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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世昏君亡国日常——不知雪重【完结】

时间:2024-06-04 23:08:48  作者:不知雪重【完结】
  然后,谢若玄在位两年,后宫没有一个人。
  大概是看谢若玄如此执着,一副娶不到穆有仪就孤寡终生的架势,穆浦和终于看不下去了,让穆有仪进宫成了谢若玄的皇后。
  当时谢若玄十分高兴,可以说,娶到穆有仪的那天,是他一生最快乐的时候。
  但穆有仪依旧把他“亲人”看待,谢若玄也不介意。
  为了表示自己的“接纳”,他封穆有仪的儿子卫桦为留侯,并赐他一处宅院,住在京城中。对于卫家其他人,他也没有赶尽杀绝。
  然而有一天,有人设计陷害穆有仪,穆有仪自焚,他屠尽谢涵天一党,杀光卫家人,只为给穆有仪报仇……再然后,他就再没关注过卫桦的动向。
  没想到,这一世再听到卫桦的消息,竟然是在弹劾奏章上。
  勤政殿内,凌谦手执笏板,长身玉立,朗声道:“卫桦负乘致寇,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偷换建筑材料,故意引水淹没农庄,致五百三十一人死亡,万顷农田被淹,行事恶劣,罪证确凿,望皇上处置。”
  他当然知道卫桦是穆有仪的儿子,而谢若玄与穆有仪伉俪情深,极有可能会爱屋及乌,赦免卫桦。
  但他依旧要弹劾。
  即使不能拉下卫桦,这件事也是对穆浦和一党的打击。
  谢若玄翻着卫桦这些年的罪证,殿内一片安静,只有细微的纸张翻动声。末了,他将罪证甩到穆浦和面前,问道:“此次卫桦偷换建筑水坝的材料,以次充好,是你指使的吗?”
  为了打击政敌,穆浦和无所不用其极。
  主要是以前穆浦和干过不少这种事,甚至可以用习以为常来形容,所以几乎用不到证据,便能猜到他的手段。
  穆浦和捡起掉落地上的奏章,淡淡道:“并非臣指使。”
  凌谦说:“此次事故伤亡惨重,人命关天,大片农田被毁,按律应当问斩,还望皇上秉公处理。”
  穆浦和反对,“卫桦不过一时疏忽,怎么到凌廷尉嘴里,变成罪不可恕了?凌廷尉勿要将私人恩怨带入朝堂。”
  凌谦斜睨了他一眼,“一时疏忽?穆太傅口中的一时疏忽,就是五百三十一条人命,万顷农田被淹?”
  穆浦和说:“此乃天灾,并非人祸,怎可算到卫桦头上。”
  凌谦气笑了,“明明是人为祸患,偏偏混淆成天灾,穆太傅诡辩朝堂的能力令我等叹为观止,您可真是能言善辩啊。毁河堤,打压政敌,排除异己,玩弄权术,施苛政,反民怨,难道你想让天下认为皇上是暴君吗?”
  穆浦和忽然跪了下来,对谢若玄说:“臣愿意为卫桦担保,他绝无私毁水坝、坑害百姓之心。”
  谢若玄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竟然是在为卫桦求情。
  上一世,穆有仪遭人诬陷,谢若玄跪在穆府门前,如何恳求穆浦和出面保下穆有仪,穆浦和都不肯,反而出言劝谢若玄早点处置穆有仪。而这一世,他不仅为卫桦求情,还低下了他一向高傲的头颅。
  “……你在给卫桦求情?”
  穆浦和俯身叩首,“是。”
  谢若玄的声音掺杂了一丝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你愿意为卫桦求情,而不愿意为穆有仪辩解一句?”
  穆浦和缄默不语。
  谢若玄手指都在颤抖,他难以理解地瞪着穆浦和,似乎无法接受这件事。
  一时殿内安静至极,连呼吸声都有了罪名。
  半晌,谢若玄冷笑一声,漠然道:“卫桦玩忽职守,意图谋反,残害百姓,毁坏农田,即刻起,贬为庶人,关入天牢,等候问斩。”
  穆浦和蓦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盯着谢若玄,仿佛不认识谢若玄一般。
  圣旨下达后,穆浦和颤着声音道:“谢若玄,你真的变了……”
  谢若玄声音冷凝如冰,“朕一直没有变,变的是穆卿。”
  卫桦被行刑前,谢若玄去天牢里看他。昏暗的牢狱里,火把扯出一方明亮,却暗沉至极,看不真切。谢若玄站在牢房外,一袭玄衣干净整洁,仪度非凡。而卫桦缩在牢房角落,身上新伤叠旧伤,几乎不成人样。
  谢若玄问:“你为什么要毁坏孟知爻修的水坝?”
  卫桦闻言,缓缓抬起头看他,“没有为什么,我就是看不惯你虚伪的样子,既然修了十八条水脉要淹没大渊,现在又装什么忧国忧民,你不累吗?”
  谢若玄陈述道:“你恨我杀了你的生父。”
  卫桦死死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谢若玄嘲讽一笑,不知道在嘲讽卫桦,还是在嘲讽自己。
  处死卫桦的政令下达后,穆浦和称病不朝,众人都在说,穆浦和是在向谢若玄示威,逼迫谢若玄更改对卫桦的处置。
  谢若玄置之不理。
第68章
  泉津道。
  穆星渊站在营帐内, 命术士将他易容成重伤的样子。而他面前,赫然站着“谢嘉行”。
  当然,这个谢嘉行不是真的谢嘉行, 而是由穆星渊心腹假扮的。
  待术士将穆星渊易容好后,穆星渊开口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营帐内, 一众打扮成庆王部下的将士点头道:“都准备好了。”
  穆星渊说:“好,我们上路吧。”
  进入庆王地盘,穆星渊佯装被“谢嘉行”抓获的模样, 身上五花大绑, 周围站满了“看守”他的人。甚至为了逼真,“谢嘉行”坐在马上,牵着他行走。
  一路上,“谢嘉行”都大摇大摆,就这样进入了庆王的营地。
  此时此刻庆王正在营帐内研究进攻京城的路线, 见“谢嘉行”过来,不由夸赞道:“好,不愧是我的儿子,活捉了穆星渊,折了谢若玄一臂,我看他还怎么坐稳皇位。”
  “谢嘉行”笑容满面,行了个大礼, “儿臣不负父王所托, 安全脱身,儿臣愿为父王马前卒,助父王登上大位。”
  庆王笑着上前一步去扶他, 然而下一刻,忽然一道寒光闪进了庆王的身体, 庆王蓦地一顿。
  只见“谢嘉行”手握一把匕首,直直刺进庆王的身体里,与此同时,穆星渊挣开身上的束缚,纵身一跃,来到庆王面前,一剑封喉。
  庆王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他停在原地,想喊人进来捉拿他们,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后,他只能万分不甘地倒下,死不瞑目。
  “谢嘉行”摘下易容,“将军,我们刺杀成功了!”
  穆星渊却没有露出高兴的神情,而是俯身仔细检查庆王的尸体,确认死的是庆王本人,并且真的死了,脸上才露出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此计成,平叛任务算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人便不足为惧。”
  原本兵行险招,就是为了赌那一丝成功的可能。毕竟风险越大,收获越大。只要刺杀任务成功,就能用最小的损失,获得巨大的利益,值得冒险一试。这一计,穆星渊赌赢了。
  消息传回京城,谢若玄命穆星渊收编庆王的残部,辅助孟榕修建引水渠。
  闵锡自尽了。
  他大概是真的把庆王当明主,可偏偏庆王骄傲自大,阴沟里翻车,身首异处。他也无法独活。
  原因无他,失去了庇佑就是这样,若不想被清算,此时自杀或许还能保全家人。倘若继续厚着脸皮赖在朝堂上,说不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沦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这一死,谢若玄认识的故人又少了一个。
  六月份,地动如期发生。
  地龙翻身,山崩地裂,樯倾楫摧,举目皆废墟。河水拔高,鸡犬相鸣,原本留在那里的一众臣子,继续留在那里赈灾。
  然而关于谢若玄和孟知爻的流言却依旧没有断绝,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有童谣传曰:“孽种出,天灾降,红鸾起,家国殃。重妖妃,用外戚,朝野难,旧朝亡。”
  孟知爻回到京城,听闻谢若玄曾一人对战群臣,只为给她争取建造水坝的时间,她内心说不出的感觉。
  就好像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羽毛轻轻划过,泛起层层波澜。
  孟知颐进宫关心她近日状况,她将自己在外的所见所闻都记了下来,簪缨小楷整齐秀气,却是与真正的孟知爻字迹不同。
  孟知颐看到这一幕,隐去眸中的情绪,笑着打趣道:“阿爻长大了,出来一趟,便成熟稳重许多。”
  孟知爻说:“泉津道水患严重,那里生活条件可艰苦了,我脚腕手腕都累粗了一圈。”
  孟知颐说:“但你也立下了功劳不是?以后百姓都要传颂你的事迹了。”
  孟知爻叹息一声,“哪有那么容易。”
  她去了一线才知道,真实百姓生活是什么样的。况且她也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所以对于有没有被歌功颂德,她从不奢想,只求那些人别骂她就好了。
  某日,孟知爻去勤政殿的时候,遇到了穆浦和。
  穆浦和看见她,仿佛没有看见一样,迳直从她身边走过去了,好像她只是路边的一块石头,根本不值得注意。
  孟知爻:“……”
  她知道这位就是传说中明昭皇后穆有仪的生父,对于他和谢若玄之间发生的事,她略有耳闻。
  只能说很符合她对某些历史人物的刻板印象。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权臣”。穆浦和是权臣中的权臣,醉心权势,一心权位,此生只为权利而活,毫无正常人的感情。简直“天命权臣”。
  她从他身边走过,感受到的不是被无视的轻蔑,而是毫无“生”气的人形机关,只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运行,旁的,不会多运转一分。
  就连生气,都无法对这样一个“机器”生气。
  翌日,孟知爻发现自己身边突然多了几个布偶。这种布偶是市面上常见的布偶,宫里很少出现,尤其是在皇帝是谢若玄的情况下,偶类的物品更少了,现在出现这些,有些不寻常。
  众所周知谢若玄厌恶厌胜之术,连带偶类的物品也极其讨厌,所以宫中几乎无人敢冒着触怒天颜的危险,去装饰这些东西。
  刚开始孟知爻没有注意,但连续两三天看到了,谢若玄烧她布偶的阴影瞬间浮上心头,令她下意识在意这些事,就感觉不对劲。
  为什么最近布偶出现这么频繁?
  很快,她得知了答案。
  礼部尚书宗徽上书弹劾孟知爻私用厌胜之术,意图对皇上下咒,危害圣体。
  经典名场面再现了。
  孟知爻:“……”
  不止是孟知爻,就连谢若玄看到这份奏章的时候,都无语了。
  又是熟悉的套路,又是熟悉的桥段,历史再现。
  根本不用怀疑。
  就是冲孟知爻来的。
  上一世,他们造谣穆有仪妖后祸国,咒杀天子,逼穆有仪自焚。现在,这一招又用在了孟知爻身上。文武百官集体跪在御书房外,请求谢若玄处置妖妃。
  谢若玄真的气笑了,都说再一再二不再三,现在用同样的招数污蔑孟知爻,是第三次了吧?还把他当傻子吗?
  前两次就算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容忍这群竖子在他脸上跳。
  谢若玄现身斥责众臣,“尔等尸位素餐多年,不思己身,倒是天天惦记着别人是否行厌胜之术,大渊有你们,才有亡国之危。”
  “若尔等每日三省己身,提升自己,为政以德,勤勉一些,便不用担忧一个女人能祸乱国家。”
  “与其计较孟知爻是否能祸国,不如好好提升自己的业务能力,看看这么多年,官职有没有上升,处事有没有更圆滑,民生有没有得到改善,努力督促自己好吧。”
  百官:“……”
  “………………”
  宗徽坚持道:“臣有证据!此孟知爻并非孟阔之女,而是异世之鬼假扮的!”
  全场一片死寂。
  说着,宗徽命人呈上来两份花笺。上面赫然有两种字体,“皇上请看,此乃孟知爻十四岁时所抄写的史记,而这一张,是孟妃现在的笔迹。两种笔迹差别甚大,臣以为,即使练习改变字体,用笔习惯也不会发生太大变化。而孟妃的笔迹,笔锋偏硬,用笔习惯与十四岁时完全不同,若非换了一个人,如何能做到这一点?”
  “皇上,还请您传召孟妃出来,当面对峙。”
  谢若玄却笑了,态度十分强硬,“朕身为天子,岂会不知身边人的字迹,尔等再无中生有,颠倒是非,朕便以国法处置了。”
  话音一落,现场瞬间更加安静几分。
  谢若玄冷笑。
  什么异世之魂,不过是攻讦孟知爻的借口,他也是异世之魂,怎么不见当面审批他这个皇帝?
  谢若玄开始着手调查到底是谁在暗中害孟知爻,甚至亲自理政了。众臣面面相觑,感觉大事不妙。想阻拦,却晚了。
  谢若玄每□□九晚五,拷打前礼部尚书宗徽,逼问他是谁在背后搞阴谋诡计?他污蔑孟知爻的流程是什么?又是为什么要污蔑孟知爻?
  每日灵魂三连问,终于,有一天,宗徽扛不住了,供出了穆浦和。
  虽然出卖上司不好,但显然谢若玄更可怕,宗徽识时务者为俊杰,果断倒戈了。
  谢若玄听到这个名字,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只能说不愧是穆浦和吗?
  除了他,还有谁熟悉这一套陷害流程。
  很好。
  谢若玄当即下旨,将穆浦和逮捕入狱,丝毫不顾及故人情谊。
  此事一出,全京城都震惊了。
  要知道,穆浦和可是穆有仪的生父,谢若玄居然连他都不放过!
  疯了……
  重生以来,准确说,认识谢若玄以来,众人就感觉谢若玄好像疯了,不仅无明君之气度,还倒行逆施,与满朝文武百官对着抬杠。
  这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天牢中,谢若玄第n次光临这里了。穆浦和坐在杂草上,冷眼看着他,“皇上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昏聩了,臣竟不知。”
  谢若玄说:“朕也不知,你何时变得如此不择手段。”
  穆浦和冷笑一声,“你可知你心心念念的孟知爻并非常人,而是来自异世的妖邪。”
  谢若玄一脸复杂地看着他,“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要诬陷她给朕下咒祸国?”
  穆浦和侧过头,一副不愿搭理谢若玄的样子。
  谢若玄离开了天牢,这一刻,天地皆默,孑孓独行,无人能体会他的心情。
  第二天,谢若玄下旨处死穆浦和。
  事到如今,着实没必要互相折磨了。
  符鸿雪隐隐察觉谢若玄状态不对,他拿着一壶酒找上谢若玄,邀请谢若玄共饮,“故人又走了一个啊……”
  谢若玄不语。
  符鸿雪笑看他,“怎么?舍不得了?”
  谢若玄说:“不是,只是觉得物是人非,回首这些年,就像一场梦。”
  符鸿雪隐晦地提起,“你可还记得你上位时的初心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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