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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多的应酬场合话题都逃不开钱权女人，姜真真和姜若涵的加入使得气氛高涨，大家的话题似乎都有意往她俩身上带，不过明眼人基本都看得出来，她俩关系很一般。
很一般的评价都是多亏了姜若涵，因为她俩早就因为顾睢闹掰了，但因为姜家没男丁，继承集团的重担落到了姜若涵身上，她骨子里就带着男人的英勇果断的气魄，一向识大体已大局为重。
这种场合要是上演一出姐妹撕逼的大戏无疑是给姜家招黑，她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举动，所以每当有人跟她提起姜真真，她始终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应付。
反观姜真真就没这份深厚功底。
她没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心里想的全都表现在脸上，所以她全程是呆滞的懵逼的，但当姜若涵朝她递来一个微笑时，或者跟她开玩笑时，真真心里是开心的。
姜若涵是不是放下这件事了？
这个猜测在饭局结束后被否定。
人陆陆续续离开，桌上只剩下残羹剩菜，顾睢今晚喝了一些酒，微醺的红脸在灯光充沛亮堂的屋内一览无遗，真真不禁仔细多瞧了两眼，看不够。
姜若涵翘着腿，手里拿着包，扭头跟旁边的助理说了句什么后，助理离开了，顺带着关上了门。
“真真，你在车里等我。”
顾睢淡淡道。
真真恍若未闻，只是看向姜若涵，眨了眨眼，嘟囔，“姐，我...”
“你出去。”姜若涵语速极快地打断她，微微眯着眼看向顾睢，带着不屑和睥睨一切的盛气凌人。
什么意思，她怎么还这样凶？脑袋里想着这个问题，又看了看姜若涵，她没动。
直到姜若涵抬眼瞥她。
“你听不听我的。”
......
她拿出姐姐的派头，真真只得离开。
身后响起轻巧的关门声，姜若涵侧回头，舒了一口气，将手提包随意甩在桌上，“说吧顾先生，让我看看你能护着我妹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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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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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姐这话有歧义, 我不是在护着她，我是在表面我的态度，真真是我认真考虑过并且希望能过一辈子的人, 如果在这之前我做出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举动，我向你道歉。\"
他一字一句地缓缓道来, 指尖无规律地在桌面上敲, 为把所有事情摆上明面谈开了个好头。
姜若涵不逞多让, 抱着双臂仍然一副淡定孤傲的神情，甚至勾了勾唇角。
“顾总哪里做过什么让我误会的举动...”她笑, 又像在自嘲，“我曾经费尽心思接近你, 四处打探你的动向, 然后装作偶遇，到后来我上任姜氏, 特意向我爸申请当顾氏合作案的总负责人...真的，太明显了, 其实这些你都知道。”
她始终看着顾睢，没打算得到回答，转而望向墙角柜台上的装饰物, 几秒后收回视线。
“给我个理由。”她说。
顾睢眉宇一皱，给了她一个疑问的眼神。
“一个你选择姜真真的理由啊, 你说她是你认真考虑过的人，我相信顾总一向是思路周全的人，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他的眼眸半垂，似是漫不经心, 又显出能陪她耐着性子应付至此已不容易的感觉。
空气中弥漫着残余盛宴的味道, 夹杂着名贵酒香和酒店自带的花香, 静的能听见呼吸声。
他的沉默示意姜若涵继续说。
“我妹妹从小在感情方面就少根筋，学习也不出色，没有经商能力不能为家里分担，在认识你之前她唯一放心上的只有游戏，爸妈只期盼她能健康快乐的长大，从不多说什么，但我不这么想，我对她很失望，我希望她能成为一个独当一面能力出众的人。”
......
酒店外，寒风徐徐，树影婆娑。
一辆全黑劳斯莱斯停在酒店外喷泉池前面。
“外头冷，上车坐坐吧。”
Rola伸出手比了个手势。
真真摇摇头，脑袋里都是关门前看到的姜若涵的脸，或许是时间原因，她显得淡定多了，凌厉果断，这才是她。
夜里有些冷，她抚了抚手臂凸起的鸡皮疙瘩，淡淡对Rola说，“在这附近陪我转转吧。”
......
“所以其实像姜真真那样的人，配不上你，顾睢，真的，她根本不能给你带来任何事业上的帮助，像你这样事业有成的年轻商人，婚姻是锦上添花，合作双赢这个道理，你应该知道的啊...所以我怀疑你是不是判断失误了，她真的是你认真考虑过的人选吗？”
明晃晃的光在顾睢的头顶上高挂，直直地射下来，为他两侧肩膀打上了一层金箔般的光芒，短硬的发梢近乎透明。
他动了动干涩的喉咙，扶着眉心揉了一会儿，“姜小姐以为我会找一个怎样的结婚对象？是找一个工作上的伙伴还是什么。”
“那也不该是...”
“怎么不该是，就算不是她也不会是你，我不需要通过联姻来巩固我在顾氏的地位或借此牟利，我是要找妻子，不是助手。”
姜若涵平静的表情总算出现了一丝波澜，她变了变脸色，忽然被他的这番话击溃，哑口无言。
这话太直白，让一向骄傲的她尝到了难堪的滋味。
“顾总在回避什么，你还是没说出你选择她的理由，仅仅是认真考虑过的最合适的人？你这不也是变相的将感情商务化吗。”
姜若涵目光灼灼，非要问出个答案，抑或是为刚才的失意扳回一局，她直击痛点，将主题转向感情。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她？”
......
“Rola，你天天跟在顾睢身边，对我姐了解多吗？”
Rola思忖半晌，抿唇一笑，“我跟姜若涵小姐这阵子接触蛮多的，但都是公务上的事情，所以对她...不怎么了解，但是她真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商人，巾帼不让须眉，怎么突然这么问？”
真真低头瞧着石子路面，鞋尖将稀碎的石头踢来踢去，心情有些低沉，“我对我姐...挺不了解的，我只知道，她总是能自由切换身份，并且每一个身份都能把事情办的漂亮。”
......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她...从小到大我遇到的任何问题都能找到答案，唯独这件事上我至今想不明白，我犹豫过很久，不敢跟她确定关系，因为她还年轻，我怕她会后悔，有时候我甚至会自卑，我配不上真真。”
“但是喜欢就是喜欢了。”
包厢内再次陷入沉寂。
直到姜若涵大幅度的动了动坐姿，她将双臂靠在桌沿，认真地抬眼看他，眼神里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凌厉。
“我从来没想到这些话能从你口中说出来。”
顾睢淡淡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会这么多愁感情，但是我能向你保证，姜小姐，我对她是真心的，我喜欢她。”
姜若涵眉梢轻挑，并不说话。
“你可能不知道，我跟真真之前在网络上就认识了，那时候她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一开始就知道她，姜家的二小姐，她在网络上从不避讳自己的个人信息，经常跟我聊到你，说她有一个很厉害的姐姐。”
“......”
姜若涵脸色微变，不知是惊讶真真跟顾睢在网上就认识这回事，还是最后那一句话。
“后来几次相处，真真都跟我提起过你，你总是能牵动她的情绪，我看得出来，在她心里你很重要。”
“然后呢？你企图说这些话煽动我，让我祝福你们？”她呼吸有些急促。
顾睢摆摆手，“你是她的亲人，她希望得到你的祝福，而不是我，你明白吗？”
姜若涵苦笑，“所以，我跟你之间，除了公务，其余的一切相处都是沾了姜真真的光是吗。”
“没必要。”他说，“没必要这么想，姜小姐，你很优秀，你应该静下心来观望观望，有很多人在等你。”
“...我明白了。”
......
——“我真的很希望得到我姐姐的肯定，不管是哪方面，这次也是，我跟顾睢在一起惹她不快活，这样我也不快活。”
“顾总，你今晚说的话我记下了，我的要求也希望你能做到，以姜真真姐姐的身份。”
——“如果最终她不同意，我跟顾睢多半不能走到一起，我没想到我会这么忧虑。”
“真真还没出社会，不像我们，在社会上有一套生存法则，学得八面玲珑世故圆滑，有时候会说错话做错事，你要理解帮助她，生活上她也马马虎虎的，一贯是被人伺候的，所以她跟你在一起，多半是你照顾她的份。”
“如果，我是说如果，哪一天你不喜欢她了就果断放手，一定不要伤害她、欺骗她，她从小敢爱敢恨，没七拐八拐的心思。”
“顾睢，能做到吗。”
......
夜幕远方浮现一道湛蓝的光雾，霓虹熄了，世界冷清，寒冷的一副死寂。
真真将整个脑袋埋入外衣的毛绒绒，扫得鼻尖痒痒的，手缩在衣袖里，走一步迎来一阵风，时不时眯眼。
这片酒店前院的树林狭窄幽暗，不出片刻便走通了，俩人顺着急剧的弯道折返了回去，步子慢悠悠地晃。
Rola言辞真诚，“真真，我相信姜若涵小姐始终是为了你着想的，别想太多了。”她顺势抚了抚她的后背。
真真漫不经心地点头，“应该吧。”
晃荡了十分钟，前路的视野逐渐变亮，光线透过层层叠峦的树叶射进石子小道，靠近酒店大楼了。
与此同时手机发出“叮”的一声响。
真真拿出手机，看到了姜若涵发来的微信消息。
【Rohan】：我先走了，待会儿叫他送你回学校，我会查岗。
迷茫地读了两遍，什么意思，他们谈完了吗，这段话又是什么意思。
真真抬眼望去，看到了白色的流动喷泉，那辆车，还有车旁一个挺拔修长的黑色身影。
Rola忽然音量拔高，笑道，“真真，顾总出来了，在等你呢，我们走快点吧。”
大脑反应了多久，也许一秒也许更短。
想着姜若涵那条微信，真真迈开步子往前跑，大约七八米的距离却跑成了50米赛跑，寒风像刀子似得刮在脸上，刺痛刺痛的。
她只当没感觉，跑速攀升，然后张开双臂，示意顾睢要做好迎接她的准备。
下一秒，被稳稳地接住。
她踮起脚尖搂住顾睢的脖子，“怎么聊那么久，从实招来，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然后顾睢大致讲了一遍。
她沉默了好久，才喃喃问，“你怎么回答的？”
顾睢勾勾唇，“我说我不能对未来没发生过的事保证，我从不会空口说大话，但我可以把我的全部身家都给你，你觉得如何。”
“全部身家...”真真眨了眨眼，“一共有多少？”
“这得请资产评估师来计算，每一天都在变。”
“这么说我是大富婆了？”
他笑了笑，“你一直都是我的老板。”
对于这个回答真真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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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040（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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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冬季过了一小半, 寒假接踵而至，街道逐渐挂起红灯笼，满城的广告牌也换上了富有年味的大红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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