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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废话！”那杨理一把将那家仆踢开，接着便进了屋子。
这民宅外头看着小，里头还挺大。
这进了内屋，突然便见着屋内站着一个清秀俊逸的高挑男子。
这不是梁皓宇是谁？
“果然，这地道就是通向这里......”
众人不禁议论纷纷。
这里的主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那阿芹床下的隐蔽地洞会通往这里呢？
这时候梁皓宇便沉声道：“细细搜寻着屋内的东西，看看有什么特征。”
众人情不自禁地便点点头。
“......”
就是说为什么这食馆老板比那湘午衙官还像衙官的样儿啊？
这屋内的东西甚少，不像是有人经常居住的模样。
一个大娘机敏地打开了那衣柜。
啊......
这柜子里有几套男子的服装。
梁皓宇拿过那男子的服装，倒是看上去虽然很平平无奇，但是仔细一摸便可知道，这兰纹锻质料上乘。
再看一看这衣服的大小，则是出奇的短小。
一位大娘眼儿尖，又在柜底的看到了一双鞋。明显是男式，尺码却和阿芹的差不多大。
众人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梁皓宇说道：“这双鞋，加上这衣服，这民宅的主人的身高应该和阿芹差不多高才是。还有，应是个富贵之人，这是兰纹锻。”
这......
大伙儿不由地面面相觑，陷入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一位大娘终于忍不住说道：“阿芹个儿不高，我们这儿的男子，和她身高相同的不多......”
另一位大娘也鼓起了勇气，支支吾吾地说道：“我觉得吧，这县令王公子，身量倒是和阿芹差不多高......”
另一位大娘则说道：“兰纹锻.....那县令王公子曾经来我那店里问过，我说了没有，他还鄙夷了一番，说是连这种质料的衣服都没有，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店铺。”
这时候杨理将正躲在屋内一角哆哆嗦嗦的家仆踹了出来：“老实说，这民宅的户主是谁？”
那家仆一下便跪在了地上，哭哭啼啼道：“说不得啊，说出来，鄙民便没命了！”
梁皓宇冷笑一声：“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以性命威胁？”
说完，他一把拉过花晴押着的那龇牙咧嘴的王公子，说道：“是不是这个身材矮小的家伙？”
那家仆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接着又急忙底下头，接着便再不发一语。
这时候那王公子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们可别信口开河啊！就这屋子，凭什么认定就是我的？我可是成天便老实地呆在我那宅子里。说不定，是有人有意为之，故意放着这些做障眼法呢！”
这周边的民众便又陷入沉思。
“我往常见过王公子调戏过那阿芹......”一位大娘突然说道，“但是不得手，之后便不知道了。”
这时候阿青一听，便怒视着那王公子。
阿芹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种事。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死也要打断这个王公子的腿！
不过......
也许阿芹是知道自己会那么做，所以才不提的吧！
想到阿芹，阿青又面露痛苦之色，不由地喃喃低语：“阿芹，你怎么不在了？究竟是谁害了你......”
这时候慕容小婉看了看周围，又看了那床，不禁问道：“这地道通向那阿芹的床下，料是这位男子对阿芹有非分之想，就是想着行那夫妇同床之事......”
这话一说，周围人不禁窃窃私语，接着连连点头。
梁皓宇不由得心里一紧，接着面色微红。
夫妇同床......
他回想起来湘午的第一天，慕容小婉强迫自己和她同床的那一晚上。
这个男子，和眼前的这个女子，都是如出一辙的登徒子啊！
慕容小婉瞥了梁皓宇一眼。
看到他又莫名地出现那种兀自沉思、呆若木鸡的模样，不由地撇了撇嘴角。
这关键时刻，这京兆府少尹还怎么好掉链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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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真相
慕容小婉便又只好重复了一遍：“这个登徒子呢, 觊觎阿芹的美色，便在阿芹的床下做了地洞。然后便可行他那朝思暮想的夫妇同床之事！”
......
梁皓宇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慕容小婉本人会做出来的事吗！
所以她倒是分析地飞快！
而自己却老想到慕容小婉用计同床的那个晚上, 怎么也说不上出一句话来。
慕容小婉鄙夷地看了梁皓宇一眼，这京兆府少尹今天是痴傻了吗！
接着这慕容小婉面露得意, 继续说道：“但是这挖地道, 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那么这阿芹的爹娘，肯定也是知道的。“
这时候, 众人便往那阿芹爹娘那看去。
阿芹爹娘低下头，终是不发一语。
慕容小婉冷笑一声, 便上前说道：“刚才竭力阻止我们开那床底地下道的, 就是你们俩，哦, 还有那王公子......
“这地道，你们是知情的......这么说, 你们是共犯......”
王公子面色一凛，说道：“什么共犯？你说话可得小心些！你说不定这阿芹和这民宅之主，可是两情相悦, 不过就是喜欢这种方式......”
慕容小婉又说道：“这也说不定，这阿芹因为这地道, 长期处于凌辱的苦痛之中，有一天终于是受不了，和此民宅主人起了争执，然后便被......”
那周围的民众一听, 便是纷纷说道：“阿芹这孩子, 清正得很, 万万不会钟情于地道偷情之事。”
“倒是湘午老板娘分析得有道理。”
“芹娘芹爹肯定是知晓些什么......”
这王公子便是恶狠狠地瞪了眼芹娘芹爹，他俩浑身一颤，终是再也不太起头来。
这时候周仵作看了看着这民宅，接着便缓声说道：“说道阿芹的死因，我不由地想到了湘午前些年的一桩命案。”
这时候湘午村的村民不由地屏息静气。
“一位叫阿香的小娘子，被人发现横死于家中。也是同这阿芹一般的症状。但是我便推断是中了毒，但是阿香的爹娘便是认为这阿香因为中了邪蛊，不再追究，最后草草结案。”
村民们也想起了阿香。
那个不过刚刚及笙的貌美小娘子，似乎还留在大家的记忆里。
于是大家不由地低声叹息。
周仵作接着说：“虽然阿香爹娘不再探究，我却存了心思，那阿香所中的那罕有的毒，我定要寻出那根源来。于是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寻那类似的毒物。”
慕容小婉问道：“阿香的中毒症状，和阿芹的一样吗？”
周仵作点点头。
众人哗然。
王公子面色阴沉，冷冷地看着周仵作。
周仵作面沉如水，缓声说道：“而这个毒物，我也寻到了。”
众人一惊，不由地纷纷问道：“究竟是什么？”
周仵作说道：“湘午村前些年刚种植的夹竹桃。”
“这夹竹桃居然有毒？”
湘午村村民不由地哗然，议论纷纷。
夹竹桃......这种从外地引入的植物，价格高昂，颜色艳丽。
但只有在湘午村的几户富贵人家才有。其中，就有那湘午县令......
众人便不由地往王公子的方向看去。
王公子不由地开口大笑：“佩服，佩服。就这么多年前的案子，周仵作，你也能捕风捉影地联想到一块儿。”
......
那湘午衙官更是满脸冷汗。
阿香？这是什么案子？
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啊！
不对，当时被王公子拖去喝了酒......后来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周仵作接着又肯定地说道：“阿香的症状，和阿芹的一模一样。”
这时候王公子则说道：“都说都是种了蛊毒之术了。哈哈，说不定，也都是那阿紫阿青一家人所为！”
阿青急了眼，便要冲上去。
但是被慕容小婉压下了。
周仵作接着说道：“阿芹的尸体，还必须经过进一步的解剖......但是，我想这个案子的凶手，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王公子皱了皱眉：“周仵作，你话别说到一半，什么是八九不离十了？你以为凶手是谁？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敢不敢说是谁？”
慕容小婉冷声说道：“这凶手往往比谁都要竭力混淆那真相，我猜啊，王公子你是有很大的嫌疑......”
这王公子一听，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
突然一阵冷风从慕容小婉身边划过。
而这时候，周仵作也差点踉跄倒地。
有暗器！
慕容小婉才反应过来，她已经紧紧地被梁皓宇护在了怀里。
她心里一软。
而杨理也身手敏捷，护住了周仵作。
花晴一惊，急忙狠狠地踢了王公子一脚，王公子一下子瘫倒在地。
“你这家伙，你这龇牙咧嘴的模样原来都是装的！”
王公子咬着牙，只是说道：“你们欺人太甚，我不小心碰到身上的防护之物罢了。”
周仵作皱起眉头，起身仔细检查那射在那木质衣柜上的暗器。
接着他点点头，面上露出释然的表情，接着说道：“就是这东西......”
众人一惊。
这东西......
梁皓宇心里不由地冷笑一声。
没想到，把王公子逼急了，反而终于让周仵作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这时候慕容小婉看了周仵作一眼，得意地说道：“咱两配合得不错。”
......
什么时候慕容小婉和周仵作暗自配合起来了？他怎么不知道？
周仵作朝慕容小婉点点头。
梁皓宇心里又莫名酸涩。
不会吧，这周仵作年纪和胡仵作一般大了......接着他不由地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会情不自禁地想到这些......
今儿为什么一点也不像往常自己办案时候那冷静的样子了。
这么胡思乱想着，这慕容小婉便说道：“这阿芹尸体身上的衣服，是崭新的......”
周仵作点点头：“刚才，我只和大家说了阿芹的中毒症状，是由那夹竹桃的毒物引发。但是，阿芹在这中毒之前，已经受了那致命的刺伤。”
“什么？刺伤？”众人不禁纳罕。
“对，阿芹身上有多处刺伤。但是凶手把阿芹的衣服换掉了，所以刚才大伙儿在外头看不大出来。”
“但是我揭开阿芹的衣服一看，里头却是有多处的刺伤。”
这时候周仵作用布小心翼翼地将那暗器从木柜上拔起，接着说道：“凶手应该就是用这个模样的凶器，将阿芹刺伤的。”
王公子冷笑道：“周仵作，你一个看死人的，倒也只会说鬼话了。“
慕容小婉皱了皱眉：“你别开口一个一个看死人的。杀害阿芹的真凶，可是在阿芹的身上留下了印记，这印记可就是鬼话，比你这人话靠谱多了。”
周仵作有赞赏地看了慕容小婉一眼。
梁皓宇看到周仵作和慕容小婉之间的默契，心情复杂。
怎么现在觉得，慕容小婉认为他这个京兆府少尹很没用的样子？
梁皓宇稳了稳心神，便走到那王公子身边，一把抽出他那挂在腰间的玉扇，接着说道：“那刺物为长圆形......我想，王公子那不离手的玉扇，想必便是那刺物的开关。”
这边王公子还没反应过来，梁皓宇便拿出身上那铁钩工具，几下便开了那玉扇。
慕容小婉不禁莞尔一笑。
这专业开锁特工，又出现了。
不一会儿，这玉扇便梁皓宇拆得散落开来。
这王公子不离手的玉扇扇骨里头，居然藏着诸多刺针！
而且就在那手握的扇柄上，镶嵌这一根锐利的刺刀。
周仵作走近一看，将散落在地上的刺针与刚插在衣柜上的刺针一比较，接着便点点头，说道：“它们都是这个玉扇中的。”
这王公子冷哼一声，便说道：“我刚才已经说道，这不过是防卫之物。刚才你们欺人太甚，我一紧张，这不自觉便动了那玉扇的开关……”
周仵作并不理会，接着说道：“这阿芹尸体上有多处刺伤，综合阿芹身上的伤口的方向、深浅来看，这个凶手的气力并不是十分大，而且，很有可能，这个凶手和阿芹的身高体量是差不多的。”
这时候众人开始面面相觑，不安地看着这以往湘午这高贵的县令王公子。
周仵作面色沉静，继续说道：“根据阿芹那刺伤面的形状来看，这个凶器这是个尖锐，细长之物。”
这时候连那湘午衙官也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赶忙躲到了那梁皓宇的身后。
这时候梁皓宇往那躲在自己身后的湘午衙官看了一眼，不由地叹了口气。
这地方官，怎么这般无用？
想到这儿，他不由地又看了慕容小婉一眼。
......
饶是刚才胡思乱想的模样被她看在了眼里.....被这个女人也认为窝囊了。
梁皓宇稳了稳心神，便接着说道：“没错，我刚才还看见了阿芹那手上、手掌上有多处深浅不一的划痕，从这划痕来看，可以推断出这阿芹死前和这凶手有多次激烈的厮打。”①
慕容小婉笑了一笑，接着梁皓宇往下说：“可是，这芹爹芹娘，和这王公子一口咬定的阿青，已经很长一段日子都被禁止与阿芹相见了。那么......”
梁皓宇便看向王公子，厉声说道：“这个凶器的持有者，就是你，王公子，你就是凶手！”
“胡说，这不过都是你们的推测，你们究竟有什么证据？”王公子大声喊道。
这时候慕容小婉冷声道：“如此多的刺伤，加上我刚才还看到一些骨头的部位，我推测那尸体内部，便是有这凶器的断片......这若是被发现了，你们这些帮凶......还不如现在尽早坦白从宽......”
这时候王公子头冒冷汗，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瞪着慕容小婉。
......梁皓宇也身为甚为吃惊。
这明明周仵作检查阿芹身体的时候，衙吏是不让外人所查看的。
刚才来这民宅的时候，周仵作不仅让自己和她配合，还将这么重要的信息给她，就是因为自己几次为周仵作说话，取得了周仵作的信任。
但这目前还是推测，所以她索性再吓吓这王公子。
“别说了，别说了......”这时候，芹娘终于忍不住跪了下来，掩面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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