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静气呼呼。
“软~绵~绵~,哈哈,老板你打我啊。”
朱丹琪想笑话,我现在一开车的,你才不敢打我呢。
宦静气得想掐她。手在她脸边比划了一下,又放弃,收回去。
“这样吧老板,闲着也是闲着,我给你唱个小曲吖~”
朱丹琪有恃无恐,开嗓唱歌,用的甜蜜蜜曲牌。
“软绵绵,你的肚子软绵绵~”
“不要逼我放大招啊!”
宦静绝望地喊。
“你放啊,放啊~”
前面的车又动了动,朱丹琪又上去一点点。
啊,好慢,这样搞不好真的要误飞机了。
“我真放了哈。”
“你放。”
宦静左右看看,旁边的人应该看不到车里,于是开始动手了,他拉开外套拉链,然后把 T 的下摆从裤子里扯出来,再往上一拉。
“看,哪里软绵绵!”
他露个大肚脐眼子给她看。
朱丹琪转眼一瞄,啊,老板你是老板还是蜘蛛精,好细的腰,好白,明晃晃一片啊,好妖娆的腰线,啊……还好我伙食差,营养不好,不然鼻血真要出来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朱丹琪伸手,T 的下摆给他拉下去:“大清早你露什么点……”
然后接着开车,然而刚才瞄到的景象在眼中挥之不去,车开得就有点飘。
“赶不上飞机怎么办啊……”
又堵了一会儿,宦静剧本也看不下去了,就开始着急。
“老板我想起来了,早上收拾衣服是收拾得久了一点。”
“对啊你收拾我那么多衣服干嘛,你不嫌重啊?”
“那个小劈哥说难得出个国,异域风情,让我多拍点照片啊,我一想就那么几件衣服不腻啊,就多带点咯。”
“那你有必要收拾三大箱那么多吗?”
宦静有点无力。
“不多啊,能托运。还有老板你会帮我拿的吧?”
“等下是国际线啊,还要坐摆渡小火车啊,好辗转的,又下雨,又赶时间,行李又重……”
宦静不满地咕哝。
少时堵车总算缓解,两个人完成把车子丢在收费最便宜的一号楼停车场、坐电梯、托运、排队、过安检、挤上摆渡小火车等一系列操作后,都累惨了。
摆渡小火车要发车前一刻超级拥挤。
挤着挤着,一个灰色西装的男孩子被突兀地挤到这边来。
一个咣当,他的手正好打在朱丹琪身后的车窗上。
“不好意思吖。”
男孩子说。
朱丹琪一抬眼,看到他被淋湿的湿漉漉的头发,被挤得很不舒服的皱着眉的表情。
哈,不是他,是她呢。
“没事,是我。”
她于是冲尖头曼笑了。
“啊真的是你啊。”
尖头曼眉头舒展了,很高兴样子:
“妹妹,我挤着你没有?”
“啊,没事,这么近我怕挤着你的胸了才是真的……”
朱丹琪笑呵呵。
宦静在旁边听着,想,喂,两位,我还存活好吗?还有你们这一男一女这是什么猥琐的对话!……
・
摆渡小火车无声无息跑到了终点,快要被压扁的三个人从里面都不知道是挤出来还是被挤出来。出来以后里面的人基本上分成四条动线。因为都去蛋挞国,所以三个人还是在一起。
“我的行李都托运了,这包我来拎吧!”
朱丹琪想着报上次在女厕所的拿文件袋之恩,就过去把尖头曼的手提包拿来自己拿着。
尖头曼因为还要拖一个登机箱,就没有拒绝,说了声谢谢。
啊,尖头曼的手提包好轻。
宦静自己一个人背个小斜挎走在前面,听这两人讲话听得火起。
“朱丹琪你过来!”
他转身退步走,招呼她。
朱丹琪想,怎么连名带姓叫我呢?这是还在生软绵绵的气?
“来了来了。”
她忙不迭追上去。
宦静把自己斜跨的包包从肩膀上扯下来,挂在她身上。
“啊啊啊……”
朱丹琪的肉圆脸蛋子瞬间起皱:
“你这里面装的啥?变压器啊?我肩周炎都要被压出来了!”
“不是,是变压器的妹妹充电宝,我带了俩,”
宦静莞尔一笑,“我正是背得肩周炎都要出来了,所以换你帮我背啊。”
宦静想,爱背包就多背一个啊。
朱丹琪想,老板你这个人切开是不是黑色的啊?
尖头曼跟上来,说我自己的我自己拿好了。
朱丹琪说没关系的,很快就要到了。
接下来她就这样穿个运动服身负三个人的包(含她自己本来背着的一个小包)爬上了飞机,整个人造型如同逃难,如同圣诞树,如同特种作战大队一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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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这是我们家的哥哥
飞机是大飞机,空客 330 还是啥。
三人位置关系如下图所示。啊又要画图了好激动啊。
窗户侧#####无辜乘客 A###过道###宦静###无辜乘客 B……
窗户侧#########尖头曼###过道##朱丹琪##无辜乘客 C……
“为什么我们不在一排?”
宦静扭过头去问朱丹琪。
“因为我们坐的经济舱,好挤的,所以老板你点名要过道啊……”
朱丹琪想你这孩子今天怎么这样别扭啊:“还有我也想要个过道……”
“那也可以像这样,我坐对面嘛!”
宦静乘着尖头曼摆箱子小声说,指指他的位子。
“但是老板你不觉得这样前后摆布,我俩更近吗?”
“啊,倒也是,就是不方便聊。”
“聊啥聊啊,有时差的,睡觉还差不多。”
半个小时后飞机起飞了,朱丹琪跟后排尖头曼聊得那叫一个年少轻狂,青春欢畅。
……
“说刚才那个小火车更挤还是地铁更挤?”朱丹琪问尖头曼。
“地铁更挤吧。”尖头曼想了想。
宦静前排带个眼罩,听见了想,粗俗,这两个字是能放在一起说的吗?
“对啊,没怀孕能给你挤怀孕,怀孕了能给你挤流产……对了你都坐几号线?”
朱丹琪在粗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
“所以你这回记起来是要去哪个城市了吗?”朱丹琪又问尖头曼。
“我去新特拉,有个王宫的。”
“哎?那真的是很巧,我们也去新特拉啊,新特拉就在里斯本旁边的!那里有一个佩纳宫!”朱丹琪很高兴了:“你去做什么呢?”
“我去工作,但是是旅游签。”
“啊啊,me too 啊!”
宦静想老板我又没有性骚扰,你 me 什么 too。
“我们也是短期工作,就签了个旅游。”
朱丹琪接着说。
在如此多的扎堆巧合之下,宦静也有一点坐不住了。
他把眼罩扯下来问尖头曼:
“哥们儿你的职业是麻豆吗?”
尖头曼一愣,说对啊,但是你怎么知道呢?
“你是去那边拍 V 家的巧克力广告的吧!”
宦静又问。
尖头曼说,对啊,完全 bingo 啊!
朱丹琪想,这么说是同事呢!
在同事面前,“老板”档无缝切换到“哥哥”档。
“那太好了,我们也是去拍他们的广告,”朱丹琪忙不迭把宦静扯过来介绍:“这是我们家的哥哥,多关照啊,姐姐~”
纳尼
姐姐?
・
在此引用个词条:佩纳宫(Palacio da Pena)是葡萄牙国王离宫,宫殿本身为多种建筑风格的大杂烩,兼具哥德式、文艺复兴式、摩尔式、曼努埃尔式。乃十九世纪葡萄牙女王玛丽雅二世的丈夫――费迪南德的心血结晶。它始建于 1840 年,竣工于 1885 年,即费迪南德逝世那年。其公园与庭园风格更深深影响了后世的景观美化设计。佩纳宫于 1995 年获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遗产。
整体是个正面黄色、背面红色的建筑,颜色鲜明,线条也并不复杂,像是积木搭出来的城堡,也像一块柠檬及草莓口味的大蛋糕。S
朱丹琪站在宫殿外面抬头看,觉得真的很像个大蛋糕啊。
宫殿建在山顶,古老的特权你懂的。山顶的风就比较大,朱丹琪想说风里是不是有蛋糕的味道呢,一闻闻到一股 N 味。
“啊,好大一股骚不拉唧的 N 味!”
朱丹琪想啥说啥。
“我觉得这不是,”旁边宦静嗅了嗅:“这是霉味吧,钱雅,你觉得是不是霉味?”
钱雅,即女厕所的尖头曼,是个刚出道不久的新麻豆,新人,身高 178,短头发,瘦瘦地和宦静相仿,看背影两个人差不多,但人家是个姑娘。
钱雅用力闻了一下:
“抱歉我闻不到。”她用指关节压压鼻子:“来的路上一直闻到很大的酸味,所以鼻子失灵了。”
来的路上一直闻到很大的酸味……
酸味……
宦静清清喉咙,看向别处。
朱丹琪傻不愣登还在那里问是啥酸味。
这次拍的巧克力广告是 V 家还没有上市的新单,一个盒子两个口味,一个口味是黄色,柠檬味,微酸;一个口味是红色,辣椒味,微辣。
广告的构思是使用两个王子代表两个口味。
钱雅是红色基督教风格的王子,代表微辣的巧克力。宦静是黄色阿拉伯风格的王子,代表微酸的巧克力。
宦静想这个广告文案是故意的吗,为什么我要代表酸味?
并且,我要代表辣味的!
Because I’M hoooooooot 吖!
还有这身阿拉伯王子风的衣服傻乎乎的!
“怎么还有巧克力是辣味的吗?”
朱丹琪的注意力在另一个事情上:“会好吃吗?”
“有啊,他们工作人员堆在那边好多,我偷吃了一个,还可以,”穿成基督教王子风的钱雅看她忍不住笑:“不然我再去偷一个,你要不要吃吃看?”
朱丹琪想了想,说不用,我自己也会偷,然后屁颠屁颠跑过去。
宦静拉了一把也没拉住。他只好在那里静静地想,喂,我雇你来是为了让你偷商家的巧克力吃吗?
在山顶清晨的狂风和宫殿古老的霉味环绕中,V 家的双子巧克力广告正式开拍。商品是很甜美的商品,创意也是很可爱的创意,但是拍的时候其实两不沾,真实的拍摄过程充满危险。
王宫建在山顶,是柱子支起来的地基,非常陡峭了,还有阿拉伯式突出来的凉亭,宦静就要在那个凉亭上面飞来飞去。
小怂怂宦静看到二十多米高的威压脸色都白了。
宦静在心里呐喊,这种在国内搭个棚拍多好啊!为什么要追求实景!实景为什么这么可怕!你说我拍个动作片警匪片剑戟片武侠片出个安全生产事故,大家都还稍微能够理解,我拍个巧克力广告出个安全生产事故大家怎么看我?
这还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
另一方面是这个广告还搭配前文出场过的躁郁摄影老师。
少时老师出场,继续发扬“骂男不骂女”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
钱雅是女孩子,完全 safe 的。
于是宦静这枚精壮的男子为摄影老师提供了唯一的发泄渠道。
第015章 星星爬上来了
并且这次老师有备而来,为确保宦静在二十多米高空能准确 get 指示指哪打哪,他带了麦的。
带了麦的……
带了麦的……
“哥们儿你看哈利波特吗?”
老师站在低一级的城堡平台上问他,被扩大 N 倍的声音在城墙上和树林间回响。
“我看啊。”
宦静在空中的凉亭里回答,身上还缠着威压。
“听不到。”
到……到……到……
到字的尾音在城墙上和树林间回响。
“啊!我!……看!……了!……”
宦静面对这种声音大小的显失公平只好大声嘶吼。
还好为了拍这个清了场,不然好丢人说。
“那你飞起来的时候要像个金探子啊!敏捷又优雅啊!你是王子啊!这样像个喝醉酒的鬼飞一样飞好看啊?!”
老师提高了音量,麦都要被喊烂了。
宦静觉得人百年老城墙的墙皮都快被吼掉,噼里啪啦在落灰。
宦静深吸一口气。
“你听好我们再来一次,一次不行再来一次,再来也不行你直接回家!”
回家……回家……回家……
摄影老师继续嗡嗡响。
宦静觉得自己整个头都在嗡嗡响。
他把刚才深吸进去的气呼出来。
朱丹琪在下面看得心酸,趁着老师骂完了中场休息,倒了一杯热水,凉了一下,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老师您喝水您喝水……”
“不渴!”
摄影老师转头拿麦凶她。
“好的不渴,不喝……”
朱丹琪被震得一径后退。
“……不过等一下,遇到这个不开窍的我嗓子都喊疼了……”
摄影老师立完 flag,想想还是接过来喝了。
“老师您喊得这么辛苦体能消耗大,吃点巧克力哈……”
朱丹琪又递过去不要钱的巧克力。
“不吃!”
“吃了心情会比较愉悦啊……”
朱丹琪点头哈腰整个人狗腿子一般。
“场租人工分分钟都是钱!天色马上要变!天气一变灯光方案也要跟着变!灯光一变什么都要变!你来拍啊!你愉悦地拍啊!”
拍啊……拍啊……拍啊……
“唉唉唉您说的是……我有那掌控力我当啥助理是吧……”
朱丹琪在狗腿子道路上渐行渐远。
晚饭时间过后 2 小时宦静终于被放下来了。
“哥……”
朱丹琪看着宦静的脸,泫然欲泣。
“水……”
宦静一副快挂了讲遗言的状态,干着嗓子指指她身后的小水壶。
朱丹琪赶紧倒了水给他送过去,刚想说唉哥这水有点烫哈你慢点呢,宦静就接过来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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