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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旭升也觉得可以，在两人准备出门的时候，家里的座机忽然响了，滕旭升以为又是什么推销电话，拿起话筒刚准备放下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旭升，是你吗？”
滕旭升愣住了，试探性地问：“是，您哪位？”
“什么哪位，刚刚老师跟我打电话说你没来学校，你怎么回事？”
“啊？”尽管摸不着头脑，但滕旭升还是顺着对方的话说：“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刚刚准备出门。”
“身体不舒服？没怎么样吧？我等会儿叫你爸去看一下你……”
“什……什么？我爸？”
“对啊，你爸去朋友家了，你先在家待着，让你爸先看一下，我还有一星期才回去……”
还没等电话那头说完，滕旭升便挂断电话。
林芷晴站在一旁，小心问道：“没事吧？”
“没事……”滕旭升沉思了一会儿，便起身开门，“我们先走吧。”
两人走到楼下，正好遇到了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滕旭升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男人，男人先开了口：“旭升，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还跑下来了？”
良久，滕旭升缓过神来，故作镇定，缓缓说道：“我来接见一个同学。”
男人目光瞄向了站在滕旭升身后的林芷晴，林芷晴同样愣在原地，有些胆怯地看着男人。
“爸，别这么看她。”
林芷晴反应过来，随即附和道：“叔叔你好。”
“你好你好，不好意思哈。”意识到自己吓着人家的滕父憨憨笑着表示歉意。
“我身体没什么大碍，等会儿我要和她一起去灵竹山。”
“灵竹山？不是被封锁了吗？”
“封了？那还进得去吗？”滕旭升十分疑惑，这山从来没封过怎么现在突然封锁了？
“肯定进不去啊，都派人在那看守着呢。”
滕旭升转头，看着林芷晴同样迷茫地看着自己，他想了一下，对父亲说：“爸，你有车吗？”
“有，怎么了？”
“送我们去学校。”
“你要不今天就别去了，在家休息吧……”
“我和她还有东西落学校了，我现在也没事，真的不舒服我自己会回来的。”
“……行吧，可是你们就穿成这样去学校？”
滕旭升和林芷晴都是一身休闲装，滕父担心他们被处分，但滕旭升立即说：“学校有留一套，到了学校再换也行。”
滕父看儿子这样坚决，便带着他们到停车处，滕旭升和林芷晴都坐在了后座，滕父边开车边碎碎念：“怎么今天坐后面了？以前你一直是坐前面的……”
“前面坐腻了，到后面坐坐看。”滕旭升看着窗外，面无表情地应答着滕父的各种问题。
“……同学，你和旭升是一个班的吗？”滕父忽然将问题抛给林芷晴，原本正在看窗外风景的林芷晴一时语塞，滕旭升直接回答道：“是啊，我们班的，别说话了，专心开车。”
车停在校门口前，滕旭升没有马上下车，而是不紧不慢地说：“爸，刚好这两天交班费，两百，我等会儿上去直接交了。”
“这样啊……”滕父没有多问，而是从钱包里抽出钱递给滕旭升，“剩下的你自己安排吧。”
滕旭升看着手里的四张百元纸钞，随后塞进口袋。
“谢谢爸。”
“谢谢叔叔。”
两人下车后，站在校门口，看着滕父离去。
林芷晴看着眼前的这所高中，有一定年头，但不至于太破旧，门口墙上镀金的“灵竹中学”在阳光照射下有些晃眼。
但这里并不是林芷晴就读的学校。
“那你是在哪里读书的？”
“市里的一所中学。”
“哦，市里的啊……”
“对了，你带我来这干嘛？”林芷晴疑惑地看着滕旭升，然而滕旭升笑笑不说话，而是带着林芷晴到学校旁边的一家校服专营店里，看着黑白配色款式的校服，林芷晴说当地的高中校服她还没穿过。
“等会儿就可以穿了。”滕旭升对老板娘说：“要一套 XL 码的秋季男装和一套 M 码的秋季女装。”
“啊？”林芷晴赶紧上前阻止滕旭升，窘迫地说：“可是我身上没钱……”
滕旭升扬了扬手里的钞票，“我这还有班费呢。”
“可你不是要交上去吗？”
“我随便扯的，这只是个幌子，拿着吧，等会儿跟我一起进去，进学校后我再告诉你一些线索。”
林芷晴接过校服，尽管疑惑，她还是准备跟着滕旭升进学校，却被保安拦了下来。
“你们是这学校的学生吗？”保安狐疑地看着两人，滕旭升倒是不慌，搬出了自己班主任：“是啊，叔，不信你打电话给我班主任，高二年级，十班的陈衍老师。”
没多久，一个样貌较为年轻的教师走了过来。
“陈老师吗？这是你们班的学生吗？”
“是的是的，不好意思。”
陈老师将滕旭升领了进来，说：“你妈不是给你请假了吗？怎么又来了？”
“老师，请了假也没说不能来吧，我还有些东西要收拾。”
陈老师看向林芷晴，问道：“你怎么回事？”
“她今早也身体不舒服，刚刚我爸顺便一起送过来。”
“哦好，那你们注意一点，我先回去了。”陈老师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现在教室外面还没有什么人，趁现在是上课时间，滕旭升和林芷晴跑到厕所里换上了校服。
林芷晴拿着换下来的衣服走出厕所，问滕旭升：“你怎么知道我穿 M 码的？”
“我们班跟你差不多高的女生都穿 M 码的，正好合适。”
“原来是这样……对了，你也是高二的吗？”
“是啊，跟现实世界一样。”
“可我都不知道现在我是不是这个学校的……”
“放心吧，刚刚陈衍看到你都没问你是谁，看上去他是认识你的，这应该是神塔给第一关的设定，我们应该就是一个班的。”
林芷晴抱着衣服，心神不定地看着陌生的校园，她没把握能装出一副很熟的样子，只能露怯问道：“现在回班吗？”
“要不去操场走走吧。”滕旭升解释道：“现在还在上课，突然进班会很奇怪的，等下课再回去。”
两人漫步在操场跑道上，迎面吹来一阵带着竹叶清香的微风，很是温柔。
“你刚才说你发现了什么？”林芷晴还在尽力接受着那些规则，希望能尽快进入一个挑战者的状态。
“这个世界基本还原现实世界，但又不尽相同，就像现在，你本来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但现在这个世界里你跟我却是校友。”
林芷晴回想起之前滕旭升的各种反应，她觉得其中的疑点不少――“也就是说你的身边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是……叔叔？”
“嗯……还有我妈，他们本不该在我的生活里，有……十年了……还是十几年？我忘了……”
似乎碰到了不该碰的话题了，林芷晴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
滕旭升笑了笑，用轻快的语气说道：“没事的，我早就习惯了，在这个世界里，他们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我反而不习惯了。”
两人没有再说话，就这么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后，林芷晴抱紧了衣服，突然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挑战失败了，会发生什么事？”
滕旭升擦了擦鼻子，轻声说道：“有些事情，不用想得那么好，也不用想得那么坏，一切顺其自然，虽然我不知道有什么惩罚，但只要我们想着挑战成功，想象一下出塔的那一天，那就一定会成功。”滕旭升顿了顿，轻快说道：“而且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刚刚想起来的，其实神塔不止有惩罚措施，还有奖励机制，你猜猜看是什么。”
林芷晴低下头，想了想，笑道：“不会是实现愿望什么的吧？”
“对，就是实现愿望，这是我从婆婆那里的人听说来的，据说全部关卡挑战成功后神塔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愿意相信这个说法，你相信吗？”滕旭升笑眼看着林芷晴。
林芷晴抿了抿嘴，脸上泛着一丝笑意，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或摇头。
滕旭升同样抿着嘴，其实他没有告诉林芷晴，当初那个族人并不是一人进入神塔，还有另一个叔叔和他一起进去，只不过他们选择单打独斗，后来没有人再见过那个叔叔，广泛流传在族里的一个说法是，那个叔叔被永远地困在了神塔里。但滕旭升选择不相信，他依旧期待着出塔的那一天。
半晌，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操场上有几个正在上体育课的班，正在做热身活动，其中一个班的人四处散开，不时有人看过来，也许他们手里抱着休闲服绕着操场散步的样子有些奇怪。
滕旭升觉得氛围有些怪异，于是开始想别的话题。
“你以前是哪个小学的？”
“花林小学，初中是在桃源中学。”
“嗯？我也是，我们小学初中居然都在一所学校！”
“这么巧？可我感觉以前都没见过你……”
滕旭升欲言又止，看着林芷晴一脸认真的样子，又说：“人那么多，又那么久了，感觉没见过也正常……”
“铃铃铃……”下课铃响彻校园，风忽然变大了，林芷晴刚想说什么，一抬头便看到了滕旭升吹起的刘海下，额头边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第三章 十班的小团体
看着教学楼逐渐涌出的人群，滕旭升觉得可以回教室了。
“跟我来。”
林芷晴跟着滕旭升路过第一栋教学楼时，一楼的一个公告栏引起了林芷晴的注意，是九月份年级统考的优秀作文大赏，第一的位置上赫然印着“滕旭升”三个大字，后边接着作文名《回首又见她》，林芷晴兴奋地拉住滕旭升，有些激动地说：“看，那是你写的吗？”
“额……对……”滕旭升尴尬地回应着，开始挪动身体试图挡住林芷晴的视线。
“没想到你作文这么厉害，我去看一下……”
“等等，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先回教室吧，不然等会儿要上课了。”滕旭升拉住林芷晴，强行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走到第二栋教学楼，又爬了四层楼，才看到高二（十）班的班牌。滕旭升看着林芷晴微微喘气的样子，调侃道：“出塔以后记得多锻炼身体。”
来到门口，一个男生冲过来拍了拍滕旭升，问道：“怎么现在才来啊？刚刚数学老师还在课上 diss 你。”
“我是第一次被她 diss 吗？早上被一点事情耽搁了。”
男生看着正在发呆的林芷晴，惊呼：“林芷晴！没想到你也堕落了，你居然没来上课！”
林芷晴尴尬地看着面前这个完全面生的同学，不知该怎么回应。
滕旭升坏笑着，说道：“她早上因为要扶老奶奶过马路才耽搁了时间。”
“你就吹吧你，一个老奶奶扶两小时，我信她身体不舒服都不信你这套。”
“对对对，没错没错，但是人家来不来关你什么事，等下就上课了，你还是赶紧去上厕所吧。”
“草，光顾在这跟你说了……”
滕旭升大力地拍了一下男生的后背，男生迅速离开了。
滕旭升看着林芷晴，指了指远去的男生，说：“吴焕恒，我们班著名懒驴，一上课就想上厕所的那种。”
走进教室，滕旭升将衣服放在最后一排自己的位置上，林芷晴跟在他身后，小声地说：“我不知道我的座位在哪。”
“这个简单。”
滕旭升随便叫住了一个女生，问林芷晴的座位在哪。
“你这一列的第一个就是了。”
“是那个吗？好，谢谢。”
滕旭升转头对林芷晴说：“呐，就在我最前面的那一个。”
两人走到前排座位，拿出抽屉里的书一看，确实是林芷晴的座位。
“为什么会在这啊……”林芷晴似乎不喜欢这个位置，有种说不上来的厌恶感。
滕旭升打了个响指，指着后面墙上的一张成绩排名表，林芷晴的名字位居第二。
“这估计是陈衍对你的爱。”
林芷晴白了滕旭升一眼，又问：“你的同桌是谁啊？”
“呐。”滕旭升指着刚回来的吴焕恒，吴焕恒站在门口迷惑地看着滕旭升，立即回应：“煞笔，又在说我什么坏话？”滕旭升回了个鬼脸，林芷晴笑了笑，看着旁边座位的主人还没回来，又问：“那你知道我同桌是谁吗？”
“嗯？你同桌啊，我看看。”滕旭升在后门旁公告栏上找了找，“叫张佳铃，她看着挺神秘的，是个标准的文青。”
林芷晴仔细端详着自己座位上的东西，文具，日用品什么的都和自己平日里用的差不多。林芷晴又翻了翻书包，里面除了几个本子，一些证件和一些现金外，还有一部手机，有些破旧，似乎用了很久。除此之外，林芷晴翻遍了整个书包，也没找出其他东西了，抽屉里也都是一些课本，本子和试卷。
虽然现在相当于突然进入一个新环境，但林芷晴很努力地适应着，只是她心里还挂念着所谓的挑战任务，上课也是心不在焉地听着，在上课之后的那节英语课上被老师点名回答一个定语从句的问题时还答错了。
林芷晴的同桌张佳铃是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女生，日常爱好就是在空闲时间里看小说，张佳铃日常会在包里备着一个录音笔，因为她还有一个爱好就是给小说里的人物配音，碍于各种限制，录音笔成了最佳选择，她觉得反正就是配着玩的，不需要多么专业的设备。
在滕旭升去上厕所的时候，林芷晴悄悄问张佳铃班里人对滕旭升的印象如何，张佳铃只说她和滕旭升顶多算是点头之交的朋友，但她觉得滕旭升这个人挺实在的，而且大家对他的印象都还不错。
“还蛮有趣的一个人，我经常要来他的文章看。”张佳铃的眼睛依然专注于她的小说，但过了一会儿，张佳铃突然转头问道：“他是欺负你了吗？今天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好奇而已。”
“真稀奇，你以前从不跟他来往的。”
“我以前？额……可能吧。”林芷晴心想，看来这个世界的自己跟他并不熟。
“对了，我前几天刚听说了一些八卦，其中就有他的。”张佳铃靠近林芷晴，悄咪咪地说着。
林芷晴不自觉地靠了过去，张佳铃接着讲：“我从外校的人那听来的，当年他还在读小学的时候在校内跟一群男生打架，据说现场相当激烈，已经不是那种普通的打闹的程度了，好像滕旭升头都流血了，因为当时影响很恶劣，学校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后来有人说是因为那群男生长期霸凌他，他最后受不了才反抗的，还有人说不是因为霸凌，而是当时起了冲突，他先动手了才变成那样的，反正不管哪种说法，最后都说滕旭升因为这件事慢慢被其他人排挤孤立了，甚至学校里有好些老师都不待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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