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这下清楚了,那下一个吧。”
我示意她说,同时心想,旅行者怎么不说话,派蒙都被我带到沟里去了。
我看向他时,他也正看着我,眼神很平静,像是我的回答有所猜测。他是个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我的回答其实掩藏在第一次的回答里,而第二次的回答,不过是在回答我的态度而已。
派蒙的第二个问题有关于深渊,说实话,我对于深渊了解不多,我和荧的合作也不会告诉给他们。所以就像是之前一样,半真半假地告诉了他们荧要做的事情。
第三个问题是空提出来的,他问我:“你想要做什么?”
我笑着重复了一遍:“我?”
“我们在纳塔的时候,遇到了队长和丑角。丑角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命运让一个人在轮回中轮回,只为追寻一个真理’。而在之后,我们从戴因斯雷布那儿得知,五百年前的坎瑞亚中,有个人预言了双生子的到来,将其称之为破除命运之剑。这个人的名字,叫做一乐。最后,艾莉丝告诉我们,观测者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无限轮回,这一代的观测者,不像从前任何一代一样自由生长,她被命运安排在爱人的神身后。”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派蒙严肃地说,“莫娜告诉我们,观测者的命运只有两种,一,毁灭自己,二,毁灭世界。一乐的做法,是走的毁灭世界的道路。”
我摇了摇头:“你们真的认为,那是在毁灭世界吗?”
我看向他们,一字一句地说:“在所有的观测者里,我们做的都是同样的事情。以毁灭自己为前提,摧毁这个世界。有人死在了半途中,有人还未开始,尚且没有人走到最后。”
“魔神芙卡洛斯用五百年审判积蓄的力量毁灭神座,而这个世界,将会用无数次循环积攒的力量,直面星空。我是被命运选中的献祭者,然而旅行者,你的到来,亦在命运之中。”
*
我们从新月轩离开时,正好碰上放霄灯的时间。
反正是一起出来的,我们干脆就一起走去看霄灯。路上的摊子敞开着,密密麻麻地排列,食物的香气在半空中妖娆地勾人,我没有那么好的毅力,巧的是派蒙也没有,于是我拉着艾尔海森给我买吃的,派蒙拉着旅行者给她买吃的。
我们还特意挑了不同的零食,这样花一份钱,可以吃到两种不同的味道。
我和派蒙在前头跑的时候,这两个人就走在后面聊天。也真是稀奇,旅行者那个半哑巴也能和艾尔海森聊得起劲,看来平常还是派蒙太能说了,一个人说了两个人的份。
路上还遇到了其他的朋友,璃月港码头很是热闹,温迪和钟离先生、若陀先生、纳西妲站在一块,迪希雅和北斗站在一块。
我绕过去轻轻拍先生的肩膀,他回头来看我一眼,看见我手上那么多的东西,便微微笑道:“这节日倒是满足了你的口腹之欲。”
“平常也满足了呀。”我说道,顺便把手里的零食分给他们。
派蒙问纳西妲:“纳西妲怎么有空过来玩?我还以为你必须要待在须弥城呢。”
“有大贤者帮忙照看,出来玩几天不要紧的。我也想和其他人一起过节,”纳西妲拿着一串中原杂碎,轻轻晃了两下,看得出来心情很好,“非常热闹,我喜欢这种氛围。”
“喜欢以后就多来玩玩呗?”温迪笑眯眯地说,“风花节也快到了,你也可以过去玩的哦。我们很欢迎你的,啊,还有芙宁娜。”
“今天可是璃月团聚的日子。”我单手叉腰,很想把另一只手举起来晃一晃,可惜感觉有些危险,所以只是放在胸前,然后摇头晃脑地说,“要是整个提瓦特一起热闹就好了。”
“全体瓦特一起罢工么?”艾尔海森在我身后问道,“那治安得混乱成什么样子。”
“哎呀……可是这样很好啊。”我嘀嘀咕咕。然后叹气,“怎么没见着迪卢克他们,不是说好了要来吗?”
“迪卢克老爷他们还在新月轩呢。”温迪不知道从哪里捞出来一壶酒,一边喝一边对我说,“刚才我们出来的时候看见了。”
我惊讶:“你们也在里面啊!”
怎么都不去万民堂了?难道是因为香菱今天放假?我觉得很有可能。
再过一会儿,霄灯就升起来了。今年的霄灯在海上的钿珠舫上升起,垂眸凝视我们的夜叉仙人目光温和而美丽,我看见旅行者从人群中离开了,前往某处山头,似乎是想要去找人的样子,就不由得笑了笑。
派蒙差点被旅行者落下,人群拥挤,她跟上去的时候撞到了别人,退后时被艾尔海森一把接住。
她愣了一下,道了声谢,又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我对艾尔海森说:“你猜旅行者要去找谁?”
他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道:“在这种时候远离人群的,是那位夜叉?”
我连连点头:“真聪明。”
他不知道什么意思地笑了一下,一拉我的手,把我从看霄灯的人群里拽出来,道:“去放霄灯吧,省得过会儿人多了。”
“现在人也很多啊,你看天上那些小一点的霄灯都已经升起来了。”我指着我们头顶那道明黄色的灯流瀑布,小的霄灯簇拥在仙人身边,像是无数颗星星,无数个愿望。
真好看啊。
我喜欢海灯节,喜欢这种温暖的希望汇聚成银河,缓慢流淌,步入时光的长河。
在霄灯上写祝福的时候,我许愿:希望能够亲眼看见真实的星空。
许完愿之后我去看艾尔海森的愿望,他没有遮掩,让我看了。而那个愿望就是最开始我带他来海灯节放霄灯时他写的愿望,除了我的名字,什么都没有。
第74章 秘密
海灯节霄市热闹,但我的精力支持不了我玩的太久。所幸艾尔海森也对这种喧闹的兴趣不大,在我和他说想回家后,他很果断、甚至迫不及待地把我带回了家。
我在璃月港的屋子距离霄市还算有一段距离,这会儿还挺安静。海参把灯开起来,然后去给海云准备鸟食,而艾尔海森站在灯下换衣服。
我给我和他倒了杯水,捧着水杯边喝边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我先。”艾尔海森说。
我点头,坐下来趴在桌子上休息。艾尔海森拿着睡衣从我身后走过去,我确认他进了浴室,才转头看向了窗外。
今天晚上大概大多数人都在外面玩,所以这边的灯火不像以前那样星星点点,只有两三盏是亮着的。远处霄市上传来的欢呼声和吵闹声浮荡在清冷的夜色里,听起来遥远又缥缈,夹带着的是冷风的味道,而不是记忆里温暖的味道。
在街上时嫌累,回来了以后又嫌太过冷清。浴室里淋淋漓漓的水流声隔着门和窗外的喧闹声混在了一起,水声比它们更加贴近我。
我从窗边离开,来到浴室门口,坏笑着敲门,问:“这位先生,需不需要特殊服务?”
不知道艾尔海森在里面是什么表情,但想来应该是无语的。他在不停歇的水声中回答我:“等着。”
我不喜欢等着,等着的后果就是到时候被他弄得很惨。如果这个后果无法改变,那不如在这之前多折腾他一下,好歹满足一下自己的趣味。我想这应该是在多年与命运的对抗中总结出来的经验,运用在艾尔海森身上也极为贴切。
于是我继续敲着门,特意掐起嗓音问:“真的不需要吗?我们这里有妖娆小狐狸、柔弱小白兔、娇气小猫咪,您喜欢哪一款?随便挑哦~”
艾尔海森没说话。我又多敲了两下:“先生对这些没有兴趣?我们还有其他的款式的,您喜欢青梅竹马的邻家小妹,还是迷糊可爱的学妹?风情万种的学姐和温柔如水的人妻也有哦?”
艾尔海森一直不说话,我忍着笑继续给他举一些奇奇怪怪的例子,最后说:“难不成其实您并不喜欢异性,而是喜欢同性?同性也行,我们愿意为您去街上……去物色一些与您有同样需求的男人。不过冒昧问一下,您喜欢在上还是在下?喜欢粗暴一点的还是温柔——”
水声停止的瞬间,门一并被打开了。我有点错愕地想,这个时机不太对啊,艾尔海森该不会没穿衣服吧?
但他出来的时候却又是穿了衣服的,浴袍裹在身上有些潦草。我慢了一拍,惊呼着要跑走,他往前一伸手就拽着我的帽子拉了回去,捏住我的脸,语气听着很平稳,但是隐隐有些风雨欲来的气息:“去洗澡。等你洗完了我再找你算账。”
我迟疑了两秒钟:“我打算明天白天再洗澡,现在洗太冷了。”
“也行。”艾尔海森解开我的衣服扣子,“那现在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
我赶紧拍掉他的手,跑出去拿睡衣,连滚带爬地越过他进了浴室,刚把门甩上,就听见他在外面冷酷无情地宣布:“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没出来,我就进去。”
我隔着门大声冲他说:“我就随便说一下!你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还以为你早就知道这点了。”艾尔海森的语气天经地义一般,“也早就知道你的结局了。现在还有九分钟。”
“谁家计时是这么记的!”
他淡淡地说:“我家——八分钟。”
“你这明明是秒!”
我气恼地赶紧脱衣服洗澡,大冬天的冻得慌,虽然有艾尔海森之前洗澡时闷出来的热气,但对我来说还是有点过冷了。更别说有人还在外面掐秒计时,他数到零的时候我正在穿衣服,浴室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外头的冷气跟着跑进来,和他一样杀了我个措手不及。
艾尔海森已经披上了一件大衣,我系好浴衣腰带,抬起手捂着嘴打了个喷嚏,说:“好冷。”
他把大衣从自己身上取下来盖到我身上,说:“璃月港的冬天已经算是暖和了。”
“但毕竟是冬天啊。”
“没事,”艾尔海森半拖半抱地把我往外面带,“运动起来就不冷了。”
海参和海云已经不在屋子里了。我刚才打开的窗也被关上,床边放了一个正发着橙红色光芒的暖炉,看着就很舒服。
室内的气温其实不低,靠近床边更是暖和。我倒进被子里的时候,伸手摸到被子里的温度,才发现已经被烘过了。
应该是海参烘的,以往的冬天就是他帮我烘被子,烘完之后,他的手臂会烫的和火炉中的钢铁一样,拿到外面去,还会冒白烟。
现在我得以陷在暖和的被子里,都要得益于我对他手臂的改造,海参不愧是家居兼战斗的好机器人,我这辈子干过的第二大好事就是发明了他。
虽然他也是导致艾尔海森一点都不会因为冬天气温低就放过我的罪魁祸首。
左右最后都会很惨,我选择皮一把,在艾尔海森细碎的吻问他:“所以你喜欢什么样的?温柔的还是粗暴的?主宰者还是服从者?”
他把这些问题抛回给我:“那要看你认为自己是属于哪一种。”
我认真地说:“我是最厉害的那种。”
他好像被逗笑了,说:“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最厉害的?什么样的。”
我手脚并用地压在他身上,试图把他掀翻过去,掀了一会儿,他还是坚强地撑在我上方,动也不带动的,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讪讪地把腿放下来:“配合我一下啊?”
他嘴角抿出一点笑意,放开我,在旁边躺了下来。我立即爬上去,按住他的手腕,严肃地逼问道:“我看到你给派蒙塞小纸条了,说,你要干什么?”
派蒙撞到别人之后,艾尔海森接住了她。本来我没怎么在意,只是有点担心派蒙会不会撞得头晕,于是多关注了一下,就这一下,我隐约看见艾尔海森把什么东西放进了派蒙的口袋里,派蒙似乎察觉到了,但什么也没说。
他有什么东西要给派蒙?还是说给旅行者?还用这种方式,是不想让我知道?
但人都会有秘密,我相信艾尔海森瞒着我不是害我,而且我也没有这个资格去过多地管束他的行为。但这并不妨碍我去刁难他,如果他说了,那么说明这件事他没有太在意,可以让我知道。如果他不说,那也不要紧。
“没什么。”艾尔海森是这么回答我的。大概是清楚我不会过于询问,所以连借口也没编。
我嘀咕:“你好歹编个理由啊?”
他歪了歪头:“你想听什么理由?”
我松开他的手,捏住他的下巴,凶狠地问:“哼,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你是不是打算出轨?”
艾尔海森不置可否:“有这种可能。”
我愤怒道:“什么,我还活着呢你就出轨,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了!我要告诉帝君和纳西妲!”
他闭上眼睛,一副打算睡觉的样子。我不依不饶地去揪他的眼睫毛,没想到真揪下来一根,立即有点心虚地扔到地上,回头看见他幽幽地盯着我看,显然是疼了。
我努力理直气壮:“干什么,你心虚了吗?要和我道歉吗?”
艾尔海森抬起手扣住我的后颈将我往下压,我不喜欢这种被掌控的感觉,后背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密密麻麻地爬,往上爬到了头皮,整个人都不太舒坦,就拉着他的手腕,想让他把手放下来。
他停下动作,突然腰部发力,翻身起来的同时把我掀了下去。
“给了你机会让你休息,”他用手指蹭了蹭我的眼角,淡淡地说,“还偏要闹,做好准备了?”
我惊奇地看着他:“原来你不打算做?那你还放狠话。”
“本来有这个打算,后来想了想,还是决定让你早点睡。”他低头亲了一下我,手往下探进衣服里,叹了口气说,“但显然你不想太早睡,我只好满足你了。”
我说:“不对。应该是,温柔善良如我,就满足你这点小小的要求好了,谁让你这么可怜呢。”
“哦?需要我提醒你,一走半年杳无音信的是谁吗?真是难为你还记得自己有个男朋友,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陪他了。”
我赶紧抱住他亲两口,不敢说什么其他的东西。
这天晚上我们折腾到很晚。隔天早上艾尔海森起床的时候,我突然惊醒,问他几点了。
他没料到我会这么早就醒过来,正准备下床的动作都停住了,瞟了一眼时钟,然后压了压我的被子,低声说:“七点,还早,继续睡吧。”
我本来也只是半梦半醒,感觉他轻轻拍了我两下,然后就没有意识了。但等我中午醒过来的时候,艾尔海森却也在床上,看起来像是睡了个回笼觉。
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两个食盒,我有点困惑地看看那两个食盒,又转头回来看看边上的艾尔海森,不是很明白他一大早爬起来然后在这个时间点不吃午饭又重新睡下是为什么。
早上是有什么事要做吗?
和派蒙有关?
算了懒得想了。
第75章 欢乐
海灯节的轻松延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旅行者这段时间似乎也没有停下旅行的脚步,在附近到处乱逛着,问他他就说正在做任务,和谁谁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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