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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是真的迟钝，还是故意装傻？
“那你呢，你觉得这门亲事如何？”
“这门亲事？还行吧。”
宋钧宴怎么说也是个王爷呢，她进府就是王妃是个正经主子，又不用侍奉孝敬谁，也不用日日伏低做小，怎么看都是满满的优点。
章水儿想抬手将她的脑壳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那你呢，魏王殿下端重清贵，你就不心悦他吗？”
陆昕然瞬间回她一个你疯了的眼神：“你的脑子里怎么能只有情情爱爱这种庸俗的东西！”
爱人这种关系哪有合作伙伴来得稳固？
要想活得久，理性不可少。
情情爱爱只会影响他们拔刀的速度。
章水儿：“……”
这家伙才是疯了！
她就等着看她被打脸的那一天。
楼上的包间里，宋钧宴正坐在其中同人商议事情。
心声传来间，他心神微微恍惚。
他们之间……为什么不可以是爱人关系？
他们本就是要成亲做家人的，合作伙伴……他若是日后只有她，他们为什么不能更进一步？
第243章 不过是看你还有点价值
陆昕然直到回到陆府才想起来，她今日忘了问宋钧骅挪到了两年后的婚事。
不过，这算不得私密事，忘了问章水儿那就直接问裴氏就是。
裴氏听她问起三皇子，眼神划过深意。
“晋王的婚期该到了十一月底，不影响你同魏王的婚期。”
“十一月底？”
陆昕然惊讶，华妃过世，宋钧骅不需要为她守孝吗？
听到她心中疑惑，裴氏笑得意味深长：“华妃生前再如何体面，可她不是正宫皇后，晋王就喊不得母亲。
“说句大不敬的，她同寻常人家的妾室也差不得什么，晋王为她守上一年，已经算至孝。
“而且，这婚期是陛下亲选的，直接改到了十一月十六。”
陆昕然想在心中给皇帝比六六六，这皇帝是真不怕儿子以后造反啊！
这一手，这不是要宋钧骅心中的疙瘩再壮大一圈？
她要是宋钧骅，肯定要发疯一样的争皇位，然后追封生母给她生前没能得到的一切。
裴氏听她如此嘟哝，便状似无意说了句：“所以这朝堂上啊，日后怕是要乱上一段时间了。”
“这哪里是乱一段时间……”
估计皇帝驾崩前都不会安稳。
裴氏有心想问宋钧宴到底是什么心思，这样的局势下他是想争还是如何。
但看着孙女若有所思的模样，这份疑惑还是压在了心里。
有些事糊涂一些才更安稳。
她只是一个要入土的老婆子，还是不要如此操心为好。
小路上，将心声听了个断断续续的陆晋川一颗心似是有猫在抓。
这个死老太婆！
她倒是问啊，问一问魏王那里到底是何打算。
他们陆家已经被皇帝绑到了魏王身边，他要早做打算才行。
越是听不到想要知晓的内容，他越是烦躁，他直接堵在了陆昕然回院子的路上，准备将人带去书房仔细问清楚。
结果，裴氏听她说起谷子羡的事就来了兴致。
恰好过来的陆昕桐姐妹也兴致勃勃的挺热闹，如果晚膳就直接摆在了裴氏房里。
等陆昕然从裴氏房中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陆晋川又累又饿，见到她没有半点好脾气。
“跟我来书房。”
丢下这句，他转身就往前院快步走去。
他怕自己再多逗留片刻，就要压不住脾气。
陆昕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更没想到他居然在这里等了自己两个时辰！
他不饿吗？
回答她的是风中传来的咕噜声。
陆晋川想用脚趾抠出大楚版图，他咬着牙走到书房又交代小厮一定要尽快将晚膳送来。
“坐，祖父问你几件事。”
他端着长辈的气势，抬手比了个下首的位置。
陆昕然施施然坐下，视线在房中四处打量。
【这书房……之前是哪个姨娘最喜欢来这里来着？】
【还最喜欢在他看书写奏折的时候用手指勾他的掌心，然后娇滴滴的喊他老爷。】
陆晋川：“？！！”
大家闺秀怎么可以总是关注这些事！
她这般如何能讨得魏王的欢心？！
耳底一阵火辣，他瞪眼用力咳一声，“你长姐当真是自愿留在函玉关的？”
“是，长姐要留下照顾皇后娘娘。”
【不然呢？她不想回来，我还能将她绑回来不成？】
【而且回来有什么好，看着老渣男这张脸都容易反胃。】
两道声音齐齐传入陆晋川耳中，老渣男三个字让他想训斥！
他深呼吸，强迫自己无视那道毫无敬意的心声，再次说道：“写信让她回来吧，大理寺卿唐大人的夫人对她颇有好感，想为她长子求娶你长姐。
“而且你身为妹妹，成亲时长姐还未出嫁本也不合礼数。”
陆昕然眨眼：“祖父有令，长姐一定会立即动身回京，您给她写信就是了。”
【他要真觉这是好事，他怎么不自己去写信？】
【昨天让祖母写信，今天又跟我端架子。】
【他刑部尚书的位置虽然坐不了多久了，可这想要巴结唐曲岩的嘴脸也太明显了吧？】
【他这样，真不会觉得丢脸吗？】
陆晋川闭了闭眼，听不见，他刚刚什么都没听见！
“我明日让九安去你院里取书信，你等一下回去就写给她。”
“祖父自己写吧，这封信我不会写的。”
他强迫，陆昕然也懒得委婉假意客套。
“祖父若是觉得我留在陆府不适合，我现在就可以离开，这段时日在府中的吃用也会一并还回来。”
“不过是一封信而已。”
陆晋川怒目，对她的不识相已是没了耐心。
陆昕然摊手：“确实，只是一封信而已，所以你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写呢？是怕得罪皇后还是怕落人话柄？”
“我怕？”
陆晋川被气笑了：“我不过是看你还有点价值！”
“哦，那你别看不就行了。”
陆昕然端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让陆晋川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
他再次深呼吸，“好，好的很，吃我陆家的用我陆家的，心却不是我陆家的！”
“所以你要赶我出府吗？”
陆晋川：“……”
要不是丢不起这个脸面，还有赐婚的圣旨在，他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
“你不敢，你还要脸，我知道的。”
陆昕然慢悠悠站起身：“我毕竟是要嫁给魏王的，你就算再如何瞧不上我也没办法，只能咬牙认了。
“你这人真是当官当得久了，总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对你点头哈腰，应该处处顺着你的心意。
“可我是半路找回来的啊，这陆家本就没有养过我，我的心不在这里多正常。
“何况，我在这府里丢了一条命呢。”
“胡说八道！”
陆晋川愤怒拍桌：“什么叫做丢了一条命！你若不是陆家的姑娘，你以为你能入了陛下的眼，将你指给魏王？”
“那你去跟陛下说，让他换个儿媳啊，我又不在意。”
陆昕然迎着他勃然的怒意，态度无比欠揍。
“行了，咱们吧，彼此看不上眼都是明摆着的，所以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我这个人吧向来吃软不吃硬，你要是好好跟我说，然后给我一点好处，比如田庄铺子什么的，肯定什么都好商量。
“说吧，还有什么事，没事我就回去了，毕竟这书房，啧。”
她嫌弃的四周扫了一眼，视线最后落向内室的软榻。
陆晋川饶是一把年纪，老脸也红了再红。
他当初若是知道日后府中会回来这么个家伙，他一定不让姨娘通房们进书房！
第244章 自己去问啊
祖孙二人重新落座，屋外小厮不明所以敲开房门提了吃食进来。
陆昕然似笑非笑的看他，为了等她饿了这么久~
陆晋川沉着脸看着小厮从食盒中取出一碗汤面摆在面前，他的肚子叫了又叫，此时也懒得再端祖父的威严，提起筷子就吸溜起来。
他吃东西，陆昕然也不闲着。
祖孙二人不对线，她终于有时间看一看陆晋川寻他过来是为了什么。
【原来是想知道宋钧宴到底是什么心思。】
【他想知道宋钧宴的打算问我做什么，他自己直接去问宋钧宴不就行了。】
【又想站队，又怕有风险，还舍不得从龙之功，真是将长得丑但是想得美发挥到了极致。】
吸溜面条的陆晋川一口汤汁直接呛进气管，咳得撕心裂肺。
世人没有不贪心的，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而且若宋钧宴夺嫡失败，她以为她就会有好下场？
她再如何不喜他这个祖父，尚书府都是她的底气，他的尚书之位也是宋钧宴的助力！
陆昕然揉着下巴，想着要不要将宋钧宴的想法委婉的透露一下。
但想到这个祖父向来是根墙头草，当初边关突发战事，军情紧急时他还想着脚踏两条船。
若是她将宋钧宴的心思告诉他，没准会坏了他的好事。
这样想着，她顿时拿定主意。
【什么皇位不皇位的，这种都是男人需要去计较考虑的事，与我无关，我可不想多费心。】
陆晋川：“……”
他们陆家怎么就养出这么一个让人头痛的犟种！
宋钧宴若是能做太子，她就能做太子妃。
能坐上皇位，她就能做皇后。
这普天之下的女子哪个不想要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这个死丫头这就是想气他吧？
一碗汤面吃得胃里堵得慌，陆晋川唤来小厮将汤碗撤掉，这才斟酌起语言。
“不论你心中是否认可这个家，但你不能否认这个家会带给你的助力。
“你想坐稳魏王妃的位置，魏王想在朝中站稳，也需要我这个祖父的助力。
“世家大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此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懂才是。”
陆昕然很是捧场的点头，人家都努力摆出语重心长的模样，她也不能再油盐不进才是。
“所以我对外从未说过府中半句不是。”
陆晋川：“……”
你心里没少说！
他都已经沦为同僚的笑柄，还要如何！
“所以祖父认真的问你一句，魏王他可有问鼎之心？”
陆昕然很是认真的摇头：“我不知道，这种事他不说我也不会问，祖父若想知道直言去问便是了，以魏王的心性祖父若是真心待他，他自然也会回以真心。”
若是只想脚踩两条船左右摇摆，那就别摆出诚恳的模样。
一根软钉子丢回来，陆晋川沉脸抿唇。
知道从她这里套不出话来，心声又总是断断续续根本听不出什么便也不再浪费时间。
他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回去了，陆昕然立即起身掉头就走。
塑料家人情这一刻在他们二人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躺到舒服的大床上，陆昕然回想着陆晋川刚刚的言语举动，默默盘算着他到底存着怎样的心思。
宋钧宴有心皇位，朝臣肯定要拉拢。
陆晋川在那档子事上虽然让她很是嫌恶，但不能否认他在朝堂上还是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如果他能真心实意的站在宋钧宴身边，一定给他不少助力。
这样想着，她翻身坐起想去写封书信，又怕信会被人有心人劫走惹来麻烦。
犹豫着犹豫着，人渐渐迷糊起来。
算了，还是寻个机会见他一面，这种事还是要当面说更为稳妥。
没有陆昕澜在身边，她出府的心思都淡了几分。
她不出府，章水儿无处寻她，只能递了帖子来陆府寻她。
从裴氏院中出来，小姐妹回到她屋子里，章水儿瞬间惆怅的叹了一声。
“陆二，崔五他还是跟家人提了要去边关。”
“哦？”
陆昕然没多意外，“那你祖父知道了吗？”
“知道，咱们上次分开后我回到府里就去问了祖父，祖父觉得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很好，也很看好他。”
“那不是挺好的吗？你们要明年才成亲，他这一年里在京城也无事，还不如去函玉关刷军功呢。”
以他的身手和心性，一年时间足够他寻到机会挣到军功。
“可是，”章水儿说不出是担心还是什么，总觉得心慌得厉害：“战场上刀枪无眼，万一，万一出事了可怎么办？”
“你对他要有信心才是，而且富贵险中求，想要功名总要拼一拼。”
在边关见多了生死，陆昕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而且章家本就是武将世家，章家人更懂得其中的意义。
在她看来章水儿这就是关心则乱。
章水儿揪着心走了，她来寻陆昕然也只是想寻个人说说话。
已经成了现实的事，她不能阻拦也没有立场阻拦。
裴氏得知崔昇邻要去边关倒是忍不住叹了一句：“这孩子是个有心气的。”
可惜心仪的姑娘不是陆昕澜，不然他们两个凑在一起应是极好的。
一个率性乐观，一个从容淡定，多般配啊。
“祖母，”看到裴氏的感叹，陆昕然立即想起陆晋川那日要让她做的事：“唐夫人当真看中姐姐，想为唐大公子来提亲吗？”
“是。”
说起这事裴氏就来了精神：“唐夫人前段时日寻了人来府中说亲，但你们母亲……”
说起赵氏，裴氏就头大如斗。
“你们母亲一口就回绝了此事，还让唐夫人不要痴人说梦。”
陆昕然：“……”
赵氏疯了吧！
谁给她的勇气和底气敢这样说柳氏？
“祖母，赵氏如此脾气，您当真不想办法约束她一下吗？”
再由着赵氏疯下去，这京城各府她能全部得罪一遍。
裴氏揉着眉心：“怎么没约束，客人离开后我当众训斥过她，还拘着她在院中捡了一个月的佛豆。”
原以为经过这一个月时间，很多事她都能想清楚了，结果是她太过想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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