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嫁给你之前,我会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处理好。”季云珠道。
“等你回去,我还有份大礼送给你。回去吧,你要做的事,会顺利的。”赵无敛道,他抬手摸了摸季云珠的耳垂,那道伤痕还没好,季云珠嘶了一声。
“还想咬一口。”赵无敛恶劣地笑。
“赵大人!”季云珠腮帮子气得鼓鼓的,那一双杏眼直瞪着赵无敛。
赵无敛哈哈大笑起来,他双手随意地叉着腰,慵懒地走到了门口,回头对季云珠一笑,“下次要把水缸的裂缝砸大一点,水流得太慢了,还打湿了本大人的衣服,这一笔我也是要和你算的。”
赵无敛穿着一身玄衣,饶是有水渍也难以看出来。
但季云珠更惊讶的是,赵无敛仅凭观察,居然就看穿了自己的计谋,他真的只是路过这里吗?还是知道这里所有发生的事?
若是他早就到了,为何不早点出手?
季云珠使劲地摇了摇头,不对!不应该对别人抱有期待,赵无敛行事向来随心所欲,他便是看到了,说不定也不会救呢。
赵无敛已然离去,季云珠登上回家的马车,顺便提上了店小二。
第15章 状告小娘偷情!
定远侯因着赵无敛提亲之事,在书房坐立难安,兵书拿在手里,书角都快翻毛边了,也没有翻到下一页。
门外吵吵闹闹,定远侯心中烦闷,将兵书往桌上一扔,气道:“外面在吵什么?!”
海管家候在门外,正在料理花花草草,听到定远侯发怒,放下剪子,推开了门,“侯爷,是二爷回来了。”
“这个不成器的,一天到晚在外面吃酒,怎么不吃死在外边?”定远侯怒道,“连女儿也不好好对待,如此闹成这样,又该如何收场?”
海管家知道侯爷是在烦心,便笑笑不说话。
只是那吵闹的声音越来越近,定远侯起身到门口,就看到一行人走过来,为首之人正是他那不成器的二儿子。
“你来做什么?”定远侯懒得见他,本要将人赶出去,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季云珠便又停住了。
季云珠不曾哭喊,只是拿着帕子,掩着唇角,泫然欲泣。
“把人抬过来,小心些!别把人弄死了,死在侯府我们可说不清。”季二爷嚷道,慕容婷揪着他的衣服,躲在他身后不敢看那可怖的场面。
“你又给我弄出什么好事来了!”定远侯听到别把人弄死了,顿时不冷静了。
“可不是我弄出来的好事,是您的好孙女!一个人跑到酒楼里去,和两个男人厮混在一起!若不是我及时赶到,还不知会发展成什么样呢??”季二爷大手一挥,冷眼看着季云珠。
“胡说!云珠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张口就说出这种有损女儿家清誉的话?!”定远侯怒道。
“侯爷,不是二爷胡说,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实,护院也跟着去了,还被人打了一顿,伤得厉害,那场面可吓人了,连二爷也…挨了一脚。”慕容婷连忙道。
下人们把刘青抬了上来,他嘴里还塞着椅子腿,看着还在喘气,但人几乎要垮了。
“这是谁的手笔?”定远侯皱紧眉头,这场面饶是他看了,也觉得不舒服。
干这事的人纯粹就是为了折磨他,不让他死,又不让他有片刻舒坦,呼吸都会扯得巨痛。
自己儿子窝囊,干不出来这种事,若说是自己孙女干的,那便更不可能!
“还能是谁?还不是那位高权重的尚书令――赵无敛!坐着尚书令的位置,掌着丞相的权,他眼里还有谁?”季二爷不屑道。
“怎么又是他?”定远侯撇向了季云珠,季云珠低着头,瞧着自己的鞋尖。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云珠,你总要说出来,爷爷才好替你做主。”定远侯道。
“爷爷,无论孙女待会说出什么,爷爷都会替我做主吗?”季云珠当即跪下。
“当然,你爹说的那些我通通不信!你是什么样的人,爷爷不敢说全然了解,但爷爷相信你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定远侯上前,将她扶起来,“好孩子,有什么站着说便是。”
“父亲!那可是我亲眼所见!您怎么不信我呢?!”季二爷急道。
“你闭嘴!有你这样的儿子,我还嫌丢人呢!文不成武不就,以后难道就等着你哥哥袭爵再养着你吗?”定远侯吼道。
“侯爷竟然一点都没想着要把爵位给二爷吗?好歹二爷也是您的儿子呀。他虽然比不上大爷那般厉害,论品行、能力,那也是一顶一的好。”慕容婷道。
“是了,父亲从不肯相信我,所以不曾想过把爵位传给我。”季二爷冷笑。
“老子还没死呢!爵位给谁还不轮到你们说了算!”定远侯大怒,急火攻心,猛地咳嗽起来。
季云珠连忙上前,帮定远侯顺气,她又气又急,再看这道貌岸然的季二爷,只觉得他恶心!
“二爷,少说一些吧,大爷膝下无子,到头来,那爵位还不是得落在我们曦儿身上吗?只要把季云珠赶紧赶出来,再把我扶正,以后谁还敢对您指指点点啊?”慕容婷小声附耳道。
一路上她和季二爷推心置腹,说了许多话,让他看清侯府形势。今日哪怕季云珠是被强迫的,他们也必须说她是不自爱,主动勾引了外男。
闹了这么一出,他们再打发人去散布消息,届时京城内外都知道侯府嫡孙女冒出未出阁私会外男之事,王秋生求娶时还怕侯爷不答应?
不仅得痛快答应,还得给点好处让王家闭嘴,慕容婷知道自家婶子什么脾气,等季云珠嫁过去可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夫人说得对,小不忍则乱大谋。”季二爷拍了拍她的手,忍下心中不快。
“父亲,是孩儿冒犯了,袭爵之事我等不敢置喙,眼下要紧的是云珠的事。”季二爷咬牙道。
季云珠心里和明镜一般,瞧这动静,这二人对爵位觊觎已久,恐怕把自己嫁出去都在计划之内。
“哼!也不知道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女儿?”定远侯顺着气,拉着季云珠进屋坐下。
“海爷爷,麻烦帮我去厨房端一碗定神汤,先让爷爷定定神,我吩咐厨房多煮了一些,便给二爷也拿一碗。”季云珠淡定道。
“逆子!”季二爷吼道,她竟然管自己爹叫二爷?真是胆大包天!
“看来确实需要一碗。”季云珠定了定心,学着赵无敛扯了一抹微笑。
“云珠,到底是什么事?怎么这么大阵仗?”定远侯蹙眉道。
“汤来了。”海管家端上来两碗汤,定远侯不疑有他,仰头喝了。
季二爷却冷笑一声,“这点肮脏事还需要喝定神汤?你说就是了!我倒看看你能说出点什么来!”
“父亲既然不喝,便也不要浪费。”季云珠端着定神汤走到了慕容婷身边,“小娘,你要来一碗吗?我怕你待会站不住。”
慕容婷心里有鬼,但是吴亮已经逃了,府里这么多人,季云珠母女也不可能认识他。
她强装镇定地摆摆手,“云珠,你还是莫要做这些无用功了。”
“好,既然你们都不喝,我喝。”季云珠端着汤药喝尽,用帕子冷静地擦干净嘴边的残留。
“侯爷在上,不肖孙女季云珠有两件事要禀明。一为小娘故意误导云珠进入外男厢房,险些遭人毒手。”
“云珠,你可不能瞎说!”慕容婷表情慌乱,却是扯着帕子掩住了冷笑。
季云珠继续道:“二为…慕容婷私会男人,在侯府偷情!”
第16章 保证你听了拍手叫好
“荒谬!”季二爷怒斥,上前就要动手,定远侯一个眼神将他逼退,“怎么?还想当着本侯的面动手打女儿?”
喝完定神汤,定远侯冷静得很,场上唯独慕容婷和季二爷不淡定。
“季云珠,我平日里待你也不薄,你可不能说这种话来污蔑我。”慕容婷小声啜泣。
“小娘不用装委屈,往日里待我不薄,难道是说克扣我们院里应有的待遇?还是缩衣减食、冬日少棉?”季云珠冷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帕子,帕子鼓鼓的,呈到了定远侯的面前。
“小娘自幼和师傅学了针法,是京城少有的独特针法,若是绣到了香囊上,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这香囊上的刺绣出自谁。”
定远侯瞧过那香囊,拿去给海管家过目,府内一些绣品出自慕容婷之手,海管家只需一眼,便看出了这香囊是出自慕容婷。
“侯爷,是了。”
“你们自己看看吧。”定远侯将香囊扔到了地上,连眼神都不愿意再多给自己的儿子分一眼。
“这……这只是一个香囊!这有说明什么事了?季云珠若是从我院子里随便偷一个,那便说是我偷情的罪证吗?”慕容婷绞紧了帕子,心里只打鼓,这香囊怎么到了她手里?!
“当然不是随便一个香囊,这个香囊已经不属于小娘你了,而是属于你的奸夫。二爷,你还不知道吧,那日我可是亲眼目睹,事后捡到了这个香囊,也许是小娘体恤你,知道天气凉,该给你买顶新帽子。”季云珠咯咯笑了起来,随后又顿住,“啊,不对,也许不是新帽子,以前没准就买好了。”
“季云珠!”季二爷大喝,满脸通红,男人的屈辱让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那抬起的手不敢打季云珠,猛地落到了慕容婷的脸上。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婷身娇体弱,跌到了地上,满脸的泪水,抱着季二爷的大腿,“二爷,您休要听这丫头胡说!都是她瞎说的!她说这些只是为了掩盖今日之事啊!”
“哦?小娘说到今日之事,我便再一一道来。先是小娘诱骗我去灯会,说二爷要与我解除误会,二爷,有这种事吗?”季云珠瞥向了季二爷。
季二爷咬牙切齿,已经明白了一半,“不曾!”
“小娘的丫鬟告诉我,二爷在天字三号房,而小二告诉我是五号房,我便将错就错,前去三号房,并安排好大缸漏水,让小二将二爷带来三号房。我知二爷不会信我,只能以身犯险,为的就是抓住贼人,再来和小娘对质。”季云珠揪住刘青的衣衫,将他往前提,刘青嘴里塞着椅子腿,哪敢违抗,滚着爬着往前走。
“原来楼上漏水是姑娘的算计啊,真是好计谋。”店小二突然锤拳,恍然大悟,但是一瞥满堂的大人物,又连忙捂住嘴巴站到了角落里。
“只可惜,原来亲生父亲也只是希望女儿被人玷污了清白,并不关心女儿的安危,若不是爷爷在家,今日之后,怕是云珠只能污名傍身,草草嫁给王秋生了。”季云珠一语道出了他们二人的心声。
季二爷从未想过自己的心思会被女儿看穿,一时羞愤说不出话来。
“好啊好啊!本侯竟然从前都没有看出来,儿子竟然是个城府如此深沉的人?自己的儿媳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定远侯猛地站起身,拿起武器架上的长枪,朝着季二爷就打去。
慕容婷此时还要挣扎,表示对二爷的忠心,一把抱住了季二爷,替他挡了这一枪。
“啊――!”
“婷儿!”
季二爷急红了眼,怀里扶着温香软玉,“婷儿!这一下你替我挡什么?!会要了你的命的!”
“二爷,我从未红杏出墙,我不知这丫头是怎么拿到了我的香囊,你切莫相信她啊。”慕容婷哭道。
“既然你已经承认那是你的香囊,背面的‘吴’是谁?”季云珠冷笑一声,“是今日在酒楼的那个人吧!”
听到这儿,慕容婷被吓得抖了抖,她攥紧季二爷的衣袖,慌忙摇头,“我不认识他!这只是我送给一位姓吴亲戚的香囊。”
“海爷爷,府上是否一位姓吴的跛脚人士?”季云珠问道。
海管家统领全家,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但他能将府上的人记全,略微思索,“府上姓吴的男仆人有十二人,说起跛脚的却只有一位,是账房的吴亮先生。”
季云珠走到刘青身边,刘青满脸的血迹,眼睛瞪得老大,那哀求的模样,真是狰狞。
“别怕,这就让你解脱。”季云珠淡定地握住了那根椅子腿,猛地用力抽出,众人皆吸了一口凉气。
刘青蜷缩在地,撕心裂肺地嚎叫,每一声嚎叫都伴随着鲜血的喷溅,季云珠白色的鞋子上溅上了血,如同一朵朵妖冶的花。
“你的同伙是不是吴亮?你们是不是计划在酒楼对我行不轨之事?”季云珠一把攥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
“你……你都听到了……还问什么?”刘青一喘一喘地说话,眼神怨恨,“要不是你聪明,要不是赵无敛出现……呵,还不是让吴亮给跑了。”
“吴亮跑了,但还有一位没跑。”季云珠意有所指,在场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慕容婷。
然而慕容婷却镇定得很,“季云珠,你口口声声说吴亮是我的奸夫,可吴亮呢?你仅凭一个刘青就能说出这种话吗?他们是同伙不错,那他认识我吗?”
“认识吗?”定远侯盯着刘青问道。
刘青吐了一口血水,“不认识!”
“侯爷,这人并不认识我,许是府里的那位吴亮,与外面的贼人勾结,要害云珠,云珠定然是误会了!”慕容婷哭诉道。
“虽然不认识,但我倒知道一件事。”刘青迎上了季云珠的目光,“喂,丫头,你保住我,我就告诉你。”
“价值够保你的命吗?”季云珠冷笑。
“当然够!保证你听了拍手叫好!”
第17章 烨儿是偷情来的孩子
“我与那吴亮是旧相识,他曾告诉过我,他有一个儿子,五岁,机灵活泼,怎么样,季小姐,这个消息够劲吧啊?哈哈哈哈!”刘青猖狂地大笑起来。
季云珠起初是惊愕,很快,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没想到,竟然如此。”季云珠瞥向一旁恩爱的慕容婷与季二爷,只觉得可笑。
“云珠,他说了何事?”定远侯沉声问道。
“爷爷,这人说,吴亮还有一个儿子,我想,便是小娘生的烨儿。”季云珠直指慕容婷。
这话一出,季二爷登时便不淡定了,“季云珠!烨儿可是我亲儿子!你休要和贼人串通,说些污蔑人的话!”
慕容婷泪流满面,从季二爷怀里挣扎起来,“你可以说我,但你不准说我的烨儿!吴亮不在,你如何污蔑我和他都行!哪怕你说我与他五年前苟合,侯爷站在你那边,我又能说什么?我这就以死来证明我的清白!”
“婷儿!”季二爷撕心裂肺地喊道。
季云珠早有经验,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甩开,“小娘不必和我耍横,等找到吴亮,是不是污蔑,一切就有定论了!”
慕容婷双眼通红,瞪着季云珠,她紧咬的唇显出几分白色,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她冷笑了一声,“你抓不到他的,你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烨儿不是二爷的儿子,他就是未来袭爵之人!你又能奈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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