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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宫斗就要当太后——猫猫特别甜【完结】

时间:2024-06-04 17:11:38  作者:猫猫特别甜【完结】
  宁贵嫔抬头看向她,目光清凌凌的:“皇后娘娘,这东西是您亲手交给臣妾的,您忘了吗?”
  “你在胡说什么?”皇后怒得一掌拍在桌案上。
  陆昭霖瞟了她一眼,然后视线转回宁贵嫔身上:“宁贵嫔,你一五一十,把这事交代出来。”
  宁贵嫔深深叩首,然后才道:“启禀陛下,一个月前,臣妾去明秀阁探望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将这巫蛊娃娃亲手交给了臣妾,让臣妾藏在宸妃娘娘的湘影居里。
  皇后娘娘说,宸妃娘娘是她心头的一根刺,臣妾若不替她拔出这根刺,就想一想臣妾的父兄。”
第240章 递给陛下的刀
  “你胡说!”皇后原本苍白的一张脸,此时气得通红。
  陆昭霖看都不看她:“你父兄?这事和你父兄有什么关系?”
  宁贵嫔道:“臣妾的父亲任奉州别驾,长官奉州刺史姓宋,出身皇后娘娘的父族。
  臣妾的兄长任御史中丞,长官御史大夫姓邓,出身皇后娘娘的母族。”
  这话,就是在说皇后捏住了宁贵嫔父兄的仕途,逼迫她为虎作伥。
  巧的是,那位姓邓的御史大夫,如今正跪在殿中。
  方才请求陆昭霖为皇后做主的人里,恰好有他一个。
  他正要为自己辩解,就听陆昭霖嗤笑了一声:“朕竟是不知,何时起,朕的朝廷,竟成了皇后娘娘的朝廷?”
  这话一出,后宫妃嫔们还能稳稳坐在席位上,前朝官员们却像是屁股被针扎了一样,纷纷起身跪到殿中,口中皆道:“臣等惶恐,请陛下息怒。”
  陆昭霖看也不看他们,侧过头,眯着眼睛对皇后说了一句:“皇后,朕等着你的回答呢。”
  皇后也起身跪在地上:“陛下明鉴,臣妾绝无此意,臣妾也不曾以此威胁过宁贵嫔,是宁贵嫔污蔑臣妾。”
  殿上这紧张压抑的气氛,似乎完全不曾影响到江诗荧。
  她捏着酒杯,又小小地啜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好喝!
  贵妃和仪美人,只想着以皇后为利刃刺向她。
  她却知道,高高在上的陛下,也在等着一把合手的刀,好刺向那些尾大不掉的世家门阀!
  她今日,就亲手把这把刀,塞进了陆昭霖的手里。
  陆昭霖面儿上看着生气,心里其实满意得很吧?
  正想到这儿,就听陆昭霖道:“哦?你说宁贵嫔是污蔑你?”
  皇后道:“正是!臣妾若当真以她父兄的前途威胁了她,她如何敢在这殿上咬臣妾一口!”
  “因为臣妾并非忘恩负义的小人!”宁贵嫔先是高声哭喊,然后擦了擦眼泪,才继续道:“臣妾知道,如今后宫里的姐妹们,都在说臣妾和那话本子里的吕布一样,是三姓家奴。
  她们都说,臣妾辜负了宸妃娘娘对四皇子的救命之恩,投向了皇后。又看着皇后娘娘病重,想要重新投向宸妃娘娘。
  但是臣妾并非这样的人!
  臣妾何曾想要投向皇后娘娘?只是父兄的仕途被人捏在手里,臣妾不敢不从。
  但是尽管如此,臣妾也不愿做出陷害救命恩人的不义之事!”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这一声之后,江诗荧知道轮到她上场了。
  这一出“皇后威逼妃嫔、干涉前朝、以巫蛊之术陷害宠妃”的大戏,她这个宠妃,总该上台唱上两句才是。
  她站起身,款款走到殿中,对着宁贵嫔行了个屈膝礼:“宁姐姐,前些日子,是我错怪你了。”
  宁贵嫔流着泪摇头:“臣妾不怪您,是臣妾辜负了您的恩情。”
  “好一出姐妹情深!”皇后冷笑一声:“本宫本来还在纳闷儿呢,无中生有的事儿,宁贵嫔为何非要往本宫头上扣,原来是想替宸妃将本宫从后位上拉下来!
  宁贵嫔,你说本宫拿捏你父兄的仕途,可有证据?
  你说是本宫将这巫蛊之物交给你,可能证明?”
  “皇后娘娘,您那些威胁的话,只有臣妾和您身边的宫女听到了耳中,臣妾何来证据呢?
  至于这巫蛊之物是您交给臣妾的,此事,臣妾能够证明。”
  皇后原本已经高高翘起的嘴角,在听到最后几个字之后,直接僵住。
  然后,就听她冷笑一声:“哦?那本宫等着看你如何证明。”
  宁贵嫔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口道:“陛下,请您召太医进殿,查验这巫蛊之物。”
  陆昭霖身子靠后,倚在椅背上,单手撑在下巴处,面无表情地开口:“传赵院史。”
  赵院史进殿,行过礼后,从蔺由手中接过荷包和巫蛊娃娃,反复查验了片刻。
  “陛下,此物之上,有泉石槿的味道。”
  “泉石槿?”陆昭霖问:“是什么东西?”
  赵院史道:“泉石槿是一味珍贵稀少的药材,整个太医院里也只有三两二钱。”
  陆昭霖问:“都有何处取用过泉石槿?”
  赵院史道:“只有皇后娘娘的药里,每日都放了泉石槿。其余各处,从不曾取用过。”
  皇后身子一晃,陡然就想起了当日宁贵嫔与书文的那一撞。整整一碗药,全都洒到了宁贵嫔的身上。
  她只当她是无意的,原来是为着这个!
  可是此时知道,却已经太晚了。
  果然,就听跪在殿上的宁贵嫔道:“皇后娘娘将这巫蛊之物交给臣妾的时候,臣妾心下慌乱,不小心撞洒了皇后娘娘的药。
  那药洒了臣妾一身。臣妾回到漱花馆后才发现,药汁子还流进了臣妾的衣袖中,弄湿了这巫蛊之物。
  那件被弄脏的衣服,如今也还在漱花馆里,随时可供赵院史查验。”
  江诗荧微微垂下眼睑。
  她心道,不必了,不必查验那件衣服。
  只需要一点点证据,陆昭霖就会将这件事直接钉死在皇后身上。否则,他要如何名正言顺地,对着朝堂之上宋、邓两族的势力动手呢?
  果然,下一瞬,就听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可真是朕的好皇后,朕的枕边人!”
  皇后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晃,却用尽全身力气,将后背挺直:“陛下!是宸妃和宁贵嫔冤枉臣妾!那巫蛊娃娃,是她们提前做好的!宁贵嫔故意打翻臣妾的药,就是为了制造这子虚乌有的所谓‘证据’。”
  她病了许久,都说重疾难愈。
  此时这一连串的话说出来,竟只是呼吸有些急促,却连一声轻咳都无。
  陆昭霖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后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照皇后所言,也是宸妃和宁贵嫔,让钦天监监证在今日宫宴之上求见,要求搜查后妃居所?
  那传信的小太监,也是宸妃和宁贵嫔,让他不顾规矩,直接进殿高呼?”
  皇后的心跳滞了一滞。若是事成,这些小细节自是无关紧要。但是此刻,却皆成了刺向她的利箭。
  皇后还欲再辩,就听陆昭霖道:“尚书令可有话说?”
第241章 乖觉
  尚书令深深一拜:“皇后娘娘久病成疾,心绪紊乱,头脑不清,才做出今日的荒唐之举。
  请陛下看在先帝赐婚的份上,看在这些年皇后娘娘尽心尽力执掌宫务的份上,恩准皇后娘娘从此幽居凤仪宫养病,由宸妃娘娘代掌凤印。”
  江诗荧暗自冷笑,这老头儿,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想着给她挖坑呢。
  他女儿不行了,就拉着贵妃和她为了凤印斗起来,他也好借机扶持新人上位。
  可惜了,她可不会给他机会,让他如愿。
  陆昭霖轻笑一声:“尚书令觉得,皇后的病什么时候能够养好?”
  至于凤印,则是提都没提。
  尚书令稍稍敛目,复而睁开时,沉声道:“脑疾难愈,怕是得养上一辈子了。”
  皇后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父亲。”
  她看向尚书令的眼神里,都是疑惑。
  此事,并非毫无辩解的余地了,父亲为何要代她认罪,还要让她幽居养病一辈子?便是弃车保帅,也不至于如此着急吧?
  尚书令低头跪在阶下,眼中皆是叹惋。
  他这个女儿,自幼聪明。
  他从不教她什么女德女训,那些玩意儿,只会把好好的人都教成傻子。
  他手把手带着她读左传,读资治通鉴,对她期望颇深。
  出阁之前,她分明还聪慧稳重,不输她的长兄。
  如今才嫁入皇室几年,眼睛里怎么就只能看得到后宫这一亩三分地了?
  今日之事,他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
  左不过,就是想演一出“宠妃胆大包天,巫蛊厌胜皇后”的大戏罢了。
  在前朝重臣,和诸多宗室面前,陛下便是再宠爱宸妃,也不能过于包庇,失了公允。
  偏偏戏子们粉墨登场后,演的却不是她设计好的戏码!
  甚至于,到了如今这地步,那所谓的巫蛊人偶到底是谁做的,都已变得没那么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在宁贵嫔说出来,皇后以她父兄前程要挟的时候,这件事,在那位九五之尊的眼中,就必须是皇后做的,只能是皇后做的。
  这朝堂,到底是陛下的朝堂,而非世家的朝堂。
  这天下,到底是陛下的天下,而非世家的天下。
  陛下看他们不顺眼了,要他们退一步,那他们就只能退。
  退一步,还有壁虎断尾、就此蛰伏下来的机会。
  若不肯退,那就等着武德司和禁军提着刀来一一清算吧。
  ···
  一直到了亥时中,宴席才散。
  皇后早就在中途被送回了明秀阁养病。
  十日后,将由禁军护送她回宫,从此在凤仪宫内闭门不出。
  以尚书令为首的前朝重臣们,不管心里是如何想的,都得面儿上带笑,耐心欣赏余下来的歌舞,品味呈上来的酒菜。
  甚至,还得吟诗作赋,感念圣恩。
  踏出殿门的那刻,江诗荧抬头看了看天,低声道:“好圆的月亮。”
  可惜了,只怕今儿这园子里,无一人有心思赏月。
  回到湘影居后,江诗荧沐浴更衣后步入寝殿,就见摇椅上坐了一个人,手里捧了本书在看。
  “陛下怎么来了?”江诗荧款步走到他身侧,微微福了福:“阿荧见过陛下。”
  陆昭霖拉住她的手,把她扯到自己膝上,问道:“怎么,莫不是阿荧不欢迎朕?”
  “怎么会?”江诗荧将手臂搭在他的肩上,虚虚环住他的脖子。
  “今儿的事,阿荧是如何看的?”话说出口时,他还在把玩她的湿发。
  “阿荧错怪宁贵嫔了,也不知,她心里怪不怪我。”
  说到这儿,她叹了口气。
  陆昭霖打趣道:“往后宁贵嫔再来,阿荧不会再让她在门口罚站了吧?”
  江诗荧嗔了他一眼:“自然不会。”
  陆昭霖本还想问一问她如何看待皇后的事,也不知为何,话说出口时,却变成了:“起来,朕给你烘一烘头发。”
  与此同时,静熙园外,宋家别院的书房里。
  宋昕时听完尚书令的话之后,一脸急切:“父亲就这么让步了?”
  尚书令闭上眼,深深喟叹了一声:“为父不得不让。”
  宋昕时道:“咱们宋、邓两家,到底是枝繁叶茂的世家门阀。便是不让,陛下又能如何?”
  尚书令睁开眼睛,里头写满了讥诮:“能如何?能让武德司和禁军今晚就围了咱们家的府门!再是枝繁叶茂的世家大族,手里有铁有兵吗?”
  宋昕时皱着眉:“陛下如此着急地对咱们动手,不怕朝堂上一下子就空了一半吗?”
  尚书令嗤笑了一声:“你怕不是忘了,陛下已经登基十年了。这十年里,开了一次恩科三次正科,早已选出来上百个寒门官员。
  这些人,可全都是正儿八经的天子门生!他们被下放到各州府、各部衙门,早就历练出来了!
  朝堂上空了一半出来?陛下只怕恨不得整个朝堂都空出来,放上他自己的人!”
  说到这儿,他的语气又低落下来:“自觉一些退下来,还能留有一些位置。若是等陛下让武德司来认真清算,只怕就当真什么都不剩了。”
  宋昕时张了张口,却又无奈地闭上。
  “让人去各府传话,该退的,都退下来吧。越快越好。否则,只怕你妹妹如今这个后位,过不了几日也要被废掉了。到那时,就真的是面子里子都半点不剩。”
  “陛下不是,已经罚了妹妹幽居养病吗?”
  “是啊。所以咱们,也得乖觉一些才行。”
  ···
  宋家别院的不远处,是贵妃娘家韩家的别院。
  夜色已深,前院书房里的灯却还亮着。
  贵妃的父亲、英国公韩云珏坐在桌案后头,以手抚须:“今日之事一出,皇后怕是要不好了。”
  他面色平静,言语中却露出了三分欢喜。
  贵妃二叔,官拜中书令的韩云琪皱着眉:“陛下的意思,不像是要废后。”
  “现在不废,不代表一直不废。”英国公不甚在意:“况且,皇后幽禁养病,那宫中也该有皇贵妃主持大局才对。”
  韩云琪与兄长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明晃晃的野心。
  “长兄说的是,先立皇贵妃,再图后位也可。当年侄女儿本就是屈居了侧妃之位,咱们做长辈的,该把属于她的东西夺回来给她才是。”
第242章 皇后召见
  英国公朗声笑了起来,笑完之后又道:“还有一桩事。”
  “长兄是想说,观今日之局势,陛下对宋家和邓家似乎有所不满了?”
  英国公点了点头。
  韩云琪嘲讽地笑了笑:“尚书令当年教了陛下几年,就真把自个儿当陛下的老师了。他也不想想,坐在那个位子上的,谁会需要一个老师来指手画脚呢?”
  英国公皱着眉:“你不要小看了他,他最是会看风向的。”
  韩云琪点点头:“长兄放心,我心里有数。今儿晚上他在殿上的那番答话,显然就是要退一步了。明儿起,估么着朝中要有不少位子空下来。”
  他们这些个世家大族,家大业大、子弟众多。
  这么多的子弟,别说稍有那么一两分才干的,便是个平庸的蠢货,靠着家里的荫庇,也能捞个小官儿当当。
  当官儿的嘛,哪儿敢说个个都是清正廉明,也不可能全都是能臣干将。
  这里头,难免会有那么一些手脚不干净的、本事不到位的。
  尚书令这一让步,这些子尸位素餐的宋家人、邓家人就都得主动退下来。
  想到这儿,韩云琪眼睛一亮:“邓家那位御史大夫,也必得辞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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