好。”
高卿卿摆摆手，说什么都不肯碰麦克风。
“哎，你要不要唱？我好像还没听过你唱歌，你不会是除了肢体不协调之外，五音也不全吧？”
心澄看着林昭苏笑，这家伙在昏暗的灯光下更帅了。
“你开玩笑呢，学音乐的会五音不全？”
林昭苏佯装生气的大大饮了一口啤酒。
“那你唱什么，我帮你点。”心澄是真的很期待。
“还真有一首歌，本科的时候，我经常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海边拉它的伴奏。”
“什么歌？”心澄突然开始好奇。
《爱的故事上集》
这是心澄第一次仔细听这首歌的歌词。
林昭苏的嗓音和原唱不同，却有种别样的慵懒和温柔。
印象中这是一首很老的歌，但是它的旋律和歌词都很好诠释了一个关于暗恋的故事。
林昭苏的粤语发音很好听，他不仅没有五音不全，还将她带入了一个美丽的梦。
在那个梦里，午夜路灯昏黄，她爱的男孩在充满烟火气息的市集上对她笑。
他说，心澄，我来接你回家。
所有的爱情故事中，上集总是纯粹的令人动容心醉，无关于任何柴米油盐。
她真想脱口而出，将来等到她进了坟墓，若他有空也可以去看看她，给她听听她喜欢的曲子。
如此她一定不去轮回，就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游魂，陪他徘徊在这个人世间。
心澄突然想，若此时此刻的情景不过是她的想象，又或者，所有遇到他之后的时光都是她的另一个人生的一场梦，她会怎么样？
“心澄？”林昂忍不住喊了下又一次被林昭苏成功勾引的妹妹。
“他这粤语发音准吗？”心澄问林恒。
“我又不会讲粤语，我怎么知道。”
“怎么样，我没有五音不全吧？”林昭苏坐回到心澄旁边，得意洋洋。
“唱得不错，以后不许给别的女孩唱啊。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有首歌送给你。”
心澄眨了眨眼，给自己点了一首《You belong to me》。
心澄拿起麦克风，前奏响起，她突然就有点动情：
“林昭苏，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心事无人说，特别特别孤独。你来了，从此，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哎，拜托，你们现在把感人的话都说完了，等以后婚礼的时候说什么啊？”林恒起哄的嚷嚷道。
“怎么样，比你那托马斯全旋式吻戏的恋爱甜多了吧。”
林昭苏的眼睛里星光点点，但他还是保持着笑容灿烂。
“阿弟，再要一打啤酒。”
林昂的心被心澄的一句话刺伤了，这么多年一直是一个人，感情她哥在她眼里就是一条狗？
果然女大不中留，太没良心了……
莫凡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碰到她，东原果然很小。
隔壁包间门缝里溜出来的她对他的爱情告白，他一字不落。
真是讽刺。
“莫总，外面是有什么东西勾得您魂不守舍的？要不然我帮您把这门儿敞开？”
酒气熏天的男子叫老三，他谄笑的样子油腻不堪，实在倒人胃口。
莫凡笑而不语，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口。
他多想象电视剧里的成功人士那样，穿着笔挺的高档西服坐在全视野江景的会议室内，镜头定格的是他在文件上签字时成竹在胸的睿智笑容。
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他亲自出面，他需要做的便是拿着电话的动作优雅一点，其他的自有人替他解决。
而现实中，他的生活却多半与明月无关，倒是布满了沟渠。
天上有玉兔，阴沟里面藏着他们的替身。
时间久了，他已经可以自然地与阴沟里的老鼠们谈笑风生，甚至于他觉得他早已经变得和他们一样肮脏又猥琐。
“莫总，咱们时间差不多了。”
阿伦在莫凡耳边提醒道，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可以叫在场的所有人听清楚。
“别呀莫总，哥几个约您出来一次可是不容易，才这么一会您就想撤，我们能答应，您问问Lisa答不答应？”
坐得离莫凡最近的辉哥赶紧出言相劝。
至于他口中的Lisa，盘够正，裙子够短，一双美腿够吸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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