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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女配,在线改命[八零]——二汀【完结】

时间:2024-06-04 14:47:24  作者:二汀【完结】
  “你究竟还有什么不会做的?”
  一直在秦溪家门口看热闹的崔秀霞非常真心地感慨道。
  怎么做豆腐这么难的事到了秦溪手里就跟扫地一样简单,麻溜地和做过千百遍一样。
  秦溪笑了笑。
  第二锅豆浆继续下锅。
  前世从红案转学掌勺的第一门课程,学的就是做豆腐。
  红烧用豆腐,煮汤用豆腐,还有口感不同的各种豆腐,秦溪做过的豆腐不下万锅。
  她仅凭肌肉记忆,就能准确判断出豆腐做得老还是嫩。
  三锅豆腐,第一锅最老,口感绵实,第二锅稍微嫩一点。
  她想实验两种不用豆腐做出来的包浆豆腐有什么差别,至于第三锅,就是给家里人吃的水豆腐。
  比豆花稍微老那么点,能用筷子夹起来,但不至于入口就滑下喉咙。
  水豆腐成型,腌制好几个月的红油豆瓣酱剁细,热油一泼。
  “你端一碗回去尝尝,石磨我明天再用一天,等我买了新的就还你。”
  秦溪把蘸料的剩余调料放到小碗里,再舀了碗豆花递给崔秀霞。
  就见她咕咚跟着咽了口口水,怕是根本没听到秦溪刚才说的话、
  “你天天用都没事,反正放我家也是用来放杂物。”
  崔秀霞忙接过碗,目光就黏在那白花花的水豆腐上,鼻腔里满是蘸料的香气。
  “趁热吃。”秦溪又说,倒是没把崔秀霞的话放在心上。
  此时天已经有些黑了下来,上班的人都回得差不多,崔秀霞的公公张有财也下班到家。
  跨进门一看,桌上摆着两道素菜,儿子和婆娘都在沙发上坐着,儿媳妇没见着。
  “快点吃饭,眼看着天都黑了。”
  儿子张磊没动,说等媳妇儿还说得过去,可他一向勤俭节约生怕浪费电的婆娘也坐着没动就有些奇怪了。
  “我说吃饭!”
  “等等秀霞,她马上就回。”
  目光一直望着窗外的薛桂芳胡乱应付道。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一向看不惯儿媳的老婆子竟然破天荒要等崔秀霞一起回来吃饭。
  她俩啥时关系这么融洽了?
  “来了来了,磊子你去舀饭。”
  薛桂芬噌地站起来,竟迎出了门。
  “妈,是水豆腐,你看这么大一碗呢!”
  崔秀霞乐呵呵地把碗递给婆婆,她捧着蘸料碗跟在后头。
  婆媳俩非常和谐地有说有笑走进屋子。
  “捧的……水豆腐?”
  “可不是,秦溪点的卤水豆腐,我可好些年没吃着了。”
  薛桂芳有些激动地喷着口水。
  国营菜站里的豆腐吃到嘴里一股子石灰水味,张家很少买豆腐来吃。
  “秦溪那娃子看着年纪不大,咋啥都会做?”
  张有财北方人,祖辈是躲避战乱逃到的寿北市,口音还是带了些浓重的北方鼻音。
  所以听起来声音低沉又粗狂,院里孩子们都很怕他的大嗓门。
  “这我上哪知道,反正秦溪的手那是真巧,以后谁家娶了她才有福气。”
  一家四口围桌坐下,张有财拿起筷子,四双筷子同时去夹豆腐。
  豆腐软嫩,舌尖稍微用点力就能抿碎,回味都是豆香。
  而这道水豆腐的灵魂,就是那小半碗蘸料。
  豆腐过半,蘸料已经见底。
  “秀霞,要不你再去要点这个蘸料?就是拌饭都好吃得很。”张磊辣得狂吸气,嘴角还沾着辣椒皮。
  崔秀霞翻了个白眼。
  “要吃你自己个儿去要,我可没那脸,我又不是李婶子。”
  为了要蘸料连张秀芬的冷嘲热讽都能忍受的李秀兰:“……”
  “这年头日子虽然好过了点,但也没到不愁吃喝的地步,你哪好意思上人家门去要。”张有财也板着脸教训张磊。
  他虽然抠门,但拎得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以后你就多跟秦溪学学,学会了咱自己做。”张有财又说。
  崔秀霞心里惊诧,听话地点点头。
  抠门公婆就因为一碗豆腐转性,说起来还真是新鲜事。
  ***
  市一院住院部。
  窗外香樟树长得生气勃勃,缕缕阳光透过窗户,落到窗边的病床上。
  “三百二十八片叶子。”
  黎书青转过头,缓缓舒出口气,黑发之下是张有些苍白的脸。
  病房门被推开,一头白发的老人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老人个子很高,一身半旧不新的军装,肩膀上肩章位置是空的,左边衣襟上别满了一排排军功章。
  “外公。”黎书青轻轻喊道,语气里带了丝淡淡的无奈。
  只要去公共场合,外公总要把军功章全部别在衣服上。
  无论走到哪,都会是众人目光追随的焦点。
  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军人,军队楷模,人民英雄……
  今天……也毫不例外。
  赵国庆走得慢,他身后跟着的医院院长和几位主任也只能放慢脚步跟在后边儿。
  “老首长,书青的腿没事儿,修养几个月就成。”
  院长张越楠不好意思地陪着笑,始终离着赵国庆几步院。
  老爷子年轻时是部队比武大能手,战场上杀敌无数,一把子力气就算到老了也比他一个看病的强。
  黎书青是他亲自安排去五店子义诊,受伤的事他难逃其咎。
  站得太近了,万一老首长心里不高兴,扬起拐杖敲他一下,自己这身板可挨不住。
  “大男人受点伤算什么。”
  赵国庆大度地摆了摆手,丝毫没将宝贝外孙子受伤的事放在心上。
  “老首长您体谅我的苦心就太好了,我也是想让书青档案好看点,你也知道……”
  张越楠是真为黎书青着想,所以才想着法子给他的档案“添砖加瓦”
  院里的内科主任眼看就要退休,黎书青年纪轻资历浅,只能通过履历填补,才能服众。
  “我知道你是为青书好,放心去做。”
  赵国庆浑不在意,走到病床边坐下。
  “听说你是为了救一个女同志摔下的山坡?”
  受伤是平常事,可是为了救一个年轻女同志那就得好好问问。
  黎书青皱眉:“谁跟您这么说的?”
  他救的不是女同志,而是那个装了吃食的包。
  “你管谁和我说的呢?你就说是不是。”
  “不是。”黎书青回得干脆,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挡在眉心遮挡眼光,露出深深浅浅的擦伤:“我是为了我的包。”
  “为了捡包?”
  赵国庆猛地转头,看向张越楠:“你媳妇儿不是说为了一个叫彭冉的姑娘吗?”
  张越楠心里都想骂娘了,跟妻子说了那么多遍不要乱点鸳鸯谱,这婆娘非要把两人凑一堆。
  “应该是彩梅听错了。”
  “这都能听错!”
  赵国庆失望地转回头,使劲一跺拐杖,怒气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能怎么办呢……
  女儿的婚姻以悲剧收场,老伴现在还后悔当年不该劝女儿嫁给黎冬。
  轮到外孙的人生大事,他们老两口都不敢在插手了。
  “院长好。”
  清丽甜软的嗓音出现在门口,彭冉提着饭盒走了进来。
  接着热情地又叫了声:“赵爷爷好,我叫彭冉,是黎医生的同事。”
  彭冉也穿着白大褂,笑意盈盈地先自我介绍,而后把饭盒放到床头柜上。
  赵国庆笑着点头,余光则是观察着黎书青的神色。
  黎书青皱眉,双眸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甚至还带了丝不耐烦。
  “黎医生,我给你带了饭……”
  “彭冉同志。”黎书青连名带姓地开口。
  周身散发着懒得应付的冷淡,不笑时,气势过于冷峻,更何况现在还夹杂着些烦躁。
  彭冉一愣,下意识点了下头。
  “我再说一遍,我根本没想救你。是因为担心你碰掉了我的包,我才伸手拽了你一把。我只是想拿回我的包……”
  当时黎书青和胡丽在老乡家帮老人看腿,彭冉莫名其妙追了来。
  老乡家的地坝下就是个山坡,大概有三四米高。
  当时他的包就放在地坝边上,彭冉被老乡家的狗追得跑到地坝边,眼看就要一脚把包踢下去。
  黎书青只是下意识想抢回包,嫌彭冉碍事扯开她而已。
  谁料“罪魁祸首”会认为黎书青是为了救她。
  说到这,少话的黎书青更是严肃,撑着身子勉强坐起来后又道:“你擅自离开领队安排的地点害得同事受伤,难道不应该写检查吗?”
  “最后,我还想明确告诉你,我……黎书青,不想和你处对象。”
  “……”
  满屋皆静,惊于黎书青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也被他的直白和绝情震住了。
  彭冉脸上血色尽退,紧咬着嘴唇瞬间红了眼眶。
  黎书青说完,干脆转头又看向窗外的香樟树,他宁愿再数一边旁边那棵树上新发出来的叶子,也不愿再对彭冉好脸色。
  男女之情,本应该两情相悦。
  他婉拒多次无效,只能冷下脸来直接讲清楚说明白。
  更何况因她那一脚,秦溪的包被树枝挂坏了,黎书青心里还憋着股气。
  “咳咳――”
  张越楠尴尬地连咳数声,余光见赵国庆朝他使眼色,忙出声替彭冉解围:“彭冉同志。要不你……”
  啜泣声响起,彭冉捂着脸疾步离开。
  床头柜上的饭盒被她白大褂一带翻下,落到地上发生一声沉闷响声。
  霍云和谢郝云目送彭冉跑远,两人眼神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浓浓笑意来。
  “咳咳――咳咳――”
  霍云清了清嗓子,收敛起笑容。
  “老首长,那你和青书说说话,我先去看看彭冉同志。”张越楠赶快退出。
  “霍云,你来啦?”
  “赵爷爷,许奶奶怎么没来?”霍云把水果罐头放到床头柜上,弯腰捡起饭盒。
  还好盒子盖得紧才没有汤水流出来。
  “你许奶奶到龙川师范大学讲课去了,要过几天才回。”赵国庆笑。
  “那书青这几天吃饭怎么办?”霍云顺道问。
  “医院有食堂,就摔了一跤哪那么精贵,还想吃啥好的?”
  目光一移,赵国庆瞧见霍云身边大方笑着姑娘,立刻知道了是谁:“你对象?”
  “是我对象,谢郝云。”
  “赵爷爷好。”谢郝云忙叫人。
  “还是你小子有本事,我比你爷爷还大一岁,看样子他要比我早抱孙子……”
  话是跟霍云说,目光却是看着黎书青。
  霍云和谢郝云也看去。
  然后三人就瞧见,黎书青耳根红彤彤的,原本搭在眉心上的移到眼皮上,几乎挡住了半张脸。
  “没礼貌,朋友来了都不打招呼。”
  赵国庆轻拍了下黎书青。
  “谢同志你好。”黎书青冷冷的声音响起,手终于放下,露出连眼尾都红了的脸颊。
  “你不是发烧了吧?脸怎么那么红。”赵国庆担心地连忙用手去探。
  “赵爷爷,他没事,青书就是害羞了。”
  霍云哈哈大笑,谢郝云也噗嗤地笑出了声。
  赵国庆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人。
  “黎同志是因为刚才的话被我们听见了,所以害羞呢。”谢郝云说。
  “听见就听见,有什么好害羞,这孩子脸皮还真薄。”
  拒绝得虽然直接了些,但那也是为姑娘好,总不能叫人不清不楚地继续单相思吧。
  “爷爷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他拒绝彭同志的事,而是他为了一个包摔下坡的事。”霍云说。
  “包?”
  “爷爷,您可能不知道,那包……”
  “霍云,别胡说八道坏了秦同志的名声。”黎书青厉声阻止。
  霍云耸肩,故意笑道:“爷爷,黎书青不让我说。”
  “秦同志?”
  赵国庆心思一转,立刻看向床下那个灰扑扑的包。
  前天黎书青送到医院来,手里就拽着那个包,硬是带到了病房里。
  “好好好,不问不问。”
  赵老爷子心里哪还没有数,起身说要去看老战友,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回大院找霍云问个清楚。
  孩子大了……懂得害羞。
  赵国庆一离开,霍云就抱住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直接倒在了病房的另一张病床上。
  “我又没说那包是人秦溪同志的,你简直是不打自招。”
  黎书青:“……”
  一声长长叹息,黎书青自嘲地笑了起来。
  他这就叫自乱阵脚。
  “你受伤的事怎么不告诉秦同志?”谢郝云拍了下霍云,正色道。
  “贸然叫秦溪同志来医院干什么?只是给人家添麻烦而已。”黎书青淡淡回。
  “真不想她来看你?”
  黎书青沉默了……
  谢郝云又连忙追问:“你对秦溪同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喜欢还是不喜欢?”
  黎书青还是沉默。
  “不用问,肯定是喜欢。”霍云直接帮好友答了,三两句就直接把黎书青的心思给抖得明明白白:“他就是害怕。”
  黎书青抬了抬眼皮,竟破天荒地点了下头。
  一种奇怪的莫名其妙升出的自卑。
  每每透过镜子看到自己的脸,就会想起母亲鲜血染红床单的场景。
  害怕下一步他也会面临那样的绝望,担心幸福就如同手里的沙,越用力消散得越快。
  谢郝云不知黎书青的家事,只是疑惑地等着霍云继续说。
  霍云重重拍了下黎书青手臂,沉声:“就秦同志的行事作风,谁能让她心里受委屈?”
  秦溪不是黎书青的妈妈。
  光是一拳能揍趴几个青年男子这点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霍云揉了揉鼻子,笑得意味深长:“你担心那么远干什么?人秦同志说不定还看不上你呢。”
  “我看秦溪妹子对黎同志确实没那意思。”谢郝云说。
  两人一唱一和,硬是逼得黎书青差点没黑了脸。
  他还真不敢确信秦溪的态度,万一人真没看上他呢……
  “那你住院的事要不要跟秦溪妹子说?”谢郝云趁机问。
  “麻烦你了。”黎书青撇开视线,修长手指在被子上弹了几下,泄露出主人的手此刻有多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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