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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不做妾——烟味【完结】

时间:2024-06-04 14:39:42  作者:烟味【完结】
  这个解释倒也合理,楚舰寒没有过多的纠结此事,二人又说了会话,便就睡下。
  安宁公主因扭到了脚,借故在楚老夫人的永安堂住下了。
  楚舰寒对安宁嘘寒问暖,知道她脚行动不便,每天只出去半日,其余的时间,都陪在安宁身边。
  安宁要写字,他便研墨。安宁要赏月,他便把竹椅端到院中,陪她春风秋月。
  安宁热了,他亲自扇扇子。安宁回忆儿时的事,他一脸向往之色,颇为遗憾的说:“若你爹还在,或许我们…结局就大不一样。”
  安宁的脸浮现一抹伤感之色:“是啊,爹在的话,我就不必入宫。”
  脸腾地红了,娇羞的垂下眼睛,用只有二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不入宫就能日日和你相见。舰寒哥哥,你不知道,我午夜梦回时,想的都是和你一起掏蛐蛐,想你扮家家酒时说等我长大,就娶我的话。
  可是我等啊等,等啊等,却等来你和别的女子成亲的消息。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心伤!”
  楚舰寒满眼都是疼惜之色,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我以为你攀上了高枝,我又没有一官半职,那又是儿时的话,我鼓不起勇气…挣扎了几年不肯娶妻,后来唐向晚使计自毁名声污蔑我,我不得以才…
  人人都以为我醉卧花酒浪荡不羁,其实我是在一个个女子中,寻找你的影子。”
  安宁心口微热,脸颊发烫。他的话好似有一股魔力,令人忍不住想要沉沦。
  眼角的余光瞥到不知何时来了,却偷偷站在屏风后面的唐向晚,楚楚可怜的眸底,蓄满了泪水:“舰寒哥哥,真是委屈你了,娶了一个并不爱的女子为妻。想不到向晚姐姐看着那样温柔娴静的人,心计竟然那么深重。和这样的女子携手一生,那该多痛苦啊!”
  楚舰寒深情的捧住安宁的脸,情话和不要钱似的往外吐:“只要你幸福,我怎样也不要紧。”
  安宁嘤咛一声,动情的扑进楚舰寒的怀里:“舰寒哥哥,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楚舰寒一脸冷漠,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安宁的碧发,嘲讽的勾起了嘴角。皇后既然敢让安宁来勾引他,他不信安宁如此容易动情。他倒要看看,他们两个,到底谁先露馅。
  “我只要得知你幸福,此生我已别无所求。”
  唐向晚攥紧了拳头,楚舰寒那副柔情缱倦,让她产生了一丝怀疑,楚舰寒到底能不能控制的住自己的真心?
  安宁动情的勾住楚舰寒的脖子,深情款款道:“舰寒哥哥,你娶我吧?我再也不想回到清冷寂寞的深宫大院去了。”
  楚舰寒因常年习武而粗糙的大掌摩挲着安宁柔嫩的脸颊:“我早就厌恶了唐向晚,你贵为公主,怎敢让你委身为妾?但要休妻,须得有理由,我不敢耽误你。”
  唐向晚听不下去了,心如刀割般难受,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永安堂。
  这一日夜里,楚舰寒喝的酩酊大醉,直到半夜才从永安堂回院。他没有入屋,而是去了书房。
  唐向晚知道他是要把戏演逼真,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睁着眼睛到天亮。早上顶着一双浓重的黑眼圈起来,坐在窗户边发呆。
  竹青拿着请柬从外头打帘子入内:“小姐,三皇妃又派人请你入府,说是皇后赏了几个甜瓜,请你一道品尝。”
  唐向晚头疼的揉了揉眉尖,她不想去,奈何她昨儿从三皇子府回来时精神抖擞,又是炎炎夏日,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有个头疼脑热。
  叹息一声,乘马车去了三皇子府。
  三皇妃双目无神的看着手里端着的药碗,听到掀动珠帘的声音,抬眸一看,是唐向晚来了,蹙了蹙眉:“你的气色,怎如此差?”
  自打安宁公主入住清远候府后,三皇妃几乎日日都请唐向晚入府。眼看着唐向晚的神色,如一朵快要枯萎的花,日渐的凋零。
  她心生不忍,可她无计可施。
第95章 教训使女
  “你身子不爽快,把门窗关的密不透风,于你的病情没有一丝好处。”唐向晚走过去把窗户全部打开,一股闷热的气息涌进屋内,驱散了满屋子的药味。
  “越是病着,越不能一直歪在床榻之间。起来走动走动,才有利于病情的恢复。”
  三皇妃愣愣的看了唐向晚半响,鼻头莫名的发酸。万语千言,终归难以开口,只化作一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唐向晚从内心深处,是喜欢孱弱的三皇妃的,奈何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们注定无法交心,只能表示肤浅的关怀。
  安宁既然是皇后的人,有她透露消息给三皇妃,皇后等人想必更放心,唐向晚一脸愁苦的说:“也不怕皇妃笑话,不过是为情所困。”
  三皇妃内心涌起一股不安,眼尾从立在一侧的使女秋霞身边扫过,本不愿追问,可秋霞一脸阴沉的睇她一眼,她立时就变的紧张起来,迫于无奈开口:“听闻你和楚舰寒夫妻恩爱,蜜里调油还来不及,怎会为情所困。”
  唐向晚努力的回忆胎穿到南朝吃过的苦,不大一会眼眶中就凝聚着泪珠,看了眼秋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三皇妃早就想要打发秋霞出去,找不到合理的借口,这会子总算得到了机会,朝秋霞使了个眼色。
  秋霞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
  三皇妃握着唐向晚的手:“你可以放心的说了。”
  唐向晚蓄在眼底的泪珠滚出眼眶:“安宁公主你应该认识吧?”
  三皇妃点头:“自然认得,安宁公主自她母亲去世后,就被皇后收养。我每常入宫,都会和她打照面。”
  唐向晚道:“前些日子她入清远候府玩耍,因扭到了脚便就住下了。近些日子,她和舰寒走的很近,行为举止很有些暧昧。昨儿我从你这里回去,还偷听到了他们互吐情意,说什么要嫁给楚舰寒做妻子。
  我当时就想上去扇她两个耳光,她贵为公主,我怕被皇后宣入宫责罚,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恶气。”
  三皇妃脸色一变,才短短时日,安宁和楚舰寒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追问:“楚舰寒怎样说?”
  唐向晚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他说早就厌恶了我,只是我们才成亲没多久,没有合适的理由休妻,又不忍委屈安宁做妾。”
  这些都是极为隐秘的话,唐向晚和她倾诉,可见是把她当做了知心人。
  而她…
  三皇妃满眼痛苦之色:“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寻常,你身为庶女高嫁,更因看开此事。不说等丈夫主动提出要纳妾,你早就该把心腹使女给他开脸,做个大度贤良的人。”
  唐向晚甩开三皇妃的手,冷笑道:“我把你视为知己,你却…事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是不会知道疼得。皇妃既然如此想得开,怎么不给三皇子纳妾?”
  三皇妃别开眼,声音涌动着无限的悲凉:“你以为我不想?我早就想要找个人替我分担,奈何…”
  外头传来陶瓷碎裂在地的声音,三皇妃及时掩口。
  唐向晚走到窗边,是秋霞打碎了茶碗。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咀嚼三皇妃的话。任何一个女子,嫁给如谪仙人似的三皇子,必然不愿意和其他女子分享的。怎么三皇妃一副巴不得把三皇子往外推的样子?
  还是说,这是三皇妃无形的炫耀?
  “皇妃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若是你,偷着乐还来不及。”
  三皇妃痛苦的脸色微微扭曲,压低声音说:“我自从生下长女后,身子日渐亏空。可三皇子从不会顾及这些,只想要我给他生个嫡子出来。而今总算得偿所愿,但我的身子已经不中用了。”
  唐向晚生出了些许怜悯:“您六年生四个,任谁的身体也吃不消的。而今已经得偿所愿生下皇子,不妨让自己休息几年。”
  三皇妃红了眼眶,人人都劝她趁着三皇子没有别的妾室时,多生几个子女稳固地位。唯有唐向晚,让她修生养性。
  她刚要开口,已有呜咽之声,便紧闭着嘴巴,等情绪恢复后,才幽幽的说:“没用的,我就是个…”
  秋霞端着一大壶冰水入内,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天气炎热,想必两位主子都渴了,这是刚从冰窖取出的冰水,”端了一杯递给三皇妃,又将其中一杯冰水递给唐向晚。
  唐向晚喝道:“皇妃身子虚,怎能喝冰水?你是怎么照顾主子的。”
  秋霞仿佛被唐向晚的厉喝吓了一跳,拿着水壶的手抖了一下,整壶冰水尽数洒在唐向晚的身上。
  唐向晚打了个激灵,三皇妃扬手就是一耳光打向秋霞的脸:“做事怎么毛手毛脚的。”
  秋霞双眼喷火,到底是按捺住了,声音冰冷的说:“楚少夫人衣裳都湿透了,天气虽热,到底是冰水。皇妃,您身形和楚少夫人差不多,拿件您的衣裳给楚少夫人换,免得冻着了楚少夫人,您看如何?”
  三皇妃眼底掠过一抹恼怒,她想拒绝,脑海浮现三皇子的面容,唯有点头。
  唐向晚觉着这事太过蹊跷,换衣裳就势必要把身上的衣服褪去,她怕中间出什么岔子,笑着拒绝:“不碍事,我热的不得了,这壶水正好解了酷暑的燥热。”
  三皇妃原想顺了唐向晚的意,坏了三皇子的计划,她会生不如死,只能硬着心肠说:“那怎么可以?万一你着了凉,我不好和老郡主交代。”
  唐向晚推脱:“这样热的天,衣裳很快就干了。何况我用完午膳就回去,不会有什么大碍。”
  三皇妃拉下脸来:“你看不起我,所以不愿穿我穿过的衣裳?”
  唐向晚闻得此言,总有股怪异之感。她觉得三皇妃对她的态度很奇怪,有时对她和颜悦色,有时又故意冷落她,给她摆脸子瞧。
  说三皇妃脾气阴晴不定吧,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
  官高一级压死人,她知道无论如何都要把衣裳换下来了。她还是多了个心眼:“我不习惯有人看着我换衣裳,让我去使女的屋子换吧。”
  三皇妃睇一眼秋霞,一股焦虑从心底透出来:“都是女子,你害羞什么?就在这里换吧,走来走去热得慌。你若是怕被人看了,让秋霞出去,我留着服侍你。”
  唐向晚将三皇妃的神情收入眼底,她总觉得三皇妃有点忌惮秋霞,越发觉着此事透露着怪异。
  有些时候听人劝吃饱饭:“那就有劳三皇妃了。”
  秋霞笑道:“三皇妃贵为主子,楚少夫人怎好让主子服侍你?传出去,别人倒要议论您没有规矩。”
  唐向晚反击:“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使女插嘴?这就是你嘴里的规矩?”
  三皇妃暗爽在心,她早就想要教训秋霞了。
  秋霞不甘示弱:“楚少夫人莫要耍威风,您睁大眼睛瞧瞧,这是三皇子府。”
第96章 恶毒的三皇子
  一个仆人,敢对主子不敬,唐向晚真是怒从心头起。
  她也深深的明白,客者,逞威风发落主家的使女,便是僭越。何况脚下站着的地方,是三皇子府,容不得她放肆。
  饶是有天大的不满,也只得压下,眼睛瞟向三皇妃。
  三皇妃接收到唐向晚的目光,为了保住面子,无论如何都要发一次威。挺起胸膛,一耳光打了下去:“贱婢,谁给你的胆子和楚少夫人如此说话?还不快道歉。”
  秋霞捂着脸,不服气道:“奴婢没错,奴婢不道歉。”丢下这句话,甩袖子走了。
  打了秋霞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但三皇妃积郁许久的阴郁之气,缓缓疏散:“我教导无方,让你见笑了。”
  唐向晚把门窗关上后,一边着手宽衣解带,一边笑:“恶奴欺主的事常有,做人不能过于善良,容易被人欺负。”
  三皇妃的脸色黯淡下来:“道理谁都懂,奈何是别人手上的一颗棋子,他们把你下在哪里,你就要发挥作用,不然就会是一颗废棋。废棋的下场,你懂得。”
  仰天长叹一声:“我可以不在乎我自己的性命,但我不能不顾及我家族几百口人命!”
  唐向晚诧异的看了眼三皇妃,皇妃是前宰相的嫡亲孙女,不仅拥有高贵的出身,更是有姣好的容貌。
  何况三皇子府唯有她一个妃子,寻常男人都三妻四妾,三皇子更加不必说,可见三皇子是个痴情人。便是想要三皇妃帮忙拖住自己,让安宁公主腾得出手纠缠楚舰寒,能为夫君分忧解难,应该是极为乐意的,何以说出这番话来?
  三皇妃眼底涌起浓浓的绝望,就是这幅眼神,所有人都用这副眼神看着她,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三皇子手心里的宝。她就是想回娘家哭诉,母亲和父亲总说,能嫁给三皇子这般痴情的男子,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她所有的苦楚,唯有压在心底。
  三皇妃突如其来的悲凉,让唐向晚心生怜悯:“知道自己是颗棋子,其实不算可怜。可怜的是男人用甜言蜜语哄骗你,到不需要的时候一脚把你踹了,你梦幻破灭时,那才叫可怜。”
  三皇妃摇头:“不,至少这还有片刻的甜蜜和喜悦。你可知道那种明知他是透过看着你而在思念另一个女子的感受吗?
  你想要反抗,你抱怨你不满,可是他从来不和你争执,给你穿金戴银,给你尊荣,就是不给你爱,只是把你当做生孩子工具的那种绝望?”
  唐向晚看三皇妃的脸色已经逐渐癫狂,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三皇妃,你打开门看看,有多少女子不仅仅只是男人生孩子的工具。
  她们要钱没有,还要操持一家的吃喝拉撒,甚至有些命苦的女子,还要被丈夫打的鼻青脸肿。其实我们已经很幸福,虽然得不到男人的爱,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行动间有使女婆子服侍,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三皇妃的眼泪已经从眼眶滚落:“你不懂其中的苦楚,单只承受身体的折磨,这不算什么。可怜的是你…”
  “主子回来了。”
  秋霞的声音,打断了三皇妃的话,她吓得唇色苍白,急忙用帕子把眼角的泪拭去,朝屋外大喊:“楚少夫人在换衣裳,夫君莫要进来。”
  唐向晚大惊失色,急忙把衣裳穿上,扶着三皇妃的手走了出去。
  三皇子眼睛朝她们脸上梭过,走到三皇妃面前。抬起她的下颌,仔细的打量着:“怎么眼睛红红的?”
  这动作看似轻柔,但三皇妃的额头却有冷汗滑落。五官明显的变形,又努力的让脸部表情恢复原位,声音夹着些微的颤抖:“方才被风迷了眼睛,才把眼睛揉红了。”
  三皇子目光如刀,他才从外面入屋,空气中弥漫着的都是焦热的气息,哪里来的风?
  他也没有拆穿她,松开捏着她的下颌,又恢复了一惯的温和:“你啊,总是叫人放心不下。”
  三皇妃的身体瑟瑟发抖,只有她知道,这幅温润如玉的表皮下,藏着一颗怎样恶毒的心。
  三皇子眼睛看向唐向晚:“这身衣裳你穿着格外艳丽,锦儿喜欢素雅的衣裳,搁置着怪可惜的,我做主赏给你了。”
  唐向晚并不想要,无缘无故换一身衣裳回去,万一被人恶意揣度,后果不堪设想:“这身衣裳原是用织金锦做成的,过于贵重了些,民妇不敢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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