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疯了一样爬过去,抱住苏妤画的小腿,“少夫人,妾身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求你放过我一命好不好?”
苏妤画抽出自己的小腿,一脚就把钟芸芸踹开。
“高贵的姜小姐,会甘心为我做牛做马吗?”
钟芸芸瞳孔逐渐放大,听到下面那句话,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红杏楼里男人的胯下之物配为我做牛做马吗?”
苏妤画一脸的嫌弃,“还是算了吧,我怕你有花柳。”
她转身走了出去,“把钟姨娘关在柴房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能给她吃喝!”
钟芸芸被人带走的时候,眼神都是呆滞的。
用苏妤画的话来说,胆子那么小,还敢刺杀她?
钟芸芸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这一宿的。
四周冰冷,僵硬,她换了好多个姿势都睡不着。
她只能把稻草铺在自己的身上,尽可能让自己感受到一点点温度。
“吱呀”的一声,柴房里面终于见到了一丝光亮。
“芸芸?”
钟芸芸听到林言舟的声音,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芸芸?”
“你的额头好烫!”
“来人,快去请大夫!”
事情传回了繁雨苑,一切都按照他们的计划在进行。
如果不是钟芸芸还有用,苏妤画才不会让人把消息传给林言舟。
慧心给苏妤画的手炉里面填上新炭,“少夫人,你说等会少爷会不会又来找我们的麻烦?”
“没事,那就让林言舟知道一些他应该知道的事情。”
第92章 林言舟知道钟芸芸的身份
“夫人,少爷带了好多人去繁雨苑。”
林夫人脸上闪过疑惑,“苏妤画又得罪他了?”
青黛想了想,还是应道:“昨日钟姨娘雇人刺杀少夫人。”
“刺杀成功了没?”林夫人迫不及待问道,问完就知道答案了。
若是刺杀成功了,这会就是苏家带很多人冲进来了。
青黛把林夫人的表现尽收眼底,夫人那么希望少夫人死?
“刺杀没成功,据说卢英以一敌六,剩下的一个黑衣人溜进偏厅,被少夫人拿下了。”
“少夫人连夜把人送回了钟姨娘那里,最后还把钟姨娘关在柴房里面冷了一宿。”
林夫人叹气,言舟这会去繁雨苑,肯定是要为钟芸芸出头。
可是他哪次出头不是倒霉到他自己身上?
他和乔儿一样,记吃不记打。
她不由得站起身,“我们过去繁雨苑看看。”
林夫人还没到繁雨苑,就远远看见几道黑影从前面飞过。
她手指发抖,“刚刚是言舟吗?”
虽然距离有点远,但是主人和下人的衣服还是很好认的。
特别是林言舟穿着那身白色狐狸毛,倒在穿着黑棉衣的下人旁边,显得格格不入。
“夫人,是少爷!”
林夫人心里“咯噔”了一下,大步走了过去。
“夫人,你小心一点,小心地滑!”
林夫人顾不上那么多,关心道:“言舟,你没事吧?”
林言舟鼻青脸肿躺在地上,丝毫不觉得身上有多疼,耳朵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苏妤画那句话,“钟芸芸本名姜雪柔,是罪臣之女。”
林夫人看到他这个模样,以为被打傻了,吓得伸手摇晃他的肩膀,“言舟,你还认出我是谁吗?”
“母亲!”
林言舟不敢把钟芸芸的事情告诉自己的母亲。
他知道母亲为了侯府,能做出把芸芸发卖掉的决定。
三个孩子有罪臣的血脉,母亲也不会留下。
他倒吸一口凉气,当下就决定,要守住这个秘密。
至于苏妤画,她虽然拿这个事情来威胁他,但他们已经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了她自己着想,她也不应该拿钟芸芸的身份出来说事。
林言舟有信心苏妤画不会对外乱说。
“言舟,你这是何苦?”
“你哪一次进去那里不是被人家打出来?”
林夫人紧张的心一放下,眼泪就下来了。
林言舟伸手为她擦眼泪,“母亲,别哭。”
“我没事。”
“苏妤画就算对我动手,她也会留我一命。”
林夫人吸了吸鼻子,有些事情一开始做错了,后面就只能一错再错。
她扶林言舟起来,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慧心听了一会才回去内室,“少夫人,你和少爷说那些,不怕坏了你的计划吗?”
“坏不了。”
只要林言舟以为那三个孩子是他的,他就会主动为钟芸芸保密。
她告诉林言舟罪臣之女的身份,是想要他心里不能安宁,做梦也只能是噩梦。
纳罪臣之女为妾,他这辈子算是玩完了!
就算把钟芸芸弄死,这件事也不能轻飘飘揭过去。
她要的就是他们这些人,终日惶惶,食之无味,夜不能寐!
时怀之收到了钟芸芸的人传来的消息,当晚就失眠了。
苏妤画知道他的存在,那她还知道什么?
还是她什么都知道?
时怀之不敢深想,但又不得不深想。
如今他在明处,敌人在暗处,他的处境很被动。
他甚至想不明白,苏妤画是怎么知道那些的?
时怀之找了一个机会,约钟芸芸出来见面。
“芸芸,苏妤画有可能知道我的身份了。”
钟芸芸惴惴不安,“怀之,苏妤画知道那么多,但她却什么都没做。”
“你说她是不是想要借咱们的手毁了侯府?”
时怀之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借刀杀人,这一招确实厉害。
不过就算没有苏妤画,他们本来也没想让侯府那些人活。
“如果是你说的那样,我们算是她的友军。”
“至少在我们报完仇之前,苏妤画不会动我们。”
钟芸芸转过身去,“那也足够了。”
她活着,本来就是为了复仇。
“怀之,以后我们尽量不要见面。”
“有事情让人给我传消息就行。”
她现在要更加的谨慎才行。
“好,你先回去吧。”
时怀之刚离开听雨阁,就发现有人跟踪他。
他下意识原路返回,找到店小二,“你们这里还有其他出入口吗?”
店小二看了他一眼,“你跟我过来。”
时怀之跟着店小二从后院离开,成功甩掉跟踪他的人。
繁雨苑。
苏妤画听完慧心的转述,眉心紧了紧。
夫人的人跟踪了时怀之?
她不禁把手放在桌子上,有规律地拍打了几下。
她不过是告诉夫人那个私生子还在,她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查到了时怀之身上,可见夫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夫人。
她转头一想,其实想要找到时怀之,不算很难。
只要找到当初他被卖到的象姑馆,查清楚他都和哪些夫人来往,沿着线索找下去,很快就能找到。
既然夫人要给时怀之添堵,那就让他们互相斗去吧。
只要钟芸芸和时怀之通奸生子的事情瞒住就行了。
苏妤画精神气爽伸了一个懒腰,温瑜应该快回来了。
没过几天,收回通州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全上京的百姓都在暗暗期待登州的收复。
太后和万修齐被软禁当做人质,匈奴国却没有一点退步的意思。
大顺的皇帝一气之下,让人把两颗沾满血的人头送给匈奴国国王当礼物,这一举动,算得上大快人心,也稳定了前线的军心,大军冒着寒雪占据了半个登州。
登州收复指日可待!
眼看就要到了林乔乔及笄的日子,侯府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钟芸芸每日都在为侯府的银子发愁,只要别人不提这茬,她就当不知道这茬。
最后还是老夫人想起来,让郑妈妈去找了夫人,林乔乔的及笄礼才开始着手准备起来。
而作为林乔乔的母亲林夫人为了找到侯爷的私生子,全然把自己女儿的及笄礼抛之脑后。
第93章 红豆手链:此物最相思
“少夫人,二小姐的及笄礼快到了,您打算给她准备什么礼物?”
苏妤画翻页的手一顿,“向白芷要一个小瓶子,去外面装一瓶沙子回来送给二小姐、作为生辰礼物。”
慧心听苏妤画这么说,便知道她是想过这个问题的。
上次老夫人的寿礼她还愿意亲自提笔写了一个大大的寿字,这次二小姐的及笄礼,她是动也不想动一下。
苏妤画见慧心想得出神,不由得笑了笑,“怎么?”
“我的礼物很寒碜?”
慧心摇头,“不是。”
“奴婢在想,二小姐现在估计还不能理解这份礼物的重要性。”
侯府总有一天会是苏妤画的,苏妤画送给她的一瓶沙子,将会是她在侯府这座宅子的唯一一份纪念品。
“没关系,二小姐到时候自然会明白我的好心。”
苏妤画狡猾一笑,继续低头看书。
慧心拿起钳子,轻轻地给她前面的暖炉添加新的金丝炭。这个天气已经冷了好久,估计要明年开春才有可能暖和一些。
按照以往,无论哪个国家打仗都有冬天休战的习惯,今年战士们在寒冬腊月还要冒着风雪英勇杀敌,即使快到了年关,上京也没有往年那么热闹。
除非镇南王顺利拿下登州,这个年大家才会真心快乐起来。
“少夫人!”
卢英忽然降临在门前,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是前线送回来的消息。”
苏妤画扔下手里的书本,起身抢了那封信拆开,脸上罕见露出紧张急迫的情绪。
她的眼睛里分明还有几分期待,期待信上给她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眼睛扫到信上的内容,苏妤画屏着呼吸,一口气读完所有内容。
原来通州能顺利收回来,是大哥的援兵到了。
这封信送回来之前,登州也收复成功了!
如今外面还没有消息,那就是苏家送消息的人比朝廷的人还要快一些。
苏妤画激动得把这封信来来回回看了两遍。
慧心见她这个模样,便知道信上说的是好消息。
这时春妈妈从外面进来,“少夫人,六公主府来人,说想要邀请您今日去公主府聚聚。”
苏妤画猛地站起来,手足无措,语气焦急,“慧心,快帮我更衣梳头!”
“今日我要穿得喜庆一点!”
慧心见少夫人这个样子,忍不住轻笑,“好好!”
她从橱柜里找了一件云霞五彩棉袄和一件大红色的披风出来,把苏妤画包裹得严严实实才让人出门。
临走前,苏妤画想到了什么,打趣道:“你们说钟芸芸会不会又托人来说我这次出门是未经允许的呢?”
慧心会心一笑,“她要是有记性,就不会这样做的了。”
主仆二人上了马车,远远就听见有人喊道:“等等我!”
“我也要去!”
马车里传来催促声,“我们出发吧。”
“架!”
苏妤画正襟危坐,双手紧紧抱着手炉,一开口就冒着寒气。
“回头查一下,究竟是谁泄露了消息。”
“喏。”
马车上很快就恢复了安静,苏妤画脸上那种急促不安表现得有点明显。
慧心静静地坐在旁边,她只能说理解少夫人此时的心情。
若是她,恐怕比少夫人还要紧张吧。
马车顺利到达六公主府,慧心从车上跳下来,伸手扶苏妤画下车。
苏妤画进去六公主府后,并没有见到安笙,而是有人带着她独自去了焚香阁。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今日邀请她来的人,根本就不是安笙。
温瑜远远就望见 一抹鲜艳的红色,他回京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见父皇面前汇报前线的战况,而是要来见见她。
没有她,他这会估计还在前线杀敌。
亦或,早就命丧黄泉了。
太后提供的敌方卧底名字有好几个就埋在他的身边,在他收到消息的那一夜,卧底正打算行动被他一锅端了。
而太后落网,苏妤画功不可没。
世人只知道太后一党陨落是大理寺卿云朗的功劳,殊不知这背后真正的高手是苏妤画。
温瑜想到这,心中泛起一股怜惜。
这么好的女子,余生却是充满算计和复仇。
苏妤画抬眸看向台阶上的人,福身行礼,“民女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温瑜涉阶而下,在苏妤画前面停下。
苏妤画低垂下头,看地上的雪。
“抬起头来,我想看看你。”
这句温柔的命令并没有让苏妤画感到不适,她把他当做兄长的温暖。
她蓦地抬头,笑意盎然,一如往日的明艳大气。
“苏妤画,我回来了!”
这里面的激动之情只有他知道。
“恭喜王爷凯旋而归!”
温瑜一怔,一个王爷的称呼就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不少。
但他不能要求一个妇人称呼他的名字。
“上面暖和,进来再说。”
温瑜把手伸向苏妤画,想要扶她上阶梯。
苏妤画暗暗深吸一口气,积雪路滑,她一路走得小心翼翼,这会没必要为了面子让自己摔一个跟头。
她深谙男女有别,悄悄把袖口拉上来,握上温瑜的手的时候中间完美隔着一层棉袄。
明明只有二三十个阶层,他们却是走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到了最上面,两人不得不松开手。
“进去吧。”
焚香阁中央供奉的是一座观音菩萨,四周烟雾缭绕,烟火不断。
苏妤画朝观音菩萨拜了拜,就移步到旁边的暖阁去。
暖阁里面比任何地方都要暖和,墙壁上散发出的热量让苏妤画手心很快就出了一层汗。
她把身上的大红色披风解下,径直坐到温瑜的对面。
“王爷这次叫我来,所为何事?”苏妤画直奔主题。
温瑜不急着回答这个问题,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果茶。
“先喝口热茶暖暖身体再说。”
苏妤画照做,默默端起前面的茶盏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很好喝,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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